漆黑的臥室里,史澤豪躺在寬敞的床上輾轉反側,睡了好久都難以入眠。
他看看床頭柜上的時間,才是凌晨兩點。
以前很少有失眠的時候,因為一整天都要忙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一躺到床上很快久能入眠。
但是今天莫名其妙地就失眠了,對于為何會這樣,他有些不得而知。
他靜靜地回憶著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想來想去,大概就是易軍的那一通電話吧。
看著窗外繁星點點,四周安靜極了,時鐘在滴答作響。
而遲雨橙回到房間后,倒頭就睡了,全然不知史澤豪失眠的事情。
時間終于熬到了上午五點。
史澤豪再也躺不住了,他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做些事情。
他常常在家辦公,所以,臥室也就是他的另一個辦公室。
書柜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書籍,筆記本電腦和各種資料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書桌上。
當時針走到六點多的時候,他已經簡單地做完了運動,洗漱完畢后就準備坐下來辦公。
“咚咚咚!”史澤豪剛剛坐在電腦面前,剛要打開電腦,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他起身去開門,驚訝道:“橙橙,起這么早,也不睡個懶覺?”
遲雨橙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外,有氣無神地看著他:“昨晚睡得早,已經睡飽了。我聽見你房間有動靜所以就過來看看嘛!”
“嗯,快進來吧,別著涼了。”史澤豪伸手過去把她拉了進來,他摸著遲雨橙有些冰冷的手,有些責備道,“天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點,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遲雨橙渾身顫抖著,趕緊往臥室里鉆進來,一面將臉往他身上趁,笑盈盈地說道:“嘻嘻,人家不是想著來看看你嘛!”
“快,鉆到被窩里去把身子捂暖和!”史澤豪拉著遲雨橙往床邊走去,將被子拉開把她抱了上去。
他幫遲雨橙把被子掖好,重新走到電腦面前坐下。
才一轉身的功夫,遲雨橙又一溜煙坐了起來,雙手十指交叉托著下巴,抬起臉,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大哥哥,我怎么覺得你今天的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為什么眼神也看起來更加深邃呢?是不是昨晚上沒有睡好呀?”
史澤豪已經打開電腦了,手指在鍵盤上不停地敲打著,英俊的臉頰時不時地皺緊了眉頭:“嗯,昨晚上確實有些失眠,就這樣睜著眼睛躺了一個晚上。”
聽到這話,遲雨橙原本微笑著的臉龐都僵硬住了,原本平滑的柳葉眉也像麻花一樣被擰成了一團。最后笑容在她的臉上漸漸消失:可以跟我說說是什么事情嗎?”
史澤豪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后才淡淡地說:“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公司上的事情罷了。說了你也不懂,何必讓你徒增煩惱呢,還是不知道的好。”
遲雨橙見他面憔悴的面容上沒有一點血色,便不由得心疼起來。她將蓋在身上的被子往肩膀上拉了拉,說:“雖然經濟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不過,比起把所有事都壓在心里,說出來總歸要好一些的嘛。我雖然分擔不了什么,可是我可以做一個忠實的聆聽者,發泄一下也是好的。”
史澤豪還是沉默了一會,才說:“你個小丫頭知道什么,我不喜歡什么都掛在嘴邊。以后要是有必要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好吧。”遲雨橙又重新躺下,鉆到被窩里面。
就在她躺下去的一瞬間她衣服包里的電話振動了幾下,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她母親打過來的。
剛好史澤豪抬起頭來看著她,他順勢做了個“噓”的動作,隨后按了接聽鍵:“喂,媽,這么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誰料到電話那頭竟然悲戚戚地哭泣起來,甚至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遲母在抽泣。許久她才哽咽這著說:“橙橙,我不要活了,嗚嗚嗚……”
大清早的,聽到這話,遲雨橙的瞌睡全都嚇沒了,她有些緊張地瞪大眼睛,急忙問道:“媽,你先別著急,你慢慢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聽見母親哭得那樣傷心,遲雨橙原本大好的心情也跟著變得糟糕起來。
人的情緒一旦被帶動,鼻子也跟著泛起酸意。
良久,待遲母心情平復了好一會兒后,她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出來:“橙橙,咱們娘倆要被你那該死的父親害死了。前幾天家里來了幾個來路不明的男子,說是貸款公司的,要把我們房子收走……”
遲母此時說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加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遲雨橙完全被她搞懵了:“媽,你的話我沒聽明白,那些人是來做什么的,為什么要收我們房子,收走了我們住哪呀?再說了,爸爸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這事又怎么扯到他身上來了呢?”
遲母哽咽著說:“你爸爸那樣到處闖禍,欠下一屁股的債。它可好來,拍拍屁股把所有的難題都扔給我了。他非的把我們這個家拆散不可。他在外面借了高利貸,現在還差人家三十萬,要是再不還的話,人家就要把我趕出去把這房子拿走。嗚嗚嗚,你說我這輩子倒了什么霉才會嫁給他呀!我這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呀?”
聽到這話,遲雨橙不敢相信地張大嘴巴:“我的天啦,高利貸,還欠這么多。”
“是呀,咱們這家本來就過得緊巴巴的,我看病又用了一大筆錢,裁縫店也關閉了,你叫我上哪去弄這么多的錢出來呀!”遲母一筆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著。
此時,遲母情緒正是激動的時候,遲雨橙除了安慰她,別的什么話都會顯得蒼白無力。盡管她也沒有了主意,但是為了避免不良情緒導致遲母病情復發,她只好故作鎮定,說:“媽,你先別擔心。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急也是沒有用的,咱們眼瞎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怎么解決它。回頭我跟大哥哥商量一下,要不先把你接到這邊來住上一段時間,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就是了。”
遲雨橙說話的時候看著史澤豪,似乎在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誰料他想都沒想,就沖著她點點頭,表示默許。
那一刻,遲雨橙再次感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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