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青低頭擺~弄著手機,編輯好短信發送出去這才滿意的抬起頭,她看著凌月一會,忽然笑的鬼精鬼精的湊近,故意裝模作樣的上下打量著她,搞得凌月想忽視都不行。
“你干嘛,這幅不懷好意的樣子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凌月實在受不了被她盯著,一邊警惕的退后了兩步。“我可警告你,不管你現在想什么都給我打住,你禍禍其他人我不管,但不準來招惹我,知道了嗎?”
陳長青委屈的比手指,“瞧你說的,我什么時候禍禍過你?”
“以前的不說,就最近這一次,你知不知道上次我們一起偷喝酒,我不過才喝了兩杯就醉得一塌糊涂,回去就昏睡了一整天,醒來后都暈暈乎乎的,為此不知道耽誤了多少事!”
雖然說那次醉酒是因為陳長青慫恿,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貪杯,所以凌月也只是提一句,倒沒有真想怪她的意思,只心里默默記著這個教訓,暗暗提醒自己以后決不能再大意,這次倒還好,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幸運了。
誰知她才說完,陳長青臉上雖然失落了下,但很快就亮著眼睛追問道:“抱歉哦,那天我被我們家老頭子捉去關禁閉了,可不是真不管你,不過既然我忘記給你備車子,你又喝的那么醉,那到底是誰送你回去的啊?”
“這個......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如果不是你的話,那么我認識的人中大概也就只剩余鋒了吧......等下,你干嘛突然這么激動?”
“不要轉移話題,老實說,他送你回家,你們孤男寡女兩個人難道就沒發生什么事情,比如擦出什么火花之類的?”
“我看你是言情小說看太多,我們兩個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扯到那種關系上?”凌月一臉無語,十分無情的一掌撲滅了陳長青的八卦之火,“別說我對他本來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在,就是他,你也知道他喜歡的是凌遙,又怎么會和我有牽扯?”
“那可不一定。”陳長青嘟囔著,到底還是不甘心追問道:“真的什么都沒有?那你干嘛笑得那么開心,要是其中沒有什么貓膩我可是半點都不信的!”
“誒,有嗎?”凌月后知后覺的摸著嘴角,竟然真的摸~到上揚的弧度,對著陳長青越發懷疑的眼神,她笑了笑,解釋道:“好吧,雖然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但要說起好事還真有一件。”
那事說來就話長了,她簡單的說完之后,就連陳長青都忘了自己剛才一再追問的八卦,張大了嘴驚訝道:“你你你,你是說邱老頭和你的班主任方芳老師,竟然是失散多年的父女?!”
“是,方芳老師她自幼時和自己的父親走散,而邱爺爺也是在二十多年前就丟了自己的女兒,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要尋找彼此,眼下終于如愿,也算上天可憐。”
“說起來,他們兩個人能夠團聚其中也有你一份功勞呢!”
“我?”陳長青一頭霧水,但凌月卻是很肯定的點著頭,“對,就是你。”
原來陳長青生日那天,凌月喝醉了酒被送回家,后來這一醉就昏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本來她是和方芳說好了要去取復習資料的,她一向守約,可方芳卻久等她不來,生怕她有個萬一,就只好給通訊錄上留下的聯系方式,也就是邱衛國的手機號打了個電話,兩人這一合計,才知道對方都不曾見過她,越想越慌,便齊齊來到她家,結果看到床~上醉的一睡不醒的凌月,不禁是又氣又惱,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氣,不過想著繼續留她一個人到底還是不放心,兩人便留下來一起照顧她。
兩人聚在一處,少不得要說說話聊聊天,沒成想竟然是越聊越投入,細細算下來還發現兩人的許多小習慣都是一模一樣,正哈哈笑著,也不知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凌月忽然來了一句“你們爺倆倒是聊得挺高興,不知情的人見了還真以為你們是親父女呢。”
“臥~槽,凌月,你還真是神了,就因為你一句話他們十三那么多年的父女兩就這么相認了?簡直比小說故事還要玄乎!”
“哪有那么簡單。”凌月好笑的搖搖頭,她又不是什么神仙,當真有那么大的神通,不過是這兩個人當真是太像了,平常總會碰到一些‘巧合’,加上她早就有所懷疑,不過是怕兩人舊痛再添新傷,不敢輕易說出口罷了。
而且那天兩人的氛圍實在太好,讓一貫沒有什么生氣的清冷小屋都彌漫著一股暖意,以至于其實早就已經醒來的她都不忍打擾,但當看到對方眼底濕意和儒慕,她的猜測也逐漸趨于肯定,終是沒忍住說出了那句話。
“方芳老師她是自幼被拐,有許多事情都記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兩人之前一直都沒有認親,現在也沒有什么能夠作為相認的依據,親子鑒定的結果也要再等幾天,不過他們兩個人怕是早已經認定對方就是自己的親人,方芳老師還說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會好好照顧邱爺爺,這樣也很好,邱爺爺他畢竟年紀大了,有她在,我以后也能放心。”
“放心?你這話什么意思?”陳長青一愣,她直覺凌月這話里的意思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直接問出口卻又被她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你是說你以后要走,不在這里,那你要到哪里去?我也一起!”
“我的意思是說我可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可不只是現在,再說,人總有一天都是要分開的,哪有一直在一起的,比起總想著怎么和我在一起,你該更多考慮下自己的事情才對。”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粘在你身上,這輩子都不放開,讓你想甩都甩不掉我!”
陳長青一邊說著,一邊當真抱著她的胳膊就不撒手了,凌月心里無奈,只好點頭答應。
“不過我現在要去舊校舍那一趟,你也要跟著一起來嗎?”
“你去舊校舍那里干嘛?那里最近正在拆建,到處都是灰塵漫天,幾乎都沒有什么人的。”
凌月頓了下,想了想只是道:“那邊有家小店我要去買點東西,你既然怕臟也不過一會,我自己一人去也行。”
她之前還說要一輩子都在一起,這個時候怎么能因為一點灰塵就退縮?所以她馬上拒絕道:“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
想著時間大概也差不多了,凌月只好帶著陳長青來到了學校舊校舍區,那里基本已經拆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一個破敗空架子,鋼筋和水泥墻都暴露了出來,塵土飛揚,周圍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不是,你真的確定這里有個小店嗎?會不會是記錯了,你要買什么外面沒有的,大不了我陪你到其他地方再看看,這里真的太臟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陳長青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凌月望了一圈,也只看到灰撲撲的煙霧,她又向前走了一步,這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房子。
“在那里,我們快點過去吧。”
陳長青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但還是抬腳走了過去,而等她到了那里卻看到凌遙也在時她頓時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在這里?”
凌遙似乎也吃了一驚,不過她很快就又恢復成那副笑瞇瞇溫和無害的模樣,她看了一眼凌月,道:“我也是路過這里,正好碰見你們,還真是巧。”
“對,是挺巧的。”凌月跟著應了一句,不過陳長青看看左又看看右,臉上狐疑的神色可是半點都沒散,可見是并不信她們兩人的說辭。
不過也沒關系,不管怎么樣她們兩個都默契的沒有提起之前的約定,就像真的碰巧遇到似的,各自閑逛著,除了剛開始的打招呼,沒有一句交流。
之前便說了這里周圍環境實在差得很,而這小屋藏得偏僻,可謂大海孤島,因為旁邊就緊挨著施工地,屋里陰暗潮~濕,一座昏暗的小燈晃來晃去每次都有塵土落下,沒一會陳長青就忍不住,捂著鼻子也能看出她臉色難看,每一秒都像受刑一般。
“不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們到底要買什么,找到東西沒有?”她低吼一聲,回過頭時卻發現身后竟空無一人,凌月和凌遙都不見了蹤影。
“怎么回事?你們走了都不叫我的嗎?”她心里一慌,認定了凌月不會丟下自己不管,可是這里是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她急了,又想會不會是她們藏到哪個角落自己沒看到?尋摸著越走越深,忽然她頸后一痛,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等陳長青恢復知覺時,耳邊是隆隆轟鳴聲,震的人耳聾頭痛,她睜開眼,便看見不遠處正在工作的吊機,這噪音想必就是它發出來的。
她皺著眉,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滿是塵埃的水泥地,破敗的建筑物,這里是舊校舍里面!
她一驚,下意識掙扎著,卻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被綁住了,就連嘴巴上都纏了一圈膠布,便是能出聲也只是低低的嗚咽,更別提叫人呼救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長青第一想到的難不成是坤哥終于越獄逃出來要找他們復仇了嗎?
可是很快她就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為如果坤哥那邊真有什么動靜自己這邊不會半點消息都沒有收到,而其他與自己有些嫌隙的人不過都是小打小鬧,不至于恨到要綁架自己的地步。
不對,還有個人最有嫌疑——余鋒!
這廝以前就是個看著默不作聲,實則一肚子壞水的人,他又一直和自己頗為不對付,且也確實有這個實力,要真是他動手,那倒不覺得奇怪了。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陳長青腦內小劇場敲鑼打鼓的,生生將一場臆想演的前因后果全都齊活了,倒像是真有這么一回事一般,事情沒解決反而先把自己起了個仰倒。
“長青,是不是你醒了?”
她正氣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忽聽身邊傳來凌月的聲音,她心里一驚,掙扎著爬起來,“凌月,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心里奇怪,不管怎么想綁了他們的人也該是沖著自己來的,怎么會連凌月也一起綁了來?
而凌月似乎被綁在她身后,兩人之間隔著一根柱子,她看不見,卻聽對方嘆了口氣道:“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了你,但你放心,他們是沖我來的,應該不會對你出手的。”
“......不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不是剛才還在小賣部嗎?對了,凌遙呢,她難不成也被綁過來了?”
“噓,有人來了!”陳長青立馬豎起耳朵,也聽到一個腳步聲漸漸逼近,“怎么辦?!”
“你不要出聲,不要讓人察覺你已經醒過來了,記著不論發生什么事都絕對不要出聲!”
陳長青下意識按照她說的去做,也不管地上有多臟閉上眼躺在那里,連呼吸都放緩許多,偽裝成昏迷的樣子,實際上她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面,說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心跳都加快許多,卻更加小心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她聽著腳步越來越近,然后凌月倒吸一口涼氣,似乎很是驚訝的樣子,失聲叫道:“凌遙,為什么是你?!”
陳長青也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將她們綁到這里來的竟然就是凌遙!
怎么會,凌遙瞧著總是一副無害溫和的乖乖女模樣,而且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女孩子,又怎么能把她們兩個人帶到這里來?
可是接下來她確實聽到一個屬于凌遙的聲音,那么真實,由不得她不信。
“凌月,你不要怪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你不該想要動我的東西,也不該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的生活也不會因你而變得面目全非。”凌遙的聲音依然挺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她話里的內容,卻聽起來格外詭異和危險,“我是真的很愛我的家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將它們全都奪走而什么都不做,所以凌月,只要你消失了,你消失了我就能回到原來的樣子,爸爸,姥姥,還有余鋒,他們都會繼續陪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此時的凌遙就像是陷入夢怔一般,表情恍惚,時哭時笑,神神叨叨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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