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是剛進JC局三年的人,這樣的警齡其實并不算很長,但他自認(rèn)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鄉(xiāng)鎮(zhèn)里,本來就寧靜祥和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最多也就是一個小偷偷電瓶,連個打架斗毆都沒有,他還當(dāng)會一直這么風(fēng)平浪靜直到他退休為止,不像今天還真就讓他遇上了一件大案!
天知道他心里激動的臉記錄的手都打著顫,然后又忍不住偷眼看對面的那個女人,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人,哪怕她只是站在那里,都好像所有的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般,而且不止是她的樣貌,還有她那一身清冷又神秘的氣質(zhì),即使站在角落默不作聲,卻還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將全部心神和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恨不能每分每秒都不離開才好。
王利便是如此,他看著她,除了覺得移不開眼外,他還知道她是非常有名的一個女明星,只是這樣一個美人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這樣冷冰冰的房間里,還被幾個野蠻的窮酸村民纏上,這可真是令人唏噓。
他正想著,忽然面前就冒出一張皺巴巴的臉,唬了他一跳,下一秒他就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鼻子穩(wěn)著一股腥臭味,得虧他馬上就捂住了口鼻,不然真差點沒忍住吐了出來!
“你這小警察到底有沒有認(rèn)真聽我說話?”鄭石頭的老娘一手指著王利的鼻子就罵起了來,“別以為我沒看到你那雙眼睛可就黏在那個狐貍精的身上扯都扯不下來,我說你們該不會是一伙的吧,把我們拉到這里來是想對我們做什么?哎喲,可憐我們孤兒寡母,我兒剛沒孩子老婆,我又年紀(jì)一大把,還要被你們這群殺千刀的欺負(fù),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得好si,要下diyu的你知道嗎?!”
她一會在原地死乞白賴的撒潑胡鬧,一會又扯著嗓子干好,在場所有人被她挨個指著罵了一遍,她那兒子自進來本還縮在一角不說話,一見他老娘這般‘威風(fēng)’都沒人管,立馬也壯起膽子跟著罵道:“我告訴你們,她既然害si了我老婆,要么她賠償我一......兩萬塊錢,要么她就得賠我一個媳婦,不然這事沒法善了!”
他一邊說著還頻頻用下~流又貪婪的目光看向那邊,這次王利是真的沒忍住干嘔了一聲。
瞧那副猥瑣不要臉的樣子,他心里想什么可是半點也不掩藏,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憑他也配?!
王利氣的胸肺都要炸了,他拍桌而起,這個時候若再不擺出他們身為JC的態(tài)度和氣勢震震他們,還真當(dāng)這里是他們家炕頭嘮嗑,什么都敢說,神秘也想做了不成?
可他還沒動彈,旁邊就有人按下了他的肩膀,他抬頭一看,正是他的隊長金柏。
金柏悄悄對他搖了搖頭,一看這新來的人就是沉不住氣,案子還沒辦上幾件呢就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殊不知這世界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辦案時最怕遇上的一個是什么都不懂,不守規(guī)矩也不遵法的人,另一個就是上了年紀(jì)不講理的老人,偏偏他們現(xiàn)在遇到的還是所有麻煩的結(jié)合體。那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可是再清楚不過,像這種沒有一點法律常識的鄉(xiāng)野村民,根本就不會把他們JC放在眼里,他們一心只想要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稍不合他們意便像現(xiàn)在這樣撒潑打滾,吵得人煩不勝煩,還罵又罵不得,打就更不能打了,就眼前這老婆子,他敢說要是剛才沒有自己攔著,但凡王利喘氣用力點她都能立馬給你躺地上,一副中了內(nèi)傷命不久矣的樣子,不訛上你一大筆錢根本就別想拜托她!
一想到這他就頭疼的很,所以說,到底是誰想不開偏偏要惹上這些人,他又怎么這么倒霉,偏就趕上今天他當(dāng)值,真是攤上這么個爛攤子,想甩都甩不掉了!
金柏心里后悔的不行,但想想若是這事交給王利一人來處理,就這個毛都沒長齊整天只會熱血上頭的新人不定沖動之下會干出什么蠢事,肯定是把簍子捅的更大,到時候還得是自己給他擦屁~股,那還不如從一開始自己來處理呢。
這么一想心里終于舒服許多,他抬眼看了看面前還在叫嚷的人,想了想還是先走到一邊,對著鄭子語笑了笑,道:“兩位如此氣度不凡,想我們這樣的窮鄉(xiāng)僻壤可養(yǎng)不出這么水靈的人來,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大城市里來的,不知該怎么稱呼?”
他一開口就是一串恭維的話,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且雖然心里有氣,但畢竟也不是對方挑起的,所以文運道雖然心情不怎么好到也沒對他發(fā)脾氣,兩人握了手,才介紹道:“我姓文,這位姓鄭。”
“文先生,鄭小姐,你們好。”近看這位鄭小姐更覺的漂亮的不得了,而且還有些眼熟,金柏想了想,終于想起自己好像在電視上見過她,原來是個明星,也難怪王利那小子會那么激動。
他收回稍微飄走的心思,認(rèn)真道:“事情的經(jīng)過我已經(jīng)大體了解了一些,現(xiàn)在鄭石頭一家人要控告鄭小姐殺人罪,并提出要求人民幣兩萬元的賠償,不知您二位是什么意見呢?”
文運道聞言皺了皺眉,他正要開口,但旁邊的鄭子語搶先一步道:“我們畢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又是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正是慌得六神無主的時候,不知道金jingguan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若是能提點兩句,真是感激不盡。”
“提點倒算不上,不過建議倒真有一條。”金柏頓了下,似有些猶豫,“只是這畢竟只是我一個人的觀點,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你們心意,若我是一時好心辦錯了事,這……”
“這也不能都怪您。”鄭子語了然道,“我們能理解,您只但說無妨就是。”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金柏搓了搓手,好似終于松了口氣,“其實想要這件事并不難,畢竟依我看他們其實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告你們,他們又不懂法,頂多就是想趁機多要些錢,依我看,你們要是有,不如就給了他們,他們得了錢肯定不會再鬧,你們也能清凈些,這案子也就能早點解決了。”
“不是,你們警察怎么能這么辦案哪?!”文運道越聽越不對勁當(dāng)下就氣道:“你來既不問案子的詳細(xì)情況,也不問問我們的看法,直接張口就提錢,你們這么徇私枉法,助紂為虐,我看這世道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蛀蟲不干實事才會助長更多歪風(fēng)邪氣!”
“您先冷靜下,不是說好了不生氣的嘛,消消氣,我也就只是提了一點小意見,不行咱們可以再商量……”
“這事絕對沒有商量的余地!”文運道大手一揮,不用拒絕道,“這可關(guān)乎個人聲譽、品德的問題,不能有一點疏忽,我們本來就什么都沒有做,沒有傷人更沒有害人!若那孕婦不是因為難產(chǎn)而死,你倒不如問問那邊的母子二人到底對人家做過什么惡毒的事情,或者可以直接yanshi,我親眼見過他們施暴,傷痕不會這么快就消下去,你一驗事情依然可以水落石出!”
他聲音不小,自然就引起了鄭石頭母子的注意,那兩人叫嚷著就要撲上來,“嘿,你們這群sharenfan sha了人還有理了?你們怎么不去si,還我孫子的ming來!”
文運道想起那可憐的女人,不僅生前要被nuedai,死了還要被這對惡毒母子利用,當(dāng)真是生死都不得安寧!氣的冷笑一聲道:“我念你年邁不和你多費口舌,雖然你兒子也一樣不成樣子,但和你們多說一句話都是臟了我的嘴,所以也只奉勸你們莫得意的太早,你們那般作踐人家的閨女,早晚也會有報應(yīng)的!”
金柏連忙沖王利使眼色,讓他幫忙攔住人自己則還想勸說兩句。
“二位,其實說實在的我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就算給錢也是入了他們的口袋和我無關(guān)哪。”金柏自認(rèn)自己了真的是掏心掏肺了,奈何對方就是不肯聽自己的,當(dāng)下也苦了一張臉,“你說說你們也是公眾人物,傳出一個殺人的名聲對你的影響也不好吧?對,你是說你自己是無辜的,可別人不知道啊,現(xiàn)在的人一開口就是一把刀子,還專往人心尖子上捅,所謂眾口鑠金不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再說現(xiàn)在的人都習(xí)慣性的同情弱者,你瞧瞧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都齊活了不說,還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得虧他們現(xiàn)在只是想要錢,若真惹惱了他們,要他們把這些事情都宣揚出去,雖然我們這里只是一個小鄉(xiāng)鎮(zhèn),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到時候再想解決不被扯下一層皮來,豈不得不償失?”
這人說的乍聽之下似乎有幾分在理,但細(xì)想之下又全都是在放屁!文運道當(dāng)真想不管不顧的啐他滿臉,可這只是他一己之見,若鄭子語當(dāng)真愛惜自己的羽毛到一定程度,愿意私下和解的話,確也能省去許多麻煩,畢竟現(xiàn)在真正做決斷的還是她,自己只能適當(dāng)?shù)亟o出一定的幫助,卻不能越俎代庖,影響了她的判斷。
想到這,他回頭看向鄭子語,而金柏顯然也是知道這里主事的還是要聽鄭子語的,所以也一塊看向了她。
鄭子語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她終于抬眼,迎上金柏的視線不避不退,說話也是平平淡淡,卻再沒之前那一份客氣,金柏一聽便心里惴惴,暗道不好,果然便聽她道:“依照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我到底有沒有sha人其實都不重要,只要為了能夠盡快擺脫這些人,不過是破財免災(zāi),其實在你們眼里,只要趕緊解決這個麻煩就好,不管是我還是對面那對母子都一樣。事情的真~相你們不在乎,被迫害的受害人你們不去保護,guo法的威嚴(yán)被你們踩在地上,你們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你與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
“哪有那么嚴(yán)重,真沒那么嚴(yán)重!”金柏沒想到這人一張嘴竟然這般厲害,瞧著溫溫柔柔,性子卻虎的厲害,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說,當(dāng)即就急出一頭冷汗來。“我其實就是那么一說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們自然會去查,我向你保證,身為JC我們一定會維護每一個guo家gong民安全和利益,也請你能夠相信我們,并積極配合我們。”
鄭子語的視線越過他落在正進來李婧身上,沒什么表情道:“如果是合情合理的請求我們當(dāng)然會配合,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全權(quán)委托給我的律師,在他來之前我不會再多說一句話,所以如果有什么事等他來之后再說吧。”
“好好,我明白了。”
金柏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退下,本來以為像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如果能夠破財免災(zāi)的話應(yīng)該會很樂意,畢竟他們只是出席一個活動動輒便要上萬,鄭石頭他們要的那點賠償金不過是九牛一毛,不想這次竟然時踢到了一塊鐵板,也真是小氣的厲害!
他心里腹誹著,回頭再見鄭石頭母子更沒好氣,想了想讓王利將兩個人分別關(guān)著,沒了那個老貨,這兒子還怎么支棱的起來,還不是仍自己搓扁捏圓嗎?
而鄭子語這邊,李婧走過來說了一句“全部安排妥當(dāng)了,公司那邊會派相關(guān)律師過來,最晚不過明天就回到了。”鄭子語點點頭,再看那邊鄭母死活攔著不讓人動自己的兒子,卻是根本就沒人管他,正好村長也過來了,一群人在那里磨蹭周旋,根本就顧不上他們這邊,她想了想,對文運道道:“文導(dǎo),我這邊的事情怕是還有一陣子耽擱,趁現(xiàn)在村長在這里,村里人沒人攔著,還是趕緊讓大家整理下離開吧。”
文運道想了想,嘆了口氣,也道:“好吧,那我先回去準(zhǔn)備著,至于什么時候離開我們再議,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當(dāng)然你也不要有什么負(fù)擔(dān),正好我有幾個城里的鏡頭需要拍,并不礙事,你這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時聯(lián)系我,莫自己強撐著。”
“好,我知道了。”鄭子語也不和他客氣,點頭應(yī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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