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戰場后空氣都清新了許多，鹿海棠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長安城，西川國滅的消息也在她進城的時候傳遍了大街小巷。

    鳳鏡宸又多出了一些忠實粉絲，擠破頭都想進入攝政王府，哪怕當個侍女都心甘情愿，無數人候在朱雀大道上等待著攝政王歸來，街邊連慶祝的彩球都準備好了。

    鹿海棠瞧著瘋狂的架勢，擔心被認成嘉榮帝姬，選擇帶上面紗保平安，采購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繞后門回到了王府。

    有小螞蟻監控慕容依依，鹿海棠并沒有第一時間前往落霞菀，回到了之前的客房中洗個澡，美美的睡上了一覺。

    這一個月在路上游山玩水，根本沒有怎么睡上好床，還得擔心四周有壞人或者野獸出現。

    好容易接觸到柔軟的大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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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川國滅后，鳳鏡宸殺光了所有皇室成員，卻獨獨饒恕了作為主帥的李獻君。

    其中緣由只有他自己知曉，布置在西川的這一場局中，每個人都有發揮著自己的作用。

    留下民間聲望極高的李獻君，為的就是讓西川的百姓不至于太過哀怨而奮起反抗。

    李獻君保住了梨花小城的百姓，東凌軍隊并沒有屠城，甚至還讓他擔任城主管理這個風景優美的邊境小城，望著眼前漫不經心的鳳鏡宸，心中極為震撼：

    “攝政王果然氣度非凡，能容忍敵軍的將領繼續活下來，西川已經沒有了，卑職愿意臣服東凌。”

    他只是想守護著平時待他極好的百姓們，西川皇室那些丑聞他早就知曉，更為不屑，不想待在與那烏煙瘴氣的官場。

    如今換了鳳鏡宸接手這個爛攤子，參照國力越來越強的東凌，對于曾經的百姓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鳳鏡宸掃了一眼依舊渾然不覺一個月前正是被他突襲受傷的李獻君，眸中猶如深淵一般讓人看不出真實想法，極淺的笑意不及眼底，輕聲道：

    “東凌一向惜才，你該謝謝鹿海棠救過你一命，否則現在早已經見了閻王。”

    “是你？！”

    李獻君心下駭然，不敢置信的望著容顏清冷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的鳳鏡宸，那日醒來屬下告訴他全身傷口已經被處理過，根本看不出來怎么受的傷。

    正巧在山林中發現了北狄暗部刺客的蹤跡，還以為是他們暗中襲擊的，可此時聽鳳鏡宸話中的意思，顯然是他動的手，否則怎么會知曉得這么清楚？

    盡管鹿海棠告訴過他，她與鳳鏡宸已經沒有來往了，可事實擺在他面前，讓他無法反駁。

    如今鳳鏡宸猶如一座大山一般不可撼動，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忍耐。

    鳳鏡宸冷笑道：“成王敗寇，正與邪只在一念之間，你可要想好，與本王作對的下場。好好當你的城主吧，還能護住這些愛戴你的百姓。”

    弱者就是弱者，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李獻君不夠聰明，也不夠厲害，這已經是他善心大發才改變主意饒恕了他。

    離開梨花小城之前，還送給了他一句話。

    “鹿海棠是本王的女人，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否則會比現在痛苦一百倍。”

    李獻君握劍的手泛白，痛恨自己不夠強。

    可就算他沒有被襲擊，以西川的國力，完全無法抵擋東凌的鐵騎，也不能指望那荒誕的皇室能有什么作為。

    西川亡國只是時間問題。

    至于救過他一命鹿海棠……

    如今的他哪有資格去想這些，只是他依然相信鹿海棠不會和鳳鏡宸在一起，因為她提到鳳鏡宸的時候，眼中毫無愛意。

    四周百姓并沒有指責他的失職，反倒見他受傷前來關心，讓原本有些疑慮的他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柳葉一直在照顧李獻君，小心翼翼的給他換上藥，看著那雙常年握劍而有些粗糙的大手，不知不覺已經握上去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看著李獻君疑惑的眼神，瞬間羞紅了臉，連忙抽回了手：

    “抱歉，走神了。手上的傷口要不要包扎一下？”

    她永遠都無法像鹿海棠那樣極為自信的面對他，自從見到李獻君與鹿海棠站在一起非常開心后，本就自卑的她更加不敢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李獻君搖了搖頭，手背上貼著一個樣式特別好看的布，他知曉是鹿海棠的。

    “不用了，小傷很快就好了，多謝柳大夫。”

    “不客氣，李將軍保護了整個梨花城的人，是我們的大英雄。”

    不敢說太多讓李獻君反感，柳葉不再討論有關滅國的事情，看著客套而疏離的李獻君，極為失落的收拾著換下來的廢棄繃帶。

    只要鹿海棠不會出現，她就不怕等，也會學著一點一點變得主動，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告辭。”

    李獻君心情有些復雜，揣著心事緩緩離開了醫館，看著城門口已經換上了東凌的旗幟，百姓們也沒有對駐守在城中的東凌士兵感到排斥，只要沒有干擾他們的正常生活，絲毫不關心皇帝是誰。

    國破之后，由更強大的東凌來管理，反倒有種歡呼的感覺，足以證明西川的皇帝李尚澤有多么失敗。

    不得不說，鳳鏡宸的心理戰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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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凌長安城中，整個朱雀大道兩旁都沾滿了擁護鳳鏡宸的百姓，歡呼雀躍著恭迎戰神回來，雖然鳳鏡宸因為身體原因坐在馬車里，也沒有阻擋人們的熱情。

    在他們心中，鳳鏡宸是無所不能的攝政王，戰無不勝的天樞武神。

    至于小皇帝那個擺設，恐怕也只有那些老臣還念及先帝的遺言，竭力讓朝堂保持一定的平衡。

    李媛媛也混在里面，完全不顧及大家閨秀的模樣，拿著鮮花擠到了最前面，在鳳鏡宸的馬車經過時，想要伸出手遞過去。

    沒想到旁邊的女子故意打掉了她的花，瞬間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的話！！！”

    旁邊的女子乃是長安城富商之女趙漣漪，原本弱不禁風的身體靠著四周兇猛的丫鬟硬生生擠進了前排，極為不屑的看著咋咋呼呼的李媛媛說道：

    “別推我！！沒長眼啊！攝政王是不會喜歡你這么粗魯的女子！！！”

    李媛媛瞬間炸毛，也顧不得鳳鏡宸的馬車已經遠去，怒罵道：

    “切，不喜歡我這種，難道喜歡你這種較弱無力一推就倒的弱雞？”

    兩人的話自然被鳳鏡宸收入耳中，對比鹿海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瞬間臉色如墨一般。

    若是鹿海棠有她們十分之一的熱情，他也不至于費盡心思只為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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