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知曉鹿海棠并無惡意之后，打算放她一馬，掃了一眼鹿海棠絕美的容貌，暗暗藏了一個小心思，緩緩說道：

    “人魚族在一萬年前那場打戰中凋零，如今已經所剩無幾，我也許久未曾出海過，現在寰宇大陸誰最強？”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去過了，甚至都不知道大陸上的消息，水晶宮壓根沒有幾個人，好在有阿月陪伴，倒不是特別無聊。

    鹿海棠瞅了瞅那座極其豪華漂亮的水晶宮，實在很難想象人魚族是怎么造出來，看著美男魚阿嵐的漂亮尾巴，十分好奇。

    “我只是個小小的金丹期弟子，怎么可能知曉誰最強呢，最強的都沒有遇到過，也不希望遇到。”

    像青蓮那種和逍遙木槿一個級別的人，還是少遇見的好，實在扛不住。

    阿嵐是人魚族，唯一的特殊天賦是對各種能量的區別，嗅了嗅鹿海棠四周的空氣，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即便是他也辨別不出來那股不詳之力是什么。

    “既然如此，你還是早些離去吧，不過你要發心魔誓，不能將海底的一切告訴其他人，水晶宮已經經歷不起大災大難了。”

    人類永遠都是不滿足的，而人魚的血肉是最佳的修煉藥材，甚至連皮和尾巴都能被制成法器，若是再被人類發現蹤跡，恐怕就要滅絕了。

    “沒問題。”鹿海棠自然知曉這個理，舉起了手掐訣準備發心魔誓時，誓約陣法卻遲遲不出現，看著阿嵐那極為嚴肅的表情，不禁有些汗顏，也十分納悶。

    “不對啊，怎么不能發心魔誓？”

    這玩意兒不是有靈氣就可以的嗎？

    阿月上前一躍，抓住了鹿海棠的手，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阿嵐哥哥，阿依心太過純凈，沒有心魔。”

    無論是海底還是大陸，善與惡、正與邪，連修魔之人都可能有心魔，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修士怎么會純凈到永遠不會生出心魔？

    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阿嵐也從未見過有心極其澄凈到毫無瑕疵的人，分開了阿月與鹿海棠握在一起的手，格外優美的晃動著魚尾，來到了鹿海棠面前。

    考慮到人類的功法與人魚族不同，阿嵐并沒有太過冒險將靈力探進去，反倒是靠近了鹿海棠心口，仔細聽著里面心臟跳動的聲音。

    心跳十分平穩，卻比尋常人類要滿上許多，像是遠古生物沉穩大氣歷經歲月之后平靜而緩慢的節奏，更像是真正得道飛升之人才能擁有的心境。

    “怎么會？”

    “什么怎么會？”

    鹿海棠低頭便能嗅到阿嵐發間的香味兒，極為特殊，像是人魚族專有的香水一般，面無表情的推開了他的腦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阿嵐此時太過疑惑，順著鹿海棠推開的力道離開，仔細打量這鹿海棠，心中隱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不可能沒有心魔，除非，有通天手段的大能將你的心魔分離了出去。這是唯一能解釋你不能發心魔誓的理由了。”

    這個理由不是沒有過先例，一萬年前就出現過一次，不過你那一次可惜，心魔將原主殺死，成功上位。

    鹿海棠總算理解了阿嵐在說什么，微微皺眉，對于修煉之人，心魔是極其可怕的，難不成真有人將她心魔分離出去了？

    怎么做到的？

    唯一她認識有這么強大的人便是贏無限了，想一想還有心魔存在某個地方，比起在心底更可怕，實在有些腦瓜疼。

    此時沒有得到求證也不用著急相信阿嵐，不過此時不能直接發誓不透露消息，恐怕這個阿嵐也不會相信她，格外真誠的說道：

    “既然沒有心魔，更不會對你們有什么壞心思了，不用擔心我會將這里的一切說出來，我這個人還是很道德將良心的！”

    況且說出去干嘛，對她半點沒有好處，倒是便宜了大陸上那些貪心的人。

    阿嵐還是不太放心鹿海棠，強行取下一小塊魚尾上的鱗片，直接嵌入了鹿海棠手掌心，好看的眉眼警告意味十足：

    “別想著泄露消息，否則這小小的鱗片便能夠要你的命。”

    鹿海棠皺眉，但這鱗片進入她的皮膚里面就消失不見了，怎么也探測不到它的存在，倒是有幾分忌憚。

    “放心吧，這水晶宮很漂亮，我不會讓其他人毀掉這里，你可別亂來。”

    阿嵐點了點頭，抱過一旁看熱鬧的阿月，輕輕一揮手，包裹著鹿海棠的氣泡便緩緩往海面浮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海底，給了鹿海棠一束光，此時的她美得猶如回到仙境的神仙一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阿月見鹿海棠消失不見后，轉頭瞄了一眼依舊望著海面的阿嵐歌兒，奶聲奶氣的說道：

    “阿嵐哥哥也想出去了嗎？那個阿依可是比阿貝都好看，外面的人類都這么好看嗎？”

    人魚族原本就已經十分漂亮了，但看到鹿海棠，她也覺得十分養眼和驚艷。

    阿嵐面色淡定地收回了視線，警告著對外面極其向往的阿月，聲音略微帶著一絲惆悵：

    “阿月，我們是人魚，并不是純正的人類，終究是有別的，一定不能對人類有其他想法。”

    人魚族越來越少，能成功找到對象已經十分不易了，況且為了人魚族的未來，必須早些結成伴侶，多生幾個寶寶，想要真正尋找到自己愛的人，簡直猶如登天一般難。

    阿月還小，有些似懂非懂，不過人還是人魚都是欣賞美好事物的，喃喃道：

    “知道了，阿嵐哥哥，不過阿月也喜歡像阿依那樣漂亮的，族里的其他小人魚都沒用她漂亮……”

    阿嵐：“……”

    感情他剛剛就白講了？

    不過幾千年來第一次有人類闖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么輕輕松松的放過這個人類女子，難道真的是因為沒有心魔太過純凈的原因？

    也或許他也向往著到格外絢麗多彩的大陸看一看，海底太過單調了……

    其實他的鱗片是人魚族專門用來定位同伴位置的，并不是他為了恐嚇鹿海棠說出來的那樣，所以在嵌入鱗片時，特意警告了阿月不要多話，希望不要鹿海棠發現，畢竟他并不會相信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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