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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布蘭特推開面前的暗門,出現(xiàn)在亮著幽暗火光的走道上時,他聽見了巨人迫不及待的聲音。
“克雷斯只是犯了一點點錯而已。”守在地下室入口的巨人,低頭望著布蘭特:“你不該把她一個人關(guān)在下面,那里又黑又冷。”
奧茲擁有超乎尋常人類的體魄和力量,這足以讓他擁有能夠媲敵超凡者的實力。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可忽視的,超凡的存在。
然而,巨人奧茲卻并非是天生的巨人種族,而是利用基因?qū)嶒炛圃斐鰜淼淖兎N人。所謂的變種人是指基因突變而產(chǎn)生變異的人種。
早在五年前,‘藥劑師’緹娜就在他的血液里注射了一支基因改造液體——巨人化藥劑。且這種特殊藥劑的成功幾率僅為萬分之一。
巨人化藥劑主要是強行改造人類身體的(或其他物種)細胞結(jié)構(gòu),從而達到被實驗者體內(nèi)細胞急速增多,刺激肌肉和骨骼迅速增長。
奧茲并非‘夜幕下的陰影’眾多成員當中第一個被自愿注射基因改造液體的實驗對象,但無疑他是僅有的幾個幸運者及幸存者之一。
“她犯的可不是一點點錯。”布蘭特回應(yīng)。「況且,聰明自信的克雷斯,幾乎從不會認為自己錯了。」他將這句話說給自己聽。
“我不喜歡犯錯。”奧茲客觀的評論道,“因為受傷害最深的往往是犯錯的那個人。可又有誰能不犯錯呢!”
“每個人都會犯錯,我從來沒有否定過什么。”布蘭特正色道,“犯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重復(fù)錯誤,我必須糾正她的錯誤。”
“可你不能因為她犯錯,就把她關(guān)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巨人爭辯道,“她害怕孤獨,害怕寒冷,你應(yīng)該比我們?nèi)魏稳硕记宄!?br />
「我別無選擇,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我已經(jīng)這么做了。”布蘭特頭也不抬的說。從他們之間的第一句對話開始,他們的視線就沒有交匯過。
并非布蘭特故意擺出一副傲慢自負的姿態(tài),而是他無法在與一個超過9尺高的巨人對話時候,一直保持昂著腦袋的難受姿勢。
“你可以改變主意。”巨人不露聲色的提議。
“這不是一個好的建議。”他終于高高的昂起頭,仰望著面前的巨人,卻用命令的口吻說,“沒有我的準許,誰也不能放她出去。”
巨人臉上原本的平靜地表情,突兀變得有些不滿,但最終還是不得已的咧開大嘴,笑了一下。“你是跳蚤街的老大,你說了算咯。”
這句話說得怪腔怪調(diào),布蘭特并不習(xí)慣他的同伴稱呼他為老大。就好像他跟那些兇殘暴力的黑幫團伙頭目一樣趾高氣昂、囂張跋扈。
布蘭特已經(jīng)猜到了巨人奧茲的真實想法,他并不想待在地下室入口當一名守衛(wèi),他想要去混亂女神酒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如果你不愿意守在這里,我可以找其他人來替你。”布蘭特雖然這么說,但話里毫無怨懟之意。
巨人卻變得嚴肅起來。“還有人比我更合適做守衛(wèi)嗎?沒有!”接著他又提醒道,“緹娜和比恩回來了,他們正在樓上等著你呢!”
“柯迪也回來了嗎?”布蘭特尤為關(guān)心的問道。
如果說在這個孤獨與冰冷的地下城市里,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或者某個人,是他唯一不能失去的,那么就是他剛剛所念出的那個名字。
布蘭特原本可以成為【黑街兄弟會】的刺客首領(lǐng),但他之所以會選擇離開這個即使是貴族都畏懼三分的刺客組織,是為了保護柯迪。
因為柯迪是他唯一的弟弟,所以他必須保護倔強又叛逆的弟弟不受任何傷害。即使是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絕不會有絲毫遲疑。
“柯迪是跟著盧姆一起回來的,”巨人應(yīng)聲回答,“不過那個倔強的小家伙受了點皮外傷。”
布蘭特的面色頓時驟變,脫口便問:“嚴重嗎?”極為簡短的言語中,卻透露著明顯的憂慮和關(guān)切。
“頭腦清醒,四肢健全。”巨人先是打消他的擔(dān)憂,隨后咧嘴笑道:“但也被揍得不輕,右臉有些腫脹,我差點沒認出來是他。”
布蘭特臉上焦急不安的心情,瞬間又平復(fù)了下來,但同時他的內(nèi)心又充滿著自責(zé)。“克雷斯就辛苦你看著。”說著他便要起步離開。
“頭兒,”奧茲早已餓的按捺不住,捂著餓得咕咕直響的肚子,急忙喊道,“能讓我先把肚子填飽嗎?”
“過一會兒,我讓柯迪給你送吃的過來。”布蘭特頭也不回的說,“或許,還能給你捎帶幾瓶黑啤酒。”
“那可一定不能少了下酒的烤肉。”巨人憨笑著脫口而出。
布蘭特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玩笑似的調(diào)侃道:“我可以從拾荒者那里給你弄些老鼠肉,如果你想要的話。”
為了能夠生存下去,一些饑餓難耐的拾荒者被迫以烤熟的老鼠肉為食。然而聰明又靈活的老鼠,并不是那么容易捕獲的。
它們來無影去無蹤,從來不與人類打照面。且它們的嗅覺很靈敏,尤其對人類的氣味更是熟悉。只要一聞到便遠遠地避開。
如果說老鼠是狡猾的獵物,那么拾荒者便是精明的獵人。既是獵物,便能賣錢。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通常能夠賣到5枚銅幣。
“我沒有別的選擇嗎?”巨人心有不甘的問。
“任何時候你都有選擇的權(quán)利。”布蘭特回應(yīng)。對于他而言,重視同伴就是重視自己,所以他永遠不會忽視同伴的要求和建議。
“既然你不想要老鼠肉的話,”隨即他又給出了另外一個不可抗拒的建議,“那么我讓柯迪去混亂女神酒館給你弄點黑豬肉如何?”
“我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巨人咧嘴笑道,“黑豬肉配上大蒜,如果能夠再加點洋蔥和胡蘿卜烤在一起,那就更好不過了。”
“這頓飯錢必須你自己付。”布蘭特強調(diào)道,“要知道即使是一小盤黑豬肉就需要好幾枚銀迪姆,更何況要填滿你這個巨人的胃。”
“你還真是一個摳門的頭兒。”巨人在布蘭特的身后嘟嚷道。
布蘭特沒有回應(yīng)巨人的抱怨,而是快步穿過面前狹長的走廊,登上樓道內(nèi)的臺階,來到最頂層的三樓,并推開其中一間屋子的房門。
當他推開房門的那刻,他的眼睛便瞧見了房間里面那些熟悉的身影,而那雙深邃的目光,則從對面最信任的同伴們的身上依次掃過。
在他的眼眶里,霍克的面孔依舊嚴肅,簡直就像生鐵鑄成的冰冷面具一樣。即使在忍俊不禁的時候,他的臉上也從來沒出現(xiàn)過笑容。
盧姆還是那副老樣子,擺出一副瀟灑不羈的坐姿,嘴里叼著根永遠都不會消失的香煙,好像一直都是這一根,永遠都不會抽完一樣。
緹娜靜靜地站在窗前,凌風(fēng)而立,冰冷的眼神中沒有一絲雜質(zhì)。其實她內(nèi)心熱血沸騰,但表現(xiàn)出來的給人感覺就是不易親近的樣子。
比恩則依舊是一個愛賣弄顯擺的魔術(shù)師,正舞動著指尖上那道不停跳躍的迷你閃電,吸引著坐在他身邊的男孩那崇拜又羨慕的目光。
最后他將視線移向坐在比恩旁邊的柯迪,藍色的衣服沾滿了干涸的鮮血和灰色的泥土,就像是為了證明他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但房間里面卻少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布蘭特沒有瞧見那個蓄著絡(luò)腮胡須、一張口便露出滿口黃牙、頭發(fā)稀疏的有些禿頂?shù)暮诟?br />
布蘭特信任同伴,重視同伴,依靠同伴,且從不忽視同伴。所以他了解他身邊的每一個同伴,就像了解自己一樣。
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執(zhí)著,這是他們活著的理由。亦是一種堅定的信念。
他們每個人都有要守護的人,這是他們戰(zhàn)斗的理由。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們每個人都有共同的夢想,這是他們凝聚的理由。或許在別人看來是浪費時間,但在他們看來,卻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他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這是他們擁有的自由。每個人都有權(quán)保留自己的秘密,而布蘭特自身也有著不愿啟齒的秘密。
走進房間后,布蘭特關(guān)上房門,走到同伴們的身邊,沒等其他人開口,他便沖著右臉青腫的男孩問道:“交給你的任務(wù)完成了?”
魔術(shù)師立馬停止了他那獨一無二的戲法,隨即男孩那副崇拜和羨慕的神色,就如同那道瞬間消失在他眼前的迷你閃電,黯晦消沉。
柯迪抬頭望去,刻意提及:“克雷斯被你關(guān)在地下室,奧茲在門口看守她,除了我不知道的那位神秘人物,其余的人都在你面前。”
從男孩的表情和語氣中,布蘭特可以察覺到男孩對他的不滿和責(zé)怪。或許是因為自己把克雷斯關(guān)在地下室的緣故。但他卻并不在意。
“黑根呢?”隔著一張圓桌,布蘭特繼續(xù)詢問站在對面的男孩,“你沒有去臭鼠街通知他嗎?”
“差點忘了。”柯迪小聲嘀咕著,隨即大聲的補充道,“黑根大叔讓我轉(zhuǎn)告你,酒吧暫時不能關(guān)掉,他需要用來打探貴族的消息。”
「那個固執(zhí)的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聽從自己的意愿,而他也從未讓自己的同伴失望過。」布蘭特心想著。
短暫的沉默后,布蘭特再次開口:“你不打算解釋一下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嗎?”語氣里夾雜著明顯的責(zé)備,心里面卻流露著自責(zé)。
男孩正要張口回答時。“這還需要解釋嗎?肯定是被人揍的咯。”只見坐在一旁的執(zhí)法隊長吐著煙圈,玩笑似的接下布蘭特的話茬。
“柯迪,揍你的那個人是誰?”布蘭特沒有理會盧姆有些玩味的調(diào)侃,而是繼續(xù)用嚴肅的語氣,詢問著正抬頭看著他的男孩。
“一個持鎖鏈的收割者,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在男孩即將開口吐出第一個字之前,盧姆又一次替有些驚慌失措的男孩回答。
“你殺了他?”布蘭特再次詢問的同時,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擺出一副瀟灑不羈坐姿的‘執(zhí)法隊長’盧姆·巴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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