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一睜眼只顧繞著自己的發(fā)絲,就連月芙連著喊了兩次也裝睡著。
她懷疑那是個夢,夢里宇文淵說要娶她為妻,她竟靠在他懷里似有似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最后她是如何回到玲瓏居的也不得而知……
“主子。”月芙無奈推門喊了第三次,這次連粥也端了進(jìn)來,“扶溪求見。”
忘憂再不能裝睡,只好懶洋洋起身,在月芙服侍下穿戴梳洗完畢,又在用早膳的間隙聽著扶溪匯報昨日情形。
“宮菱挾持了豫王世子?”忘憂手中動作一頓,她了解宮菱,難道豫王世子沒有死在宮菱手里?
扶溪點(diǎn)了點(diǎn)頭:“屬下已將豫王世子救回,如今在京都據(jù)點(diǎn)與子實(shí)一同照顧!
忘憂夾了口小菜,這滋味真是一絕,沒想到醉仙樓大師傅樣樣精通連醬瓜都做得那么好吃:“那就養(yǎng)著!
“對了!蓖鼞n一頓,“豫王對宮菱必是恨得牙根癢癢,幫我以清衣身份約見豫王,這可會是筆不錯的交易。”
單憑宮菱為豫王尋了江湖高手這一點(diǎn)便可知她活不長久,何況還有血海深仇。
“忠于宮菱的下屬昨夜已清理干凈,沒有驚動衙門的人!狈鱿览咳藬叵滦≈缸饔嫈(shù),這東西原要忘憂過目,如今身在柳府卻也不便帶來。
忘憂望了月芙一眼,月芙出列輕聲道:“屬下檢查過,共三十五人!
“好!蓖鼞n吃飽喝足擱下勺子,“剩余的里頭可有拔尖的?”
月芙在天星樓中負(fù)責(zé)訓(xùn)練殺手,她知道這話是問她的:“隱約覺得倒有一兩個心性強(qiáng)的,現(xiàn)在她們關(guān)在地窖里不過一天不太能瞧出來!
才一天。
“按老規(guī)矩來!
這些人里頭只能活一個,誰能活到最后誰才有資格做下一任少尊主。但忘憂吸取了宮菱教訓(xùn),這次必要親手培養(yǎng)軟硬兼施。
“宮菱可有怨言?”
扶溪搖了搖頭:“她只說敗者為寇勝者為王,她不怨尊主只怨自己輕敵,當(dāng)初若在兗州能殺了尊主就好了……”
“看好了,莫叫她自盡,也莫叫人偷偷殺了。”忘憂知道她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當(dāng)初兗州多好的機(jī)會,她在宮菱面前負(fù)傷奄奄一息,她竟顧忌是否是她故意受傷來試探自己才錯過了。
月芙收拾干凈忘憂吃剩下的粥點(diǎn),不由得蹙眉:“主子,您近日吃得這般少可得小心身體。”
“昨日你已借落雪的話提醒了我,我真的不餓。”忘憂一想到齊王府便不由自主聲音柔和起來,連扶溪也聽得詫異。
月芙看了一眼就知道,主子這是有心上人了,而且是六殿下。可她暗暗嘆了口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月芙,你可有話?”
“是。”月芙垂目,“今早晉國使團(tuán)已到達(dá)京都!
蘅若來了。
這來的時機(jī)也太湊巧了些,宇文璟定會為了顏面壓下儺戲大典一事緩期處理。
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不利。
“蘅若是提前了十天到這兒!蓖鼞n將碎發(fā)撩于耳朵,立刻坐在書桌前鋪開宣紙勾畫著,“前日我送入宮里的小食樣式還沒有收到回復(fù),這就說明宮里也不知道蘅若會提前到。若不出意外,召我進(jìn)宮的懿旨過會兒就會到達(dá)!
“安遠(yuǎn)茂一事在前,儺戲大典一事在后,蘅若又在此時到達(dá),宇文璟必定會起疑心,甚至遷怒于六殿下!
可偏偏這兩件事暫時看來都與寧國毫無瓜葛……
她在寧國上打了個圈,在一旁寫上蘅若的名字。
等等,她是不是漏了什么!蘅若此行目的是代她和親!
她突然明白了月芙那時的猶猶豫豫。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無論是哪一條路都被堵死。她被賜婚韓珂,宇文淵要與和親公主成婚……宇文淵明明知道自己的王妃人選,為何昨日還做出這般承諾!
她有些氣惱,毛筆被她攥得微微發(fā)顫。
“主子。”落雪輕叩門扉。
“不見!”她正在氣頭上,一想到落雪是宇文淵的人,怒意便更加重一分。
落雪跪在階前,宇文淵果真料事如神知道主子會拒絕見她,只好照他說著將一根玉梅簪子高高舉起:“這是六殿下叫奴婢送來的!
忘憂隔著門紗看不真切還以為是師兄送的白玉蘭簪子,連忙給月芙使了眼色開了門。
她接過玉梅簪子又失落又驚喜,這不是白玉蘭簪,卻與那簪子用同種玉石雕刻。
玉梅簪子輕盈小巧,銀制簪體盤成梅枝模樣,上綴六朵玉梅,同樣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碎金點(diǎn)點(diǎn),煞是奪目。
“此乃玉梅玲瓏簪,殿下親手刻了一個多月,前日才完成的!
這小小六朵梅花竟要一個多月嗎。
“殿下說您見到這簪子便會明白他心意!
月芙細(xì)細(xì)瞧著玉梅簪,驚訝地低呼一聲:“主子,是囚金玉!
囚金玉,是寧國那個囚金玉?她在宮里竟從來沒有見過!
她記起囚金玉的寓意來,心中升騰起暖意。宇文淵送的是囚金玉,師兄送的也是……
罷了,她聽著落雪說宇文淵是一個月前就開始雕刻,氣也消了大半。原來他那時便動了情,她只當(dāng)是與鬼衣侯斗氣。
“他可有其他話?”
落雪不緊不緩道:“求主子放寬心,殿下向來是守信之人。”
忘憂將原先的發(fā)釵取下,立刻插上玉梅簪,烏黑的發(fā)上幾點(diǎn)碎金襯得她愈發(fā)白皙靈動。
她輕輕道了句“知道了”,又滿含笑意望著月芙:“好看嗎?”
“主子戴什么都好看!痹萝洁皣@著,她可從來沒見過主子有這般柔情,這是真真喜歡上六殿下,聽這話頭還私定終身了嗎。
好看是好看,可惜現(xiàn)在還不能帶出去。
忘憂叫落雪起身:“告訴他,我會好好招待‘未來齊王妃’!
落雪后退著告退,她能聽出這話濃重的醋意。只盼這和親與賜婚皆不復(fù)存在。
扶溪很快也明白了忘憂與宇文淵的事,他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就算主子成親了又如何,他是發(fā)過誓要效忠一輩子的。
這一輩子太長,若有朝一日……他立馬扼住了自己的想法,好端端的妄想做什么。
“小姐,皇后懿旨宣您入宮!遍T外一個是宮中女官,她臨近玲瓏居時腳步聲故意放重,扶溪聞聲立刻閃入屏風(fēng)之后。
忘憂確定那女官看不見扶溪后才穩(wěn)住心緒應(yīng)道:“知道了,待我梳妝!
此番入宮便是為了蘅若之事。但愿不會在宮中碰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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