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緋紅流光快被青光擊中時,緋紅流光稍微扭轉了一下角度,兩道青光竟也忽然偏轉了角度,那道青光來勢洶洶,最終卻極其微妙的與緋紅流光擦肩而過。
眾人為這個結果感到驚異,這才發現看似穩操勝券的陳維此時已被數道白色流光圍住,左支右絀,急急召回一道青光回來,與那白色流光周旋。那廂緋紅流光少了一支威脅,以其靈活機動,以一敵二,隱隱反倒占著上風。
“那白色流光又是什么?”有人不由問道。
青光橫掃,左沖右突,擊打在白色流光上,發出一陣碎玉之聲,一串劈里啪啦之間,在陳維周身有一陣飄雪。
“那是法術吧?”有人猜測道,“杜師妹精通基礎道法,估計是冰水霧之類的變化?”
“基礎術法能玩成這樣?”有人頗感不信,“之前杜師妹也不是沒使過基礎術法,比如和魏永嘉那一場,就是以基礎術法擋住了劍氣雷音,可是這白色流光,說它不是法寶,我怎么不大信呢?”
陳維方才松了口氣,又覺杜蘭真沒那么好打發,只覺寒意上來,定睛細看,那片片雪花俱是六角,一角不缺,大小相同,似乎一個模子里出來的。這碎雪明明是他胡砍的,怎么可能個個這么精致!
陳維暗道不好,正要吹散這些雪花,那些看似精致脆弱的雪花卻齊齊打了個旋,朝他飛來,明明是美麗易碎的模樣,這一刻,竟仿佛個個透著寒光!
陳維招來一把飛劍,在身邊飛舞,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雪花被飛劍擋住,一點聲息也沒有,只有飛劍破空的呼嘯聲,另一邊緋紅刀光還和青光飛舞得不亦樂乎。
然而陳維沒有發現,他的劍上慢慢覆上了一層寒霜,等到雪花散盡,那薄霜里驀然長出綠枝,一瞬間覆滿飛劍,裹挾著飛劍往杜蘭真的方向飛去,陳維趕忙御使飛劍要收回控制,那廂緋色流光一瞬間擊打在兩道青光上,他神識一痛,險些控制不住飛劍,那刀光卻仍嫌不足,飛旋著朝他沖來。
兩道青光急速追趕,被刀光左右盤旋纏住,不僅沒能擊中刀光,反倒是被刀光又擊中了幾下。
眾人被這出人意料的發展驚住了,一時間懷疑自己看錯了,明明是杜師妹在用刀,陳維在用劍,為什么竟然是一道刀光把兩道青光包圍了的架勢?這才十幾天,不是十幾個月,杜蘭真怎么就能把陳維耍得團團轉了?
總感覺自己漏看了幾個月的劇情!
況且,杜蘭真修為不及陳維,縱然神識極強,為什么還能在飛劍斗法中占盡上風?
明眼人才看得出來,杜蘭真對飛劍的掌控已到了細微處,異常精妙,雖然修為不如陳維,不敢與他硬碰硬,但是胭脂色挪移之靈活敏捷,遠勝過陳維的飛劍,以巧破力。
就譬如胭脂色若擊空,依著慣性往前飛去,只需原地轉上不到一寸,就可以以原速的七八成速度開始加速,瞬間又回到原來的速度。換做是陳維——不,換做是絕大多數人,包括練成了絕世劍法的魏永嘉,都做不到在這樣狹小的騰挪空間里保留這么快的速度。
一般御使飛劍轉向都得畫個不小的圓,這才能卸去沖力,調轉方向后能沖得出來。
緋紅刀光與青光糾纏了一陣,青光一再被擊中,陳維額角上已是滿滿的汗水,忽聽得胭脂色一陣長鳴,化作長虹,竟不再躲避,與一左一右夾擊它的兩道青光硬碰硬撞擊在一起。
“嗡——”陳維心神俱顫,眼前一黑,臉色驀然白了。
眾人見了,簡直大驚失色,忙去看杜蘭真,只見她那張秀麗的臉也一瞬間沒了血色,但目光灼然,竟仿佛比陳維狀態還要好。
“莫非杜師妹修為這么深厚?”有人驚呼起來。
陳維只是因為硬碰硬失神了一瞬,卻覺自己忽地動彈不得,頸邊有一冰冷異物抵住,他一愣,便聽見杜蘭真道,“陳維師兄?”
陳維嘆了口氣,“杜師妹,好手段,我認輸。”說罷,收了兩把飛劍,低下頭,才看到抵在自己喉邊的到底是什么——那竟是一株奇奇怪怪的草,葉片鋒利,不遜尋常法器。
圍觀群眾眼見陳維一瞬間滿身長了草,轉眼就認輸,頗為這出乎意料的發展感到莫名其妙,只聽陳維道,“師妹的飛劍使得太好了,我都懷疑十幾天前我能獲勝是師妹在讓我了。”
“我哪來那么大臉來讓師兄?”杜蘭真其實頗為遺憾,雖然她也很自得于自己御使法寶的本事,但今天她這一場里最精妙的還是基礎術法的運用,只是陳維不擅長基礎術法,看不出來罷了。
別看她似乎用基礎術法贏不擅長基礎術法的陳維輕輕松松,其實換一個擅長基礎術法、對付基礎術法有豐富經驗的人,她還有其他的變化等著,有自信也能贏。
她也沒自滿,畢竟這只是斗法,何況兩人有默契,只是交流一下技巧。倘若是生死之爭,陳維還要難對付得多,她也未必有把握贏。
“我本以為自己御使法寶的本事還算精妙。”陳維黯然嘆了一聲,很快整理情緒,道,“走吧,咱們去見師尊。”
杜蘭真應了,兩人在圍觀群眾的炙熱目光下離去。
杜師妹連輸了一個月,居然贏了筑基中期的陳維,而且十幾天前她還剛剛被陳維擊敗過!
一時之間,這個新聞又飛快的在極塵宗流傳了。
“你太惜身了!”杜蘭真剛見到秦昊真人,還沒站定,秦昊便劈頭蓋臉道,“斗法怎能惜身?看起來軟綿綿的,一身手段十成里七成也使不出來!”
“只是尋常切磋,哪用那么拼命?”杜蘭真笑道,“再有一個多月就要元嬰大典了,我在這和陳維師兄打生打死的,萬一受了傷,到時候怎么迎賓啊?總得保存實力準備大場面吧?”
秦昊聽了這話立刻指著陳維道,“陳維你看看你,往日叫你好好修煉莫要自滿,須知人外有人,保不齊有誰收拾你,你看看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人家剛剛筑基,前幾天還被你擊敗的師妹現在輕輕松松,都不需要盡全力就能擊敗你,你啊,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杜蘭真呆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維偏頭朝她露出一個苦笑,偷偷傳音給她,“師尊一直這樣,杜師妹別擔心。”這句別擔心,便是讓她別擔心自己聽了這話心里有刺了。
杜蘭真眨眨眼,送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為什么他們極塵宗的各位師長都不太靠譜的亞子,他們的套路都已經被自家弟子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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