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姐姐,你快來幫我把這些東西放進倉庫里!”少女“噔噔噔”的沖進商鋪,抬起頭,對著坐在樓梯扶手上懶懶的翻書的美貌女子喊道。
“來啦。”杜蘭真一把扔下書,手一撐扶梯,直直的從三樓的樓梯欄桿上跳下來,飄飄蕩蕩的落在少女身前,抬起手往上一伸,那急速落下的書正好落在了她手里。
“你們店里進貨這么頻繁的嗎?”杜蘭真望著大堂里密密麻麻的東西,奇怪的問道。她打量著滿地貨品,一一辨認,“這些似乎都是不太值錢的東西,放在你們這樣的高檔鋪子里,好像不是很好脫手吧?而且,都是些活物,萬一死了,豈不是虧大了?”
“我們本來也不賣這些的,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天倒是天天送這些來。”少女叫小蓮,年紀不大,尚未筑基,一直在店里做工,性格爽利,對杜蘭真和封軼的身份很好奇,卻很有眼色的沒有多問。
“那可真奇怪。”杜蘭真隨口說了一句,就要把這滿地的東西分類送進倉庫。
頭上忽然傳來一聲冷哼,“本座就愛進這些東西,這幾天特別想進這些東西,有什么好奇怪的?”
杜蘭真不由無語,抬起頭,看向二樓,此地主人,極塵宗這個據點的金丹真人臭著臉望著她,“真人說的哪里話,各人自有愛好,我不過是見識少才覺得驚訝罷了。”
“你好好看看這都是什么!”這位盧真人聽了她這溫溫柔柔的話,反而氣的跌腳,指著地上的靈物說道。
“這是一種螳螂,可以入藥,外表仿佛一朵嬌花,身上的味道也與花香類似,經常能吸引蝶蜂亂飛,再捕食這些蝶蜂為生。”杜蘭真看了那些靈物一眼,忽然靈光一閃,這位盧真人怕不是在指責她招蜂引蝶吧?那可真沒有,長得好看不能怪她呀!她故作不解,意態安閑的望向盧真人,“真人特意點出,難道是想說晚輩長得和花一樣好看?”
“胡說八道!”盧真人大怒,“我是說你和這螳螂一樣懶!整日里窩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什么好事都指望著自己撞到你頭上!”
杜蘭真訕笑了一下,假裝沒有聽見盧真人的話,和沒事人似的,笑著把東西塞進倉庫里了。
說來確實有點慚愧,這里離海國有點近,她和封軼害怕提前暴露吸引人的注意力——她可是個很能給人深刻印象的人,因此天天窩在樓里,蹭吃蹭喝蹭住。
“潘股在嗎?”忽然有人邁步走進店里,掃視了一眼,目光落在杜蘭真身上,眼神一定,“看來我找的人就是你了?”
杜蘭真已經知道潘股誰也不是,就是給極塵宗弟子拿來表明身份,暗示盧真人自己知道這是個據點的暗號,聞言便回過頭望去,臉上不由露出極驚訝的神色來,“應,應師叔?”
“過來吧。”來人聽見“師叔”兩個字,微微一哂,朝她招招手,率先往店里間走去。
杜蘭真趕緊跟上,叫了封軼一聲,兩人一起跟著這人走進里間。
“事情掌教同我說了。”來人大馬金刀的往座位上一坐,待兩人走進來,隨意的道,“正好是我在附近,掌教就叫我來管這事。”
杜蘭真輕輕低下頭,默默不語。
“怎么,你有意見?”來人見她這樣,挑眉問道。
“弟子一切聽從師叔安排。”杜蘭真恭聲答道。這位不是別人,乃是極塵宗內與須晨真君并稱最有望元后的修士,應致遠真君。杜蘭真很明白小聰明是不能放在強者面前耍的,此刻沒有什么師尊的對頭,只有元嬰真君。
“最好如此。”應致遠真君見她恭順,便不多說什么,他雖然看須晨不大順眼,還不至于跟個小孩子計較起來,只要聽話就行了,“你們再把事情同我說一遍。”
杜蘭真和封軼這些天一直在斟酌思考這件事,早把事情翻來覆去討論過無數遍了,此時應致遠真君問起來,便簡明扼要、條理清楚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來之前,去那什么諒事宗轉了一圈,他們那個小島上只有一個金丹圓滿的修士,沒有元嬰期。”應致遠真君聽罷,思索道,“我抓了個修士,確實不是咱們玄門一脈的路數。”
“你說你得了魔道傳承?”應致遠看向杜蘭真。
“正是。”
“使出來我看看。”應致遠吩咐道。
“小女杜蘭真,來自長生仙界戡梧,有幸陛見真君當面,感激頓首。”杜蘭真盈盈朝應致遠行了個禮,吐字如歌,旁邊的封軼聽了,不由一陣恍惚,暗暗運功,方才完全清醒過來,暗道她這手段厲害。
應致遠真君面色毫無變化,聽她說完,忽地伸手一抓,竟憑空抓出個人來,“你且給我再對他使一遍,讓他把諒事宗的情況給交代一遍。”
杜蘭真見他居然憑空抓出一個人來,不由驚詫的望著應致遠,后者淡淡的道,“一點微末的空間手段罷了,你師尊也會的。”
杜蘭真聽了,想起宗門內六大洞天,不由恍然,一時之間對元嬰手段悠然神往了起來。她依著應致遠的要求,引誘那人吐露真言。那人是諒事宗的金丹長老,如果不是應致遠的壓制,杜蘭真的手段對他根本不可能生效。
應致遠聽罷那人訴說,沉思片刻,抬起頭對著杜蘭真道,“諒事宗由來奇怪,即使得到了什么稀奇傳承,崛起得也太突然了。你既然會魔道法門,干脆混進去探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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