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致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須晨一起出面給一個筑基弟子找場子撐腰,而且還是他自己主動去找須晨要加入為該筑基弟子撐腰的行列,更惡心人的是這個筑基弟子還是須晨的弟子!
但事實證明,有的事情,就是能夠超乎你的想象,也突破你的下限的。
比如他不僅自己親自加入撐腰隊伍,還利用自己的人脈找了兩個好友去掠陣助威。
這當然不是說應致遠對杜蘭真另眼相看到這個地步了,事實上,應致遠雖然覺得杜蘭真是個挺不錯的弟子——說起來,當年杜蘭真從浮生小榭進極塵宗的時候,應致遠也在呢,可惜讓須晨搶了先。但不管怎么說,杜蘭真還沒到讓他驚艷萬分、悔之晚矣的地步,更別提這還是須晨的弟子,好感度還得下調一點。
但杜蘭真在海國救了那么多人,潛伏了十五年,獲得了那么大的名聲,卻沒有跟著應致遠一起回來,而作為負責這件事的應致遠難免遭質疑,認為他公報私仇,故意坑害須晨的弟子。
應致遠冤啊!
他和須晨的關系一直都只是競爭關系——雖然從小競爭到大,競爭了上千年,足以讓他聽到這個名字就煩。
但!他和須晨沒什么仇怨,也絕不可能心胸狹窄到因為競爭關系就心懷記恨,更不會小氣吧啦到坑害競爭對手的徒弟!那完全是好事者和杜蘭真這小丫頭的過度揣測!
不管怎么說,應致遠已經是元嬰真君了,雖然好事者謠言滿天飛,各種陰謀論——這些人倒不是在乎杜蘭真,只不過是遇到點事就都要傳的人盡皆知,發表一下自己毫無意義的觀點。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應致遠也不會慌張,因為這種謠言傷不到他。
但是否會因為這種謠言被動搖地位是一回事,要不要澄清謠言又是另一回事了。應致遠已經是元嬰真君了,不是孓然一身,身后既有弟子、又有依附者,他就算自己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總也要為這些人做點打算。
杜蘭真從海國消失,卻意外出現在望云閣的拍賣會上做拍賣品,這消息還是想賣極塵宗人情的勢力送來的。應致遠一聽說,就知道事情壞了。雖然這事不能賴他,但作為負責人,他把筑基弟子搞丟了,就是有責任的。
無論多不情愿,應致遠還是主動上門,要和須晨一起去望云閣給杜蘭真討個公道。
“杜蘭真是我親傳弟子,自然有我為她討這個說法,應兄與她毫無瓜葛,何必出這個頭?”須晨明知道他是為了什么,卻偏要說這種話,在他面前拿架子。
“話不能這么說。”應致遠淡笑,“杜蘭真這丫頭和我也處了十幾年——大約比須兄還要多了吧?我算是對她很熟悉、很欣賞了,大多數師父對自家徒兒也沒我和她這么熟悉親近的,況且,她沒能按時歸來,本座也很愧疚,現在要為她找個公道,我怎能不去?”
先是樊靳,再是應致遠,一個兩個的,都拿他和杜蘭真相處不多來刺他,須晨真君哂笑,“應兄說的是,不管如何,哪怕相處時間短、了解不夠多,杜蘭真也都是本座的親傳弟子,自家弟子被當作拍賣品賣,我這個當師尊的討個公道也是必須的。”無論是否親近,杜蘭真都是他的弟子,和旁人無關。
兩人雖然互相關系平平,總有點一爭高下的意味,卻不至于跟明爭暗斗、唇槍舌劍的凡人小姑娘一樣斗嘴,不過互相刺了兩句,便利落地動身了。
也就因此,促成了應致遠自出人脈,成全須晨護徒之心的故事。
須晨很有主意,他雖然身邊有應致遠自告奮勇,仍覺不足,氣派不夠,非常有主意地要湊齊六人陣容,浩浩蕩蕩地去望云閣討個說法。
“那望云閣有六個元嬰,我們便也找道友,湊成六位元嬰,既不會瞧不起他們,也不會顯得欺負了他們。”望云閣有一位元嬰真君出走的事情當然不會被宣告天下,因此須晨還不知道現在望云閣里只有五位元嬰真君了,在那里神色平淡地籌劃著。
“你不是吧?”應致遠無語,“這么大張旗鼓?”他們兩個元嬰真君去那,已經是威勢赫赫了,擺明車馬要找場子,望云閣怎么敢不重視?須晨還嫌不足,居然還要來一發六對六?他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須晨是個這么護短的人?
“既然要去,自然要把陣勢擺開,大張旗鼓地上門。”須晨淡淡地道,“否則,豈不是墮了本宗的聲勢?”
“掌教跟你說的?”應致遠察覺到不對,這事并不只是為杜蘭真討個公道——雖然應致遠來的目的確實就是這個。但事實上,這件事是要上升到宗門層面來看的。他不由一挑眉,“為何不多找幾個本宗的師兄弟去助威,還要到別家去找人?”
“本來掌教是這么打算的。”雖然徐靈雨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但無論是應致遠還是須晨這樣的元嬰中期提起她的時候都很敬重,并不直呼其名,而是以“掌教”代稱,“只等著杜蘭真回宗門,就要找幾位師兄弟一起打上望云閣了。”
“但人口販賣的事情一出,這事就不好上升到那個地步了。”
從望云閣舉辦拍賣會,直到杜蘭真抵達極塵宗,大約有三天時間,極塵宗幾乎是第一時間從看熱鬧的勢力那里得知了這一消息,只等著杜蘭真一回宗門,就去找望云閣的麻煩。
極塵宗絕無可能讓誰踩著臉往上走!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極塵宗還沒等到杜蘭真回宗門,倒是先等到昇陽宗的人口販賣事發,緊接著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極塵宗還在看戲呢,這把火忽然就燒到了自家身上。
關鍵是,那個去了昇陽宗的金丹修士給的證據,還真特么就是真的!
偌大一個宗門,有人暗中參與這種生意也是在所難免的,這不代表極塵宗支持這樁買賣,也不代表極塵宗包庇這個人。但在外人眼里,這個人就是極塵宗的人,就代表著極塵宗。無論如何,極塵宗沒能完全約束好弟子就是極塵宗不對。
既然人口販賣的火燒到了極塵宗的頭上,極塵宗再氣勢洶洶地打上望云閣,似乎就沒那個資格了。畢竟,既然你們極塵宗摻和到人口販賣里去了,又憑什么對人家喊打喊殺呢?難不成這筆生意只有你們能做?就只有你們六大宗門的人是人,其他的都是商品?
戡梧界的游戲不是這么玩的,六大宗門的統治也不是這么維系的,為了宗門的名聲,極塵宗聯合討望云閣陣線就這么告吹了,此事不會再上升到宗門層面。
“但,望云閣想踩著本宗上位,無異于癡人說夢。”須晨真君冷冷地道,“無論是誰,敢朝本宗伸手,都會被本宗剁掉。”
“這不是一場宗門的戰爭,望云閣不配本宗的關注。”
“這是本座要為自家弟子討回公道,找來多位道友掠陣而已。這是本座和望云閣的私人恩怨——只是順便把癡人說夢的望云閣打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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