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瑤只感覺身子無比疲憊,像是好多天沒有休息了一樣,過了半晌,才支撐著身體坐起來。
似是想到什么,她掀起自己的衣袖,見青藍(lán)色印記依舊安靜的待在臂彎處,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這九天玄玉到底什么來頭..”她自言道:“為什么會把我引入那一個空間...”
一想到那個空間,她這才記起來自己小腿還被咬了一口,等掀起褲腿一看,卻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原本被那個灰色生物咬到的地方,有著整整齊齊的兩排牙印,而在牙印下方,卻是一條如蛇一般的刺青,盤旋于她小腿之上。
柳眉微蹙,岑瑤伸手撫摸了一下刺青,只感覺入手處一片灼熱,緊接著一股莫名的力量竟是自刺青處擴(kuò)散開來,瞬間遍布了一整右條腿。
她扶著石壁站起身來,感覺含有刺青這一條腿好像重了不少,剛抬腿想要向前邁出一步,另一條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這股力量...”她有些呆滯的望著右腿,幾番掙扎再度站起,然后試探著控制右腿上的力量,很是小心的再向前邁出了一步。
只聽“轟”的一聲悶響,右腿落地之處,竟是被她硬生生踩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坑來。
一腳下去,右腿的力量也是如潮水一般退去,岑瑤再度跌坐地上,身上力氣瞬間被抽干了去。
身體雖然疲憊,但她心里卻是一陣狂喜,雖然右腿上這個刺青不知道是什么,但卻可以為自己提供如此強(qiáng)力的一擊!
同等修為下,怕是任誰都無法硬抗這一擊吧。
這般想著,她干脆盤膝而坐,閉目吸收起飄散在半空中的天地靈氣。小腹處那氣旋比先前大了不少,所能吸納的靈氣也比先前要多少不少。
過了足足兩個時辰,她才從修煉中退出來,長呼了一口濁氣,她豁然睜眼,雙目神光一閃而過。
“竟然直接到了練氣五層。”
很是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右腿上那股力量也沒再出現(xiàn),她起身走出山洞,望著滿天星辰,不自覺伸了個懶腰,身上頓時傳出一陣爆豆子般清脆的響聲。
“賊子哪里逃!”她剛欲轉(zhuǎn)身離去,突然聽得半空處傳來一聲暴喝,緊接著兩道黑影“嗖”的沖入前方這片濃霧之中,同時傳來一陣陣金鐵交擊之聲。
岑瑤愣在原地,到這世界三年光景,還從未見過人打斗,眼下遇到這兩個人,她很想湊上前看一看,但他們二人還一頭扎進(jìn)了濃霧里,對于這片濃霧,她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你當(dāng)真要攔我?!”
“哼!你背叛師門,殺害小師妹,我斷然不能饒你!”
濃霧中聲音再度傳出,岑瑤銀牙一咬,抬腿走了進(jìn)去,小心翼翼朝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走去。
金鐵之聲不斷傳來,響聲也越來越近,岑瑤狠狠咽了咽口水,腳步放輕,甚至連呼吸都給屏住,生怕被那二人發(fā)現(xiàn)。
向前走了一會兒,岑瑤果然見前方有兩道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在相互交錯,她停下腳步,在一旁找了棵很是粗壯的樹,三五下便爬了上去,只露出一雙杏眼,悄悄觀察著。
樹下不遠(yuǎn)處,正是剛才相互追逐的兩道身影。
為首之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都給黑布遮了去,手握一把環(huán)刀,雙目之中滿是兇光!
要說怕,岑瑤肯定是沒怕過,可如果把她趕出去了,她暫時還真沒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只得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著云梅:“姑姑...你幫幫瑤兒吧,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說云梅心軟也不無道理,剛開始還一副“任你自生自滅”的表情,結(jié)果一看岑瑤楚楚可憐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你求我也沒有用,我能幫的,都已經(jīng)幫了你,現(xiàn)在你也只能去求求二小姐,看她有沒有什么辦法。”
求二小姐?
不說岑瑤心里也清楚,云禾現(xiàn)在這般不受家主待見,若是真去找了她,恐怕會適得其反。
這樣想著,岑瑤視線不動,繼續(xù)眼巴巴看著云梅:“姑姑,你前邊也說了,二小姐和家主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我去找她那就相當(dāng)于害了她,您忍心看著二小姐被我連累么....”
云梅一愣,旋即嘆息道:“云禾那丫頭,我是看著她長大的...”
“罷了,我替你想想辦法吧。”
說完這句話,云梅推開門便走了出去。
苦笑一聲,岑瑤反手將柴房門一關(guān),靠坐在地上,順手摘下自己腰間的錦囊,放在身前打量著。
方才慌忙,她并沒有仔細(xì)觀察這個錦囊,現(xiàn)在拿到柴房一看,岑瑤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錦囊是暗紅色,上邊那柄小劍是用青色線縫制而成的,小劍兩側(cè)還繡著兩條深紫色的線,看上去很像是這柄劍的劍氣。
“這錦囊倒是件寶物,里邊的東西....應(yīng)當(dāng)也差不了吧....”
這般想著,她引出一絲靈氣,小心翼翼灌輸于錦囊之中。
靈氣好似泥牛入海一般,丁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激起。岑瑤抿了抿嘴,索性將體內(nèi)所有靈氣通通引出,盡數(shù)傳入了錦囊之中。
“嗡~”
錦囊驟然發(fā)出一縷神光,直刺向岑瑤額頭,她一個沒來及躲閃,被那神光打了個正著,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你是何人....”
耳邊,一個聲音忽遠(yuǎn)忽近,同時也在腦海中飄蕩著。
岑瑤動了動手指,眼睛也是緩緩睜開,目光中滿是茫然之色。
前方,是一道人影,不過面部有些模糊,岑瑤睜眼望了他半天,也沒分辨出這是誰。
“你是何人....”那人影再度發(fā)問,聲音像是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一般。
“你....你又是何人?”她伸手揉了揉幾欲裂開的頭,問道:“這是在哪里?”
“在我的錦囊中。”
“你的錦囊?”
她精神一振,眼睛瞪得老大,不斷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身影,半晌才恍然道:“你是王莽的一縷神識吧?”
“是。”
“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神識還在?”岑瑤有些疑惑,上一世煉體為主,對神識以及練氣方面,她還真是一知半解。
“神識離體,與肉身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人影反問道:“倒是你,見到我肉身死了?”
岑瑤點(diǎn)頭,道:“是被一個黑衣人殺死的,還說要去太一門頂替你的位置。”
“信函!”人影一聲怪叫,然后緊張道:“信函是不是被拿走了?”
“是,那信函有什么特殊之處?”
“還好,還好錦囊在你手中。”人影似是想到什么,自言了兩句才繼續(xù)道:“那信函,我是要拿去七絕宗的,這信函,可是事關(guān)西華洲內(nèi)所有宗派的安危。”
“可是信函被他拿走了。”岑瑤一攤手:“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西華洲內(nèi)所有宗派都危險(xiǎn)了?”
“不,還沒有。”身影一晃,來到了岑瑤身前:“在我身上的信函只是一半,最為關(guān)鍵的部分,是在錦囊里。他拿走了上半部分信函,根本不知道這事與七絕宗也有關(guān)!我神識力量也快散去了,錦囊內(nèi)所有東西都可以給你,但那信函...還望你可以幫我送到七絕宗....”
不等岑瑤答應(yīng),王莽的神識便化作一道光芒,于半空中一閃,消失了去。
岑瑤意識一個恍惚,再抬眼望去時,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柴房之中,亮光透過窗紙映照在地面。她站立而起,瞇眼向外一看,竟然已經(jīng)到了第二日正午。
“壞了!”
岑瑤大呼不好,趕忙打開門,將院中一根根完整的木頭抱進(jìn)屋子,掄起斧子左右劈砍,麻繩翻飛再將這些木柴捆起來,沒一會兒將屋子填了個半滿。
望著屋內(nèi)足以用上三四日的木柴,她這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剛閑下來,云梅就帶著云海走了過來。遠(yuǎn)遠(yuǎn)看去,云梅還好,只是云海臉有些發(fā)黑,岑瑤暗暗估量最起碼有一半是九天玄玉的事,另一半嘛...估計(jì)就是自己的事了。
果不其然,二人上前后,岑瑤還沒來得及張口,云海便是一通責(zé)備,云梅在身后不斷給岑瑤使眼色,讓她不要辯解。
過了一會兒,等云海不再張口了,岑瑤才小聲道:“云海管家,你消消氣,瑤兒以后不不敢了....”
“你再敢這般,就直接給我滾出云府!”他一聲冷哼,瞥了一眼柴房內(nèi)的木柴,又看了看岑瑤瘦弱的身軀:“這些,都是你砍的?”
“是...”
“只用一晚,砍出了足夠用三四日的木柴?”云海語氣一轉(zhuǎn),帶著些許懷疑:“就憑你這身子骨?”
“回云海管家,瑤兒父親早早病死,只留下我與母親孤身二人,母親又病重,所以這些活自然就落在了瑤兒身上,我....”
“好了。”他擺手,打斷了岑瑤:“我不管你身世如何,以后記住,做好自己的事情。”
說罷,他又與云梅張口說了兩句,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望著這廝背影,云梅長舒了口氣,不斷拍著胸口道:“我還當(dāng)云海會怎樣為難你呢,沒想到,沒想到啊...”
“多謝姑姑。”岑瑤甜甜一笑,順手自錦囊上一摸,一顆拇指大的寶珠便出現(xiàn)在了其手上:“這珠子是瑤兒無意間在后山撿到的,姑姑這樣幫我,瑤兒也不知該如何報(bào)答,這珠子,還請姑姑收下...”
“也好。”云禾一點(diǎn)頭,攙著岑瑤便躲到一棵極寬的樹后。
二人并排靠坐著,云禾甚至喘起了粗氣。
“對了瑤妹,你先前不是說告訴我錦囊的事么?”云禾突然道:“現(xiàn)在也沒人,你快給我說說。”
“這事還要從上一次我來到九陽山說起....”
就這樣,岑瑤把王莽以及黑衣男子的事原原本本給講述了一遍,不過只是講了自己看到他們之后的事。
“這么說,那兩人是天一門的人?而且,信函有關(guān)整個七絕宗甚至整個西華洲所有宗派的安危?”
“正是。”岑瑤點(diǎn)頭道。
云禾面露憂色,思索片刻后才言道:“瑤妹,你說...既然信函這么重要,那個什么七絕宗,會不會找過來啊?”
岑瑤一愣:“壞了!我怎么沒想到這事...”
“這事還要從上一次我來到九陽山說起....”
就這樣,岑瑤把王莽以及黑衣男子的事原原本本給講述了一遍,不過只是講了自己看到他們之后的事。
“這么說,那兩人是天一門的人?而且,信函有關(guān)整個七絕宗甚至整個西華洲所有宗派的安危?”
“正是。”岑瑤點(diǎn)頭道。
云禾面露憂色,思索片刻后才言道:“瑤妹,你說...既然信函這么重要,那個什么七絕宗,會不會找過來啊?”
岑瑤一愣:“壞了!我怎么沒想到這事...”
一邊說著,三長老將手中茶盞遞了過來。
岑瑤目光向下一掃,不由得渾身一抖,就見那本來就不大的茶盞中,擺滿了一條條白色蟲卵樣的東西,偶爾還蠕動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要破卵而出一般。
“三長老,那個....”岑瑤干笑兩聲,搓了搓手,商量道:“我能不能...不吃這個?”
“你可能看著不喜歡,但它能解你身上的陣吶!”三長老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良藥苦口這個道理,應(yīng)該不用我多言吧?”
岑瑤趕忙擺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您這個,好像解不了我身上的陣。”
“解不了?”三長老眼睛一瞪:“你是說我年紀(jì)大了看錯了還是說我實(shí)力不行?”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個陣,我有辦法能解。”岑瑤趕忙辯解道。
“你有辦法?不妨說來聽聽,讓我也見識一下,你這辦法能強(qiáng)多少。”三長老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讓岑瑤有些為難,不告訴他,他還一直追問,但若告訴了,蒼傲也說過,對自己只有壞處。
猶豫間,她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葉無歸,后者正站在一盤憋笑,一見岑瑤目光投來,也是心領(lǐng)神會,一拱手,嘴巴剛要張開,忽聽得門外陣陣呼喊:“三長老,云禾師妹醒了!三長老!”
葉無歸面色一喜,如同離弦之箭,“噌”的一聲直接竄出了房間,留下面色陰沉不定的三長老以及岑瑤。
“三長老,云禾姐姐那里...”
“這事先放一放,你隨我一同過來。”三長老一聲嘆息:“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若他們解不開玄道身上的陣,氣急敗壞下直接催動你體內(nèi)的陣,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三長老好意岑瑤心領(lǐng)了,我們先去看一看云禾姐姐吧。”岑瑤此刻只想把三長老的注意力移開,催促著便下了床榻,跌跌撞撞向門外走去。
望著她的纖細(xì)背影,三長老無奈搖了搖頭,也跟著一同走了出去。
云禾房間內(nèi),葉無歸正滿臉驚喜站在床榻邊,云禾則是有些呆滯的望著后者,目光更多的,還是停留在葉無歸嘴角處,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葉郎,這道傷.....”云禾說著,玉手向前一伸,輕輕撫在他臉上,順著這道傷一路向后延伸,最終一把將其抱了起來:“葉郎,我以為...以為你出事了...”
“哈哈,我怎么會出事呢,我可是最福大命大那一個....”葉無歸說著,一雙大手也輕輕將云禾環(huán)住,二人就這樣靜靜環(huán)抱著,岑瑤幾人站在門口倒是有幾分多余。
“咳咳...”三長老一聲輕咳,二人就如被驚到的鳥兒,“撲棱”一下分開,云禾臉上更是泛起兩朵紅暈。
見二人這幅模樣,岑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言道:“你們兩個也真是,沒聽到我們進(jìn)來么?以后,有你們親熱的時候。”
“去,瑤妹不要亂說!”云禾臉上更紅幾分,好像能滴出血來一般。想來也是,雖然在府上不怎么被家主喜歡,但怎么說云禾也是大家閨秀,什么時候這樣失態(tài)過。
“行了行了。”三長老擺擺手,問道:“云禾,你感覺身體有沒有什么異樣?”
搖搖頭,她直接從床榻上走了下來,伸展著胳膊回應(yīng)道:“我身體沒感覺到什么不適,反倒...反倒是有點(diǎn)舒適,修為..好像也增長了一些。”
“嗯?”三長老眼睛一瞪,三兩步走上前,抓過云禾一只手,閉上眼感應(yīng)著,半晌才又睜開雙目,苦笑著搖頭:“好你個王鶴,可真是夠下血本的!”
見岑瑤幾人在一旁不明所以,三長老哈哈一笑,開口對云禾說道:“云禾,你師父對你,可是不薄啊!那個丹丸,是他給你的吧?”
“是...”
“丹丸不是什么秘密,宗內(nèi)長老幾乎沒人都有幾顆,你吃了修為還上漲這么多,更何況是我們?但同樣的,我們吃過這個丹丸,對身體也是有一定損傷的,照理來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渾身劇痛,目不能視口不能言才對,我剛才探查你體內(nèi),經(jīng)脈以及丹田都有一層白光護(hù)著,這個白光,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九轉(zhuǎn)續(xù)命果。”
“九轉(zhuǎn)續(xù)命果?”葉無歸在一旁低聲驚嘆道:“吃了能抵擋元嬰后期修士一擊而不死不傷的靈果?”
“不錯。”三長老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點(diǎn)頭道:“這個九轉(zhuǎn)續(xù)命果,是我們在數(shù)年前無意間得到的,那時候王鶴就已經(jīng)受了傷,一身修為幾乎消失殆盡,我們幾個一商量,干脆就把這枚果實(shí)讓給了他,為的,是讓他能在危急時刻用此果逃脫,可如今我居然在你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果子的力量...”
三長老沒在說下去,但屋內(nèi)人都明白,這是王鶴將九轉(zhuǎn)續(xù)命果與那丹丸融在了一起,怕的是云禾服過丹丸后受傷。
岑瑤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替云禾高興,不論是當(dāng)初的萬里追殺令還是現(xiàn)在的九轉(zhuǎn)續(xù)命果,就沖王鶴這般待她,也證明了當(dāng)初她拜入王鶴門下是對的。
倒是身后的閔家兄弟倒吸一口冷氣,岑瑤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兩兄弟臉上滿是羨慕神色,也的確讓人忍俊不禁。
“師尊他....”云禾也是一陣呆愣,雙目中浮現(xiàn)層層水霧。
“好了,不要這樣。”三長老笑道:“王鶴重視你,這是好事,整個宗門能得他重視的,可不多!而且,他寶貝還多著呢,你只管努力修煉就好。”
說最后這話的時候,三長老居然嘿嘿一笑,如同小孩子做壞事得逞一般,看得岑瑤也是一陣無奈。
葉無歸搖搖頭:“他們都穿的一身黑衣,所用法器都是一柄短劍,當(dāng)時情況危急,我根本來不及停下來去看,只有被刺傷的時候,我才算看清楚那是一柄短劍。”
“全都身穿黑衣,并且使用短劍....”三長老沉吟片刻,最終搖了搖頭:“西華洲還是過于廣闊,你所說的這些特征,在我聽聞過的宗派中都沒有出現(xiàn)過,哪怕是一些邪修。不如這樣,你隨我們回太一,我叫掌門幫你查一查。”
只有岑瑤心里清楚,三長老這些試探的話都是在做無用功罷了,原本在半年前葉公子就已經(jīng)要拜入太一門下了,這次自然不會拒絕。
果然,葉無歸一拱手,雙膝就勢跪在了地上,笑道:“弟子葉無歸,見過師尊。”
“師尊?”三長老眼睛一亮,追問道:“你可知道,我在太一門長老席中,排行也不過老三,你真要拜我為師?”
“相識即是緣分,在下以為,一切皆有定數(shù),既然是您救了我一命,若您不嫌棄我性格頑劣的話,還請您收下我這個徒兒。”
“這....”三長老面色有些猶豫,不過面色雖猶豫,但岑瑤看的清楚,他那眼神中,已經(jīng)有了抑制不住的喜悅:“也好,既然你拜入我門下,我定要傾盡畢生所學(xué)去教你!”
“謝師尊!”葉無歸應(yīng)了一聲,隨后行了師徒大禮,三長老也是安靜等他行過禮,才伸手將他扶起來:“起來吧,等云禾傷養(yǎng)好一些,我們就回太一門。”
葉無歸也是重重點(diǎn)了下頭。
岑瑤在一旁看著,見葉無歸正式拜入了三長老門下,不由笑道:“好了,今后,葉公子可是要管我叫上一聲師姐了!”
“這是自然,你比我先入門,輩分是不能差的。”葉無歸嘴角強(qiáng)扯出一絲笑意,很快又被其隱去,眉頭依舊緊鎖:“不管怎樣,赤靈宗的人把我追的如同喪家之犬,云禾也是被其所傷,日后等我變強(qiáng),定要登門討教!”
“那一天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三長老搖搖頭,感嘆道:“掌門已經(jīng)給宗內(nèi)長老下了命令,若赤靈宗弟子來犯的話,一定會如數(shù)奉還,先前你是游云野鶴,他們傷你也就罷了,如今你是我太一門弟子,他們傷你,就是不行。”
聽他這一番話,岑瑤一愣,沒想到掌門與赤靈宗對敵的決心已經(jīng)如此之大,這般決定照理說三長老是做不了的,如今他卻說得如此篤定,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掌門那邊傳下的話,要更決然一些。
“聽聞你們是舊識,有什么話你們先聊。”說著,三長老拍了拍葉無歸的肩膀,道:“一會兒我出去買一些靈藥,用來治療云禾還有給岑瑤破陣,你與岑瑤說完,就直接來我房間找我,我也好教你一些煉丹的法門。”
“多謝師尊。”葉無歸趕忙拱了拱手,三長老哈哈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等他離開后,岑瑤率先開口問道:“葉公子,你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這件事,關(guān)乎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的安危。”
“我的安危?”
一提及這個,葉無歸順手從袖中掏出一塊圓形法器放在地上,這才長舒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是關(guān)于...煞星。”
這兩個字一出口,岑瑤心中“咯噔”了也一下,腦海中瞬間想起上一次,自己陷入黑暗中后那個聲音:“鴻蒙初開,天低分化,汝乃天地間一顆塵埃,得大造化,修成人形。災(zāi)星降世,天下大亂,仙罰將至,災(zāi)星遁,萬年后,再現(xiàn)仙門”。
頓了頓,岑瑤才繼續(xù)問道:“關(guān)于煞星的什么事,你只管直說。”
“實(shí)不相瞞,我在被襲擊的時候,偷聽到他們其中兩人的對話。”葉無歸面色無比凝重:“煞星之事,似乎與你有很大的關(guān)系,而且,他們,不是西華洲人,是東玄洲的某個門派。”
“東玄洲?”她有些驚訝,沒想到居然驚動了東玄洲的宗派。可到現(xiàn)在為止,岑瑤都還不知道自己與煞星有什么關(guān)系,或者說....自己到底是不是煞星,平白無故就有人在追查自己,甚至以后還會對自己動手,這種隱患,她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
“葉公子,你對煞星有多少了解?”岑瑤思索片刻,問道。
“我所了解不是很多,但也在家中古籍上翻閱到過一些。”葉無歸伸手撫了撫下巴,像是在回憶:“古籍記載,煞星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天地初分時,那時候的人并不懂修煉,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忽有一日天色大變,萬千天石憑空而現(xiàn),伴隨而來的,就是煞星。”
“煞星落世后肆意破壞,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百姓們拿出了自認(rèn)為最強(qiáng)的兵刃,推舉出大批死士,盡管這樣,還是無法阻擋煞星為禍人間。”
“后來,一名白衣仙子下落凡間,手握云隙仙劍,與煞星大戰(zhàn)了十天十夜,最終,白衣仙子為了滅掉煞星,拉著它一同墮入輪回,千萬世來永不轉(zhuǎn)世,誓要以輪回之力將其磨到神魂俱滅。白衣仙子在墮入輪回前,留下修煉法門,這才有了后來的修士,也才有了現(xiàn)在分布各洲赫赫有名的幾大仙門。”
岑瑤聽得不斷咂舌,此番作為的確讓人欽佩。
“雖然古籍上是這樣記載的,但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簡單,據(jù)傳聞,早在數(shù)千年前,煞星還出現(xiàn)過一次,在五大洲攪得翻天覆地,后來還是五洲六島十三域內(nèi)所有強(qiáng)者一同聯(lián)手,才將煞星強(qiáng)行鎮(zhèn)壓,再之后煞星就消失了,而赤靈宗探出你身體有些怪異,就傳信回了赤靈宗,這消息也不知怎么給泄露掉,引來了一群東玄洲的修士....”
“你的意思,這群修士原本就是朝著我來的?”岑瑤心中一緊,追問道:“那他們?yōu)槭裁磳さ搅四悖空漳銊偛潘f的,為什么又要?dú)⒌舫囔`宗弟子?這不是很多此一舉?”
二人頂風(fēng)而上,沒走一會兒岑瑤就感覺右腿有些疼痛,一開始還是酸疼,到后來宛若針刺一般,干脆走都走不動了。
云禾也發(fā)現(xiàn)了岑瑤的異樣,走到后者身前,問道:“瑤妹你沒事吧?”
“只是腿有些疼。”岑瑤苦笑一聲,道:“我們歇息一下吧,這風(fēng)實(shí)在太大了些。”
“也好。”云禾一點(diǎn)頭,攙著岑瑤便躲到一棵極寬的樹后。
二人并排靠坐著,云禾甚至喘起了粗氣。
“對了瑤妹,你先前不是說告訴我錦囊的事么?”云禾突然道:“現(xiàn)在也沒人,你快給我說說。”
“這事還要從上一次我來到九陽山說起....”
就這樣,岑瑤把王莽以及黑衣男子的事原原本本給講述了一遍,不過只是講了自己看到他們之后的事。
“這么說,那兩人是天一門的人?而且,信函有關(guān)整個七絕宗甚至整個西華洲所有宗派的安危?”
“正是。”岑瑤點(diǎn)頭道。
云禾面露憂色,思索片刻后才言道:“瑤妹,你說...既然信函這么重要,那個什么七絕宗,會不會找過來啊?”
岑瑤一愣:“壞了!我怎么沒想到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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