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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界此間錄 第三十三章:岳清雪

作者/鳶尾丶躬行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即使腦袋里一片空白,也沒有辦法睡著,安子說,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些人是因為煩心事而沒有辦法入睡,有些人則是心里有鬼而沒辦法安靜的睡下去,而有些人沒心沒肺就睡的很舒坦。

    安子也想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他說,他在這里,每晚都記得自己的手被別人斬斷的那一刻,這樣很不好,讓他沒有辦法靜下心來,但是又沒有辦法,他只能慢慢的趴在這里,等累了,就會睡去了。

    梅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睡不著。

    就算是什么也不想的話,就算是腦袋空空如也的話,也沒辦法睡去嗎?

    他晃悠悠的坐起來,他覺得頭有些沉了,他不知道該怎么扎自己黑色的長發(fā),雖然他是男人,但是卻留著長發(fā),在自己的身上,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散亂的長發(fā),柔軟的飄著,素削的身影,有可能真的會被認(rèn)為一個女人坐在那里。

    安子告訴他,其實雙馬會在這里休整是原因的,他們要有充足的準(zhǔn)備才有可能通過朝風(fēng)峽谷,因為整個朝風(fēng)峽谷已經(jīng)被另一個強(qiáng)盜團(tuán)伙占領(lǐng)已久了。

    這個東西其實很復(fù)雜,安子說的時候也沒有那么明朗,有些遮掩,他說道“他們占領(lǐng)了整個朝風(fēng),往來的商隊基本上都人心惶惶。”安子躺在床上看著那個魔法燈,白光在他的眼睛里,白光有些沉:“真是難啊,大姐頭竟然要去這么危險的地方。”

    因為控制著攝魂妖,逃出這個地方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什么記憶。放出這個消息的人還是一個瘋子。

    不過已經(jīng)死了。

    瘋子本就是活不長的。

    大家本來也就不信他,但是一個個商隊都在這里栽了跟頭,沒有音訊。

    “她要去這里干什么?”梅郎也看著燈,蠟燭的光在他的眼睛里忽閃忽閃。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整個雙馬會都在準(zhǔn)備去這個地方。”安子沒辦法搖頭,而是閉著眼睛說道:“這么跟你說吧,你知道商道嗎?”

    “自然是不懂的。”梅郎好像接受了自己一問三不知的身份,說話的時候還有些自嘲。

    他又慢慢的躺下,看著安子的黑眼圈。

    “走商老一輩撒熱血走出來的路,只要確認(rèn)了一條大路是商道,想要過這條路就基本上都是道上走的,互相幫持。但是這條道現(xiàn)在被人占了,只能走小道過去。”安子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前,往上提了一下。

    他不說商道是哪一條,被什么人占了,他只說大姐頭必須走小道行商。

    “那正法司不管嗎?”梅郎知道正法司,這是個執(zhí)法部門。

    “東邊的戰(zhàn)事就夠嗆了,洛安的正法司根本調(diào)不動。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可能讓自己的人白白去送死。”安子為了讓自己更舒服一點只好扭動一下。

    “戰(zhàn)事?”梅郎又學(xué)到了個新詞。

    “對啊……就是打仗的意思。東邊打仗了,和公國。”

    “為什么?”

    “聽說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一個晶石礦。但是他們想要的東西肯定不止這些,傻子都能猜得出來的……大家族不會亂犯錯。”

    “為什么這么小的理由也可以打仗?”

    “很多東西沒有為什么,而且一直是在打的,只是帝國境內(nèi)相對和平而已,小摩擦?xí)r有發(fā)生,只是現(xiàn)在擺到明面上來了。”安子的眼睛又睜開了:“不過,其實,還有一些很隱秘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不能告訴你,這種東西,誰說誰死。”安子苦笑了一聲:“我這是為了你好。什么都知道絕不會是一件好事,還是做半個糊涂蛋的好。也不要問太多,我只是自己這么覺得,到時候連累了你,可不是好事。”安子閉上眼睛。

    “我現(xiàn)在的樣子,本就是個糊涂蛋了。”梅郎也閉上眼睛,躺好,有些嘆息。

    “糊涂好啊,糊涂。我發(fā)現(xiàn)你并沒有失憶的那么嚴(yán)重,可能只是失憶了一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不過,每一個被吸食了靈魂失憶的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有傻的,也有不傻的,不傻的幸運(yùn)兒,傻的也沒辦法。”安子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被子是很單薄的白布,掉在了地上,梅郎的被子早就在地上。

    這里很安靜,楊大哥也走了,剩下的人都在這祠堂里休息,他們沒有休息的場所,只能在祠堂。

    小張還沒有回來。他說很快回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其實,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但是我還是能夠說話,能夠正常交流,說明我確實只是失去了某些部分的記憶。這樣想也是對的。”梅郎又睜開了眼睛,他睡不著,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睡不著,并且沒有一絲睡意。

    “對,這樣子想下來,你越交流,你的邏輯就越可能完善,加上你獨特的學(xué)習(xí)能力,估計離找回記憶不早了,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只是對陌生的環(huán)境不懂而已。”安子終于有些休息的意思:“如果真是這樣子,你只是被攝魂妖吸掉了某些記憶而已。你真是幸運(yùn)兒,明天和大姐頭說說,你就可以不用掃馬窖了。”

    安子又打了一個很長的哈欠。

    “會是什么記憶呢……”梅郎看著背過身去的安子,安子已經(jīng)累了,沒有說話,他已經(jīng)回答了自己太多的問題,有些幼稚如雙馬會的規(guī)矩,有些嚴(yán)肅如雙馬會的由來,安子都一個一個講了。

    安子支支吾吾的,像是睡著了,梅郎也就轉(zhuǎn)身過來,沒有再問。

    雙馬會,是洛安的商會,在這里休整,要去的就是朝風(fēng)峽谷。

    自己是被以小張為首的探子班救回來的,按照他的意思,自己倒在朝風(fēng)峽谷的前半段,他不敢深入中段,就背著自己回來了。

    記憶……缺失了很多。

    但是慢慢的,看了安子的那本帝國通則,也稍微不會有全部失憶的木訥。

    自己只要在這里看馬窖,就不會餓死,這是這里經(jīng)常輪換的活計,因為失憶的人基本上都只能做這樣子的事情,沒有人可憐他們,因為整個商會需要的食物,水源,金錢,沒有辦法供養(yǎng)一個什么也不會做的人。

    基本上都不會直接丟掉他們,但是放在身邊,絕對不討好。所以他們的繪色畫像,一種會動的圖像就會被張貼在洛安的正法司房間,不過,結(jié)局基本上都無望,雙馬會不是救濟(jì)會,如果不是大姐頭,這里一半的人都要被丟到山上去,那些沒有記憶的人,對著那些狼群,死路一條太過正常了。

    如果是單獨到朝風(fēng)去修煉被吸食了靈魂,那死在荒郊野外也是活該。

    安子告訴自己還是要抱一點能夠回去的希望,因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和某些人比起來,還是看得出有一個好人家的。

    自己已經(jīng)具備了基本上的生活能力,是不會被長久的安排看守馬窖的,說不定很快就被趕走。

    其實根據(jù)安子的描述,自己的行為是一下子轉(zhuǎn)變的,在被安子抬出來的時候,那種木訥,完全是個傻子,所以才出現(xiàn)了那個看起來像是會議的會議。

    大姐頭不喜歡傻子,失憶的人有很多都是傻子。

    按她的說法,她之所以不把他們丟到荒山野嶺,并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自己確實缺后勤的人手。

    作為商會,雙馬會養(yǎng)傻子,那么誰來養(yǎng)雙馬會?雙馬會的錢也不是憑空而來的,他們跋山涉水運(yùn)送貨物,再跋山涉水的返程,不在保護(hù)的路段里,隨時可能送命。

    好不夸張的說,養(yǎng)傻子的錢都是命賺來的錢。

    再加上某些方面的原因,這種只能做一些體力活,并且是極其不情愿的,沒有什么效率的體力活的人,基本上都算是恩惠了吧。

    安子斷了一只手在這里養(yǎng)傷,因為有些學(xué)識,還是能夠在這里討些飯吃。

    他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的將來。

    這種境遇其實和自己是一樣的。

    安子告訴了自己很多事情,現(xiàn)在自己也明白了,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關(guān)于安子說的,自己應(yīng)該有些感激。

    他想也是,是應(yīng)該感激的,自己在荒郊野外,豺狼虎豹早就吞了去,沒有雙馬會,自己應(yīng)該早就沒了。

    腦子里……自然想不到什么東西。

    喉嚨的疼痛也消失了。

    估計等到了明天,那個叫做小張的孩子才會端著藥來找自己吧,他笑了一下。

    他愣住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笑,是因為自己想到病好了,藥卻還在熬制所出現(xiàn)的偏差而有些讓人冷俊不禁嗎?

    【你就在這里休息休息吧,她的死已經(jīng)無法挽回。這就是她的命運(yùn)。】

    忽然的,

    這聲音就像是一條長蟲在腦中穿行,刺激著他的大腦,像是雷電一樣,他的大腦轟的一聲,有些耳鳴。

    “誰?你在說話嗎?安哥?”梅郎騰的一聲坐了起來,把旁邊的安子嚇的滾到床下。

    “嗯……什么?什么?”安子還不知道哪來的事,慌張的看著一臉痛苦的看著他的梅郎。

    “我沒說話啊……我都睡著了……呼……”安子揉了揉眼睛,又躺下了,他又起來,看著那些被驚動的病人陪笑道“沒事,沒事。大家早點睡吧。”

    安子又躺下了。

    這一次安子睡的很快,幾乎是瞬間,就不再出聲。

    梅郎感覺到了眼睛的滾燙,他摸了摸眼睛周圍,那種滾燙,如此的真實。

    他流淚了……

    為什么……

    他又重新呆呆的,看著這個祠堂。

    因為是深夜,這里的魔法燈被調(diào)暗了,反而蠟燭的紅光很長,稍有些陰影的地方,火苗都時而平靜,時而暴怒的跳躍。

    有風(fēng),穿過祠堂。

    他感覺不到這股寒冷,而守夜的巡邏隊過來,用手放在一個火爐旁,一把火點亮了火爐。里面是一個紅色的結(jié)晶石,燃燒起來,暖和了這里,又與蠟燭的紅光相對,普拉普拉。

    “你還沒睡啊……”大姐頭拿著酒到這里來了。

    “我……”梅郎看著她走過來,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你恢復(fù)的真快。”大姐頭坐在了另一個空的床位上,將酒遞給了梅郎。

    梅郎接住,不說話。

    看酒名,名叫【花翎】

    酒的香氣在這里重新出現(xiàn),漂浮到梅郎的身上,繞著他的全身飄上去。

    “我們推測你是從峽谷的石上上跌下來的。”大姐頭也沒睡,但是精神的多,喝了一口,用手背推了一下梅郎笑著說道:“所以,你真是幸運(yùn)兒中的幸運(yùn)兒,這都沒摔死。真有你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梅郎有些苦笑的看著那個小小的酒瓶,里面的酒很白,酒瓶也很香。:“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應(yīng)該得到你的關(guān)心才是。無論怎么樣,我們都是第一天相識,也不應(yīng)該如此熟絡(luò),獲得大姐頭的關(guān)心。”

    “安子跟你說的?”大姐頭疑惑的看著他。

    他點頭倒是很快。

    “確實哦,我是這里的老大。而你只是剛撿回來的小呆子。”大姐頭看著他的眼睛,絲毫不避諱,而他則有些躲避。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應(yīng)該怎么回答,或者,除了問答的談話,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為,他沒有過去。

    不是沒有,而是無法想起。

    他只好點頭。

    “誒——誒——等等——”大姐頭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有些大聲的喊了出來。

    他們剛剛的談話聲都很低,而現(xiàn)在,她有些大聲。

    這里的人又被驚醒。

    “睡下!睡下!”大姐頭注意到了他們,拿著酒瓶的手揮來揮去。

    “……”他們都笑著坐下。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的人,差點從床上蹦起來,而現(xiàn)在,他們尷尬的笑,慢慢的躺下。

    “不知道……大姐頭小姐……為什么如此驚訝。”梅郎沒有看著他的眼睛,而是看著酒,在蕩漾,無法平靜。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驚訝的就是這個……”大姐頭哈哈的笑了起來。

    “什么?”梅郎疑惑的看著她。

    “你可以自然的說話了……還一股書生氣。哈哈哈。”大姐頭摸著自己的肚子笑:“哈哈哈,我也不叫大姐頭小姐。大姐頭小姐是什么鬼……哈哈哈……”

    她血紅的衣服有輕紗飄起來,她笑的時候大張著嘴巴,摸著肚子的時候就像是在撓癢,她的衣服單薄,很容易就露出了肌膚。

    “我……是你叫我大姐頭的……”梅郎不知道該如何看她,只好又看著酒。

    酒為花翎。

    香醇如海。

    “哈哈哈哈哈,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好笑。”大姐頭自然在笑。

    “你可以叫我……岳小姐,我姓岳,名叫岳清雪。大姐頭只是昵稱而已。”大姐頭又喝了一口酒。稍微有些淡定。

    “為什么……安哥說你對其他人從來沒有這樣。”梅郎抬頭看著她的眼睛。

    “安子對你說的?”大姐頭仰著頭喝酒看著他。她眼睛里的他,即使有胡子,也清秀的不像話。

    他也在看她。

    “嗯……”

    “是的,我對其他新來的人都不這樣。”大姐頭:“但是你不一樣。”

    她依然仰著頭,他卻又低下頭。

    “為什么。”

    酒為花翎,

    醉心,不醉人。

    “因為……你很像一個人……”大姐頭看著她,她的眼睛很好看,即使這樣昏暗的地方,也有靈動的水光。

    正是這樣的燈光,她的眼睛里,卻像是有如火的什么,灼燒著他的眼眸。

    “哪個人?”

    “不告訴你。”

    “為什么?”他的反問那么無力。

    沒有為什么……

    “不為什么。”大姐頭笑了一聲。

    “如果我就是那個人怎么辦?有關(guān)我的記憶,和我的過去……”

    “你不會是他……”大姐頭的酒空了,她拿過他的酒,打開了瓶子。

    “為什么?”

    “因為我愛他。”

    “愛是什么?我不懂……是什么關(guān)系嗎?”

    他問,

    她不答,慢慢的起身。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他是誰……”他也起身,站起來,比她高了很多:“這可能和我的過去有關(guān)系……”

    “我說了你不會是他,你就不是他。你慌什么……真是。”大姐頭:“我只是跟你說你想一個人而已。像,懂嗎?你是你,他是他。”

    他低著頭。

    “也許吧。畢竟我已經(jīng)沒有過去。沒有過去的人,別人說我是誰我就是誰才是,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哈哈哈哈哈,對!就是這樣……”

    “那你是來告訴我什么呢……這樣突然的……告訴這一切。”梅郎看著大姐頭。

    他需要低著頭,才能直視她。

    但是她已經(jīng)回頭,準(zhǔn)備離開。

    “可能,這就是人的欲望吧……”大姐頭甩了甩手:“真開心。能夠告訴你這些。”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嗯……我也覺得。”大姐頭轉(zhuǎn)身向他微笑:“睡吧,睡吧!好好休息,明天你不需要去看馬,你和小張去探路。”

    他知道自己沒有權(quán)利拒絕。

    她伸長了手,像是告別,沒有回頭。

    他坐下,長呼了一口氣。

    奇怪的女人,告訴他這些干什么……

    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于感到了困倦。

    呼——

    他躺下。

    能睡著嗎?

    我的過去……

    能睡醒嗎?

    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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