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羽楓要找的人,很輕松的便在小湖街找到了。
長長羽楓顯然并沒有懷疑巴依爵士的任何話,因為他今天所有遇到的事情都好像是巧合之下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仿佛平靜了那么久的生活里,又開始調皮的掀起了一點點的漣漪,讓他反而很開心的去接受這樣的“巧合”。
他來到芙蘭學習的幾年間,其他的地方說不和平,但是他所在的芙蘭確實是只發生了大清洗這一件可能和他有關的大事。
從此再無其他的,有關于他的事情了。
雖然痛苦與折磨相伴,但是他確實在芙蘭安安穩穩的學習,從未有過讓他真的需要去動腦子的事情。
如果非要將這段話理想化的話,那么只有這樣一句話:在這八年里,這個世界沒有圍繞著他轉。
或者說,他沒有過多的想過要怎么去進行自己接下來的一生。
那是多么嚴肅,又多么需要一個人來引導的人生階段啊,可是他的身邊,只有艾瑞卡相依為命,在這偌大的芙蘭里,他幾乎沒有真正的認得誰,最多便是聽過名字。
通俗一點講,他的人際關系幾乎是聊勝于無的。他沒有朋友,也沒有想要追求的女孩子,他的**極低,在成熟穩重之時,孤家寡人形容他也在合適不過。
命運的軸承一直在轉動,但是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命運還是太過殘,不過對于一個青年人來說就不那么明顯了。
人的性格,一般成長與童年,這個時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改變他的性格,一次夸耀,一次責罰,一次獨立完成的任務,一次可以擁有獎勵的小任務,都會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里,誰對他好可能暫時分辨不出來,因為他也是第一次擁有生命,“學習”和“成長”成為了他們童年之中無法避免的“難題”。
但是到了成年之時,一切的改變都開始出現讓人不那么容易去接受的另一個難題。
那就是改變,童年里認為是對的,可能在成年后經歷了另外一些事情的時候,就會錯的一塌糊涂。童年里,那些美好的幻想,都永遠是美好的,但是在成年之后,美好的幻想,很可能夾雜著酸楚的現實,那些天馬行空的東西,也會隨著人生的閱歷而消亡。
那些充斥著改造你,影響你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的東西,會無時不刻的在你身邊演,你避之不及,卻避無可避。
但是,總有些東西是存在的,并且永恒不變的。
比如,你。
這個你可能來源于你自己,也可能來源于,別人的眼睛。
你自己眼中的你和別人眼中的里幾乎不可能是一樣的,因為你做出來的事情,由著你的意思,有時候并不會順著他人的意思,情感的分歧或者利益的沖突,極少的三觀猛烈的沖突都會讓“你”不再是“你”。
在人生的短短一百年里,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和你擁有的每一個思想,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和別人怎么相處的,和別人怎么聊天的,和別人怎么處理利益的,都會成為“你”——這個俗世之間的代言人。
你的容貌,學識,受到的美譽,受到的創傷,都會陪伴著你,到達墳墓之中。
回首才會發現,原來想要安安靜靜的享受一個安靜的午后都那么奢侈,更不要說獲得自身的幸福,這種獲取極其困難,也少有人能夠獲得的絕美之物了。
有時候,平平淡淡才是真,道出了永恒不變的真理。
那就是,時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掌控。
所有人都會走向死亡,便也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最公平的,也最真實存在的,讓人無奈的沒有任何脾氣的“東西”。
長羽楓早早的看到了她,小湖街是小偷們聚集的天堂,是因為破爛不堪才成了小偷的聚集地,而不是小偷來了才破爛不堪,不過也沒有什么區別。按理說這一塊也住人,但是說實話,臟亂差才是這里的標配,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去形容一個這樣的地方,以至于不會讓所有人都犯惡心。
因為,我想不到,一個有手有腳的人寧愿去偷東西,也不愿意去打一份零工養活自己,這樣的人,已經是走了歪路,我不會突兀的去想,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才去當小偷,我只會想,他們是不是很懶惰,他們是不是很貪婪,他們是不是,自己拋棄了自己好好活在太陽底下的,屬于人的尊嚴?
如果收拾一下,小湖街絕對沒有那么不堪,但是小偷應該不會這么勤勞,因為勤勞的人,一般不會去當小偷,這個地方臭名昭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請不要去相信任何一個有本性善良的,卻有難處不得已去當小偷的人,因為,偷別人東西,永遠是錯的。
就像是剛剛的永恒一樣,沒有任何一次偷盜是正確的,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偷竊是錯誤的,就算是為了他人活命去偷盜錢財也是錯誤的。
我們無時不刻需要鄙視前者,也無時不刻需要同情后者,但是同情歸同情,也不必由著被偷了東西的人而憐憫起偷盜之人來,那樣就太失心瘋了。
那個女子好端端的站在小湖街的路口,那只白貓卻是不見了,她把手放在腰背,輕輕的數著手指,像是個等待著戀人而來的羞澀女子,不過,她可沒有半點羞澀,只是百無聊賴,靜靜的等待,時不時的望向小湖街的內里,應該是去看那只貓會不會從小湖街過來。
長羽楓見到了人,慢慢的走過去,倒是有些說不出的輕巧。
好嘛,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里,一路風風火火,此時停在這里,便也是另外一種緣分。
白色的裙子被風吹舞,她的美麗的變得極為震撼,震撼住了長羽楓。
他原是只認得那雙眼睛的,卻從未見過她的臉,此時她好似普通,卻又精致的臉確實一下子驚艷到了他。
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覺得,她此時真是美的,美的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但是他們確實是只有一面之緣,雖是救命恩人,卻從未有過什么再要牽掛的理,是她自己追來的,他便又慢慢的走,來到了她的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長的高,那女子轉身看到他的肩頭,繼而向看去,那張只見過幾面的帥氣臉龐此時正鋪在她的面前,那雙黝黑的,像是群星璀璨一般,在她的眼眸里也閃著亮光。
他為了不讓她反感這樣一個人接近,并沒有隔得她太近,但是她稍微轉身,還是突兀的近了,她便抬頭看他,星眸輪轉,耀目而動。
風吹過,長羽楓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感受著,那溫暖的微風,帶來她身很好聞的梅花香氣,一次又一次的輕微呼吸,都讓他有些沉醉。
他不知道這是記憶內情結的歡喜,還是自己內心深處真實的能夠感受到的歡喜。
他的心不似在林蔭小道里輕輕的酸澀難癢,現在,他的心臟跳動的時候,總是要去傾聽她心跳的聲音,她的心跳動著,他的心也便跟著跳動。
那種微妙的心跳聲,極其的細微,卻是在他的腦袋里,砰砰砰的,像是一把霎時間噴射的火槍,直擊在他的心臟。
他似富有深情,卻把話噎住了。
而她倒是欣喜,慢慢的挪開了步子,往外站了站,不似心動的情女,像一個見到了什么新奇生物的丫頭片子。
“是你!”她挪位置,和長羽楓拉開了距離。
“嗯……”長羽楓看著她輕輕的挪步子,倒是有幾分可愛。
她好像說過自己不喜歡異性靠這么近,原是長羽楓唐突了。
“你也來找小偷的嗎?”她眨巴著眼睛,似是疑惑,又有些找到了和自己干同一件事情同伴的欣喜。
“不,我是來找你的,救命恩人。”長羽楓再一次提了一下她對于自己的恩情,一句救命恩人可以說永遠都是自己接近她的理由,無論是天涯海角。
“我?”她有些疑惑,嘴角像是猶如的嘟了一下,然后放開,再起看著長羽楓頗有些深情的樣子笑道:“你不用謝我的,我說了,那是舉手之勞呀,不過你挺聰明的,如果是自己喊救命的話,肯定沒用,【白菜】說,剛剛那個地方,是沒有除了我任何一個人的。也就是說,那個小偷也不知道你被惡魔追了。”
她挺直了小腰板,嘿嘿的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不過好在你遇到了本姑娘我,不過我真不需要你跑這么遠來報答我。我什么都不缺的,金的銀的就更不要送我了。”
她確實有猜到長羽楓的目的,但是長羽楓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如此,但是說目的可能太過心胸狹隘,不如說,有一個很小的期待,她是誰,她的來歷,有沒有和她一樣的人存在,會不會,記得,什么,關于自己,記憶的東西。
“嗯,我想,只是物品的報答,確實會讓你很困擾。”長羽楓笑著說的時候,卻見她連忙搖頭擺手。
她的小動作著實可愛到了長羽楓……好像并不是任何人都需要通過擺手來表示不這個詞。
這讓她過于可愛,過于單純了,長羽楓倒是真笑了,微微的收斂著。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這位同學,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物質的東西和情感的東西我都不需要,你只要說一句謝謝就好了。我不需要任何回報的。”
她說完,便又覺得自己很委屈,還真的委屈鼓著臉說了起來:“如果不是我的問題,我可能就不需要到這里來了……繞了一大圈,卻什么也沒有做好。”
“請問,女士你叫做什么名字呢?我看你不像是這里的人,孤身一人在外,可得多加小心才好。這小湖街亂的很。”長羽楓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話,本意是多聊一會兒,不求別的任何東西。
他雖然知道她可能對于解開自己的記憶之謎很重要,但是讓她反感這樣子的事情,是萬萬不可的。
一些簡單的交流還是可以的。
長羽楓幾乎不會去說什么傷人的話,也不會盯著別人的傷疤去撒鹽。那樣就太蠢了。
沒有與人交際,不代表沒有情商,起碼最基本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表示相互尊重里的重要一環。
推己及人,表示真我。
“我叫陳琳……你可以試著叫我小琳,不知道你認不認得這個字。可能并不是你這邊文字。”
小琳說完便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支筆想要寫自己的名字……長羽楓本來覺得眼熟那只筆,仔細瞧了,才看出來,那只筆,是一支“圓珠筆。”
并不是靈界一種鳥羽毛制成的筆。
是一支真真正正的,圓珠筆。
長羽楓已經快要二十多年沒有見過這種筆了,卻是從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者說可能有些千絲萬縷關系的人身出現的……圓珠筆……
長羽楓稍微有些驚訝,卻未表現的太過明顯,再去認真打量此位叫做陳琳的人時候,一些驚奇的發現,讓他不由得咂舌。
這白裙,暫且不說自己認不認得款式,就是這極為簡約的風格和飄逸的拉風曲線,也是出自一個現代人之手,再去看她的包,那是個粉白色的“書包。”
她倒是見那些要去學的小孩子穿過,在那群福利院的時候,已經接受認領的小孩子得到自己新父母的常規禮物之一。
一個小書包。
雖然這個女士的書包很精巧,看得出來是常帶在身邊,當備用口袋用的。
面還有拉鏈……還有一個奇怪的小羊布偶。
那只布偶羊就掛在書包的側便,垂著,輕輕的微笑。笑的歡樂,單純又可愛。
這個叫做陳琳的女孩子,可能來自于,和自己想同的地方……
那并不是靈界……而是另外一個世界——現世。
見到了如此景象,知道了如此景象,看透了如此景象,長羽楓開始震驚,看著她寫在一本空白小冊子的字……
陳,耳東陳。
琳,王之琳。
她抬頭去看他,將手寫的字舉起來給長羽楓看,可能是覺得必須告知自己所救之人真名,這極為平常的真誠之舉,讓一個看了自己名字卻震驚的如此可怕的,甚至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震驚中帶著幾分憂慮,憂慮中帶著幾分驚喜,驚喜中帶著幾分驚嚇。
然后全部變為了腦袋的轟鳴和口舌的干澀。
【陳琳……】
【琳兒……】
【琳兒?】
【琳兒!】
【陳琳?】
【琳兒——】
【啊寶……】
【琳……】
他的腦海里想著,
無數的記憶一下子閃過。
他看著,難以置信,她皺眉,也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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