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玄下了峭壁,返回石洞中時卻不見了白隙爻的蹤影,心中一慌,急忙尋找,只見紅艷的癡愿花下一抹白影正從花叢之中一根根抽出枯萎的木材,洛秋玄心中咯噔一下,急忙上前,帶著些許慌亂的溫怒“你在做什么?!”是要離開這嗎?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嫁什么柳曳華?洛秋玄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怒氣在心間回蕩,又被他極力的壓制
白隙爻怔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他“你為何會在這里?”若是夢境出現(xiàn)了問題那為何洛秋玄會出現(xiàn)在在這里?還是他又闖進(jìn)了她的夢境之中?難道自己的夢境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可以拘這極淵之海入夢了?
洛秋玄見她眼中的疑惑原本擔(dān)心惱怒的情緒瞬間消散了許多,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你不是答應(yīng)我要為我生個孩子嗎?此時又在做什么?”滿意的看著她眼中的錯愕及那一句驚呼“我何時應(yīng)的?”
洛秋玄不答,俯身拿起她放在地上的枯木“你可知這里的樹叫什么名字?這樣的枯木若無應(yīng)用的法門即使進(jìn)了這片海域也是浮不起來的”說著丟了一根木頭到水里,只見那木頭只虛浮了一下冒了個頭便沉到海底深處
白隙爻驚了一下“是不是因著上面沒有癡愿花的緣故,我們之前就是這般出去的”
洛秋玄睨著她,故作驚訝道“我們何時出去過?自腐水一戰(zhàn),你我在此休整已六月有余,你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為我生個孩子,難道你想食言?”
白隙爻整個人都愣住了,著實(shí)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為何連那出去的唯一法門也是錯的,難道此前的一切當(dāng)真是她杜撰幻想出來的?“我們當(dāng)真沒有出去過?沒有去過蒼桀山,沒有傷上過墨羽山見過齊鳴前輩嗎?還有拾叁、師叔……”
洛秋玄眸中閃過狡黠的笑意,很是認(rèn)真的看著她,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卻被她躲過,好看的眼眸中失落一閃而過“你莫不是哪里不舒服?怎會有這樣的想法?那陸拾叁又是誰?”
白隙爻一呆,大腦有些混亂,洛秋玄就勢將她攬?jiān)趹牙铮笫指苍谒母共俊叭缃裎覀兾ㄒ灰龅氖虑榫褪窃琰c(diǎn)造個小人出來,你說這里現(xiàn)在有沒有個小生命?他現(xiàn)在能不能聽到我們的聲音?”
白隙爻被他的動作、他話中的意思弄得羞紅了臉,驚得半天回不了神,慌亂的推開他,往后退了幾步“你胡說!”
洛秋玄眸一沉,雖早就知曉她心中不愿、要她改變心意絕非一朝一夕的事,但仍忍不住心底的失望與難過“你就這般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我……我……”白隙爻慌亂的不知如何解釋,在洛秋玄的逼視下一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踏進(jìn)水中腳步突然一頓,上前一步,迎著他那咄咄逼人的眸子,道“是你帶我來這里的?”
洛秋玄一頓,有些閃躲的撇開頭“我不知曉你在說什么,你在山洞之內(nèi)修煉已有月余,又哪里來的出去!”
白隙爻徹底傻了眼,月余?難道真的是自己做了個沉長的夢?那千雪的涅槃之日也是她杜撰出來的?還是她拘來的夢?之前的一幕幕閃過,好像真如洛秋玄所說的一般,卻又哪里不對,她帶著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洛秋玄“你說的都是真的?”
洛秋玄被她認(rèn)真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當(dāng)下轉(zhuǎn)身擺了擺手,往回走去“信不信由你,難道那些個日日與你歡好也是假的?你自己就沒有半點(diǎn)印象?”
白隙爻面色一囧,臉紅的能滴出水來,看了眼之前平靜無波的水面,一咬牙還是追了上去“既然你我都已在這里呆了那么長時間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你說這朽木要有應(yīng)用的法門才能浮于水面,那要如何做?”
洛秋玄見她沒有反駁自己的話,眸色一沉,心中涌上些許的冰冷與憤,更多是無法言說的失望,白隙爻你這般作為讓我如何能信你?!洛秋玄心底的執(zhí)念開始松動,那一雙眼眸更是深邃如大海,在平靜的表面下翻涌著滔天巨浪。他看著她帶著敷衍,散漫的道“你聽過朽木不可雕這句話嗎?”
白隙爻點(diǎn)頭
“這里的木便是朽木,只是與世人口中的朽木不一樣罷了,但同樣也是不可雕的。這世間能砍折它在上面鑿出格孔來的武器還未出現(xiàn),就連那傳說中一劍能劈開仙界的天帝劍也未必能耐它何,更別說你那只能引出天罰的引天劍!朽木不朽,長在極淵,伴癡愿花而生,花盛則枝硬,萬物不斷!想要用它度過極淵之海便要將其放在癡愿花下七七四十九年配上獨(dú)有秘術(shù),裹上癡愿花便可渡這極淵之海,不過……”他轉(zhuǎn)頭看向白隙爻,故意拖長尾音,見她蹙著眉認(rèn)真在聽自己所言,這才慢慢道“那些朽木是你修煉之時我才四處找來的,放在癡愿花下也不過才百來天而已,距離承載我們出去還要很長的時間,所以,你還是想想如何幫我生個……”孩子兩個字還未說出便被白隙爻驟然打斷
“你是如何知曉我有引天劍的?”白隙爻的目光一凝“還有你的修為……你在騙我對不對?是你將我?guī)У竭@里來的!”起先還在在質(zhì)疑,到的最后已是堅(jiān)定不移,盯著洛秋玄的眸子更是灼灼帶光
此時的洛秋玄十分不喜歡她的聰慧,眸光中是一閃而逝的無奈與惱怒,轉(zhuǎn)身大步離去“我不知曉你在說什么!”
白隙爻有些怔怔“他待我是用了心的,不然又何必費(fèi)盡心思的帶我來到這里?又何必阻我離開!可是……”她喟然長嘆,有些東西她要不起,也不能要!而那些她未曾深思的事情也不能去想!
她轉(zhuǎn)身看著眼前的朽木與癡愿花,癡愿花在波光之中更顯煜煜,在日光的折射下竟讓她產(chǎn)生了些許錯覺,似乎看到了潔白晶瑩的藕臂上那手腕處火紅的麒麟……麒麟玉與鳳凰相認(rèn)一生只得一人,又豈會容他人插足,再說那些個誓言又豈是她想違便!違的,劫與罰終究不一樣!
劫,抗過了便能相安無事,罰,卻是不死不休!當(dāng)初郁離子在她眉心的那一點(diǎn)便是防著她日后不守誓言,堵上了所有,亦砍斷了她的退路!
白隙爻一個人在癡愿花前呆了許久才依著記憶中洛秋玄的方式將朽木捆綁成筏,投進(jìn)水中,只是那木筏剛?cè)胨姹闼查g沉入海底不知去向!
白隙爻看著波紋外散的水面,面色有些復(fù)雜,不出去便不會去面對那些她不愿面對的事,可若是留在這里,她著實(shí)沒有信心能守住自己的心,抵抗的了洛秋玄!可要離開這里還需要洛秋玄的幫助,他可愿意?若是愿意又怎會將她帶來這里?是否就算準(zhǔn)了她一人無法離開?還有他是如何帶自己離開鳳鳴山的回到這里的,師叔知曉嗎?
白隙爻心中疑惑太多,看著西垂的落日,內(nèi)心掙扎而又彷徨——是留還是走?心與理智相抗衡,最終留給她的不過是猶如大山壓頂?shù)某翋炛舷ⅰ?br />
此時的白隙爻心中沒有答案,她看著落日墜入天際,天空變成一片灰白,癡愿花花蕊內(nèi)卷,花瓣收縮,瀲滟成一朵花苞;她的目光游離依然沒有半點(diǎn)焦距。
遠(yuǎn)處洛秋玄看著一眾芳菲中的那抹倩影,冷了容顏,沉了心神:若她不愿意留下,執(zhí)意要走,他當(dāng)如何?此時的太過在意注定了他的彷徨,他日的無視淡漠灑脫之余又太過冷情,分不清誰對誰錯,他與她之間的糾葛注定是剪不斷,理還亂!
白隙爻在癡愿花中站了多久,洛秋玄就看了她多久,強(qiáng)留的念頭一直在他心底打轉(zhuǎn),可又不愿如此屈服,到底他也是個高傲清貴的人,男人的自尊讓他做不來太過強(qiáng)人所難的事,特別這個人還在被他放在心上的。
只是此時他想要的她的心甘情愿和回還給他的情意都太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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