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界內暗紅色的太陽,與外界的太陽比起來要弱上不少。這里沒有外界那刺眼毒辣的陽光,只能維持天玄界內生命的正常所需,目光直視,也不會有不適之感。
自從住進了天玄界,穆星石經常到亡妻墳前,陪她說話,說累了,就躺在地上,望著天空的太陽發呆。蒼老的臉頰上,皺紋越來越多,他的氣色也在一天天不斷減弱。
林月陽說過,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他們修復丹田,恢復失去的修為,使他們可以重新修煉。周院長等人看到了希望,漸漸接受了現在的生活,和雙溪村人打成一片,平靜的生活。
穆星石總是心事重重,對于林月陽的好意,他經常不自覺地生出愧疚之心,未來在他眼里似乎變得一片迷茫和死寂。只有在尚文姝的墳前,他才會好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等等,我又贏了。哈哈哈!快點,周老頭,拿錢,快拿錢來!敝醒霃V場,四個老頭兩個棋盤,大家玩的不亦樂乎。馮院長接連獲勝,引來了周院長的白眼。
“我說馮院長,你是不是偷偷去找村長指教了?怎么感覺獲勝的總是你?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好不容易賺的銀兩,都進了你的口袋。”周院長質疑道。
“哈哈哈!周院長莫要抱怨,以前只知道一股腦的修煉,如今好不容易放松下來,融入到這凡人間的生活中,我到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
你不是棋藝不如我,是你心中藏著事情,不能完全放松下來,所以每每下棋總是心神不定,猶豫再三,最后輸的人自然是你了。
我們幾個人能活著已經十分不易,不管林月陽最終能否找到治愈丹田的靈丹妙藥,是否能幫我們恢復修為?就讓它順其自然吧!不要太過強求。”馮院長開脫道。
“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算了,正如你說的,我們還能活著已經不易,還想那么多干什么?不想了,來來來,我們再來一盤。”周院長點點頭,似有明了,面色一松道。
穆星石正在妻子墳前抬頭看天,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時,周圍空間出現了微微波動,林月陽突然從中緩緩走了出來。
看到穆星石這般頹廢模樣,嘗試多次后,林月陽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勸說,只能依靠他自己,讓時間去抹去一切。未來的路,他也無法替別人去決定。
“前輩,已經到了你說的那個地方。只是,那些妖獸們似乎并不歡迎我們,即便我暴露出流星劍決的氣息,依舊引來對方的瘋狂進攻!绷衷玛柊祰@一聲,對穆星石說道。
經歷數天的艱難前行,林月陽終于接近穆星石所說的那個地方,這里是星月老祖當初和妖獸谷大能定下協議之地,是那些大能的地盤。
以往每過幾十年,星月宗都會按照協議內容,暗中與它們進行正常交易,雙方之間各取所需,從未出現過什么差錯,千年來,一直如此。
如今星月宗覆滅,林月陽按照穆星石的指引,前來尋找這些妖獸大能。他遵循穆星石的提醒,進入附近區域后,從未傷及過任何一只妖獸。
然而,事情進展的并不順利。先是在接近這片區域之時,林月陽感受到暗中蘊藏著極大的殺機,他小心摸進去后,險些被對方伏殺。
若不是林月陽早有準備,又有天玄珠這等寶物,他現在已經在妖獸的腹中安家了。
之后,為了避開此路的危險,林月陽繞道從另一個方向接近,卻在中途遇到三只巡邏的筑基期妖獸。雙方大戰一場,林月陽盡量克制,并使出流星劍決,依舊沒有得到對方認可。
無奈之下,林月陽展開神識,借助神識將自己的聲音傳到百里之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卻得到了對方急劇仇視的回應,甚至有一股強大的氣息,直接向他飛速逼近。
見情況不妙,與穆星石所言完全不符,從對方的氣息中,林月陽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機。為了躲避對方的進攻,他只好暫時返回天玄界,向穆星石請教。
“很正常,妖獸都是強者為尊,只要你表現的足夠強勢,才會得到它們的尊重。你的警惕性很有必要,不過也不用擔心,老祖和它們之間有過協定,它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要向見到獨眼羽隼老祖,你就要有一顆強者之心,一路打過去便是。記住,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千萬不要傷及那些前來挑戰你的妖獸性命!蹦滦鞘恼f道。
“月陽記住了,這就告辭,請前輩保重。”說完,林月陽就要離去。
“等等,帶我出去,我給你掠陣!边@時,穆星石身上頹廢突然散去,站起身來說道。
目光在穆星石身上掃過,不敢太確定。穆星石此時沒有修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擔心出去后會有危險,林月陽微微停滯了下來,似在猶豫。
似乎看出了林月陽的憂慮,穆星石又道:“放心吧!妖獸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它們不會隨便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我跟在你身邊,也好給你隨時指點。”
林月陽點點頭,心中雖然還有擔憂,但也沒有拒絕穆星石,帶他一道離開了天玄界。
“沒錯,就是前面這座山。老祖留下的指引,最終指向這座山,具體位置,只有找到那些妖獸大能才能得知,我們必須得到它們的幫助!蓖矍爸比朐葡龅纳椒澹滦鞘f道。
這時,突然一股冷風襲來,林月陽拉起穆星石,瞬間躲避開。只見一只花紋豹妖在兩人前方停下,回頭對二人齜牙咧嘴,目中露出強烈的殺機。
“剛才與這個家伙交過手,它沒有占到便宜,如今又找上門來,看來,不打得它徹底屈服,我們很難進入山中。”目光盯著花紋豹妖,林月陽解釋道。
“與老祖立下協定的是山內三只大妖,其中一位便是這種花紋豹妖的老祖,另外兩位分別伏山裂地虎和怒血蒼鷹。其中伏山裂地虎在老祖的幫助下,成功進階元嬰,應該還在。
同樣得到老祖幫助的花紋豹妖和怒血蒼鷹,當時和伏山裂地虎一樣,都是結丹大圓滿的修為。如果它們兩個也順利突破,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在。反之,估計也壽元耗盡了。
你和它交手,取勝便是,不可傷及要害,更不能取它性命。用流星劍決,打退它,我們繼續前進!睗M是皺紋的雙目,在花紋豹妖身上停留了片刻,穆星石說道。
“明白,前輩稍等,我去去就回!闭f完,林月陽召出趙風,令他守護穆星石,負責他的安全,獨自一人殺向了花紋豹妖。
流星劍攜帶著強大的氣勢,隨著林月陽一起殺至。初次交手之時,林月陽只是與花紋豹打了短短幾個回合便主動撤退。在花紋豹妖眼里,顯然是覺得對方不敵,戰敗而逃。
這一次攔下林月陽,它也沒有太多的想法,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強大。齜牙咧嘴的背后,是一片殺傷力極強的鋒刃,如同一道道鋒利的刀芒,激射向林月陽。
“硬碰硬,還沒有同階是我的對手!卑档酪宦暫,林月陽手中寶劍揮舞,一片劍芒瞬間在眼前編制成網,襲來的鋒刃,被完全粉碎在外,一道不剩。
花紋豹妖見此,目露驚色,瞬間飛奔而起,借助速度優勢,在林月陽周圍不斷揮灑風刃。林月陽則不慌不忙,手指輕點流星劍,三柄飛劍激射而出。
下一刻,以他為中心,三清劍陣自成,迅速變化成防御劍陣,把所有的風刃抵擋在外,使得花紋豹妖的攻擊起不到絲毫作用,只能改變手段。
但破不掉林月陽的防御,才讓其最為悲劇。待到林月陽抓住時機,根本不給它反抗的幾乎,揮手間,流星劍夾擊而去。盡量避開對方要害,只留下了象征性的幾道傷疤。
自知不敵的花紋豹妖發出一聲咆哮,朝山林深處飛奔而去。望著它遠去的背影,林月陽并沒有追擊,收回流星劍,來到了穆星石身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山里大能對你的初步考驗。老祖留下的考驗還在后面,它們在這里設下關卡考驗你,應該是要摸你的底細!蹦滦鞘f道。
“考驗我?摸我底細?”回想起花紋豹妖的反應,以及自己之前與其它妖**手的那些畫面,林月陽也漸漸有些明了,事情似乎正如穆星石所言那般。
與此同時,山林深處,一處隱秘的密林中,一位虎背壯漢和一位鷹目老人,正通過一個光幕觀看到了林月陽此前交手的場景,二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千年了,星月宗終于出現了一位符合要去的弟子。他們宗門剛被滅掉,強者或戰死,或投降,穆星石幾人又被廢了修為,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虎背壯漢說道。
“如果連我們設下的關卡都闖不過去,還談何召喚那位前輩?別忘了,星月前輩設下的考驗可不簡單。”說完,鷹目老人一口飲盡杯中血紅色的靈酒,開始閉目調息。
虎背壯漢見此,搖了搖頭,端起自己面前盛放了綠色靈酒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爾后他繼續盯著眼前熒幕,關注林月陽接下來的挑戰。
從穆星石的提醒中猜測到對方故意給自己設下關卡后,林月陽也小心了起來。他暗中放出神識,小心探查,終于被他找到了一點蛛絲馬馬腳。
沒有理會火戈與火無形,目光在凌云子身上略作停留后,最終落到了林月陽的身上。玄月老人面帶微笑,稱贊道:“好小子,老夫認得你,星海城你可是大漲了我人類修士的氣勢!
林月陽表情錯愕,他并不識得此人,而聽此人之言,星海城防御戰之時,他似乎也在城中,還對當時的局勢十分了解。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凌云子,也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
“多謝前輩稱贊,晚輩受之不起。星海城遭遇妖獸進犯,身為我人類修士,晚輩當時想的只有拼命守住防線,用盡一切辦法,將那些該死的妖獸阻擋在城外。
身后就是我人類修士的美好家園,一旦星海中那些妖獸惡魔從我的防線突破,我將是整個人類的罪人,晚輩可是承擔不起這個罪責,只能拼死一戰!苯又衷玛柋硎镜。
星海老人目光斜視了一眼林月陽,并未多言。玄月老人則笑意連連,他也明白林月陽話外之意,隨后對火戈吩咐道:“此人我保下了,從此以后,你們烈火宗休要再找他麻煩!
凌云子和林月陽暗松一口氣,雖不知玄月老人為何要保下他們,僅憑林月陽在星海城的表現,也不值得對方如此大方的出面,但至少他們現在能活著,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兩位前輩,林月陽趁我們宗門主力不在宗門,偷襲我烈火宗宗門,滅我宗門留守之人,劫掠了我宗門所有的資源,最后還一把火將我烈火宗燒的精光。
他還設計殺害我烈火宗幾十位結丹期強者,以及上百位筑基期弟子,幾乎滅了我宗門三分之二的頂尖力量。我們烈火宗與此子有深仇大恨,不能不報!被鸶旯钠鹩職庹f道。
“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領,真是令我大感意外。能從你一個晚輩身上看到如此強大的力量,我深感欣慰,仿佛看到了我玄月島的未來!毙吕先寺犕旰,對林月陽贊揚道。
就連他身邊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星海老人,此時面色也微微有些動容,目光不自然的就瞥向了林月陽,暗暗對他點了點頭。
不等眾人說話,玄月老人接著又質問火戈道:“我且問你,你烈火宗覆滅之時,你烈火宗那些結丹期和筑基期弟子被滅殺之時,你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
“回前輩,當時我正在星月宗外的盟軍大營,因為攻擊星月宗護宗大陣,被他們算計,受了點輕傷,正在自己的營帳里養傷!痹捯魟偮湎拢鸶臧蹈泻蠡冢瑓s已經來不及了。
“如此說來,你,還有你的烈火宗,當時是覆滅星月宗了?”果然,星月老人又問道。
“是,不過,”火戈暗自悔恨,卻也不敢隱瞞,也沒必要進行隱瞞。
“那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白修煉了這五六百年,修為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且不說你們烈火宗是不是林月陽覆滅的,他有沒有那個能力,也別管你烈火宗的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就算是他殺的,又當如何?”
“林月陽是誰?星月宗的弟子,你要覆滅他的宗門,他就不能覆滅你的宗門嗎?你要殺他的同門師兄弟,他就不能殺你烈火宗人了?
若想用這個理由從老夫身邊帶走林月陽,別怪老夫不給你們烈火宗面子。老夫今日把話撂到這里,你敢動他一個手指頭試試看!闭f著,玄月的語氣都發生了變化,已經有些惱怒。
林月陽被玄月老人庇護,玄月老人身邊還站著一個與玄月老人同樣強大,雖一言未發,暗中卻對林月陽無比看好的星海老人,就算給火戈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此時對林月陽出手。
眼見自己一方無論是在行事理由,還是在實力方面一直處于下風,火無形情急之下說道:“林月陽不只與我烈火宗有滅門之仇,還是上宗要的人,前輩阻攔,就不怕得罪上宗嗎?”
“混賬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快給老子退下?”本以為搬出上宗之人,玄月會有所收斂,沒想到玄月還沒有發話,火無形卻迎來了自家太上長老的一頓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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