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星路一十八城經過數月休整,元氣恢復如初,謝天依然是無官一身輕,做著甩手掌柜,清華城有一片藥田,無一無二被調了過去,謝天沒有時間教他們什么,甩給他倆一本關于練丹的古籍,兄弟二人如獲至寶,每日里就是練練丹,修習古籍中的東西,修為日益增長。</p>
<p>出塵那孩子還是不大愛說話,不過和謝天他們在一起時就不一樣,明顯要開朗許多,自打進了駐星府,每天便是看書看書再看書,將汶城能收集到的書已經看了個通透,實在是沒書看了又重新開始看,謝天以為他是囫圇吞棗,抽查一下才知道,出塵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謝天想了想,掏出一本書給他。</p>
<p>“自己看,完全記住了再來找我換。”</p>
<p>出塵看著沒有封皮古舊的書籍,開心的點點頭,這段時間,謝天總是會抽出時間來陪陪小妹,希望能讓她早日走出喪親之痛,氣得羽沐暗暗跺腳,又不能明著和人家爭些什么,畢竟人家小妹和謝天還有著一個看似鬧劇般的婚約。</p>
<p>凌機那個老牛鼻子,來了駐星府,見人不是看相就是摸骨,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全撿好的說,沒幾天功夫便和府里的人混得滾瓜爛熟!</p>
<p>很快,王召的信鴉便帶來了消息,之前確實有一隊人馬在靠山村出現過,目的也和長生果有關,然后詳細的敘述了哈克族人在北部草原的情況,已及人文風土。</p>
<p>有了這些消息,謝天開始琢磨著替小妹的父母復仇,還有整個靠山村的人,畢竟吃過靠山村的飯,喝過靠山村的酒。</p>
<p>暗自整頓兵力,又親自去了一趟土行殿,見了紀嫣然,說了一大堆連他自己都覺得肉麻的奉承話,又掏出一袋子靈石和幾個獸囊,說是孝敬土行殿的貢品,反正就是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很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謝天真是個良民!</p>
<p>“你又是送禮又是拍馬溜須的,有什么事,說吧!”紀嫣然狐媚的笑著,也不避嫌,穿著薄紗睡袍慵懶的斜靠在香榻上,淡青色的薄紗下山峰起伏,三角區的隱晦之色忽隱忽現。</p>
<p>看得謝天血脈僨張,好在穿的是袍子,不是牛仔褲,否則這一柱擎天的,臉往那擱呀,不由得暗罵妖精,遲早有一天拔光你的衣服,撩撥你三小時,老子再他媽撤,看你受不受得了!倒是沒先想過他自己受不受得了。</p>
<p>“殿主真是英明,謝天來確實有事,一是因為周朝安!”</p>
<p>“周朝安不是死了嗎?”紀嫣然詫異道:“一個死人的事不要告訴我,弄得我后背發涼,你又不來暖床?”</p>
<p>謝天吞了一口唾沫,靠,想勾引老子:“殿主說笑了,殿主想要找人暖床,只要一個暗示,那想暖床的人還不從半劍鋒排隊到星宿海啊!”</p>
<p>紀嫣然掩唇一笑:“是嗎,我怎么不覺得,只覺得滿世界都是想利用我的人!”</p>
<p>謝天不禁汗顏,媽的這不是擺明了說我嗎!一時也覺得詞窮,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還好紀嫣然繼續說道:“也好,說明小女子我除了在床上還有些其它用處,繼續說吧!”</p>
<p>謝天這才繼續說道:“我要去一趟北面,有些債該討了,臨出發前又放心不下家里,特來請殿主照拂,別像上一次那樣,去了趟九州獵場,被人家端了老窩!”</p>
<p>說道這里謝天有意停下,笑意淡淡的看著紀嫣然,人家一介女流能高坐殿主之位又豈能聽不出這話外之音,不就是敲打一下紀嫣然,不要想趁我不在打什么歪主意,星路的下場你都看見了,你敢滅我一城,我敢滅你一路!</p>
<p>“看你,殿主殿主的叫得多生份,叫人家叫嫣然,或者姐姐,你就放心的去討債,姐姐把家給你看得好好的!</p>
<p>紀嫣然假嗔道,謝天難以招架她的入骨狐媚,道了聲告辭后,落荒而逃,只是因為一柱擎天,走起路來姿勢有些奇怪,紀嫣然豈有不明白的道理,笑得花枝亂顫。</p>
<p>回到駐星府,立馬召集大家議事,深入北方草原,一切都要小心謹慎,經過大家一致討論決定,由謝天帶著吳九斤兄妹、老白、豆豆、柳宗亭、舞姨和來叔,還有羽沐,老牛鼻子凌機也吵著要去,謝天只能由了他,端木拓海本來也想去,但星路也得有個人坐陣,喬不識還在傷勢,幫不了什么忙,帶著喬心巧坐陣月華城。</p>
<p>上一次從九州獵場回來,謝天薅了不少萬獸門的獸囊,抓了不少龍鱗馬、信鴉,經過幾個月的馴養如今已能派上用場,想想以前一起吃火鍋的人,心中升起一股子悲涼,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開拔前吃一頓火鍋,通知下去,凡是夠格上桌的,一個也別拉下……”</p>
<p>三天后,謝天親自下廚,搞了一張特大桌子,特大的鍋,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火鍋,然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十幾匹龍鱗馬一陣風似的鉆進了漆黑的夜里……。</p>
<p>時近初夏,天氣微熱,道路兩旁野花盛開,蜂蝶群舞,一隊人馬卻無心欣賞,有的只是感慨,離開靠山村的時候帶著的是滿滿的叮囑,回去的時候卻只能看見一堆黃土,吳九斤無小妹雙雙跪在土堆旁,泣不成聲,謝天將進村的那座石板橋拆掉一塊,在土堆前立上一塊大碑,什么刻著‘靠山村群墓’</p>
<p>曾經的新房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灰色的瓦片長滿了青苔,吳九斤拉著小妹,在堂屋的廢墟中翻出一塊靈牌,用衣袖擦干凈后塞進懷里,然后上了龍鱗馬。</p>
<p>龍鱗馬身上有著一層薄薄的細軟絨毛,他可以捕捉到主人的情緒變化,從而進行交流,今天的龍鱗馬都能感覺到主人心中的悲憤,都發出霍霍霍長嘶聲……</p>
<p>哈克騎兵是游走在大靖朝與魔族之間的一股草原勢力,由于魔族的死灰復燃,逼得哈克王庭不得不往南遷徙,因此這些年來北部邊境一直都不太平,蘇仕城對此深有感觸,以前茅城的居民還可以去草原上放放牧,現如今卻只能躲在邊軍的庇護下,開山種荒,收些粟米,少了馬奶羊腿的日子任誰過得都心煩。</p>
<p>喝慣了馬奶酒的蘇仕城皺著眉將一碗番薯酒灌進肚子,將酒碗扔在地上,將一顆探出土的小草砸得左右搖擺。</p>
<p>蘇仕城是這個邊城的裨將,身份卑微職位卻相當重要,一邊要安撫民生繁榮向上,一邊要驅除韃虜守衛邊疆,如今飯不得好飯,酒不得好酒,日子過得還不如匪。</p>
<p>想到匪,蘇仕城好像精神好點,他踢了一腳正在收拾破碗的士兵道:“別他娘的撿,去把月牙兒喊來,老子要去打獵!”</p>
<p>聽說要去打獵,挨了一腳的那個士兵不但不生氣,還咧嘴一笑:“誒!”</p>
<p>月牙兒就叫月牙兒,十三四歲的一個小伙子,濃眉大眼的長得挺精神,軍制夏服下包裹著健碩的身軀,膚色被北方的風沙浸染得偏黑,一頭烏黑的頭發盤著頭上,用普通的竹筷扎起,顯得非常干練,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牙齒。</p>
<p>身上背的是大靖帝國邊軍配備的黃楊弩箭,腰帶上排著一把把小刀,足有二十多把,還有一把彎如月牙的砍刀,光這一身裝備的重量常人都難以承受,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娃娃卻像沒事一樣輕松。</p>
<p>“將軍,你找我!”</p>
<p>“帶幾個人,老子的馬奶酒喝光了……”蘇仕城指著干癟的酒囊說道。</p>
<p>月牙兒與那個士兵表情如出一轍,嘿嘿的樂著,出了營房,卻愣在門口一動不動。</p>
<p>“龍、龍鱗馬……修行者……”月牙兒結結巴巴的說著話,蘇仕城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東頭曲寡婦沒穿衣服啊咋滴!”</p>
<p>“龍鱗馬……”</p>
<p>蘇仕城也吃了一驚,這可是妖獸啊,大靖神將才能有的坐騎,看來這一伙人來頭不小,蘇仕城趕緊快步上前。</p>
<p>“敢問幾位是……”</p>
<p>“西陵神殿公干……”答話的自然是牛鼻子凌機,他對大靖朝體制內的事可謂了如指掌,特意囑咐謝天從紀嫣然那里討了塊玉牌,蘇仕城一看見玉牌態度立馬變得恭敬。</p>
<p>“里面請!”</p>
<p>做了個請的手勢,將人迎進軍帳,將還在發愣的月牙兒拍醒:“還不快去備茶。”</p>
<p>月牙兒應了個“喏”,急匆匆的離去,不一會兒便端上一大壺冒著熱氣的茶水,沒有精美的茶具,只有燒得紅里發亮的土碗,滾燙的茶水冒著一股特殊的香味。</p>
<p>“軍營簡陋,還望各位仙使將就將就。”</p>
<p>吳九斤捧起茶碗,圍著碗邊喝了一圈,不由得贊了一句“好香的野茶。”思緒似乎又飄回了靠山村。</p>
<p>眾人一路奔波,也確實口渴,都大口的喝起茶來,蘇仕城緊繃著的心這才蘇展開來,一壺茶很快見底,月牙兒利索的又添上一壺,然后盯著大家眼睛都不眨的看著,神情盡是羨慕。</p>
<p>老牛鼻子灌了兩碗茶,看著正發呆的月牙兒,問道:“你瞅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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