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會議之后,鄔方羽立刻排兵布陣,羊公遠和雪鷹成了第一殲滅對象。鄔方羽有著自己的打算,他在中帝土藏手下,樹立的形象就是囂張跋扈,甚至有著功高震主的嫌疑,目的便是遠走星宿海。
因為只有在星宿海,他才能獲得更多修行資源,才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星宿海,無盡海,遲早都是我的囊中物!”
鄔方羽拳頭緊握,身上的氣勢無端爆發(fā),九道青色光暈浮現(xiàn)肩頭,整個帳篷都嘭的一聲巨響,如同充滿氣的酒囊!
越溪鴻急忙單膝下跪,一抱拳道:“將軍威武,屬下誓死追隨!”
“那個叫胡香兒的妖修考慮得怎么樣了?”
鄔方羽收了氣勢,冷聲問道。越溪溪站了起來,神色有些異樣。
“屬下將禮物送去,卻被她扔、扔了出來……”
越溪鴻臉色微紅,倒不是他搬弄是非,而是胡香兒確實太過強勢,自己好心好意送禮,卻被扔了出來,再走得慢上一步,只怕就得缺胳膊少腿了。
“不識好歹,我鄔方羽能看上她,是她祖上積德,一個狐貍精而已,裝什么大尾巴狼!”
鄔方羽怒意難掩,想要在星宿海有所建樹,娶一個妖修做妻子是表明一個態(tài)度,但胡香兒真的是太美了,美得讓人寢食難安!
“將軍你也就是客氣,要屬下看,干脆霸王硬上弓,女人嘛,靈魂會尊從肉體的!
越溪鴻諂媚的獻著計,不時的觀察著鄔方羽的神態(tài)。鄔方羽細(xì)不可察的點點頭,算是默許了越溪鴻的說法。
胡香兒此時在營帳中,碗中的藥吹至溫度將將好,小心翼翼的喂食著周大路。這些藥都是鄔方羽送來的,其目的胡香兒心知肚明,她的心里只有周大路,不做其他任何人想。
藥是經(jīng)過顏夙檢查過的,沒有問題,這倒是讓胡香兒覺得意外,但不管怎樣,周大路的傷要緊。
喂完藥,輕輕拭去嘴角的藥漬,眼光掃過周大路緊閉的眼睛,以及空蕩蕩的袖子,胡香兒不由得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
羊公遠,你給我等著!
正盛怒之際,帳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鄔方羽掀簾進了帳篷,眼神毫不避諱,直勾勾的盯著胡香兒。
“香兒姑娘,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拒絕我?”
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語氣冰冷!
胡香兒嘆了一口氣,看樣子鄔方羽最后的耐心已然耗盡,是時候圖窮匕見了。
“將軍厚愛,香兒承受不起!”
不卑不亢,不急不徐。胡香兒甚至都沒拿正眼看過鄔方羽,始終注意的只有躺在床上的周大路。
“就為了他?”鄔方羽微怒!耙粋殘廢,一個赤暉境的殘廢,你為了他,不惜拒絕我?”
鄔方羽情緒變得激動,做為一名神將,世間有多少女子心甘情愿將自己獻出來,從此錦衣玉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知道拒絕我的后果嗎?”鄔方羽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周大路,說道。“他,還有另外幾個,他們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里,我給你最后一晚上的時間考慮!”
鄔方羽摔袖離去,胡香兒看著床上的周大路,眼中盡是溫馨,只是漸漸的便紅了眼眶,淚水悠然滑落。
“大路,希望你不要怪我……”
紅唇顫抖著吻上了周大路的唇,熱淚灑滿周大路兩腮。
這一吻,胡香兒久久不愿移開雙唇,良久,像是做了某個決定一般,胡香兒猛然起身,扶著周大路盤膝而坐,自己也在對面坐了下來。
星宿海的夜,星空璀璨,海岸刮來的風(fēng)吹動林間葉梢,嘩嘩做響。那一片白色蘑菇般的帳篷中閃爍著奇異的光,那是靈力在流動……
次日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灑在周大路的臉色,他睜開眼睛,雙眼蓄滿眼淚,顫抖著抱起身邊那只白色狐貍。
狐貍尚在昏睡中,不知道能不能醒來?
取出一只獸囊,小狐貍被周大路放了進去,他起身下床,活動了一下手腳,那只新長出來的手臂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樣。
掀開門簾,顏夙和白氏姐妹,張徹羅森也正好出現(xiàn),看見周大路完好無損的站在帳篷外,大喜過望。同為妖修,只有黃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你好了!”
“我好了……”
“香兒姐姐呢?”
眼尖的白靈晃著腦袋,四下找尋胡香兒的身影。
“香兒她回家了。”周大路進了帳篷,對著大家說道:“鄔方羽的嘴臉你們都看清楚了,一會兒你們先離開,找到謝天,告訴他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那你呢?”白漱問道。
“我為你們斷后!
正說著話,越溪鴻走了進來,看著周大路完好無損的站著,先是大吃一驚,然后趾高氣昂的看著大家。
“香兒姑娘呢?我們將軍有請!”
“什么意思?”張徹看著越溪鴻!跋銉汗媚锘丶伊,話說你們那個狗屁將軍還是不肯死心對吧!”
“說話客氣點兒,將軍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從越溪鴻進帳篷,周大路就盯著他,一股凜冽的殺意彌漫。越溪鴻不禁打了個寒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看、看我、干嘛?”
嘭!回答他的是一拳頭。
周大路打的,越溪鴻的身影被震得凌空飛起,直接落到了帳篷外。
“哇……”
越溪鴻張口吐出一口血來,臉色蒼白,指著周大路,怒道:“你敢打我!”
周大路面無表情,踏步走來,在越溪鴻面前蹲下,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口,將他提了起來。
“什么情況,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兇猛?”
顏夙大吃一驚,剛剛這一拳,周大路身上紅暉閃爍,分明是進了紅暉境,這是怎么回事?
“紅暉境!”白漱也是一驚,再看周大路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越溪鴻的罵聲頓時引來其他人的注意,駐地的人一下子便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放開我!痹较櫽辛说讱!袄献邮菍④姷男母,立刻放開我,給我跪下道歉,也許我會考慮放過你!”
嘭!
回答他的還是一拳頭,周大路臉色猙獰,渾身氣勢爆發(fā),十成力氣砸上了越溪鴻的胸口。
“住手!”
臧千朔站了出來,其其實他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他與越溪鴻本就尿不到一個壺里,巴不得周大路發(fā)個什么羊癲瘋,兩錠子捶死,但樣子還是要做的,不然鄔方羽那里不好交代。
說罷,步履沉穩(wěn)的走向周大路。霎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殺機。
一道宛若實質(zhì)的的殺氣,封鎖周大路周身。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他的這股殺機直接被無視了!
他不是赤暉境嗎?怎么能面對我的威壓絲毫不受影響?臧千朔謎茫了,周大路的實力他是清楚的,越溪鴻被打,被他自動歸根于越溪鴻的輕敵,或是中了什么下三濫的手段。
周大路搖搖頭,眉宇間顯露出暴戾之色!
“死!”
嘭嘭嘭!
連續(xù)三拳落在越溪鴻胸口,然后啪的一下扔了出去,腦袋撞在了一塊凸起的大石上。
噗嗤!
**迸裂,死得不能再死!
圍困的修士頓時炸開了鍋,不過也只是言語上的譴責(zé),雷聲大雨點小。越溪鴻平日狐假虎威,很不得人心,希望他死的大有人在。
臧千朔心中暗暗高興,但臉上的惱怒也不是裝出來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周大路無視了他的制止,這也是一種挑釁。
“你找死!”臧千朔大步前行,一股暴戾之氣從身上爆開!案覛⑽覀兊娜,誰給你的膽子?”
周大路扔掉越溪鴻,卻沒有要看臧千朔的意思,而是看著顏夙和白氏姐妹。
“記住我說的話,暴亂一起,逃出去,找到謝天,把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他,讓他照顧好我家里的人,我欠他的命,下輩子再還!”
白漱嘴角微微抽搐,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顏夙攔住了。
“好……”
顏夙只說了一個字,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周大路微微一笑,笑得很是決絕。
顏夙也正是看見了周大路眼中的決絕才說了那個好字的。張徹和羅森同樣也知道周大路的用意,因為他的身邊少了一個人——胡香兒。
張徹雖然修為不算高深,但是見識絕對夠廣,一眼見到完好無損的周大路,他就知道胡香兒做出了怎樣的犧牲,才能換來周大路的清醒,以及那一身修為。
人活著,總得有個可以赴死的人。
胡香兒有,周大路也有!
周大路身上寒意逼人,目不斜視的盯著臧千朔,像一條毒蛇盯上了他的獵物。
臧千朔心中微微一顫,他感覺到了一股死氣,說不清楚是誰身上發(fā)出來的,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我就取你性命,為越修尉陪葬!”
砰!
臧千朔抬手就是一巴掌。
周大路嚴(yán)陣以待,迅速格擋。
砰砰!
左手被擋,還有右手。兩手輪番上陣,閃電般的連抽幾掌。周大路每擋一記,便前跨一步。
臧千朔手臂發(fā)麻,心中震驚不已,急忙后退。
可他后退,周大路卻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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