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白在,相信眼前這個紈绔已經(jīng)是躺在地上喘息了。
月牙兒的臉色也不好看。駐星府對于大家來說,意義重大。
然而年輕人并不念好,甚至是得寸進尺。
“笑話,我堂堂戶部侍郎公子——的表弟,代回故居,你們也敢攔,信不信我叫人平了你們?”
端木拓海微微一愣,戶部侍郎公子的表弟,這么說駐星府的前主人又升遷了。
這個王召,怎么打探的消息,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來個消息。
“知道自己的身份,還不快滾!”
喬不識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怒聲喝道。
隨行的家丁狐假虎威,站出來喝道,“我們家公子是給你們面子,這是你們的榮幸,若是伺候得好了,說不定公子一高興,你們還能搏個好前途,戶部侍郎啊,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這么大的官。”
喬不識懶得聽他嗶嗶,上前便是一腳,卻被那家丁躲過。
“難怪敢亂咬人,會那么兩下子,這樣的話老子揍起來,心理負擔也不會太重。”
喬不識如今已經(jīng)五境修士,若在無盡海,已能拜將。
嗖的一晃,抓住了年輕公子的肩膀,凌空便扔了出去,幾個家丁那點兒微末修行,哪里能與之抗衡,也被垃圾般拋起,還未落地,老牛鼻子的身影便已經(jīng)掠起,嘭嘭就是幾腳,將人踢出了駐星府。
幾人落在府門外的石階上,摔得鼻青臉腫,“哇哇”叫著,攙扶著年輕公子狼狽離去,走前放下狠話,定會回來報仇。
老牛鼻子拍拍手,神清氣爽。原來把人當球踢這么過癮,難怪那小子喜歡踢人。
端木拓海卻一臉心事,舞姨問道:“你在擔心什么?”
端木拓海道:“駐星府怕是不會清凈,戶部侍郎,公主派系,咱們公子拒絕過公主的拉攏,以公主的性格,公子這么久不現(xiàn)身,是時候雪恥了。”
“這么嚴重?”老牛鼻子聞言一驚。
月牙兒點點頭,當時的情形他記得清清楚楚,曹瑜的嘴臉,那一抹猙獰。
“秦姑姑、易姑姑最近有沒有消息?還有紀姑姑?”
月牙兒面不改色,一口氣說了幾個名字,心著師傅無盡海這一趟,不知道又給自己招了多少個姑姑?
端木拓海搖搖頭,當時與公子神秘消失的人似乎挺多。
沒有消息就沒有吧,反正人也快回來了。
燚州邊部的群山中,參天古木中隱藏著豪華古樸的宮殿,隨處可見的拜月圖騰。
此時兩條身影正漫步在幽靜的花園中,一男一女。
男的英氣逼人,也寒意逼人。女的很美,但很委屈,委屈中卻有著一絲難掩的幸福。
白夜!曾經(jīng)殺手榜排名第二十三。謝天走后,他叫回了白夜,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比較有震撼力。
他身邊那個女人,便是姬舞,他們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過,如今也成了深藏心底的秘密了。
“你、肯來看我,我很開心!”
姬舞露出了小女兒的姿態(tài)。白夜沒有太大情緒變化。
謝天離開后,他便沒有再笑過。
“我來是看看小妹的,謝天快回來了,應(yīng)該有辦法喚醒小妹。”
姬舞沒有不高興,解釋就是掩飾。如果他還愿意解釋,就證明他心中還有自己。
“那一日之后,小妹的境界一路高歌猛進,直接進入了七境,將心巧妹妹嚇壞了,宗主檢查過,并無大礙!”
“你進步得也不錯,好好守護小妹,他要回來了。”
“你是在夸我嗎?”
姬舞嫣然一笑,也不等白夜回答,蝴蝶一般的飛向了那片菊花中。
白夜沒打算去追,但花從中卻傳來一聲驚呼,白夜一驚,迅速掠進花從。姬舞身邊多了幾條勁裝蒙臉人。
他們手握長劍,劍尖已經(jīng)對準了姬舞,殺氣彌漫,身旁的花朵瞬間枯萎。姬舞的身軀已然躍起,曾經(jīng)做為頂尖殺手,對危險的預(yù)知何等敏銳。
扭身的同時腰間的軟劍已經(jīng)出鞘,嘩啦迎風一抖,匹練般卷向黑衣人。出手狠辣,倒是將黑衣人嚇出一身冷汗。
慌忙閃過,軟劍卻削上了緊隨其后的黑衣人,頓時血濺當場。
黑衣人驚呼:“小心!”
呼聲剛落,白夜也猛然殺到,手腕一抖,便有黑衣人倒地。
從黑衣人驚慌失措的樣子,白夜料到,這些黑衣人并不知道白夜的存在,見勢不妙,慌忙躍入樹林深處。
姬舞想追,卻被白夜攔住,迅速回了拜月宗禁地,直覺告訴白夜,這些黑衣人此來的目的,定然與吳小妹有關(guān)。
喬心巧與邀月、攬月,時時刻刻都守在禁地,見白夜和姬舞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有人闖山,通知宗主,加強隊禁地的守衛(wèi),任何人不得靠近!”
白夜臉寒如水,話音還在禁地回蕩,人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
“竟然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
白夜走后,宗主殷月趕了過來,有謝天提供的丹藥,如今殷月的修為已經(jīng)進入七境巔峰,真正進入強者級別。
“傳令弟子,加強守衛(wèi),禁地這段時間,我會協(xié)同眾長老坐鎮(zhèn)守護,公子不現(xiàn)身,還多人都想試探!”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邀月有些失落,低聲道。
殷月輕嘆一聲,搖搖頭,進了禁地。白玉石床上,散發(fā)出微微的寒氣,皮膚觸及卻甚是溫潤,這便是暖玉床神奇的地方。
小妹閉著眼睛,樣子安詳,仿佛熟睡一般,白色的紗裙,瓷娃娃般的面容。身邊是新摘的野花。
“我多希望躺在這里那個人是我。”
邀月喃喃低語,腦海中浮現(xiàn)出謝天的身影。
白夜離開拜月宗,黑衣人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看樣子他們應(yīng)該是此中高手,可惜的是他們遇到的是白夜,曾經(jīng)的黑衣夜行。
他可以從細不可察的細節(jié)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能從一片樹葉上找到人留下的痕跡。
輕盈的在樹梢上躍起、落下,翻過一座山頭,白夜的耳中捕捉到了幾絲微亂的氣息。
透過茂密微黃的樹葉,四五條黑影快速的在林中穿行。白夜的身軀從樹冠上飄然落下的時候,五個黑衣人停下了腳步。
白夜不喜歡說話,謝天走后,話就更少了。但今天不一樣,他想說話。
“誰派你們來的?”
話語中帶著深入骨髓的寒意,黑衣人首領(lǐng)心生怯意,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白夜沒有追問,沒必要了,死人就沒有秘密了。
沒有身影躍起,沒有花哨的劍招,而是隨手將劍扔了過來。眼看力量耗盡,長劍應(yīng)該落地,但這一幕并沒有出現(xiàn)。長劍反而勢頭兇猛,咻的一聲,從黑衣人中間穿過。
噗噗噗!
幾次長劍回旋,幾蓬血水飛濺,幾具倒下的尸體!
白夜反手召回長劍,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略一思索,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掠去 。如今的拜月宗,連邀月和攔月也實力大增,他倒是不擔心吳小妹的安全,黑衣人全部被殺,身后的人想要再找到這里,也是需要時間的。
仔細的檢查過這些黑衣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倒是黑衣人穿的貼身衣物,白夜隱隱覺得眼熟,仔細想想,原來是來自宮里。
宮中有人拉攏,白夜知道,但心懷叵測,到底出自何人之手,還真不好猜。既然有人打吳小妹的主意,那么唐豆豆那邊怕也不會太平。
想到這里,白夜嘆了口氣,開始抱怨起謝天來,抱怨他還不回來,每天面對這么多的事,頭疼!
……
……
星宿海,北帝到現(xiàn)在都沒有現(xiàn)身過,余下四帝均已歸屬曾經(jīng)的圣孫白逍遙,也就是現(xiàn)在的圣皇。
無盡海與九州的壁障破開,冰封歲月解凍,無盡海的星宿海與九州的星宿海相連接,疆土更是大到無法想象。
白逍遙是個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大的一塊肥肉,但他也清楚的知道,九州,也有個妖帝,而且和人族是盟友,一旦開戰(zhàn),大靖王朝不會坐視不理。
“既然如此,就天翻地覆吧”
白逍遙手扶著純靈石打造的皇椅上,下方是恭身而立的妖將。 沒有人敢對圣孫,妖皇的旨意有異議,新提拔起來的妖將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獻給妖皇。
攻打大西洲妖域的計劃立刻落實到位。河窮和夏蟾帶領(lǐng)著十萬妖修,迅速穿過冰封歲月,直奔大西洲而來。
大西洲這邊,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星宿海的一舉一動,加上白逍遙根本就沒有打算隱匿此事,鐵中藏第一時間便掌握了這只妖修大軍的動向。
迅速調(diào)集兵力,駐扎細河岸。白逍遙的兵力想要進入大西洲,就必須度過細河,而最好的阻擊戰(zhàn)場便是細河。
對于大西洲來說,星宿海是死亡禁區(qū)。壁障破開以后,這片無分晝夜的天地終于迎了陽光,恢復(fù)了生機,如今也成了河窮和夏蟾的駐扎地。
細河之寬闊,波濤之洶涌,眾人皆知。作為星宿海主將,又豈會打這種無準備的仗。
五百條大船整整齊齊的出現(xiàn)在河岸,船上全是武裝到了牙齒的妖修。一聲炮響,開始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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