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點點頭,秦離的好奇也在情理之中,好端端的跑來紫竹林,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是有足夠的底氣。
“等離開了這里,慢慢說。”
費言正捧著那杯酒,小口小口的抿著,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他乖,謝天的話他不敢不聽,這酒聞著都醉了,悶大了說不定當(dāng)場就得被撂倒。
但謝天的話他是一個字也沒漏,舔了舔嘴唇,說道,“大哥要離開?”
謝天點點頭,“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當(dāng)然要走,你呢,繼續(xù)留下來,紫竹林可不是那么容易進(jìn)的!”
費言猛的將剩下的酒倒進(jìn)嘴里,一把抱住謝天的胳膊,撒了個嬌說道,“不,人家跟定你了!”
這句話讓秦離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們兩個,離我遠(yuǎn)點啊!”
“滾,老子喜歡女人!”
謝天甩了費言一巴掌,嫌棄的拍了拍被他抱過的胳膊。
酒慢慢喝著,天慢慢聊著,秦離靠在謝天肩膀上,漸漸睡去。費言也被靈酒撩翻,呼嚕聲震天響。
謝天盤膝而坐,將自己融入了天地之中……
晨光嘉微,紫竹林中卻早已經(jīng)鬧翻了天,巡林的弟子發(fā)現(xiàn)了被刨開的地面,以及丟失的引魂竹。
引魂竹在紫竹林起到的作用沒有人知道,但不代表神殿神官也不知道,屠神官第一個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雪坑很清晰,挖過的痕跡表明,這是剛挖不久。
“昨天進(jìn)了三個弟子,靈根便丟失,看樣子,這三個人有最大的嫌疑。”
說話的還是那名系著銀色腰帶的神官,他叫關(guān)圣祖,是僅次于屠百里的銀帶神官。屠神官略一沉思,說道,“他們?nèi)嗽谀睦铮襾恚 ?br />
很快,滿臉懵逼的竹仙山被找到,修煉被迫中斷,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屠百里盯著竹仙山片刻,揮袖讓他離去。
他身上的氣息表明,整個晚上他一直都在修煉。
“謝大和費言呢,怎么還沒找到?”
關(guān)神官猶豫道,“他們兩個似乎不在林中?”
“哦,那他們?nèi)チ四睦铮俊?br />
屠神官微微皺眉,他早就覺得那個叫謝大的年輕人身上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這靈根的丟失,看樣子是和他有著莫大的牽連。
巡查的弟子還快便鎖定了謝天的去向,敲開了秦離所在的那棟靜心樓。謝天從冥想中醒來,精神奕奕。
費言卻是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
秦離早已經(jīng)洗漱完畢,女人嘛,把容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二位師弟,神官們請你們過去!”
巡查弟子很是客氣,前三甲,很有可能進(jìn)入神殿,說不定被人相中,進(jìn)到林中最神秘的搖乾觀,先把印象留著。
謝天笑笑,這么快便找到他們,說明,引魂竹的重要性。費言睡眼惺忪,打著哈氣,跟在了謝天身后。
秦離怕謝天惹出什么禍端,也跟在了身后,鐵鏈叮叮當(dāng)當(dāng),在空曠的竹林中格外刺耳。
看著謝天的到來,屠神官格外留神,他總是覺得,這個謝大身上有股若隱若現(xiàn)的熟悉氣息,但他始終無法看透。
“大膽秦離,誰允許你擅自離開的?”
關(guān)圣祖厲聲喝道,謝天皺起了眉頭。沒等秦離開口,搶先說道,“神官息怒,我與秦姑娘是舊識,昨夜偶遇,敘敘舊而已。”
“你們認(rèn)識?”屠神官瞇起了眼睛,“她是煞女,有她的驕傲,何以認(rèn)識你這個無名之輩?”
謝天笑道,“神官這樣說就著相了吧,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秦姑娘認(rèn)識我不是很正常嗎?”
關(guān)圣祖怒道,“你算個什么東西,竟然敢這樣和屠大神官說話,別以為你得了個前三甲,尾巴就能翹上天。”
謝天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關(guān)神官是吧,你弄這么粗的鏈子鎖住一個被你們廢了修為的姑娘,不可恥嗎?打開吧,你們既然不歡迎她,我?guī)摺!?br />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
“這人怕是個傻子的,在紫竹林中想帶人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一個三境修士,也敢枉談從紫竹林中帶人!”
關(guān)神官更是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臉色陰寒。
“好小子,早就覺得你有問題,果然露出尾巴來了,靈根是不是你偷的?立刻交出來,不然要你好看!”
費言聞言不干了,“我不管你是什么神官,對老大說話客氣點兒!”
“放肆,你不想進(jìn)紫竹林了嗎?”
有人大聲斥責(zé)道。費言脖子一仰,“誰稀罕?”
從這家伙一開口,謝天便知道了他的如意算盤,這是要把他和我牢牢的綁在一起啊。果然是個將才,懂得取舍,還搏了我的好感。
“你……”
斥責(zé)那人氣得說不出話了,只好擼著衣袖,罵道,“那今天,我就要替神殿,好好教育教育這個無知狂徒,否則以后誰都敢對神官出言不敬了。”
費言雖然修為不高,但看事情非常有眼界,知道有屠大神官在場,這架肯定是打不起來,撒潑似的挑釁。
“來來來,今天你費爺不把你屎打出來,我就不是你爺!”
裝模作樣的擼著袖子,嘴里嘟嚕道,“你們別拉我啊,我最看不慣這種人!”
可謝天也根本沒有要拉他的意思,而是給他打氣,“上啊,我在后面掩護(hù)你。”
費言臉都綠了,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屠大神官身上,可是,屠神神官根本就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從始至終都笑瞇瞇的。
“也好、也好,切磋切磋!”
“啊!”
費言徹底無語,他對面的那個弟子倒是得意忘形,“怎么,怕了,也沒關(guān)系,跪下來給神官認(rèn)個錯,我可以揍得輕一些,到時候,你老媽肯定認(rèn)得出來你是誰家的兒!”
被逼上了絕境,費言突然震定下來,仔細(xì)想了想,擺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帥的起手式,沉聲道,“來吧,看爺怎么收拾你?”
明明之有初境的實力,卻給人一種不可輕視的凝重感,屠神官不禁暗暗點頭,對費言的看法改變不少。
從容不迫的氣勢,帶給了對手不小的壓力。輸人不輸陣,費言想著,反正都逃不了挨頓揍,不如霸氣一點兒。
“殺!”
咆哮著沖了過去,相貌本來就有些猥瑣,這一咆哮,五官移位,猙獰丑惡,也別有一番氣勢。對面那個弟子竟然被嚇得有些走神,竟然忘記了躲閃。
砰!
這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那名弟子的眼眶上,頓時砸出一圈黑來。費言嚇了一跳。看著自己的拳頭,有點兒不敢相信。
“原來我這么厲害!”
這一愣神,反應(yīng)過來的弟子咣就是一拳,砸上了他的眼眶。費言捂著眼睛哎呦一聲就地蹲了下去。
那名弟子也是,挨了一拳,還手的時候都忘了用上靈力,一拳砸中,乘勝追擊的就往上沖,結(jié)果卻被蹲下的費言一跤絆倒。
費言也回過了神來,見機(jī)會難得,猛的撲了上去,揪住那名弟子掄拳就揍,劈頭蓋臉的一頓爆揍,這期間,那名弟子也找著了機(jī)會還擊,奈何費言像條瘋狗似的,不僅拳打腳踢,甚至連牙齒都用上了。
另外那名弟子雖然有著近三境的實力,但沒有經(jīng)過實戰(zhàn),被費言這種無賴般的打法一頓狂虐,竟然招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
“嗚嗚……救命……”
這倒是讓人意外,關(guān)神官臉都綠了,被打的弟子是他的人,所以也把他的臉丟了個盡。
屠神官一直微笑著,視線沒有離開過謝天,他本以為,那個弟子會好好的揍那個費言,看看能不能逼著謝天出出手,看樣子計劃落空了。
“艸,你不是牛逼嗎,你不是要我跪嗎,你起來啊,麻蛋,裝什么算,老子還沒打夠呢!”
費言眨著烏黑的大眼圈,騎在那名弟子身上,拳頭雨點一般。屠神官終于聽不下去了,再不制止,怕是會有更難聽的話罵出來。
手臂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浪從袖中蕩出,轟的一聲將扭打的二人震開,那名弟子慘兮兮的躲到了關(guān)神官身后。
費言得勝的公雞一般,昂著驕傲的頭顱回道謝天身后,臨了還不忘挑釁的豎了一刻中指!
謝天汗顏,這個費言,才跟著了自己多久,就學(xué)會了這么多的下流的東西。真是好樣的。
一場鬧劇結(jié)束,又回道了正題上。屠神官面上情緒不大,淡淡的說道,“關(guān)于靈根,你有沒有話說?”
謝天笑道,“沒話說,誰知道什么靈根不靈根的,要搜身嗎?”
屠神官搖搖頭,“我確實沒有在你身上感覺到靈根的氣息,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三天后再決定分到那個殿。”
“師兄你……”
關(guān)神官欲言又止,謝天卻不領(lǐng)情,“謝過大神官,但我要帶一個人走。”
“他是觀主的弟子,我無權(quán)做主,秦離犯了錯,觀主留她在竹林思過,也是一種修行!”
屠神官搖著頭,神情恭敬的看向竹林深處。
“既然神官無權(quán)做主,那我們的去留也就無權(quán)做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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