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那個青年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好像除卻這對她的溫柔,心中沒有任何雜念。
晁千琳知道他也在白家的宴會上,猜測到他或許是在她和其他人的談話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便接著問下去:“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年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依舊那樣笑著,仿佛要融化晁千琳的冷漠。
看著這樣一個俊朗、溫暖又干凈的男孩子一直對自己笑著,晁千琳也繃不住臉,低下頭笑了笑,然后看向?qū)幹拧?br />
寧峙已經(jīng)走回她二人的身邊,同時手上拿著錄音筆,她向那個青年問道:“你和白家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她連著問了兩遍,那個青年都沒有反應(yīng),想起之前晁千神透露的白陽方的消息,她知道這家伙不和自己講話是沒辦法的,便求助似的看著晁千琳。
晁千琳會意,又問了一遍:“你和白家人是什么關(guān)系啊?”
那個青年偏著頭想了想,好半天才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家人都是哪些?還是不知道自己和他們的關(guān)系?”
這次,青年只搖了搖頭。
寧峙從手機上找到了白靖廉和白山的合影,遞給晁千琳。
晁千琳用沒在輸液的那只手舉起手機:“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青年點點頭:“爸爸和哥哥。”
寧峙在心里歡呼了一聲,從這家伙處總算是有了進展。她狗腿地給青年搬了張椅子,讓他坐下,然后向晁千琳傳遞問題,再由晁千琳來問他。
從他的回答中,寧峙確定了晁千神之前得到的信息。
他確實是不久前才被帶到了白家,而且他除卻接觸到白陽后的事,所有倒在血泊之前情況,自己也記不清。在被白陽安置好之后不久,他就又被白山帶了回去,做了許多他也不明白的檢查,并且被切掉了左手的六指。
手術(shù)之后,白山就把他帶到了白靖廉處,告訴他自己是他的哥哥,而白靖廉是他的爸爸,從此他就一直留在白家公館,關(guān)在自己的房間里,直到大火當(dāng)天,他被一個姐姐——其實是一個保姆——帶著參加了這個很是自由的宴會時,宴會突然著起大火,還有一個人捅了他一刀。
再之后,他就一直在醫(yī)院,稀里糊涂時醒時睡,一直到現(xiàn)在。
聽完他的敘述,寧峙苦笑起來。他在醫(yī)院里哪里是時醒時睡,根本是時生時死。
或許是因為他缺魂少魄的關(guān)系,關(guān)于他倒霉屬性的消息在這短短的住院期間頻頻從同事處傳來,除了剛醒就又被李立青刺傷到差點又死掉以外,被不小心輸錯麻醉劑量、被不小心拿錯了其他病人的藥、被不小心碰掉呼吸機的插頭等等百年難遇的狗血事件全都在他身上發(fā)生。
院方十分抱歉和不安,好在寧峙方也知道這不能全怪醫(yī)院。
那青年在回答完所有問題以后,便呆呆地看著晁千琳,依舊那么溫柔地笑著。晁千琳被他這看久了竟有些詭異的笑容弄得十分尷尬,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眼看著寧峙低頭沉思,便清了清嗓子。
寧峙一驚,突然想到還有個問題:“對了,千琳,關(guān)于劉浪你知道什么嗎?”
“劉浪?”晁千琳有些驚訝,“對了,我們還沒說到我去的那個地方,這家伙就跑過來了。”
“哦!對啊,你這么多天到底是在哪里啊?之前那個空間里嗎?”寧峙突然發(fā)現(xiàn),還有好多信息在她們之間沒有互換。
晁千琳想了想,說:“果然那兩個異空間都和咱們正常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其實對我來說,我只在那個地方呆了三天。”
接著,她把近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向?qū)幹抨愂隽藗大概,其實也無外乎是被齊升逸留下做了些他也不知道該檢查什么的檢查,以及和一群女孩子打游戲。不過她重點提到了劉浪:
“那個劉浪是齊升逸的副手,從其他人的對話里可以聽出,齊升逸不只有這一個副手,不過,顯然我接觸到的人是被盡可能減少的,所以和我有關(guān)的地方齊升逸都是讓劉浪出面。把我?guī)Щ乜臻g的那個李立青在我剛到那里后不久就已經(jīng)被劉浪報告失聯(lián),我想,是你們把他抓住了吧?”
“是你大哥抓住了他。”寧峙干笑一聲。
“那個大蠢材給你們添麻煩了。”晁千琳歉意的一笑。
寧峙腹誹:【你這么一笑,誰還好意思多說什么。】
同為女性,她也對晁千琳異常的容貌缺乏基本的抵抗力,所以她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當(dāng)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了。
“但是啊,”晁千琳補充道,“那個劉浪大概是有心上人的,所以你們之前說到的,他在齊升逸不知道的地方私自販賣人體器官是很有可能的。”
“誒?真的嗎?”
“齊升逸不允許手下戀愛,我想他大概是想要攢足了資本,再偷偷逃走吧。”晁千琳明明用的都是帶有假設(shè)意味的詞,語氣卻十分篤定。
正如齊升逸在和她一開始見面時所說的,但凡一個眼睛可用的人類,都很難在見到她的時候,控制自己不對她產(chǎn)生好感或是以她的感受為標準來規(guī)范自己的言辭,這是她生存在這個世界十九年以來積攢的經(jīng)驗,并不是單純的自以為是。
而這種情況下例外的存在,她也是親身驗證過的。
像劉浪這樣,從見到她開始所說的第一句話到最后一句話都從未有禮節(jié)性客氣以外的情感的人,必然是心底有真正的愛人。這樣的愛人,讓他背叛齊升逸的絕對權(quán)威乃至自己的性命,都不足為奇。
當(dāng)然,做出這樣判斷的以上理由,晁千琳沒有對寧峙明說,畢竟這種話由自己說出口實在是太羞恥了。
在她們進行這番交談的時候,那個青年依舊盯著晁千琳,露出那種看似溫暖,實則空洞的微笑。
“對了,你有李立青或是劉浪的照片嗎,不問問他嗎,說不定他在白家期間也見過他們。”晁千琳避開那個青年直視而來的目光,問向?qū)幹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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