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只想為于君琪盤算到一個好人家,可是,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有人不愿意娶公主。
指婚的圣旨一下,宋天賜就進宮求見皇上。
那時候,徐有余也在,只是,宋天賜一過來,她就進偏殿里了。
后來,又想著這是阿琪的婚事,所以,她便偷偷躲在門簾后面看。
“皇上吉祥,臣有要事同皇上商量,所以,未經傳召,便進宮求見,望皇上見諒。”宋天賜跪下。
于君賀挑眉,“說吧,什么事兒啊,你不是該在家慶祝嗎?”
他于君賀的妹妹嫁給他,絕對是他高攀了,他不就是一個新出的狀元郎,現在也就官居五品而已。
而于君琪,先皇御封的明玉公主,還是嫡長公主,尊貴無比。
這樣一個什么,無論是嫁與京城里的哪一個貴族,都是他們高攀,更何況,是他這樣一個剛因登科而得的五品小官。
“求皇上恕罪,微臣不能娶公主。”宋天賜低著頭。
他知道他不該這樣,可是,沒有辦法,他早已是心有所屬,家里有人等待他。
于君賀沒忍住,隨手把茶杯扔他頭上了,“什么玩意兒,寡人的妹妹,是你想不娶就不娶的?”
“皇上,微臣何德何能,能娶公主啊,還望皇上責罰。”宋天賜一直跪著。
他不敢抬頭,沒辦法,他知道這是榮耀,是皇上看得起他才這樣的。
可是,有些事兒,不能勉強。
“原因?據寡人所知,你在家里,尚未婚配。”于君賀冷哼。
人家于君琪也不見得愿意嫁他呢,還不容易于君琪不鬧了,他倒好,也來鬧了。
怎么一個婚事而已,這么麻煩?
當初于君直的婚事,父皇可就是隨便下了一道圣旨,就解決了,怎么到他這兒,就一個二個都不滿意?
“回皇上,微臣在老家,已有一個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的,兩小無猜。”宋天賜緊張得手都抖了,“只是因為微臣尚未取得功名,家里不同意微臣娶妻,才遲遲拖著的。”
于君賀最討厭的就是什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是的,這里面有他個人原因,比如許雨和陸銘。
可是,客觀來說,每個人家里總得有那么幾個丫頭伺候公子小姐,從小一起長大的多了去了。
難道,公子最后能把那些丫頭都娶了嗎?
不過,于君賀還真的想對了,這才于君賀還真的猜對了,人家就是想娶他家里的丫頭。
“到底寡人是皇上,還是你是皇上?”于君賀真的怒了。
這些人太煩了。
“大丈夫本就不因限于兒女私長,要是誰都來跟寡人說,這個婚結不了,寡人還要不要料理國事了?直接管你們的婚事就夠頭大了,還怎么處理公務?”于君賀真的很煩了。
一個于君琪真的已經夠他煩的了,現在還來一個宋天賜。
宋天賜看得出來皇上心情不佳,可是,他不能娶,絕對不能娶!
“你可知道,抗旨是砍頭的大罪?”于君賀涼涼地看著他。
看了一眼門簾后的人,于君賀很無奈,偷聽也就算了,能不能躲得好一點兒?
“回皇上,微臣知道,可是,微臣真的不能娶公主,那樣對微臣,對公主,都是一種傷害。”宋天賜認真地說,終于直視皇上了,不卑不亢。
要是他娶了,那就是對自己、對別人的不負責。
徐有余在門簾后偷聽到這兒,只覺得這個狀元郎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啊?
居然敢這么嫌棄公主,于君賀只會更生氣好嗎。
再說了,他跟于君琪也不熟啊,就一直說什么不娶,于君琪名聲有這么不好嗎?讓他這么害怕?
徐有余這樣想的,于君賀自然也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那算了,既然你已經抗旨了,那就打入天牢,擇日問斬吧。免得誰都像你一樣,事兒多。”
宋天賜怎會甘心?寒窗苦讀十余載,好不容易登上天子堂,就這么什么都沒有了?
他不甘心啊,他不甘。
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這就是權勢,他沒有站在權勢的最頂端,便只能任人宰割。
徐有余在一旁看到了,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走進來,鬼使神差地,就想為他求情,“皇上,這,這不至于吧?”
于君賀看宋天賜一直看著徐有余,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宋天賜低頭,他是看到了救星才看她的,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說,什么才是至于的呢?你別忘了,阿琪可是你的朋友。”于君賀也是蠱惑人心的一把手。
徐有余知道,這些,她都知道,可是,不能讓人家娶公主,人家不娶,就真砍了人家的頭吧。
“可是,皇上,這樣傳出去了,恐怕以后阿琪也不好嫁了,別人若是知道,有人寧愿死都不肯娶她,她又該如何自處?”徐有余是為了于君琪的名聲著想。
“而且,要是讓世人知道,皇上為了逼一個人娶自己的妹妹,人家不愿意,就砍頭了,豈不是也寒了天下人的心?”徐有余柔聲說。
說到底,她還是為了他著想而已,他不希望他有一點兒的不好。
這些道理,于君賀何嘗不明白,只是,正在氣頭上,想給他一個教訓罷了。
“那依皇后看,可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法?”于君賀把她攬入懷中,宣誓主權。
徐有余很無語,這個狀元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好嗎,不然他也不會抗旨了。
這于君賀腦子里在想什么?徐有余瞪了他一眼,暗示他松開。
于君賀回了她一個我就是不松。
徐有余看得理他,幼稚,“既然他們一個不愿意娶,一個不愿意嫁,那就算了吧。”
“圣旨已經下了,早就昭告天下了,哪里還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于君賀輕哼。
雖然他很不想拆自家小笨妞兒的臺,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改不了了。
“這不是還沒有成親嗎?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們只考慮了阿琪的心思,沒有考慮人家這個狀元郎的意思,都沒有問過他好嗎?”徐有余一時半會兒地,就忘了這個狀元郎的名字了。
唉,最近她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
于君賀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的,他們就只想著于君琪嫁給他,那是看得起他了,他怎么可能不想娶。
也是,每個孩子在自己家人心目中都是最好的,自然不覺得在別人那兒會被不喜歡。
可是,就沖他這么嫌棄他的妹妹,于君賀一點兒也不想讓他好過。
“那又如何?”于君賀很傲嬌。
額……徐有余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既然這樣,我們各自退一步,對外宣稱是明玉公主不愿意嫁給這位狀元郎即可,咱們于家的女兒,自然是不愁嫁的。為了補償,皇上給這位狀元郎和那個姑娘指婚吧。”
徐有余想得還挺周到的,可是,于君賀不樂意,他才是她的夫君,怎么感覺她一直向著那個狀元郎?
“不行,饒了他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想給他指婚,做夢呢?”于君賀很不滿。
主要是徐有余也不知道這個狀元的人品如何,怕他出去亂說,那可不就毀了阿琪了?
而且,她覺得于君賀一點兒都不懂得恩威并施的道理。
“就說明玉公主不愿意嫁,這個婚事作罷。”于君賀還想著,這樣已經夠便宜這個宋天賜了。
什么都沒有給他處罰,就這么算了,他還想怎樣?
宋天賜也不敢要求什么,“謝皇上開恩,謝……”他不知道該叫徐有余什么。
他知道,今天他能逃過一劫,主要是因為這個女人,要不是她,皇上肯定把自己打入天牢了。
他是狀元不假,可是,有才華的人多得是,在他之前有狀元,在他之后也才是有。
而人家尊貴的嫡公主只有一個。
“我是皇后娘娘。”徐有余自己介紹自己。
她這會兒開心著呢,正好于君琪不想嫁,現在挺好的,她歪打正著就幫到她了。
可是,她這個笑在于君賀那兒就不一樣了,看到宋天賜還跪在那兒,不耐煩,“還不快謝恩退下。”
“微臣感謝皇上的大恩大德,感謝皇后娘娘寬恕,來日有機會,定當報答。”宋天賜感激地看了徐有余一眼。
殊不知,他這一看,于君賀是更加不喜歡他了。
什么玩意兒啊,不喜歡于君琪也就算了,一直盯著他的女人看是什么意思?
當著他的面都敢如此猖狂,要是他不在,那還得了?
“快走快走。”于君賀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他。
本來,看他確實有才華,還想著讓他先從五品做起,慢慢升上來,就算以后位及丞相,那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沒了,他自己作沒的。
為了一個女人,他也是可以的。
于君賀完全忘了自己為了徐有余,什么也是可以的。
“行了,人都走了,還看。”于君賀涼涼地看著徐有余。
徐有余趕緊上前抱住他,“哪有啊,我才沒有看他呢,一直看阿賀來著。”
沒辦法,她就是這么狗腿,只能這樣了。
“你當我傻啊?怎么,看得春心蕩漾了?都找不著北了你。”于君賀不滿。
看他這副小怨婦的模樣,徐有余只覺得好笑,“乖啦,我只看你,別人好不好看,那跟我沒關系的。”
男人嘛,總得哄哄的。
于君賀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可信性,可是,心里還是舒服多了,“他那種人,就應該打入天牢,不識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
這話,于君賀著實說得刻薄了一些,可是,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家的寶貝妹妹,居然被嫌棄了。
這個于君琪在京城的名聲,雖不及徐有悅那般,可是,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什么都是極好的。
“行啦,阿賀,說實話啊,要是他真的不好,你和母后會把阿琪嫁給他嗎?”徐有余還是很客觀的。
主要是,這個于君琪本來也不想嫁,那是她的心愿呢。
而且,等會兒她知道了,肯定不會再哭了。
雖然,徐有余每次去看她的時候,她都好好的,可是,她知道,她每次都哭過了,眼睛一直是腫的,要說以淚洗面,也絕不過分。
“事實雖然是這樣,可是,我還是不愿意承認。”于君賀吻了她額頭,玩她的小手指。
徐有余笑笑,就是一個孩子,“好了,繼續忙吧,不然晚上又要忙不完了。”
“好的,你要陪我。”于君賀撒嬌。
剛才她好不容易答應他來陪著的,還被那個宋天賜浪費了那么長時間,于君賀一直都想趕他走來著。
其實,要不是急于把于君琪嫁出去,哪有宋天賜的事兒啊。
徐有余有些糾結,她還想著去于君琪那兒,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來著。
可是,眼下于君賀心情不大好,要是她走了,他指不定就更生氣了。
“什么了?”于君賀看她心不在焉的,“可是累了?去偏殿睡一會兒。”
這個御書房重新建起來后,于君賀便親自設計偏殿,就想著徐有余過來的時候,大著肚子,又嗜睡,能在那兒好好休息一會兒。
徐有余搖搖頭,“阿賀,我想現在就去跟阿琪說這個好消息。”
她的話一出,于君賀的臉立馬就黑了,他求了多久,她才過來陪他一下午的?現在倒好,還要提前走?
行了,所有人都很重要,就他這個夫君不重要就是了。
果然,女人都是這樣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以前還能想到他一點兒,說什么他是最重要的。
現在呢?他到底排在哪兒?
于君賀一點兒都沒有察覺自己的怨婦樣。
“不行,你說了,下午陪我的。”于君賀不愿意讓她去,“你要是想讓她知道,派個人去便好,我覺著舟兒或者梨落都能勝任,你覺得呢?”
于君賀一直纏著她,還親上了,徐有余還不容易擺脫了,“這不一樣嘛,你都不知道,她可難過了,所以,我要親眼看到她開心了,才放心。”
于君賀很無語,他也很難過來著,誰來哄他啊?
“我也不開心,你一不在,我就更不開心了,你怎么不想想我,不能放心?”于君賀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今天就是要看看,到底誰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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