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君琪很委屈,皇兄這樣說,不就是不想管她而已。
“我知道,我無論在哪兒,都是討人嫌的。”于君琪故意說。
是的,她在賭氣,皇兄現在是有了皇嫂,不要她了。
不僅懶得搭理她,連她的婚事兒都不想管了。
“你知道就好。”于君賀自然了解她,說完之后就去叫徐有余起床了。
剩下于君琪一個人坐在那兒,她很生氣!
“小笨妞兒,該起來了。”于君賀吻著她的額頭,柔聲叫她。
徐有余一直感覺有人蹭自己,很癢,“干嘛呢。”
“起來了。”于君賀被她嫌棄了,也不惱,繼續蹭她。
于君賀的胡茬蹭得徐有余很不舒服,所以,也就醒了,“你好煩吶。”
“知道,我煩。”于君賀已經有經驗了。
對于她這個起床氣,就是不能氣,得順著她,她看到沒有地兒撒氣,也就不生氣了。
“你啊,幫我穿衣服。”徐有余對于他很無奈。
人對你千依百順的,你好意思跟人家生氣啊?
“好久都沒有看到阿姐了。”徐有余隨口說了一句。
于君賀沒有說什么,“你肚子里的小寶貝生出來的時候,她肯定是要來看你的。”
主要是現在她真的不能有什么問題,徐有余自己不以為意,可是,于君賀早就緊張得不行了。
有的時候,晚上還會做噩夢,夢到很多很多的血,徐有余就躺在那兒。
徐有余捏捏于君賀的臉,“知道啦,我的阿賀,不要皺著眉頭啦。”
連徐有余都看出來了,于君賀最近很焦慮。
“你啊,別讓我為你擔心,一定喲好好的,明白嗎?”于君賀幫她穿好衣服,在她耳邊柔聲說。
徐有余笑笑,拉著他的胳膊,讓他抱。
被于君賀抱到大廳里的時候,徐有余才發現,于君琪也在,就對于君賀說,“把我剛下來。”
結果,于君賀充耳不聞,把她抱到椅子上,才放她下來。
“阿琪,你怎么來了?”徐有余有些意外,現在還蠻早的。
于君琪一聽,就感覺連徐有余都在嫌棄她,“怎么,不歡迎我嗎?”
“沒有,怎么會呢?”徐有余搖搖頭,“快坐下吧。”
于君賀警告性地看了于君琪一眼,然后,對徐有余說,“別理她,吃飯。”
于君琪別扭了一會兒,看沒有人管自己,就自己吃飯了。
“阿余,昨日母后沒有為難你吧?”于君琪還是沒有忘了自己為什么來。
一想到這個,徐有余就忍不住想要笑,“怎么會為難我呢?”
“那母后找你什么事兒啊?”于君琪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母后到底想做什么。
徐有余現在還懷著皇兄的孩子,為什么要跟徐有余過不去呢?她不想徐有余好,也得想著肚子里的孩子吧。
偏偏還一直找麻煩,她真的想不通,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皇兄一直派人在外面守著了。
“不是找我,找阿賀呢。”徐有余偷笑,“給他送女人來著,那叫一個嫵媚動人,連我這么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心動了呢。”
徐有余說得特別夸張,當然了,她才沒有心動,她就是故意說給于君琪聽的。
“那個柏嬌兒?”于君琪一聽,就知道徐有余在說什么了。
“是啊,你們很熟嗎?”徐有余問。
徐有余現在才想到,于君琪和她可能是表姐妹,比跟自己關系親多了。
算了,她還是好好地抱著于君賀的大腿吧。
“還行,認識而已。”于君琪其實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
也不算是不學無術,就是該會的都會了,可是,什么都不是很熟練,就是學藝不精吧。
好巧不巧,柏嬌兒跟她同歲,什么都做得特別好,同性相斥,她自然是不大喜歡她的。
而柏嬌兒也不大喜歡于君琪這么一個公主,就憑她是公主,所以,處處都要高自己一等。
聽到于君琪說不熟,徐有余就放心了,“太后娘娘好像要把她給阿賀來著。”
徐有余學著太后娘娘的聲音,怪里怪氣地說,“你身子也不便,還得站著皇上,總要給別人一個機會。”
“哈哈哈。”于君琪笑慘了,她知道,母后確實會這樣做,“那后來呢,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啊。”徐有余很傲嬌,“我還在這兒呢,阿賀當然不敢收啊。”
“那你不在的時候呢?”于君琪故意打擊她。
本來她也就說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徐有余頓時就有些不大開心了,自己拿著筷子,不讓于君賀喂了。
“那阿賀就收了唄,他求之不得呢。”徐有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徐有余就自己猛吃猛喝,不搭理于君賀。
于君賀很冤枉,她們兩個人自己八卦就算了,為什么要搭上他?
他很委屈,“小笨妞兒,吃慢一點兒,別噎著。”
徐有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還是吃得慢一些了。
于君琪自覺失言,不敢說話,不然,等會兒皇兄就把她趕出去了。
“吃飽了嗎?”于君賀看徐有余都不怎么動筷子了。
徐有余點頭,然后,喝了一口果茶。
現在,正值夏天,天氣是越來越熱了,擾得徐有余心里有些兒煩悶。
“怎么了?”于君賀看她不大開心。
還為那個柏嬌兒?
“別生氣了,我跟她什么也沒有,現在不會有,以后更不可能有。”于君賀跟她保證。
拉著她小小的手,希望她開心一些。
徐有余看他這么緊張,有些無奈,“已經不生氣了,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氣?”
“不生氣就好。”于君賀松了一口氣。
“快去忙吧。”徐有余看他一點兒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便提醒。
于君賀現在已經把所有公文都帶過來了,就在昭仁殿的書房里處理。
“那你有什么事兒,記得叫我。”于君賀吻了她額頭。
徐有余朝他笑笑,讓他放心。
徐有余一直看著于君賀,于君賀也是,三兩步一回頭,總算是走到書房了。
一旁的于君琪沒忍住,確定于君賀看不到她們了之后,便取笑她,“行了啊,快要成望夫石了。”
徐有余低頭,有些害羞,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
現在,她一無聊就摸自己的肚子,跟肚子里的寶貝說說話什么的,一天也就過去了。
看她這么幸福,于君琪真的有些嫉妒,“好羨慕你。”
“不用啊,阿琪以后也會是母親的。”徐有余還是這么一句話。
她抬手,往于君琪整理她的碎發,在她心里,于君琪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可能到不了明年,就能看到阿琪你大著肚子了呢。”徐有余想著,那樣也怪好的。
“阿余,別說了,我現在很絕望。”于君琪真的不抱任何希望了。
皇兄已經擺明了態度,他不會管的。
要是讓母后來處理,肯定就是柏家的哪個公子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柏可成。
她現在是,一頭便看到尾了。
“怎么了?”徐有余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兒了,“是母后又給你找哪家讓你不滿意的公子了?”
于君琪搖頭,苦笑一一會兒,才開口,“雖然沒有說,可是,應該不久了吧。”
現在皇兄是皇上,柏家有依靠,所以,母后不急著讓她嫁入柏家,可是,依皇兄的性子,肯定是不要那個柏嬌兒了。
別人看不明白,她看得清楚,皇兄自始至終,只想要一個徐有余,那個柏嬌兒就算在宮里一直伺候母后,也不會得到她想要的。
到時候,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么,就只剩自己了。
“阿琪,不要這么消極啊。”徐有余不想她這么難過。
她本來每天都無憂無慮的,結婚本來應該是一個好事,卻讓她再也沒有了笑顏。
“阿余,沒事兒。”于君琪朝她笑笑,她也不想讓她為自己操心。
徐有余還想說什么,就感覺到肚子動了一下,“阿琪,我的寶貝動了,你可以摸摸,能感覺到的。”
于君琪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兒,有些不大確定,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上去,她感覺到了!
“真的能感覺得到耶!”于君琪很開心。
徐有余也是。
動了一會兒之后,可是是他累了,就不動了。
于君琪也摸夠了,原來,有一個孩子的感覺是這么奇妙啊?
她有些試試有一個孩子了,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肚子里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要不,見一見陸銘?”徐有余提議。
本來,于君琪是堅決不見的,可是,看到徐有余這么幸福的模樣,她有些試試,給自己一個希望。
就算不能擁有陸銘的愛,有一個陸銘的孩子,想來也是不錯的。
“可是,怎么見呢?”于君琪不覺得自己有機會見到陸銘。
她是一個公主,出不去,陸銘是外臣,未經允許,不得入宮。
而且,陸銘也不見得愿意見她。
“約出來啊,還能怎么見?”徐有余很無語。
是她想太少,還是于君琪想太多?
還能怎么見啊,就是約出來,見一面的事兒。
“我,我不知道怎么約陸銘。”于君琪低頭,“我約了,她肯定也找托辭,說不見的。”
徐有余想了一下,陸銘有那么高冷嗎?好像沒有吧,不過,徐有余也不大確定。
“那咱們該怎么辦呢?讓阿賀去?”徐有余只能想到這個了。
于君琪很不贊同,讓于君賀去,還不如不見了,沒有什么意義。
看到她這樣,徐有余也很糾結,還能怎么辦啊?
她站起來,來來回回走,于君琪忍不住了,“阿余,別走了,晃得我頭疼。”
“不好意思啊,對不起,我的錯。”徐有余給她賠笑。
突然,她坐下來的時候看到于君琪腰間別著的玉佩。
她怎么忘了這么個重要的事兒呢!
“我有辦法了。”徐有余激動地拉著于君琪。
于君琪被她這么慌張嚇到了,“我的皇嫂,你可不可以小心一點兒啊,你肚子里還有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呢,出了事兒,我就死定了。”
徐有余朝她吐吐舌頭,“夸張了啊,沒有事兒的。”
“說吧,有什么方法啊?”于君琪才不覺得,徐有余能有什么好方法。
“你忘了?”徐有余很得意,“陸銘是我的好朋友啊。”
“可是,這中間有什么關聯嗎?你又出不去。”于君琪搖搖頭,看了她一眼。
不是她看不起她,而且,徐有余連出這個昭仁殿的門,皇兄都能緊張半天,然后要跟著,更何況是出門。
而且,于君琪不覺得,皇兄能大度到那種程度,讓徐有余去見一個男的。
“我有一個他的玉佩啊,他說,要是有事兒的話,可以拿著玉佩去將軍府找他。”徐有余解釋,“我讓梨落拿去找他,他就能過來了。”
“什么玉佩?”于君琪在意的是這個。
陸銘把玉佩給徐有余了?他難道不知道,徐有余是皇后嗎?居然還敢把玉佩給她。
他把玉佩給她了!
“就是一個玉佩啊。”徐有余不明白,還能是什么玉佩啊。
她以為是于君琪想要看是什么樣子的,所以,便吩咐舟兒去拿。
當初就是陸銘拿給舟兒,讓舟兒給她的。
“舟兒,幫我去拿陸銘的玉佩吧。”徐有余跟舟兒說,“應該是放在首飾盒里啊,最底層那兒。”
“好的。”舟兒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但是,還是去拿了。
反正不該問的不要問就對了。
于君琪只看了那個玉佩一眼,就沒有再說話了。
她一直看著徐有余,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算是明白了。
徐有余不僅有皇兄疼著,連陸銘都愿意護著她。
于君琪不禁再一次審視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她不知道陸銘早就和徐有余認識,而且是青梅竹馬,所以,還一直糾結,為什么陸銘先遇到的是自己,卻愛上了徐有余。
“怎么了,是玉佩有什么問題嗎?”徐有余看她臉色不對,便問,她想想也不應該啊,“陸銘怎么說也是一個大將軍吧,雖然別人都叫他小將軍,可是,不至于連玉佩都是假的啊。”
徐有余搖搖頭,不行,她得相信陸銘啊,而且,這個玉摸著這么舒服,不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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