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是好人。”陳瀟譏諷地低聲喃喃道。
此時已接近傍晚,冬天的太陽總是落得比較早,所以現在醫院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
陳瀟走著走著,突然“咕嚕”一聲響……
陳瀟的腳步一頓,剛剛是他的肚子叫一下,他“嘖”了一聲,拿出手機搜索附近有較多好評的飯店。
“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陳瀟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是陸世靜。
陳瀟悄然皺起了眉頭。
“我請你吃東西吧?”陸世靜對陳瀟說道。
雖然現在陳瀟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面貌,但是他的衣物和身材都沒改變,所以陸世靜很快地認出陳瀟來。
“不用,謝謝。”陳瀟冷漠地說道。
說完,他繞過陸世靜繼續走。
陸世靜吃力地跟上陳瀟,她急促地與陳瀟說道:“那次是我第一次去酒吧,還是同學慫恿我去的。那天她生日,所以就請了我們幾個朋友去那玩,要不然以我的財力也不會去那個酒吧。”
陳瀟沒理陸世靜,而是淡然地目視前方大步繼續走。
陸世靜著急了,她誠懇地說道:“真的你相信我。”
陳瀟還是沒理她,此時他已經走到了奧迪車邊上。
陸世靜一咬牙,小跑到奧迪車的副駕駛的車門邊。
陳瀟正好解開車鎖拉開車門。
陸世靜眼疾手快地也拉開車門,然后幾乎是用爬的坐進了車里。
陳瀟皺眉,周圍氣場瞬間冷了幾度,他的聲音幾乎冷地結冰,他說道:“下車!”
陸世靜心一橫,干脆把安全帶也系上,她堅定地說道:“不下!”
陳瀟終于偏過頭來看她,他的眼神很冷很凌厲,他幾乎是咬著牙的一字一頓地說道:“下!車!”
陸世靜被陳瀟的眼神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抓緊的安全帶,倔強地與陳瀟對視,她堅強地說道:“不下。”
陳瀟冷冷地與陸世靜對視。
陸世靜最后還是怯下陣來,她偏過頭不再與陳瀟對視,她膽怯地勾下頭來,抓著安全帶的手的都白了,就是不下車。
陳瀟靜靜地凌厲地盯了陸世靜大約一分鐘,就在陸世靜以為陳瀟要下車把她丟出去的時候,陳瀟不再看她,陸世靜頓時感覺身上的威亞散去,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陳瀟幾乎是用盡全力地把車門關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陸世靜甚至在想車門會不會被他給嘭爛……
陳瀟憤怒地把車鑰匙插進鑰匙孔,然后飛快地發動汽車風馳電掣地飛了出去。
陸世靜猜到了接下來陳瀟會拼了命的開車,但還沒準備好就被一股巨大的向心力給甩向了車門邊,她驚訝地“啊”了一聲,趕忙手忙腳亂地抓緊扶手。
陳瀟用開比賽的速度開到了他剛剛搜到的一個飯店門口,反正小縣城沒人管,所以陳瀟也不怕被貼罰單,便卯足勁地開,貼罰單他也不怕,反正他有的是錢。
“慢點!慢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前面有車開過來了!有車!要撞上了!!!”
“我要吐了,大哥你開慢點……”
“不行了……我感覺我要死了……”
陳瀟一路專心地開著車,根本沒理陸世靜。
陸世靜一路大吼著,她幾乎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出車禍死了,但下一秒車子總能擦著別的車子剛好躲了過去。
陳瀟一個漂移把車子停到了一個停車位。
陸世靜又是一頓天旋地轉……
此時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陸世靜急忙推開車門跑了下去……
她是跑下去吐的……
陳瀟神清氣爽地推開車門下車,發泄一番后,他感覺舒服多了,只是這輛奧迪Q3不怎么好開,有幾個換擋的位置不夠流暢,發動機也不行,反正就是一頓問題……
“你沒事吧?”陳瀟唇角噙著淡漠至極的笑看著陸世靜說道。
陸世靜還在對著大樹干嘔著,她抹了抹唇角,艱難地顫顫巍巍地扶著樹站了起來。
陳瀟淡淡地笑了笑,不再理她,朝著飯店的位置走了過去。
“別走!”陸世靜看著陳瀟要走,急忙有氣無力地出聲制止說道。
陳瀟停下腳步,偏頭看她。
“別走。”陸世靜再次說道。
……
最后兩人坐在了一張餐桌前……
陳瀟毫無風度地自顧自地首先點了幾個菜,然后才到陸世靜點。
“吃完這頓飯別再纏著我。”陳瀟淡淡地對陸世靜說道。
陸世靜緊緊地抿著唇。
陳瀟淡淡地挑了挑眉。
這家飯店的上菜速度很快,所以沒多久服務員就端著菜走了過來。
陳瀟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陸世靜也默默地拿筷子吃,不過顯然她沒有陳瀟吃地那么歡暢。
吃到中途,陸世靜放下了筷子,她抬起頭凝視著陳瀟。
“很抱歉打擾到你,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陸世靜說道。
陳瀟皺眉,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在他吃飯的時候和他說話。
陸世靜無奈地閉上了嘴巴。
陳瀟就這么旁若無人地在一個美女面前慢吞吞地優雅地吃著飯……
陸世靜心中糾結無比,她藏在桌子下的衣角都被她攪地皺巴巴的。
終于等到陳瀟吃飽,陸世靜正要開口,卻又被打斷。
陳瀟緩慢地擦干凈嘴巴后,抬手招來服務員結賬。
陸世靜本來想幫陳瀟結的,但是聽到服務員報的價格后她就閉上了剛剛張開想說話的嘴巴……
陳瀟收好手機,他用的微信結的賬,現金他已經全部給了耳環兄那伙人,所以只能用網上支付的方式了。
“好了,現在吃也吃飽,咱們就個回個家吧,再見。”陳瀟起身對陸世靜說道。
陸世靜連忙起身跟上陳瀟。
“你等等……”陸世靜正要拉住陳瀟的手臂。
陳瀟想起后背長眼睛似地躲開了。
此時兩人已經走走出飯店,走到了熱鬧的大街上。
陳瀟停下腳步,緩慢地轉過身看向陸世靜。
“我剛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陳瀟皺眉看著陸世靜,冷冷地對她說道,“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陸世靜死死得咬住下唇,她忽然對陳瀟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打擾到你,但我真的很需要那筆錢!”
周圍的行人紛紛向陳瀟這邊看過來,有的人甚至掏出手機打算錄視頻……
陳瀟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被圍觀的感覺。
陳瀟一把抓住陸世靜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然后幾乎是拖著她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陸世靜吃力地跟上陳瀟的腳步。
陳瀟一把將陸世靜推到墻上,然后側過身擋住了路人的視線。
陸世靜膽怯地抬頭凝視著陳瀟,眼里氤氳著水霧,暴露了她如被獅子盯上的小鹿一般不安。
“你現在有五分鐘的時間給出一個讓我一個借錢給你的理由。”陳瀟冷冷地對陸世靜說道。
陸世靜劇烈地調整著氣息,她說道:“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是媽媽把我拉扯長大……我很愛她,眼看著我就要大學畢業出去工作她就能享福了,她卻患了病……”陸世靜抹了抹眼角,繼續說道,“只要能讓她健健康康地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媽媽她是在兩年前患上的腎衰竭,因為家里的錢都給我讀書去了,檢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陸世靜眼里的淚水終于沿著她白嫩的毫無煙塵粉黛的臉上劃了下來。
陳瀟依然不為所動,還是靜靜地注視著她,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和眼神。
不是他怕損失那三十萬元,只是陸世靜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所以陳瀟才不得不警慎對待,不然他早就開著車絕塵而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腎源,只要換了健康的腎我媽媽就能重新健康地生活了,如果不盡早籌集夠錢給媽媽換腎的話……醫院很有可能會把腎給別的患者,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家里為了給媽媽治病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錢,所有親戚朋友的錢我都借過了,銀行又不肯借給錢……高利貸我又不敢去借,實在沒辦法了我才會來找你借錢,”陸世靜低聲地說道,她用她眼淚汪汪的眼睛凝視著陳瀟,“我就快要大學畢業了,很快就能賺錢,到時候我就能還錢給你了,相信我好不好,求求你借給我三十萬吧。”
……
陳瀟淡淡地說道:“說完了?”
陸世靜一愣,她呆呆地點了點頭,眼里瞬間堆積滿了慌亂,她以為陳瀟要走。
陳瀟淡然地說道:“我為什么要借錢給一個和我一點交情都沒有的只見過三次面的人?你的事情與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圣人,而且我也不了解你,萬一你卷了我的錢跑了怎么辦?”
陸世靜滿臉寫滿了著急,她正要開口話。
陳瀟忽然湊近陸世靜的耳朵,低聲曖昧地對她說道:“找一個與你毫不相識的人異性男人借一大筆錢,你知道你應該會付出什么利息嗎?”
陸世靜再次呆愣,她的臉色瞬間漲紅,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有些可愛。
她當然知道,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陳瀟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她卻無端的害怕了。
陸世靜小小地往后退了一步,背部靠到了冰冷的墻壁,臉色由潮紅轉為了蒼白。
陳瀟淡然地看著這樣的陸世靜,忽然笑了笑,直起腰身。
他的笑在陸世靜的眼里解讀出了不同的含義。
陸世靜緊緊地咬住下唇,心中掙扎,她破罐子破摔地想著,為了媽媽這點犧牲算什么,這是最小的損失了,而且他還長得那么帥那么年輕,自己并不吃虧……就算找了一個遲早會分手的男朋友好了。
“好!我愿意!”陸世靜說道。
陳瀟愣了愣,而后笑著搖頭退了一步拉開和陸世靜的距離。
陸世靜面色猛然一變,以為自己還沒有說服陳瀟借錢給自己。
“你還是不同意嗎?”陸世靜面色難看地說道。
陳瀟止住笑容,開玩笑地指了指對面的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調笑地說道:“那走吧,我看對面那個酒店不錯。”
陸世靜看向陳瀟指著的位置,咬了咬牙,艱難地點了點頭。
陳瀟心中好笑又悲涼地緊,他無奈地搖了搖,走了過去。
陸世靜像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陳瀟身后。
陳瀟用身份證開了一間大床房,本來他就要找個休息的地方,想找出誘拐販賣女童的犯罪分子販賣的對象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陳瀟首先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來好好查查。
陳瀟打開房門走了進去,他把背包扔到沙發上,然后坐了過去,安靜地拿出了背包里的筆記本電腦。
陸世靜不安地攪動著雙手,她無措地站在陳瀟面前,手腳都無處安放,心里害怕極了,畢竟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陳瀟卻好像看都沒看見她一樣地在電腦前擺弄著。
陸世靜鼓起勇氣,小心地走到陳瀟身旁準備坐下。
“理我遠點。”陳瀟看都沒看陸世靜,淡漠地說道,他的聲音比之前都冷了幾個度。
陸世靜的動作一僵,心里摸不準陳瀟的意思,她機械地走到一旁的榻榻米上面坐了下來。
陳瀟查的是陸世靜。
結果果然和陸世靜說的查不多,她父親在她母親怪胎八月的時候找了個小三就不要陸世靜她母親了,所以陸世靜的確是由她媽媽獨自撫養長大的。
陸世靜的母親是個環衛工人,平時工資不多,之后沒有再婚,他們娘倆住在一個筒子樓里,那里原先是陸世靜的父親送給她母親的離婚財產,后來因為治病變賣了。
陸世靜的母親也是在兩年前在醫院確診的腎衰竭,在這期間透析過幾次,花了好幾萬,這些錢對于一個當環衛工人的母親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陸世靜最后也是如她所說,在C市的一個大學上學。
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真的,也和陸世靜說的對得上號。
陳瀟把目光從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轉移到陸世靜還掛著淚痕的臉上,淡漠地問道:“你和方文陽是什么關系?”
方文陽就是租住房子給犯罪分子的房東的兒子。
陸世靜不知道陳瀟為什么要問這個,她老實地回答說道:“她是我在一個公園偶然遇到的一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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