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心深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一切。
她又把視線看向那個抱著死者的女人,她默了默,冷聲說道:“你這樣破壞現(xiàn)場只會增加警方的破案難度!
那個女人面色一僵,她瞪著喬沐心,厲聲說道:“我男朋友死了我這么做不應該嗎?”
喬沐心皺了皺眉,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問題,她剛剛只是站在破案人的角度去想問題,倒是沒有把人類的感情考慮進去,而且她至今單身……還被陳瀟傷了一回……
“那你現(xiàn)在能把死者放回到你抱起他之前的樣子嗎。”喬沐心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
“不行!”女人堅決地說道。
喬沐心還是皺眉,她搖了搖頭,說道:“那希望你能在警方到來的時候還記得死者躺倒時的位置和姿勢!
女人狠狠地瞪了喬沐心一眼,她死死地抱著死者沒再理會喬沐心。
喬沐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附近的地面上,周圍都是土壤,很有可能會留下兇手的足跡。
看了一會兒,喬沐心再次搖了搖頭,這里是廁所,幾乎所有人都會來這邊,所以足跡就會很雜亂了,所以說從足跡這邊破案是不可能的。
可是就在喬沐心想要放棄的時候讓她注意到了一個清晰的腳印!
而且就是在死者一步之遙的地方。
喬沐心的瞳孔猛地一縮,能踩出這樣深的腳印在身體體重很重的情況下會留下這么一個腳印。
但喬沐心又向周圍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這樣深淺的腳!
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測那個足跡是在兇手行兇的時候發(fā)力而留下的?
喬沐心把李瑞澤穿的鞋子和那個足跡用肉眼對比了一下,她問李瑞澤說道:“你穿多少碼的鞋子?”
“43。”李瑞澤說道。
喬沐心看向那個足跡,和李瑞澤穿的鞋子差不多大,大概也是在42到44碼這樣。
李瑞澤眼神警惕地暗暗觀察著周圍的人,因為這邊就這么大,人也就這么多,說明兇手很有可能就混在其中。
說不定兇手怕死者還未死透而過來看,也就是說兇手就在人群之中!
李瑞澤湊近喬沐心,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音量對喬沐心低聲說道:“看也看了,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沒有?”
喬沐心搖了搖頭,她圍著廁所走了一圈,猛然地,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粉紅色的鑰匙扣。
那是她惡趣味送給陳弘文的禮物,陳弘文就一直帶在了身邊。
可是,那個鑰匙扣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喬沐心快步走過去撿起了鑰匙扣。
“這是什么?”李瑞澤問喬沐心說道。
“我曾經(jīng)送過一個一模一樣的鑰匙扣給陳弘文!眴蹄逍恼f道。
“你是說這個鑰匙扣是陳弘文的?”李瑞澤皺眉問道。
喬沐心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也許是別人有一個同樣的!
說完,喬沐心就舉起了手中的鑰匙扣,她對著人群問道:“這是你們誰的鑰匙扣?”
李瑞澤卻面色一變,萬一這是兇手留下的呢?他的身體瞬間緊繃,以防應對突發(fā)狀況。
沒有人認領這個鑰匙扣。
喬沐心緩緩把手縮了回來,她開始仔細看這個鑰匙扣,這是一個小豬佩*的鑰匙扣,上面的顏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舊了,說明主人用了這個鑰匙扣很久,不過鑰匙扣雖舊,但清洗得很干凈,說明鑰匙扣的主人對著東西很愛護,或者是鑰匙扣的主人是一個愛干凈的人。
莫名地喬沐心的腦子里蹦出一個奇怪又讓她感到汗毛聳立的念頭。
白天看到的那個酷似陳弘文身影的人,和陳弘文同樣鞋碼的怕別人看不見的清晰足跡,和陳弘文同款的鑰匙扣。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那么陳弘文是否也來到了大草原,白天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并沒有認錯。
那么,盯著陳弘文的那些人是否也跟來了?
他們看到陳弘文再次接近自己,就再次出手以相同的嫁禍手法陷害陳弘文?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陳弘文的鑰匙扣為什么會出現(xiàn)現(xiàn)場?
他遇到什么情況了嗎?還是兇手偷了他的鑰匙扣故意放在這邊?
越是這么想,喬沐心的面色就越發(fā)嚴肅凝重,她默默地把鑰匙扣放進了口袋里。
她但是愿意相信這只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件,剛剛只是她的胡亂猜測。
李瑞澤看著喬沐心越發(fā)凝重的面色,他低聲問喬沐心說道:“你想到什么了!
喬沐心沉著臉搖頭說道:“沒,一切還是等警方來的時候再說吧。”
李瑞澤看喬沐心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不用想會蒙古包了,而且估計就算他們想回也回不了了,因為但時候會被警察帶去一一問話。
過了很久民警才到達現(xiàn)場。
因為草原地處遼闊,人煙稀少,當?shù)氐呐沙鏊斎灰搽x地遠。
警方到達后第一時間封鎖了現(xiàn)場,那個抱著她男朋友的尸體的女人也被帶離了現(xiàn)場進行問話。
這里所有的人都被叫醒了,連陳晨和羅小狄都不例外。
在那個死者女朋友被警方問話的時候,喬沐心也悄悄站到了一個可以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的位置。
“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死者的嗎?”警員帶著嚴厲的目光看著沈鶯鶯問道。
沈鶯鶯被警員的目光看得嚇了一跳,此刻她的身上還沾有死者身上的血跡,她怯怯地說道:“對!
“怎么發(fā)現(xiàn)的?”警員一邊擦著沾有的血跡一邊問沈鶯鶯說道。
剛剛沈鶯鶯死活不肯放開死者,最后硬是被這名警員給拉開的。
“我看他上廁所好久沒回來,我就打算出去看看,哪知道會發(fā)生這樣事……”沈鶯鶯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你們是什么關系?”警員問沈鶯鶯說道。
“我們準備旅游回去就結(jié)婚的。”沈鶯鶯哽咽地說道。
警員遞了一張紙巾給沈鶯鶯。
沈鶯鶯接過,說道:“謝謝!
“你們是哪里人?”警員又問說道。
沈鶯鶯報了一個地名給警員。
另一名負責記錄的警員記下了沈鶯鶯說的地方。
“死者叫什么名字?”警員問道。
“錢金熙!鄙蝥L鶯說道。
“錢金熙有和這里的人結(jié)仇嗎?”警員問道,“或者說是矛盾什么的!
沈鶯鶯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他為人較為老實低調(diào),輕易地不會和人起沖突!
“你在出事后有看到有人離開這邊嗎?”警員問道。
“不知道,當時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錢身上。”沈鶯鶯說道。
“你們是和旅行團一起來的?”警員問道。
“對!鄙蝥L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
“你們一起有多少人?”警員問道。
沈鶯鶯在腦海里數(shù)了數(shù),說道:“加上導游十一個!
“有你們認識的嗎?”警員又問道。
“一開始都不認識,接觸了幾天后就漸漸熟了。”沈鶯鶯回答說道。
“你認為有誰會對錢金熙下手的可能?”警員緊緊地盯著沈鶯鶯的眼睛說道。
沈鶯鶯聽過警員說的話后立刻被嚇到了,她說道:“不會吧,我們和他們又沒有仇,怎么可能會有人要殺阿錢。”
警員搖了搖頭,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了,便不再問她,打算問下一個人。
等沈鶯鶯走后,負責問話的警員問他旁邊負責記錄的警員說道:“你覺得她有問題嗎?”
負責記錄的警員想了想,說道:“說不準,但我看她的樣子不像作假。”
負責問話的警員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喬沐心聽過沈鶯鶯和警員的對話后,她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里,她又走到了法醫(yī)鑒定死者錢金熙附近的地方。
這個地方一般是不讓人靠近的,喬沐心就只能讓李瑞澤幫她打掩護。
但這回連叫幫忙李瑞澤都沒用了,這邊不是C市,她在這邊沒有認識的人,所以想讓當?shù)氐木酵ㄈ谝幌掠悬c困難。
不過就算這樣也阻擋不了喬沐心想要聽法醫(yī)們對尸體的檢驗內(nèi)容。
雖然喬沐心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她還是要這么做,她想著的是事后再和那名法醫(yī)道歉就行了。
所以喬沐心對蒙法醫(yī)說道:“我是一名學法醫(yī)學的大學生,也許能幫到你們!
蒙法醫(yī)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喬沐心,有些不相信這么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女生會想不開地去學法醫(yī)學這個整日和尸體打交道的學科。
喬沐心厚著臉皮盯著蒙法醫(yī)的目光勇敢地對他對視。
蒙法醫(yī)有些為難,他說道:“你這不合規(guī)定。”
喬沐心咬牙,目光中滿是殷切地看著蒙法醫(yī)。
李瑞澤心中想笑,他看不下去了,他便對蒙法醫(yī)說道:“您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她(他)的所有,而不是一味地讓她(他)去迎合自己的喜歡,更不要去干涉她(他)的愛好或者信仰。
李瑞澤心里清楚這一點,所以只要是喬沐心愛好的他都會支持,哪怕他并不希望她學那么累與表面臟亂的工作。
蒙法醫(yī)看著這兩個一臉正氣凜然的少男少女,覺得他們不是那種心術不正的人,便咬牙點了點頭,說道:“行吧!
喬沐心眼睛瞇了瞇,面色頓時露出愉快的樣子。
李瑞澤偏頭去看她,只要能看到喬沐心真心實意的笑,他心里就比喬沐心還要高興。
喬沐心跟著拎著勘查箱的蒙法醫(yī)走近了死者。
蒙法醫(yī)戴上手套頭套,然后首先去檢查死者頸部的皮膚。
“以死者傷口的樣子來看,兇手應該是一個很薄的東西。”蒙法醫(yī)一邊掰動著死者錢金熙流血的頸部一邊說道。
蒙法醫(yī)繼續(xù)粗略地查看著死者錢金熙的身體各處。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以現(xiàn)場的出血量來看,死者應該是被劃傷了大動脈,一刀致命,大動脈被割破后他最多能活三十秒!
蒙法醫(yī)皺了皺眉,說道:“而且以傷口的長度和下手力度來看,兇手應該是先割破了死者的喉嚨,讓死者發(fā)不出聲音,最后再用手拉著插在死者頸部的刀拉到了能割破死者大動脈的位置!
蒙法醫(yī)偏過頭看向喬沐心,問道:“你們之前有聽到什么不正常的聲音嗎?”
喬沐心搖了搖頭,說道:“我在聽到外面女人叫喊聲的時候是醒著的,但我并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喬沐心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又說道:“也許是我住的地方離案發(fā)現(xiàn)場太遠了,沒聽到也不一定!
蒙法醫(yī)點了點頭,然后又去查看死者身體各處的皮膚,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與人打斗而留下的痕跡,但沒有具體解刨過,蒙法醫(yī)現(xiàn)在也不敢妄下定論。
不過想來兇手既然選擇首先割破死者的喉嚨,就說明兇手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死者打斗過從而殺了人。
夜里很安靜,睡在附近的人可以很清楚地聽見任何一點響動。
可是喬沐心和附近居住的人卻一點都沒有聽見響聲,那么死者也不曾和兇手爭吵過了。
所以這并不屬于激情殺人。
更像是蓄意謀殺。
一刀致命,沒有任何多余的爭吵和撕扯,手法快狠準,像個專業(yè)的殺手一樣準確和凌厲。
這是蒙法醫(yī)對兇手的評價,喬沐心聽過蒙法醫(yī)的所說的后,她緩緩皺起了眉頭,她在想,是否真的和自己那個天馬行空的猜想一樣,是暗中盯著自己的那些人出手干的呢?
痕檢員已經(jīng)勘察完了現(xiàn)場,他走過來對蒙法醫(yī)說道:“現(xiàn)場有個明顯的四十三碼的鞋印,你過去做做聯(lián)苯胺試驗,看看有沒有少量的血沾在上面。”
蒙法醫(yī)點了點頭,然后一言不發(fā)地去勘查箱里拿聯(lián)苯胺試劑瓶。
痕檢員說完,看向現(xiàn)在一旁的喬沐心,他拍了一巴掌蒙法醫(yī)調(diào)侃地對蒙法醫(yī)說道:“你小子可以啊,一來就勾搭一個這么漂亮的妹子。”
喬沐心有些尷尬。
蒙法醫(yī)涼涼地瞥了痕檢員一眼,淡淡地說道:“她說她是一個學法醫(yī)學的學生,想過來看看!
痕檢員用早已脫下手套的手撓了撓頭,疑惑地說道:“不對啊,現(xiàn)在大學不是還在上課嗎?”
喬沐心臉上的肌肉瞬間變得僵硬,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和同學逃課跑出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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