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沒有多加評價，這畢竟這是柳明兄弟倆的私事，他只是一個外人。
而趙石則是想到，柳楚就是這樣在寵愛中長大的，含著金鑰匙出生。
是柳府的嫡長子，而未來柳府的一切也都是他的。
可是他在外的傳聞，趙石他也是略有耳聞。
柳楚在府外不算無法無天，但也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沒有強搶民女，但平日里的言行舉止輕佻，是東河花舫里的常客，整個人就是一個浪蕩子。
柳明:為什么感覺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有惡奴美婢，沒事可以去青樓聽個小曲，或者去花船上找小姐姐聊聊天。
柳明突然說：“一年后，我也會像我那大哥一樣，去逛青樓，流連于花柳之間，做一個肆無忌憚的登徒子。”
燕然面露疑惑，不明白柳白為什么要這么說。
難道柳明他有什么不明說的苦衷。
而趙石則是開口勸說，語氣焦急，生怕柳明沉迷進去，然后無法自拔，辜負了小姐生前所托。
“少爺萬萬不可啊，那種地方去了一次就會有下次，如此反復，少爺你積攢下的聰慧名聲可就全毀了。”
而柳明卻是一臉壞笑的對趙石說：“趙叔，你去逛過青樓嗎？不然你怎么知道那種地方，去了一次還會有下次。”
“少爺這個嘛，內人管得緊，沒有什么余錢去種不三不四的地方，都是聽酒樓里的客人說的。”
“嘖嘖嘖，原來趙叔是一個怕老婆的人，真是一個好男人呀！”
面對柳明的故意調笑，趙石也是老臉一紅，辯解道：“我只是懶得和我婆娘爭什么，所以才一切都由她作決定。”
而柳明和燕然都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燕叔，你闖蕩江湖這么多年，有沒有去過青樓。”
“我倒是去過很多次青樓，但也是遇到內人之前，之后就再也沒去過了。”
“那花錢多嗎？”
“沒有概念，沒錢了我就去找一伙強盜，劫了他們就又有錢了，偶爾也會有人花大價錢請我護送他一程，錢倒不是問題，但青樓里確實花錢快。”
“那姑娘好看嗎？”
“我為什么要去看姑娘，我去青樓就是去聽曲喝酒放松的，只要琴彈得好，酒夠烈就行。”
柳明感覺自己被雷到了，居然真的有人去青樓，僅僅是為了聽曲和喝酒，難道不是為了…
“燕叔，那你為什么不去酒樓和茶館了？”
“去過幾次，琴彈得不怎么樣，酒里還摻水，所以就只好去青樓花舫了，那里琴彈得好，又有上好的美酒，豈不快哉。”
果然，這貨就是個直腦筋，換句話說就是個鋼鐵直男，就是不知道后來怎么就開竅了。
某花魁：當時我本以為他也是一個貪圖我美貌的俗人，結果時間久了才發現，他竟是因為我彈得好才來的癡人。
隱隱的失落之后，便是巨大的驚喜，慶幸我終遇良人了。
那一夜，我專門為他換上了紅鳥絲黃長袖裙，為他起舞。
結果等來的卻是，問我什么時候彈琴。
果真是一個癡人，卻不是我的良人。
“那燕叔，你見過花魁嗎？”
“當然見過，就是讓花魁彈曲太費錢了，有一次還給我跳舞，浪費我聽曲的時間。”
“那她后來肯定被你氣哭了！”
“咦，公子你怎么知道，我說了一句什么時候彈琴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哭了，我當時就沒搞懂。”
沒救了，果真是一個癡人。
柳明之所以想去青樓，主要是兩方面的原因。
第一主要是降低府里有心人的警惕，同時達到自毀名聲的目的。
這樣府里就沒有人會刻意對他下手，而且名聲差了，最后脫離柳府也更加容易。
其次就是柳明對這個世界的青樓充滿了好奇，想一探究竟。
快到中午的時候，王婆把十四個人的飯菜都準備好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不對，應該是厲害啊，我的王婆。
只不過，我去廚房端菜的時候，她沒好氣的對我說：“死丫頭，你在院子里玩夠了嗎，也不知道來幫忙。”
我訕訕道：“婆婆，我看你和趙金哥他們好不容易見一次，也就沒來打擾你們，再說廚房這么小，也裝不下這么多人。”
“整天就知道油嘴滑舌，跟少爺讀書，不長腦子，只會長嘴巴子，趕緊把飯菜給少爺他們端上去。”
“是，婆婆。”
“對了，把這一壺酒也端上去。”
到了石桌，輕輕的放下方形木托盤，端出其中的酒菜，然后往返一共兩次。
而我們則是在少爺的書房，吃午飯。
但書院里也就四個圓凳子，可我們卻有九個人。
王婆是坐著的，因為她年紀最大，站久了也怕她吃不消的。
而我和趙鐵子年紀最小，所以也各占一個。
剩下的最后一個，不知道為什么沒人去做。
王婆讓李家三兄弟去做下，然后換著做。
那三個憨憨，居然說換來換去實在太麻煩了，還不如直接站著吃，而且他們在家里也是站著吃的。
后來我也確實見證了他們驚人的戰斗力，如風卷殘云。
讓我重溫了一些曾經的回憶。
王婆笑著說：“孩子你們慢點吃，不著急，廚房里還有。”
李龍一邊往嘴里塞東西，一邊說道：“干祖母，你做的東西都太好吃了，停不下來啊。”
他們一家雖然幫柳明管著一個莊子。
可是莊子的收益哪里有酒樓多啊，上交一部分給柳明之后，雖然剩下很多。
李龍三兄弟去學堂要錢，莊里做活的長短工要錢，一年到晚的衣裳錢，什么地方都要錢。
這也不能怪柳明偏心，讓趙石去管酒樓，讓李龍父親去打理莊子。
主要還是因為趙石的頭腦更加靈活一點，娶得媳婦也是一個機靈人。
而李龍父親李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認死理，娶得也是一個本分的農婦，都喜歡把錢存起來，給孩子娶媳婦用。
所以李龍三兄弟的伙食就差了很多。
再說一個普通的農婦，哪能懂怎么做菜更好吃，認為填飽肚子就行了，肯定比不上做了多年菜的王婆來得精致美味。
不過王婆卻沒介意李龍他們這樣猛吃海塞，反倒很欣慰。
看到自己做的飯菜被人吃完，這是對一個廚師最大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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