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暖也知道這樣說,不可能就輕易地糊弄過去。
可是她似乎沒有別的法子了。
“看著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帶著命令口吻的話語讓韓小暖微微心虛。心跳如雷的她,倔強地迎上他的視線。
“讓你承認(rèn)若頎是我的兒子,就那么難?”
面前女人欲蓋彌彰的模樣,令許家默輕笑出聲,他清冷的眼波流轉(zhuǎn),“沒想到你還愿意給我生孩子,我倒是很意外。”
“不!”韓小暖想都沒想,立即驚慌地開口否認(rèn),“若頎他,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不要胡說。”
“不是?”許家默淡淡一笑。
他的笑,在韓小暖聽來無比的刺耳,似是在譏笑她的幼稚和愚蠢。
韓小暖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聲音也尖利了許多,“許家默,你不要太過分!”
“我哪里過分?確定若頎是我的親生骨肉,我絕不會不承認(rèn)。撫養(yǎng)費,我會數(shù)十倍地補償給你,你何必這般反應(yīng)過激?”
許家默眸色深沉地看著面前神色驚慌的女人。
她不是喜歡錢嗎?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主動開口了,她的目的算是達(dá)成了吧。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出乎許家默意外的是,韓小暖堅定地?fù)u了搖頭,“若頎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們母子倆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許家默見她急切護(hù)雛的虛張聲勢,也不反駁她的話,直接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只響了一聲,就有人聲闖過來。
“老板。”
“張杞,幫我安排一下親子鑒定。”漆黑的眼眸牢牢鎖在面前女人的身上,許家默直接冷聲下命令,“明日一早我就會把樣本送過去。”
親子鑒定?
韓小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淡然地掛斷電話,不禁氣得渾身直哆嗦,“許家默,你憑什么!”
“就憑若頎與我神肖酷似的長相,就憑我是若頎的親生父親。”
許家默看著韓小暖狼狽的模樣,深邃黝黑的眼睛微微瞇起,“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他和我小時候照片里的模樣,幾乎是一模一樣。我們父子神肖酷似,這一點,韓小暖,你是騙不了人的!”
韓小暖已經(jīng)被今日這連續(xù)的打擊擊潰到毫無反手之力。身子一軟,靠在靠背上。她面色蒼白,眼神中滿是絕望,顫抖的聲音哽在喉間,自言自語般地低吟,“許家默,七年前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不甘心?七年后,你要親手推我去死。”
“你放心,若頎是我的兒子,我疼他都來不及,怎么會……”
韓小暖忽地抬起頭來,紅著眼睛低聲吼道,“許家默,你要是敢動若頎的心思,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死?”許家默冷冷嗤笑道,“韓小暖,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人?你是生是死,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是啊,自己是他什么人呢?
韓小暖啞然失笑。
七年前情濃之時,他都能狠得下心來,何況是情淡之后的如今。
“在快餐店,你不是已經(jīng)裝作不認(rèn)識我的嗎?為什么不愿意一直裝下去呢?”韓小暖無力地垂著頭,良久才忍住內(nèi)心刀割般的疼痛,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語帶哀求,“許家默,你什么都有,不要和我搶若頎了,我只有他……”
他什么都有……
這些年,真正一無所有的人其實是他才對。
丟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像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也一同丟失了,心里空空蕩蕩的。不管用什么辦法,耗盡多少時光,怎么都補不回來那個缺口。
沒有失去過的人,是永遠(yuǎn)體會不到那種痛。
可,痛徹心扉并不令人害怕,真正讓人無法面對的,是絕望。
陪著自己熬過最初失去她那段時日的,是那一夜一夜亮到天明的壁燈。偶爾遇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明媚笑容,人還是會莫名失神;也曾放縱自己在酒局上來者不拒,往往越喝,神志越是清明,越是容易想起她……
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影子,她似乎是無所不在。
可,孤燈夜下,那抹寂寥的影子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永永遠(yuǎn)遠(yuǎn)失去了她。
許家默垂睫,看著那雙緊緊拽著自己衣袖的手,兀自出神。
她的手,還是這么小。以前一到冬天,她的手指就會凍得紅通通的,他總是心疼地把她的手揣在懷里暖著……
“韓小暖,你陪我一晚,我可以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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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快要撒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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