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汪瑞宣鐵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韓小暖也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傷他有多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她，汪瑞宣，宋如玉，都是倔得要命，認定了就不會輕易回頭。
殊不知，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也傷害了身邊最親近人的心。
已經是午后了，陽光照射進來，室內一片光亮。
色彩干凈柔和的壁紙，簡約厚重的大床，款式新潮的吊燈……
這里是汪瑞宣的臥室，這里所有的東西，卻都是她親手布置的。
不知什么時候，汪瑞宣把他們三個人的合影放大了，掛在床前最顯眼的位置。
那張合影是今年剛照的，就在韓小暖家屋后那棵大泡桐樹下。
淡紫色的花掉落在地上，遠遠看去像是鋪了一層淡紫色的絨毯，三個人靠在粗壯的樹干上，咧著嘴，笑得沒心沒肺。
其實這張本來是宋如玉要給韓小暖單獨照的，汪瑞宣樂呵呵地提出要求，說還沒有和韓小暖合照過，讓宋如玉給他們來張合照。宋如玉自然不愿意，也鬧著說她也要和韓小暖合照。
結果，吵了半天，只好三個人合照了一張，攝影師自然就是小小的韓若頎。
從下往上照，三個人肆意飛揚的笑臉后面，是大片大片濃郁的綠色樹葉，還有褐色的細長枝條。
微風和煦，笑容燦爛，綠葉紫花，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話。
望著那張合影，韓小暖抬手抹了抹臉上已經冷掉的眼淚，吸了一下鼻子，“阿瑞，我們都先冷靜一下。”
剛狠狠地哭過，鼻子被堵住了，聲音悶悶的。
汪瑞宣還是沒有說話，仍舊雙手垂立，靜默地站著。滿室的陽光中，他的身形卻是顯得孤單落寞，陽光中他的側臉一片凝重。
他微微垂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韓小暖走到汪瑞宣面前，又說道，“阿瑞，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我們冷靜下來再談，好嗎？”
見他始終沉默不語，韓小暖心里難受得要命，看來自己真的把話說得太重了。
以后再和他解釋吧。
韓小暖側過身子，準備往門外走。
聽著女人的腳步聲響起，清脆利落，似乎沒有一絲留戀。
汪瑞宣本就是個暴脾氣，如今那一點點耐性，早就被磨耗得一點也不剩。
就在韓小暖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猛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韓小暖不設防，被扯得一個踉蹌，倒在身后男人的懷中。
汪瑞宣身上溫熱的氣息瞬間包裹著她，韓小暖驚慌地叫道，“阿瑞……”
汪瑞宣沒有理會，雙臂用力，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大步往床邊走去。
韓小暖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天旋地轉之后，身子就倒在柔軟的被子上。
汪瑞宣把她往床上一扔，隨即自己也傾身壓在韓小暖的身上，抓住她的雙手倒扣在頭頂，利落地制服她的反抗。
身體覆上男人溫熱結實的身軀，韓小暖嚇了一跳，驚呼出聲，“阿瑞，你要做什么！”
“我要對你做我早應該對你做的事情。”汪瑞宣眼睛赤紅地看著她，聲音嘶啞，“韓小暖，許家默不過是要了你的身子，你就心甘情愿給他生孩子，還癡心等了七年。”
韓小暖被這樣的汪瑞宣嚇壞了，驚懼地看著他，身子緊繃地戒備著。
她的恐懼，汪瑞宣都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疼得厲害，他又迫近了幾分，直直看著她的眼睛，聲音陰沉，“韓小暖，要是我要了你的身子，你會如何？”
“我會恨你！”
強烈的恐懼襲上心頭，韓小暖嘴唇顫抖著，“阿瑞，不要逼我恨你，求你……”
汪瑞宣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碎裂開來，他徹底是紅了眼眶，頭伏下，薄唇就毫不留情地壓在女人的脖頸處，放肆地親吻著她細膩的肌膚。
裙子那略帶幾分彈性的領口被他撕扯變形，隨手一扯，就褪了下去，露出衣裙下面女人白皙細膩的皮膚。
貼身的黑色內衣露了出來，細細的肩帶掛在肩上。
潔白如雪的肌膚，純黑的貼身內衣，對比顯眼，沖擊著他的心。
汪瑞宣突然呆住了。
韓小暖的雙手被他單手禁錮住，身子不住得顫抖著。
不知道是不是嚇呆了，她緊緊咬著唇，沒有呼喊，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他的臉離她很近，許是他眼中的赤紅嚇壞了她。忽然，韓小暖就哭出聲來，很小聲地嗚咽著，“阿瑞，不要，阿瑞，不要……”
女人細小的哭泣聲，扯得他心痛，汪瑞宣手底一頓，神色怔怔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珍愛多年的，他哄著她，疼著她，她稍稍有個不如意，自己都心疼得要命，恨不得代她去受苦。
可現在，她正滿臉惶恐地看著自己，澄湛的雙眸里面裝滿了驚懼。
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他！
汪瑞宣黑眸中的狠厲陰森漸漸淡去，他緩緩松開手，直起身來。
見他放手，韓小暖哽咽地坐起身來，形容狼狽，她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被他撕扯的衣服。
汪瑞宣看見女人細白的手腕還有自己的手指印，因為掙扎，那里已經紅腫了好大一片。
他竟然傷了她！
負疚感敢襲上心頭，汪瑞宣喃喃地喚著她的名字，“小暖……”
“啪！”
韓小暖揚起手，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汪瑞宣沒有閃躲，被打個正著。
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心里卻如墜深淵。四周都是冰冷的風，無處躲藏。
韓小暖推開汪瑞宣，眼淚唰唰往下落。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后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聽著她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漸漸聽不見，汪瑞宣坐在床邊，內心懊悔地把臉埋進手掌。
他到底在做什么！
韓小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一頭扎到床上，悶聲哭了起來。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得以宣泄，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去接韓若頎的時候，她的眼睛都還是腫的，幸好宋如玉有事耽誤了，沒有看見她，否則韓小暖都不知道該怎么和宋如玉解釋。
韓若頎最會察言觀色，知道媽媽心情不好，一路上什么都沒說，也沒問，只是輕輕拍了拍媽媽的后背，“媽媽，等我長大了，你想哭就趴在我的懷里哭，這樣就不會那么傷心了，對不對？”
韓小暖鼻頭一酸，差點又要哭出來。
韓若頎的小手緩緩抱住她的腰，小聲地嘆了一句，“媽媽，再等我幾年，我知道你等得很辛苦，就再幾年，好不好，我很快就會長大了。”
兒子說的話，一下子擊中韓小暖的淚點，她邊騎著車子，邊哭到不能自已。
夜里十一點，即使是五六線的小縣城，最豪華的碧波酒店依舊是燈火輝煌，霓虹閃爍。
許家默剛從浴室里出來，正拿著毛巾擦頭發，就聽見門鈴聲響起。
他皺了皺眉，這么晚過來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不想理會，任那門鈴聲響個不停。
桌子上的手機忽然一閃，提示進了一條新信息。
許家默放下手里的毛巾，伸手拿過來一看。
“我知道你在，開門，我有事情和你說，很重要的事情。”
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許家默系好身上的浴袍，換好拖鞋，長腿一邁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口站著的女人，果然是陳姣眉。
許家默沒有讓她進來，身高腿長地站在門中間，倒是把門給堵上了。
“不請我進去？”
見他似乎并沒有邀請她進門的意思，陳姣眉微一挑眉，笑了笑，精致的五官瞬間生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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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照舊是四更，一萬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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