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暖陷入熟睡之中,眉目舒展,竟是難得的模樣乖巧。
許家默站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她,眸色深沉。
她,瘦了很多。
本來就高挑的身材,如今更是瘦弱。
女人雙頰上的肉消失了,下巴也是尖尖的,巴掌大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是愈發的大了。
許家默慢慢俯下身,鼻翼間是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其間還摻雜著淡淡的藥味。難耐內心的悸動,他憐愛地在女人柔順的黑發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男人漆黑的眸略一轉動,就落在韓小暖白皙秀氣的臉龐上。
她的臉還是有些蒼白,嘴唇也是欠了幾分血色,好在許家默愿意費心照料著,她看起來已經比前兩天好了很多。
男人細長的手指輕輕落在韓小暖的唇上,細細地,溫柔地摩挲著。
柔軟的觸感,令許家默的心猛地一顫。
她,是真的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直到真實地觸到她,許家默一顆心才真正地落到了實處。難以壓抑的心疼,還有失而復得的狂喜,瞬間漫上心頭。
他的唇慢慢壓向女人柔軟的唇。
心頭的悸動,催使著他占據她的氣息,憐惜之心頓生,他只想好好地守護著她,將這個女人重新納入自己的羽翼。
柔軟嬌嫩的觸感,令人著迷。
男人微顫的薄唇還未來得及離開,韓小暖忽然微微動了動。
心底一驚,許家默驀地抬起頭,緊張地盯著女人的睡顏,一動也不敢動。
女人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像蝴蝶吸足了甘甜的蜂蜜,意欲展翅離去。
她被吵醒了嗎?
如果她醒了,看見自己偷吻她,會不會氣惱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他趕出去?
一瞬間,心頭百轉千回。
好在韓小暖沒有醒,她略略挪了挪肩,偏過頭又繼續睡著了。
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氣,許家默慢慢站直身子,胸口還在嘭嘭跳著,松弛下來,竟有著偷香竊玉成功的小竊喜。
想著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不由得覺得自己好笑。
費盡心思,小心翼翼……
久違的感覺,似乎比想象中還要美好。
半躺著睡,不是很舒服。
許家默慢慢把床頭搖了下來,調整一個合適的角度,才停住手。
他走過去,準備把被子給韓小暖蓋好,忽然手背上感到一道涼絲絲的風掠過。
轉臉看過去,原來是窗戶上閃開了一道小縫隙。
這才知道她剛剛可能是冷到了,不由心底懊惱自己太粗心了。
關好窗戶,見韓小暖睡得香甜,許家默垂眸一笑,坐在床邊守著她。
拿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許家默開始全神貫注地處理著公司的事務。
雖然父親已經回公司坐鎮了,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撒手不管。
對面的小廚房里的小砂鍋水已經開了,氤氳的霧氣,白白的,薄薄的,覆在玻璃門上凝聚成小水珠。
韓小暖應該有些熱了,雙手都從被子里拿了出來。
女人細白的小手,骨肉均勻,就安安靜靜地放在許家默的身旁。
許家默看了一眼,眸光略略一滯。目光再次落到電腦屏幕上之后,已經有些心猿意馬,稍稍定神,處理好手頭上緊急的事務,他立即合上筆記本順手放在一旁,然后伸手把女人的手拿在自己手里。
輸了好多天的液,韓小暖白凈的手背上全是微不可查的針眼。
她的血管太細,不好找,每次都要扎好幾次,才能扎好。
即使是扎針技術高超的護士長,也是很費勁才能一次成功。
可每天都要輸液,一到扎針的時候,最緊張的就是許家默。
那細小尖銳的針頭在韓小暖的手背上尋找血管的時候,就像已經扎在了他的身上。等輸液掛好,他往往早已經是一身汗了。
許家默自己受不住,直接要求使用留置針。韓小暖的雙手都扎著一個留置針,白皙的皮膚上滿滿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全是扎的針眼留下的傷痕。
許家默望著韓小暖手背上的那些傷痕,怔怔地出神。
那天汪瑞宣在狠狠揍了他一拳之后,曾說過她生若頎時大出血,幾乎把全身的血換了一遍,才把命保住。
這七年,她到底受了多少的苦。
她應該是愛著他的,不然不會拼命把孩子生下來,吃了這么多的苦,受盡白眼和凌辱把孩子養這么大。
可,那段錄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胡思亂想間,手機忽然震動起來,許家默拿出手機看了看,是父親,起身走到陽臺,才劃開接聽鍵。
只要他在病房,不管韓小暖醒著還是睡著,他的手機都是調成振動。
“爸。”
看了看熟睡的韓小暖,許家默順手把門半掩著,聲音也瞬間放得很低,“是不是公司里有什么事?”
“公司有我坐鎮,你不要擔心。”
手機那端許光易的聲音堅定,話題忽然一轉,“我現在只關心我那個大孫子,他在嗎?讓他和我說會話。”
從許光易把公司交給許家默之后,父子倆之間談論的幾乎全都是公事。
老的擅攻,小的則是詭譎莫辨。
兩個人一來二往,早就習慣了彼此的手段。許家默還是第一次聽見父親這般按耐不住,迫不及待提出要求。
他忽然笑了笑,“爸,這件事我還沒有正式地和若頎說。再說,若頎的事,我還要征求暖暖的意思。”
“你個沒用的渾小子!”
許光易吃了癟,有些氣悶,“那孩子是你的兒子,是我的孫子,這是走到天邊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家默,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我孫子的事情,你拿出心思,好好辦。”
“我知道了,爸。”
父親很少這樣說話,看來他真的很喜歡韓若頎。
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許家默有些遲疑地說道,“爸,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就是我媽那邊……”
“哼,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許光易聽清兒子的話,難得父子倆保持一致,“放心吧,我已經讓老陳去處理這件事。你媽這兩年心性大變,脾氣很是捉摸不定,我暫時也不想讓她知道。”
“謝謝你,爸。”
許家默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這次竟是處處為他著想,周到的為他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淡了那么多年的父子親情,經過這幾天,不知不覺改善了許多。
聽著兒子情真意切的叫他爸,許光易的心情也是很激動,不想讓兒子聽出來,他故意把聲音往下壓了壓,一瞬間低沉了許多,“家默,還有那個陳家姑娘,你和她可是都訂了婚的,怎么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情,你要好好斟酌斟酌。”
“嗯。”許家默認真地點點頭,“爸,我都知道。等暖暖情況穩定,出院的時候,我會和陳姣眉說清楚的……”
許家默想著陳姣眉的性子,知道以她的性子能按捺了這么多天都沒有來追問,看來她也是心里堵著氣。
先不管這些,目前還是要以韓小暖的恢復為主。
到底還是年輕,韓小暖傷口愈合的情況很好,雖不能下床隨意走動,最起碼上廁所的時候,可以一個人慢慢踱著步去。
前一段時間不能下床,韓小暖上廁所都是問題。
剛開始一次兩次叫護士過來幫忙,不忙的時候倒是隨叫隨到。有傷患多了,哪里還好意思因為這些小事老是麻煩別人。
憋到最后,還是許家默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馬桶上,然后,他再走出去關上門。
聽見里面有馬桶沖水的聲音,許家默再進去把她抱出來。
剛開始韓小暖很不好意思,特別是在他和她一整天沒有交流的情況下。次數一多,索性也就厚起臉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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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今天女王節,我的小可愛們,都獎勵自己什么禮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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