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漸漸白亮地晃了進(jìn)來,照的一室透亮。
韓小暖從聽完那端錄音之后,心里就像揣著一把火似的。偏偏自己毫無辦法,只能任憑它在心里燒著。
許家默看到韓小暖詫異的神情,重重吐了一口氣,那一顆心實實在在地落了下去。
良久,他才慢慢說道,“我在M國養(yǎng)了很長時間的傷,失去你的聯(lián)系,我急得不得了,身子剛有些恢復(fù),我就訂了機(jī)票要趕回來見你。”
低頭看了看手機(jī),許家默那一貫清冷的眼眸里露出嘲笑,“就是這個錄音,讓我又多躺了一個月……”
看慣了他的清冷孤傲,看慣了他的狠絕腹黑。如今在自己面前的許家默,卻是脆弱和彷徨的。
靜靜看了他一會,韓小暖緩緩把視線收了回來。
她知道自己糾結(jié)的,不是那段錄音。
許家默烏黑的眉目里滿是傷痛,“我第一次聽到錄音的時候,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七年來,我找了許多人,都查過母帶,始終都找不出合成的痕跡。暖暖,時間一久,我真的以為那些,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相信了,不是嗎?”韓小暖語氣淡淡地說道,“七年?夠了,我們都為此付出了七年的代價。現(xiàn)在我有了若頎,已經(jīng)別無所求。不管你母親的目的是為了什么,我都不想追究,也不想知道。”
看了看時間,韓小暖站起身來,“許家默,我真的和如玉約好了,我趕時間,要走了……”
“不可以。”許家默也站起身,他很干脆地拒絕,“暖暖,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許家默,糾糾纏纏的,真的沒有意思了。”韓小暖有些不耐煩。
許家默眼眸清冷地看著她,默默地說著,“暖暖,你知道被丟棄的滋味嗎?從決定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我們的未來,我的世界里到處都有你的存在。后來因為這個錄音,我以為你拋棄了我一直堅信存在的世界。我不愿意一點一點去打碎它,所以,我始終都走不出來。”
落地窗前灑落大片大片明亮的陽光,許家默的眼眸落在那里,沒有挪開,盯著看的久了,眼睛開始發(fā)澀。
“暖暖,我一直都還在那個世界里,沒有離開,也不愿意離開。即使會孤獨,即使會難過,即使知道這樣,會很難捱……”
這是怎樣的聲音。
絕望,執(zhí)拗,偏又深情,留戀。
恍恍惚惚之間,似乎有一道重?fù)簦莺莸卦以趦?nèi)心最脆弱的地方。
韓小暖被他說的心里頭揪成了一團(tuán),她吸了吸鼻子,打斷他的話,聲音悶悶地說道,“不可能了,許家默,我們不可能重新開始了。”
“不用重新開始。”
許家默見她神色動容,哪里還愿意就這樣輕易讓她逃開。
糾糾纏纏這么久,無外乎就是因為自己的心結(jié)。
如今心結(jié)已解開,他再無顧忌,只管坦坦蕩蕩,肆無忌憚去攫取她的心!
許家默走到韓小暖的面前,低頭看著站在自己眼前這個雙眼紅腫的小女人,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眸色溫柔,“暖暖,我們之間從未結(jié)束,為何要重新開始。七年的空白,我會盡力彌補(bǔ),我會加倍來愛你……”
冬天的日光很是淡薄,照在他的臉上,男人往日里清冷深邃的面容,忽然淡去了凌厲。膚色白皙,眼眸清亮,竟干凈透徹的好似當(dāng)年那個少年。
這個自己傾盡青春來愛慕的男人,拋下所有的背負(fù),重新拾回他們所有的美好,只為等她。
心頭瞬間軟得一塌糊涂,韓小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她嗚嗚咽咽地說著,“許家默,當(dāng)年你為什么要從我生命里消失得那么干凈?……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在那間賓館……我一個人等了你很長時間,我怕得要命,可我不敢走開,我怕你回來會找不到我……還有那家藥店,我站在門口等你……”
女人語無倫次的話,生生割著他的心。
許家默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覆住那吐出讓他傷心欲絕話語的唇。
他滿腔的愧疚和疼惜,瞬間轉(zhuǎn)換成洶涌的愛意,現(xiàn)在的他不想再克制自己的感情。
他愛她!
是的,他愛她,從未變過。
韓小暖哭得厲害,驀然被他吻住,輾轉(zhuǎn)纏綿的同時,更覺空氣稀薄。她抓著他胸前的衣服,軟軟貼在他的懷里。
許家默的手滑至她的腰間,把她整個人緊緊摟在懷里,強(qiáng)而有力的雙臂箍住她,不許她閃躲,只能在他的懷里,盡情綻放。
冬季的下午,陽光強(qiáng)烈到令人炫目。
韓小暖和宋如玉坐在小區(qū)公園的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
孩子放假了,宋如玉難得有了空閑的時間。
她把手里的烤紅芋分了一半遞給韓小暖,轉(zhuǎn)臉看著她,問道,“你怎么苦著一張臉啊?許家默對你不好嗎?親自開車送你回來,說話也是溫柔得都快能掐的出水來,韓小暖你可以啊,這么快就把兇猛的豺狼馴化成乖巧可愛的大貓了……”
韓小暖抬手揉了揉臉,聲音還是悶悶的,“我哪里有那個本事啊。”
昨天從許家默家里出來,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驚濤颶浪,她自欺欺人地仍舊按照自己的計劃,買了些東西去療養(yǎng)院看望秦月。
飲食,睡覺,就連和蘇姨說話,都是和往常一樣,絲毫看不出什么不對勁。
可她自己知道,那個男人在她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是有多么認(rèn)真。認(rèn)真到她想忽略掉都不可能。不得不把它拾起來,放在心里,任它糾糾結(jié)結(jié),纏繞的心里直發(fā)疼。
“暖暖,你可以考慮,但我不會放手。愛了這么久,糾纏了這么久,暫停了七年的愛,是我的錯。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也是我拿命換來的女人,你說,我怎么能舍得再次放手。”
第二天硬生生睡了一上午,韓小暖拖到中午才起床。下午一點左右下樓的時候,就瞧見許家默的車子停在樓下。
韓小暖本來不想讓他送,若頎那個鬼靈精一直趴在窗邊看著,總不好在孩子面前和他起爭執(zhí)。
許家默倒也沒說什么,把她送到宋如玉家門口,問了她回去的時間,就開車回去了。
一路上,他都沒有再提起昨天的事情,韓小暖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
可瞧見他眉宇之間的執(zhí)拗和勢在必得,她又不由得心事重重。
“他,不是不好……”韓小暖拿著烤紅薯,一點也不想吃,直勾勾地看著,“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比較準(zhǔn)確,我和他隔了這么多年,中間摻雜了太多的東西,我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你不要傻了。”宋如玉咬了一口熱乎乎的烤紅薯,“他生死不知的時候,你都愿意等他七年。現(xiàn)在他回來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愛著你,韓小暖,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韓小暖伸出手指摳著紅薯硬硬的皮,“可是他……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了……”
“韓小暖,你覺不覺得你自己很矛盾啊。”宋如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這些年,你總是擺出要忘記他,放棄他的姿態(tài),其實一都是直默默在等著他。如今許家默那個妖孽回來了,你又搞什么近鄉(xiāng)情怯。不是對他還有意思嗎?直接撂倒就是了。你真是白瞎跟我死黨這么多年,一點也沒有學(xué)會我的快意恩仇……”
韓小暖聽完,皺了皺眉,“別說死黨。”
宋如玉一愣,“為什么?”
“暴露年齡……”韓小暖白了她一眼。
宋如玉乖巧地點點頭,“哦。”
兩人悶頭啃了一會烤紅薯,宋如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神經(jīng)兮兮地捅了捅韓小暖的胳膊,神秘地問道,“那個,他們上床了沒有?”
“誰?誰們?”韓小暖被問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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