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還有不到五分鐘,張杞看著總裁辦公室緊閉著的門,咬咬牙,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好在他也沒等多久,手機那端嘟嘟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老板……”張杞有些尷尬地說著,“……會議的時間快到了。”
手機那段靜默片刻,隨即就傳來許家默清冷的聲音,“嗯,我馬上到,你先去準備。”
聽到許家默的聲音,張杞微微一愣。
自家boss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很是平靜,難道是自己想歪了?
難道自己這兩位主子真的只是坐在一起談?wù)勑模f說悄悄話?
正胡思亂想,就聽手機那端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今天的會議,韓助理不參加。張杞,她的事,你來做。”
“是,老板。”張杞應(yīng)聲道。
韓助理不能參加會議的事,他從辦公室里出來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
幸虧他早早就把韓助理平日里做的事,提前檢查補充好了。
沒有誤了會議,張杞松了一口氣,他起身先去會議室里面張羅準備著。
許家默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對著鏡子把領(lǐng)帶整理好,然后邁步走回床邊。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沉,睡顏安靜,透著乖巧。柔順的黑發(fā)鋪陳開來,襯得白皙清麗的臉很小,難掩憐惜,許家默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韓小暖睡得不是太熟,她似乎感覺到了,身子動了動,微微睜開眼。
看到許家默已經(jīng)西裝革履,她小聲嘟囔著,“你要去開會了?”
“嗯。”許家默看著女人睡意朦朧的樣子,唇邊泛著柔柔的笑意,“你繼續(xù)睡,我一會就回來。”
韓小暖緩緩把眼睛全都睜開,然后把胳膊從被子下面拿出來,帶著睡意的聲音有著幾分沙啞,顯得無比的慵懶,“……你辛苦了。”
開會是最辛苦的,更何況是臨近年關(guān)的時候,事情多的壓死人。
許家默聽到韓小暖的話,卻是另外一個意思,他伸手抓住女人細白的胳膊,然后塞回到被子下面。
“心疼我?”他垂眸靜靜地看著她,“以后和我鬧脾氣,不許不理我。”
韓小暖臉一紅,一雙如水的眼眸眨了眨,聲音悶悶地說,“理你,我還怎么鬧脾氣啊……”
“你呀,就會欺負我,”許家默見她無賴的模樣,不禁輕笑。
看了看時間,他站起身,“開會的時間到了,我要走了。”
見韓小暖不吭聲,知道她又是羞惱住了。
許家默起步走到門前,手搭在門把上,不放心,忽又轉(zhuǎn)過身。
“暖暖,我開完會就回來,你哪里都不要去。”
韓小暖以為他走了,正微微抬起身來看他。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好。”
得到想要的回答,許家默輕笑,然后直接利落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許家默開完會,才給自己的父親回了電話。
他知道父親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么。
陳姣眉上次鬧了一出假孕的事,許家默一點情面也沒留,很果斷地出手了。
陳姣眉新開的公司失去他的支持早就步履維艱,更何況許家默吩咐張杞略施了手段,即使陳姣眉拼盡全力,她的公司也撐不了三個月。
許光易本來不想理會孩子之間的事情,可陳姣眉跑到他面前一口一個許伯伯,放低姿態(tài),求他給說和。
看在陳姣眉父親的面子上,無奈,他才打了這個電話。
“兒子,陳家丫頭的心是小了些,可對你還不錯,不要弄得這么難看。”許光易說道。
許家默沉思一下,沉聲說道,“爸,你知道我一向最討厭人在我背后搞這些小動作。陳姣眉當初做了個假病歷,我媽竟然也愿意配合她,逼我和她訂婚。現(xiàn)在她又弄了這么一出假孕!爸,你兒子就這么好騙嗎?”
這些事情,許光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嘆了口氣,“你媽這兩年真的是情性情大變,她不該以死相迫,逼你就范。家默,這件事,你準備怎么處理?”
“爸,陳姣眉是不是把狀告到你那里去了?”許家默的語氣清冷寡淡,“訂婚的時候,彼此已經(jīng)言明我和她的訂婚,只是交易。是她不守約定,鬧出那么多的事,我小懲一番,并無不妥。”
“家默,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許光易沉聲說道,“只是,我和你陳伯伯也認識了十幾年,不要傷了他的顏面。”
“要不是顧忌陳伯伯,陳姣眉早就負債破產(chǎn)了。”許家默皺了皺眉,忽然,他話題一轉(zhuǎn),“爸,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決定和暖暖在一起了,我們明年就結(jié)婚。”
許光易絲毫不驚訝自己兒子的決定,“家默,爸爸還是那句話,你感情上的事情,爸爸不過問,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
許光易不知道自己的放手,對兒子來說,對不對。可自己虧欠兒子的,如今只能一點一點彌補著。
兒孫自有兒孫福。
許光易嘆了一口氣,叮囑道,“只一點,照顧好我的乖乖大孫子,過年的時候,你回家,最好把我的大孫子也帶來,我好久都沒見到我的小若頎了。”
提起自己那個聰明早熟的孫子,許光易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許家默嘴角慢慢浮上笑,“好的,爸。過年前我會回去和陳伯伯說清楚,然后就帶暖暖母子倆回去,陪您老人家過年。”
掛了電話,許家默回到自己辦公司里間的臥室。
韓小暖還在睡。
許家默看了看時間,今天會議結(jié)束地早,兩個小時不到。他走到床邊,靜靜看著她的睡顏。
她最近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靜默了一會,許家默給陳安發(fā)了條信息,把韓小暖最近的情況發(fā)給陳安。
陳安很快就回了信息,“電話說吧,信息說不清楚。”
“她在睡覺,打電話會吵到她。”
半晌,陳安回了一個字。
“X!”
難得文質(zhì)彬彬的陳安會說臟話,許家默眼眸里閃過一絲笑。
很快陳安就打了一大串文字過來,看完之后,許家默放下心來。
這一大段文字中,其中多是艱澀難懂的專業(yè)術(shù)語,許家默知道陳安是故意的,也不理會,反正他都能看的懂。
最后陳安又囑咐著,他會安排好所有的檢查項目,許家默要是實在不放心,隨時把人帶過去檢查都可以。
韓小暖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趁許家默和張杞都不在的時候,直接找人把總裁辦公室那套沙發(fā)撤走了。
許家默在推開辦公室門之后,才算明白韓小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直接吩咐張杞讓人送一套更大的沙發(fā)過來。
張杞在她對面憋笑憋得都快內(nèi)穿孔了,韓小暖頓時更郁悶了。
不過,韓小暖的郁悶也沒持續(xù)多久。
闊別良久的汪瑞宣,終于回來了。
熬夜接機的宋如玉硬是睡了一天的覺,才有精神打電話給韓小暖,說是要幾個人好久沒見面了,晚上聚聚。
最后叮囑一句,讓韓小暖一定把家屬帶上。
許家默和韓小暖重新在一起的事,即使宋如玉沒有說,汪瑞宣心里也是清楚的。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點了一根煙,自己一個人跑到陽臺上默默地抽著。
抽完煙后,他沖宋如玉笑了笑,說道,“真好,小暖沒有白等那么多年。”
宋如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什么都沒說,陪他站了很久。
其實從許家默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韓小暖遲早是會回到許家默身邊的。
人以群分,三個傻瓜,誰也沒有資格勸對方。
聚餐的時候,汪瑞宣和宋如玉早早就到了。
看著韓小暖和許家默兩人親密的并肩走進來的時候,汪瑞宣的心里還是狠狠抽了一下。
他離開有多久了?
……出差只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不,應(yīng)該說是從許家默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離開了自己……
站在許家默身邊的她,看起來,應(yīng)該很好。
細長的眉不再蹙著,舒展開來,更是眉目動人。白皙的臉上始終漾著笑意,嘴角微微抿著。人精神了許多,容光煥發(fā),眼眸中的神采,是他這么多年始終沒有看見的,即使他十分努力地陪在她身邊。
果然,不屬于自己的,不管是開始,還是結(jié)局,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汪瑞宣見人越走越近,臉上慢慢堆上笑。他站起身,像以往一樣,嘴里叼著煙,臉上掛著痞痞的笑,“來了?”
“阿瑞。”
好長時間沒見到汪瑞宣了,韓小暖也是很激動。
許家默松開攬著她腰的手,沖她點點頭。
韓小暖走了過來,仔仔細細打量著汪瑞宣,然后才笑道,“唔,人瘦了一些……”
“能不瘦嗎?那里可是喝不到小暖你煮的粥。”汪瑞宣瞇著眼睛看她。
韓小暖笑道,“蘇姨煮的粥可是比我煮的還要好喝。阿瑞,改天你得空了,我讓蘇姨給你做她最拿手的粥。”
蘇姨?
是許家默的人。
原來她始終都不知道,他眷戀的是煮粥的那個人。
汪瑞宣臉上的笑意沒變,很干脆地答道,“好啊。”
跑去催促上菜的宋如玉一回來,就看見人到齊了,忙招呼起來,“小暖,你可終于來了。哎呀,家屬也來了呢……”
很快,氣氛就熱乎了起來。
兩個男人喝著酒,說著話。
宋如玉拿過一旁的葡萄酒,給韓小暖也倒了一杯。
“咱們都不說見外的話了,小暖,恭喜你和許家默有情人終成眷屬。”宋如玉把手里的酒杯往韓小暖手里的酒杯上一碰,“來,咱倆干一杯!”
看著宋如玉豪爽地一飲而盡,韓小暖端起酒杯,湊近一些,沖她挑挑眉,小聲說道,“彼此彼此!也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宋如玉嘻嘻笑著,直點頭,“……會的,會的……”
韓小暖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手中的酒杯,被旁邊伸過來的一只大手拿走了。
“許家默,我都喝了,你這什么意思啊?”宋如玉不樂意了,她哼道,“小暖還不至于一杯就倒,你這么護著啊?你要代她喝也行,你得十杯。”
“剛帶暖暖去了醫(yī)院檢查,她的身體恢復(fù)得還不徹底,醫(yī)生囑咐要好生養(yǎng)著。”許家默看了看手里的酒杯,難得和和氣氣地解釋著,“這酒我代她喝。”
許家默把酒杯舉起來,沖宋如玉示意一下,然后仰頭喝完。
“小暖是小暖,你是你,你喝。就是要喝十杯才行。”宋如玉可是不依不饒,嘻嘻笑著鬧著。
放下酒杯,許家默眸光湛湛地看著韓小暖,然后又看向宋如玉,“明年我和暖暖結(jié)婚,宋如玉,你還愁沒有灌我酒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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