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最深處,大殿上的五個人皆面露愁容。
自治水的隊伍走后,這已經是域王第三次將他們叫過來商議此事了。也不知為何,放勛這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即使崇公前去治過這么多次水,但沒有哪一次如現在這般讓他擔憂。
讓放勛擔憂的不僅僅是治水的進度,還有那個可怕的占卜預言。
“可有什么結果么?”放勛望著下方一襲素衣的墨祥,言語中滿是憂慮。
一旁的無契與魏圃非也同時看著墨祥,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只有匕奴擔憂地望著放勛,心里不免嘆了幾聲,域王已經兩夜未合眼了。
“我放出的金翅鳥回來了,可是……”墨祥回望了放勛一眼,頓了頓繼續道,“金翅鳥受傷了!”
“受傷了?”放勛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可思議。金翅鳥是司天人的法寶,與尋常鳥類不同,也算得上是有靈性之鳥。這么多年,從未聽墨祥說過金翅鳥會受傷。
“是的,看它那傷,也并非普通傷痕,所以……”
“所以什么,你快說!”放勛急忙來到墨祥面前,神情焦急。
“我懷疑治水的隊伍中混入了門派中人。”墨祥的語氣肯定,說完后他長嘆了一口氣,面色嚴峻。
放勛一愣,他想過許多種結果,可是這一種可能性,他著實未曾考慮過。治水隊伍中怎么會混入門派中的人呢?這些都是從王宮選拔出的精壯令士,怎么可能會混進來!
再說,門派中人混進去做什么呢?
“你說的是回天門?”魏圃非也隨之一驚。
隨后,幾乎所有人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同一種表情,那是一種震驚,更帶著一絲恐懼。就連一直擔憂地望著放勛的匕奴,此時也已將目光轉向了墨祥,等待著他的回答。
“回天門的可能性……極大。”墨祥回想起金翅鳥身上的傷,那是被一種更為厲害的飛鳥所致。而這六域之中的飛鳥,能傷金翅鳥的不多。
自放勛統一各部落以來,他們一直和門派之間沒打過什么交道。若不是前些日子金深首領離奇被殺,后魏俞泓等又在回王都的路上遇到回天門,放勛與門派之間或許還依然保持著兩不相干的關系。
“回天門再次出手了么……?”魏圃非喃喃道,他始終記得金深死訊傳來的那夜,他與域王在大殿上談了許久,他們都不知道為何回天門會對金深下手。
后來,他們做了許多的猜測。雖然回天門與放勛沒有什么前仇舊恨,可這段時間所發生的的許多事,都讓他們隱隱感覺,六域似乎有些不對勁。
直到后來卿云的出現,他們似乎更是聯想到了什么。這個丫頭身上那股深不可測的力量,或許是回天門最大的動機!
可是,早在他們對卿云動手前,回天門就已經殺了金深。一向低調的回天門,一連做了兩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從無契將卿云身上攜有天地源力一事告訴了放勛,這個疑問便一直出現在他腦海里,沒有被想通,也沒有被抹去。
并不是放勛一人在想這件事,此刻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雖然他們并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但回天門的出現無疑足以令人憂慮。
若說平定六域部落戰亂,放勛的令士或許不在話下。可若是與門派抗衡……別說回天門這般神秘的門派,就是六域上一個極其普通的小門小派,放勛也從未想過要與他們爭斗。門派中人修習著奇怪的秘術,各個身懷不乏本領。放勛還記得當日初見旋考時,便被旋考那一聲不同于常人的本領所驚呆。
可想而知,若與回天門對抗,后果不用懷疑,一定只有一種結果。
“回天門混到治水隊伍中,他們究竟要做什么……”一直沒有說話的無契終于開了口,他捋了捋郃下的白須,聲音沙啞。那語氣似乎是在問誰,但又更像在對自己說。
“是啊,他們究竟要干什么呢……”放勛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難道說,司天官那日的占卜結果就是因為回天門么?若他們真要對治水隊伍下手,又怎么會只有‘一人將去’呢?
“域王,此次混入隊伍之人,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金翅鳥能感應到那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它根本無法靠近。”墨祥本不愿在這個時候再說出什么壞消息,但事實上情況就是這樣。
強大的力量?放勛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此行除了崇公以為,其他幾個都是年輕人,再者就是那七百多名令士了。要說這些人里有誰會是回天門的對手……域王在大殿里來回地踱步,忽然他像是腦海中浮現出了什么,神色一驚。
上次重華一行來王都時與回天門交過手,莫非這次他們是沖著重華來的?!他們要找的是……雙瞳者?
可如果真要對重華動手,為何一定要選在治水的隊伍里?不,不對。放勛搖了搖頭,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是重華,那會是誰呢?難道是……弄知?
當弄知這個名字從放勛腦海中冒出時,放勛不由得一驚。他看了墨祥一眼,神色逐漸平靜下去。不,這個可能性也不大。再說,弄知的身份此刻應該只有無契,墨祥和自己知道,除此之外,這六域怕還沒有誰知道,包括弄知自己。
域王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可能測到此次混入之人是什么人?”放勛望向墨祥。
墨祥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回天門,他們知之甚少。這個隱于六域的門派,自有之以來就很少出沒。至于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又有多少通天的本領,即使作為可以行使天問之術的司天官,似乎也有些無能為力。
不過,墨祥依稀記得,那日他們帶著重華來王都時,旋考在與回天門那黑袍打斗之中隱約聽到他說了一句‘回天門的小輩’。當時場面混亂,墨祥也未及細聽,如今一回想旋考當日的語氣,似乎是將那人認了出來。
或許旋考對回天門有些了解,可是他如今已然不在……不知如今旋門中人,是否知道些什么。
直到聽見域王的一聲嘆息,墨祥才回過神來。自己想的太遠了,即使旋門知道些什么,又怎么會告訴自己呢?此前師父已經給他們發出一封帛書。他們的態度已經表明,旋門不想參與部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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