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柳絮因風似真雪 斫雕為樸是薇心
……
“榮弟知早朝內容?”
“不知。”
“冊封皇太孫了!”
“誰?”
“朱瞻基!”
“士奇兄,消息靈通!”
“道聽途說!
“懿莊世子朱瞻壑受漢王指使,求帝立他為皇太孫。”
“皇帝原有意立朱瞻?為皇太孫!
“漢王也多次找,說皇帝有愧于漢王。”
“皇帝也有平衡漢王意!”
“這次確定,皇帝不再猶豫!”
“。
……
“誰的對話?”皇朝冊封皇太孫的儀式在今天。張太子妃叫著孫若薇和侍女周小妞陪朱瞻基先來到朝堂小休閑室,觀朱瞻基的冊封儀式。周小妞跟在孫若薇后,聽到倆人對話。到室里拉孫若薇到一邊小聲地敘說。孫若薇笑問。
“禮部侍郎兼華蓋殿大學士、內閣楊士奇和翰林學士、文淵閣大學士、內閣楊榮的對話。朱瞻基被冊封皇太孫,你不高興?”周小妞笑問。
“高興!”孫若薇見來祝賀的大臣:內閣 (1371——1440)楊榮、(1366.2.3~1444)楊士奇、(文淵閣大學士1367-1431)金幼孜、總在皇帝身邊繞的英國公(世襲公爵,源于成祖靖難時名將,張玉之子) 張輔、吏部尚書(1364~1435)蹇義、戶部尚書(1367~1430年)夏原吉、刑部尚書(1373----1442年)吳中、兵部尚書(1370----1426)陳洽、錦衣衛指揮使(在職時間:永樂元年--十五年)紀綱等接踵而至 ,笑著來到了小休閑室。朱瞻基站在坐著的母親張太子妃身邊,笑容滿面地迎著來臣。孫若薇眼光一亮地說。
“大臣都來祝賀!”周小妞驚笑地說。
“‘柳絮因風起’,似真雪了!”楊榮、蹇義、夏原吉常去東宮找太子,見過朱瞻基和孫若薇,其他幾位不常去東宮。臣們一雙雙恭而有禮的目光笑看著朱瞻基,哈笑說著祝賀的話,室內氣氛融洽和諧,夏尚書還用勤勞的雙手拍打一下朱瞻基本無灰塵的衣著。他們還特別關心地叮囑朱瞻基,上朝堂勿急之類的話。臣們說的都是毫任何無意義的廢話,表情卻還是沒有一點虛假的真誠。朱瞻基頻頻地點頭,感謝著臣們的體貼和關心。臣們是在給朱瞻基打進步,孫若薇心里是十分地清楚。臣們的目光時而瞥一眼虔誠地站一邊的孫若薇,有的目光是和諧、羨慕甚至是友好的,使孫若薇感到沾朱瞻基光而舒心愜意,而有的目光恭維的程度卻大打了折扣,竟閃著一股不友好甚至是隱含敵視的光束。孫若薇想到了姥(媽的媽)家的鄰居被丈夫休了趕出家門流落街頭的佟姨。心里有些慌亂,孫若薇想著同時大腦又浮現出被男人抓著頭發拉著走的那女人。那是在老家永城的街頭,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經鄺野查出,男人是李六,女人就是李六老婆。李六老婆忍受男人虐待的同時以言以行潛移默化,硬是將有劫匪習氣的李六改邪歸了正,且李六還幫官府打擊了一幫劫匪。孫若薇很佩服有能力且很靚麗的李六老婆。孫若薇想到父親講過的古代《世說新語》中的故事:謝安在一個雪天和子侄們討論可用何物比喻飛雪,謝安的侄女謝道韞說“未若柳絮因風起”,一下受到眾人的稱許。也因這著名的故事,她與漢代的班昭、蔡琰等人成為中國古代才女的代表人物。她描寫雪的此句“詠絮之才”后也成為后人常用的詞語。朱瞻基皇太孫的冊封對目前的孫若薇來說,倒是像“柳絮因風起”似真雪。楊士奇等人幾瞥敵意的目光,刺激得孫若薇全身瞬間如孤處漫天飛舞的雪地般,感到無法遏制的寒冷。孫若薇心里又一轉念,若不是貴夫人那年找來的她;若不是朱瞻基也說了讓她給他當媳婦的話;若不是通過與朱瞻基幾年地接觸,孫若薇心里還真是沒了底氣。這“似真雪”竟可與古代才女代表人物謝道韞的“柳絮因風起”相提并論,孫若薇心中猛然升騰出想法:決不能示弱,我的目的一定要達到,就沖投敵意目光的楊士奇等人擲地有聲地說。
“太子妃,皇太孫,儀式要開始了,我們先去。”楊士奇等臣回避孫若薇目光地沖張太子妃和朱瞻基必恭必敬地說。臣們走出休息室。
冊立皇太孫儀式正式開始,群臣站立于朝堂,皇帝正襟危坐在龍椅上。太監昌盛站一邊高聲地說:
“請皇長孫朱瞻基上臺,接受皇帝賜冠!”
“嗻!”朱瞻基應著走進朝堂站在臺上,待皇帝賜冠;实劢o朱瞻基授過冠,回坐龍椅上,笑看已戴上了皇太孫官帽的朱瞻基。
“圣旨:朱高熾之長子朱瞻基,被冊立為皇太孫!欽此。永樂九年十一月十日!辈⑿。
“吾皇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高呼。
“群臣何意?”周小妞問孫若薇。
“皇帝此行為,符合群臣意!”張太子妃笑說,
是。∵@是穩定皇朝局勢之舉!十四歲的朱瞻基,被永樂皇帝正式冊立為皇太孫,結束了皇太孫之爭的局勢。但敵視的目光,卻仍縈繞在孫若薇的腦海。在孫若薇剛進宮時,父母親和在京城的郭姨及貴夫人都叮囑過孫,得有隨時面對意想不到危機的準備。樸訥誠篤的孫若薇是從小城來的小姑娘,對于男婚女嫁問題懂得不多,但順序與地位應先入為主,如父親娶大媽和媽般。她先進宮,理應成為朱瞻基嫡妻。敵視目光的裸露,攪擾了孫若薇常規心態,預示出現危機的可能,背后會有人爭嫡妻位。孫若薇意識到婚姻的進程不會平坦,瞬間又消失了舒暢,形成了無法遏制紆郁難釋的一種心境。
“母親,若薇,看好不好?”朱瞻基回休閑室笑問。
“好好!”張太子妃笑說。孫若薇附和。朱瞻基被冊封對孫若薇來說,意義雖重大,但希望卻渺茫了。突然想到了貴夫人。孫若薇進宮后一直與貴夫人來往。朱瞻基從漠北回來后常與孫若薇去看望貴夫人。貴夫人是朱瞻基姥,張太子妃的母親。孫若薇與朱瞻基雖沒明確關系,可也得稱貴夫人為姥。貴夫人對孫若薇一直很好,并仍持愿促使孫若薇成為朱瞻基嫡妻的觀點。孫若薇想探討敵視目光更深層內涵,以便尋求應對的計策,與張太子妃、朱瞻基回東宮,卻沒進東宮,急著來找貴夫人。
“選你為瞻基嫡妻,在冊立前已出現派別:一是支持派。楊榮、蹇義、陳洽等,支持姥。楊榮是內閣,在朱棣面前有影響。二是反對派。楊士奇兼任翰林院侍講,為皇帝講讀經史。皇帝對《周易》情有獨鐘。楊士奇給講授此書,格外受尊寵。朱高熾、朱高煦在爭太子位時,楊士奇和解縉、黃淮等臣,受牽連下獄。解縉、黃淮等還在獄中,楊士奇卻出獄并恢復原職。楊士奇靠近皇帝,也會籠絡臣心。楊士奇與紀綱關系很好,我聽人傳說的,紀綱會阿諛奉承,有點心狠手辣。楊士奇對皇太孫嫡妻人選先于姥對朱棣提出過,朱棣當時沒應。姥聽說此事去找的你。所以,楊士奇一幫人不敢明說,就在背后反對你,也就是反對姥!”貴夫人叫侍女出去,與孫若薇認真地說。
“舍我其誰?”孫若薇慌亂的心,恍惚明白了啥;蕦m爭權奪勢?聽了堅定、穩重的貴夫人的一席話,心情安穩些問。
“我沒聽說。但楊榮在臣中很有影響。你得慢慢來!辟F夫人為給孫若薇鼓勁笑著說。
“小女聽姥的。”孫若薇為感謝貴夫人的關心,給其輕揉著肩胛地說。
“你太純樸、誠實了,得學鬼頭些,要與人有聯系。”貴夫人看著孫若薇笑著囑咐。
“斫雕為樸,是薇心。父母經常教導,讓我做善人!”成語出處《史記?酷吏列傳》。指去掉雕飾,崇尚質樸。亦指斫理雕弊之俗,使返樸實。孫若薇心中想著笑地說。
“你讓你父親多接觸支持派人!”貴夫人有意地提示。
“好!”孫若薇想著有柔和目光的臣,是貴夫人說的支持派人。孫若薇的支持派,是沖貴夫人給予支持。貴夫人既然說了,是有她一定的道理。孫若薇得轉告父母,讓父親多接觸支持派人。貴夫人還說一件事:權氏隨帝北征死于歸途,宮女揭發投毒的呂妃,串通太監和銀匠下毒,故意害死賢妃權氏。朱棣脾氣暴躁,一聽此事震怒了,不細查就讓被舉報者為權賢妃去陪葬。貴夫人不想再說皇朝事,就又說起了其家狀況。丈夫張麒是永城人。閨女(張太子妃)嫁給朱高熾后,在洪武二十年為燕世子妃,張麒被授于兵馬副指揮。世子朱高熾為太子后,張麒晉升京衛指揮使。在洪武二十二年,家搬進了京城。貴夫人如此說的目的,是說人生很不易。孫若薇也意識到人生不易,只是皇太孫的婚姻之事,在皇朝竟出現了對立的派別,使人疑惑不解。
“東宮來人,讓孫氏回!”家丁進來報。
“姥!小女回了。”孫若薇看著貴夫人笑地說。
“你回吧。姥幫忙,會幫到底的。”貴夫人抓住了孫若薇手,輕拍了兩下笑地說。
孫若薇告辭貴夫人回到東宮,據刑部大牢捎出信,司中同伙,供出李六打劫事。刑部抓李六進了大牢。鄺野等人抓司中幫匪時,李六站在一邊。司中一伙懷疑李六指認他們。刑部將此事,稟報了皇帝。孫若薇明白,這是劫匪報復李六。孫若薇和周小妞都說李六有過打劫,但司中等匪被抓,李六指認應是立功了。朱瞻基、楊通判、鄺野等人,都贊成孫若薇的觀點。于是,他們一起寫了奏折,說李六應將功補過;实劭戳俗嗾郏獬镓煵⑨尫帕死盍。李六被抓之事與貴夫人說的反對派也許有啥連帶?還有皇太孫的婚姻,竟使臣產生了對立。孫若薇想著,多虧有貴夫人關照,孫若薇心情確實穩定了好多,定要聽貴夫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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