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皇朝應蠲敝崇善  上善若水是家教

    “小穎氣急敗喪地走了，去哪了？我見她一背影。”太子給皇帝洗腳一事，在朝野轟動一時了。朝臣及侍人們都想請假給長輩盡孝。周小妞吃完早飯到孫若薇臥室地問。

    “她探家。”小穎乞求太子妃向皇帝求不讓姨陪葬，皇帝沒有批準。孫若薇吃過早飯，為小穎姨被陪葬事坐在室內椅上正發愣地想著，隨口沖進來的周小妞說。

    “去敬孝？”周小妞問。

    “她大姨是妾，要被陪葬，小穎去奔喪。”孫若薇的心郁悶加同情攪合在一起地說。

    “皇朝人殉制，真是害人！你、我和小穎咱仨女，平日來往甚密，你曾說是爾汝之交?”周小妞問。

    “是的！古人彼此以爾汝相稱，表示親昵，指不拘形跡。十分親昵的交情。”孫若薇說。

    “我忘了！”周小妞說。

    “你想探家，給你媽洗腳敬孝？”孫若薇不想說小穎姨事，就轉移話題地問。

    “誰想探家？”朱瞻基一下進來，看一眼孫若薇，又看向周小妞笑地問。

    “小穎姨是妾，要被陪葬，小穎給姨去奔喪了！”孫若薇若被確定為嫡妻，會消除被陪葬的兇兆，若被確定為嬪妾，陪葬就寫在了孫若薇人生命運之中了。根據郭姨說的及自己了解的情況，孫若薇身份的確定只能是定于一尊，皇帝說了算。但孫若薇目前也應追隨支持孫若薇派人，打擊維護人殉反對派的勢力。皇朝人殉勢頭猖獗一時。昌帥第四妾有不陪葬議契且有功臣謀士姚廣孝向皇帝求情，也徒勞無益了。小穎是張太子妃身邊多年的侍女，張太子妃讓太子去求情，皇帝漠不關情而拒。孫若薇想著應時刻打擊這種蔓延的勢頭，要讓朱瞻基知道人殉，對皇朝是很不利的舊制，應截或是廢殉才對，于是對朱瞻基笑地說。

    “嗯！小穎請假我在一旁，小穎哭著走的。”朱瞻基不經心地說。

    “小穎不該哭？是她親姨！”不滿朱瞻基口氣，孫若薇苛刻地問。

    “該哭！”朱瞻基忙不迭地說。

    “周小妞要請假，給父母去洗腳。瞻基坐這！”孫若薇怕惹惱朱瞻基，一笑地站起轉移話題，擋住周小妞視線地說。

    “我昨下午去看葉子姐，葉子姐在給她媽洗腳。一大群宮女要給洗，葉子姐不讓，說學太子給長輩敬孝。她媽樂得合不攏嘴地說：‘太子甚好，引民躬親敬孝，甚好甚好！’”孫若薇不擋周小妞視線，周小妞也回避朱瞻基，看進來的朱瞻基，就往外走著地說。朱瞻基的目光，落在了孫若薇的笑臉上。朱瞻基只要進孫若薇臥室，周小妞就主動地退出。周小妞在這方面做得好，使孫若薇起碼現在很滿意。

    “周小妞說的葉子姐，是李小葉？”朱瞻基隨意地問。

    “是。”孫若薇說。

    “李小葉鬼頭，已是皇妃，家人搬進了京城。咱不說她。我父親的行為影響甚佳。臣家在外地的如應斯響，行動極快地找皇爺請假，要回家敬孝。”朱瞻基坐椅上笑地說。

    “啊！”孫若薇無意地應著。

    “我父親說：光祿署丞權謹，字仲常，徐州（今江蘇）人，著名（載入《明史》孝義典范）孝子。權謹十歲時喪父，哀痛至極哭死過去。今天權謹請假要回家，有人問，權謹請假?權謹回答說，哪怕一天就回。你照顧老婆，還是看孩子？權謹說不對。老母親80多歲，權謹孝順母親哪樣皆優，只缺洗腳，要補上此課！我父親行為，影響了權謹。”朱瞻基激動地說。

    “你失約而致，僅為如此？”按與孫若薇的約定，朱瞻基應在室學習，孫若薇笑地問。

    “我說兩件事：一是想問洗腳事，是你主意？”朱瞻基未答笑問。

    “非也！另一件事？”孫若薇利落笑地說。

    “你……你！”朱瞻基愣怔地說。

    “你什么你！你不看書，我罰你！”孫若薇嬌嗔滿面的嚴厲中浸透出關愛，不愿朱瞻基蹉跎自誤，浪費學習時光。

    “我說完就走！”朱瞻基有點羞愧笑地說。

    “我再問你，昌盛領其弟第四妾見咱倆，妾一問那話，你有氣就走了。昌盛與你說的啥話？”孫若薇一直想著此事笑地問。

    “皇爺已通知執行衛士，第四妾必須陪葬，我說啥無用！”朱瞻基說。

    “啊！”孫若薇無語地啊。

    “皇朝應，蠲敝崇善。革除弊政（人殉制），崇尚雅道（儒家仁政）。第四妾雖被救，也得四處逃亡。還有小穎姨得去陪葬，你不同情？”孫若薇嗔問。

    “我很同情！你說的成語，我知出處《后漢書?西域傳論》，賢達君子有偏愛！”朱瞻基未答而岔開笑地說。

    “皇爺非賢達君子！”孫若薇笑說。

    “咱不說這。我又要去漠北。”朱瞻基一轉話題地說。

    “你啥時走？”第四妾不陪殉議契沒得到朱棣的認同，孫若薇雖為之而痛心，但也不愿拗著朱瞻基意地問。

    “下月初八。”朱瞻基平淡地說。

    “你不選嫡妻？”朝堂議論選皇孫嫡妻事后，煙消云散般地沒了一點聲息！周小妞與人去了解，未得到有用的東西。皇爺和朱瞻基又要出巡，倏地降尊臨卑的茫然氣勢隱約地襲來，籠罩在孫若薇的心頭。孫若薇一想直接地問。

    “我回來吧！”朱瞻基友好地輕輕拍下孫若薇的肩膀笑地說。

    “好！”孫若薇也拍下朱瞻基臂膀地說。

    “我去看書了。”朱瞻基笑說著地跑了。

    “周小妞，喊著陳三、肖四，咱去我家商鋪。”有點心平氣舒的孫若薇，沖外邊的周小妞地說。

    “嗻！”周小妞應著，叫著陳三、肖四，與孫若薇一起出了東宮。

    “上善若水，成語何意？”暗著釋放情懷的陳三常提些問題，故意靠近周小妞笑地問。

    “孫姐讀書多，知此成語！”表情平淡的周小妞看一眼身邊的肖四，挨近孫若薇地說。緘口莫言的肖四，也有意地靠近且看一眼周小妞。

    “上善若水，是家教！出處韓愈《原道》句。釋義：老子說：‘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這里是說，做人的方法，即做人應如水，水滋潤萬物，從不與萬物爭。語出于老子《道德經》。”在永城孫宅時我爺爺倡導的家教，后一系相承，子承父業我父給傳承了下來，不斷地教導家人。孫若薇笑地說。

    “韓愈是誰？”周小妞問。

    “韓愈（公元768—825年），字退之，孟州河陽（今河南孟縣）人，唐代杰出的文學家，與柳宗元倡導古文運動，主張“文以載道”，復古崇儒，抵排異端，攘斥佛老，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受家教影響的孫若薇，熟讀了有關家教的古書籍，也了解一些歷史名人的簡況，給周小妞說。

    “動物園要來一頭大動物叫長頸鹿，是鄭和從非洲帶來。奏折先行到達，在皇帝手，有沈度的《瑞應麒麟頌》附圖。鄭和真是本事，到達過古里、暹羅等多個國家，遠達非洲東岸、紅海等地。”肖四插不上話，看一眼周小妞笑地說，

    “皇宮人傳說，鹿明年才到。”孫若薇笑說。

    “你爺挺有文化，選此家教！”陳三沒按肖四話說，笑地問孫若薇。

    “我爺念書不少，了解老子，崇拜韓愈……”孫若薇想起韓愈地說著：唐德宗貞元十二年（796）起，先后在宣武節度使董晉、徐州節度使張建封幕下任觀察推官，其后在國子監任四門博士。貞元十九年（803年），升任監察御使。這一年關中大旱，韓愈向德宗上《論天旱人饑狀》，被貶為陽山縣令。以后又幾次升遷。唐憲宗元和十四年（819年），韓愈上《論佛骨表》，反對佞佛，被貶為潮州刺史。唐穆宗長慶元年（821）被召回長安，任國子祭酒，后轉兵部侍郎、吏部侍郎。后世稱為“韓吏部”。死后謚號“文”，故又稱為“韓文公”。有《韓昌黎集》。《原道》是韓愈復古崇儒、攘斥佛老的代表作。

    “你家買的商鋪不錯！”肖四插話說。

    “你看過？”孫若薇問。

    “你讓我辦事，肖四陪我去的。我們在你家，與你媽閑聊著。”周小妞看一眼陳三，故意笑地說。

    “鋪房院坐北面南：門房、主房各三間，院內東西對面廂房。西面兩間：其中一間廚房兼儲存室、一間是餐廳。東面兩間：存放繡品庫房。主房后邊有茅房，與東西高墻相連接圈起的院落。后門樓是木制的，黑色木門。主房東屋母親臥室，西屋紀媛媛臥室，中間堂屋是會客室。門市三間：其中兩間是售貨柜臺，西一間是賬房室。店鋪雇倆男店員，一位廚師，廚師是女的，有20多歲。”孫若薇笑地介紹著商鋪。

    “女廚師丈夫，叫李六。曾打劫過你，還聘其妻當廚師？”陳三故意笑問。

    “你怎知？”孫若薇看著陳三笑地問。

    “周小妞說的。”陳三笑說。

    “李六很兇。在永城街上我一眼認出，李六抓女人頭發，拉著倒退走。李六是那女人丈夫。女人生仨丫頭，小丫頭病死。李六后來得病不能再生。李六常剃光二丫頭的頭當小子看。女人幫李六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周小妞說。

    “是的！”孫若薇說。

    “孫叔心腸好！”肖四管父親叫叔地說。

    “李六家搬出破廟，租一處房。房東老公倆，是文化人，在辦私塾堂。李六倆孩免費在私塾堂念書。李六和老婆，一起出來做事。老婆在我家臨時售貨點購一批刺繡品，銷售賺利。老婆還拉李六一起銷售此繡品。我父親看貨銷量好，就在京城買此鋪。一說起話來，父親知道李六打劫事，遵循孫家的家教，聘該女當的廚師。”孫若薇笑說。

    “是遇到了上善若水的你家，李六才被老婆拉上的正道，”周小妞打斷孫若薇話地說。

    “孫家都是善人！”陳三笑說，幾人一起地附和，孫若薇心生出一種滿足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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