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甘冒虎口絮進宮 束缊請火幫邀嬪
“報！孫府來人，求見孫主！”王振來報。
“請進！”孫嬪坐下來說。
“民女拜見孫主！”柳絮進來，施禮笑說。
“柳姨免禮，到小客室聊�！睂O嬪想著柳絮事，柳絮就來了。孫嬪看著忙站起并走近柳絮，看著走出去的王振地說。柳絮那天在城隍廟，蒙得很嚴的頭臉，只露雙眼睛，今天裝束得利落，判若了兩人。但楊英藝、答應、吳慧敏，那天都去了城隍廟，孫嬪怕聊時間一長，誰說漏嘴認出來柳絮，就拉柳絮到小會客室，同時，孫嬪吩咐吳慧敏上茶，送到小客室。吳慧敏應著去沏茶水。
“甘冒虎口，絮進宮？”二狗在周小妞結婚時，說過追查柳絮，孫嬪聽肖四說的。孫嬪與肖四說孫府及家鋪，有鳥銃無人敢貿然去查的話，有心的肖四竟把此話傳給了二狗，二狗真沒敢去孫府及其商鋪，就回了南京。二狗要追查柳絮，孫嬪與父親說了，父親也與柳絮說了。過了一些時日，柳絮覺得沒事，敢上街去繞，不僅如此，還敢去白云觀聚會？二狗若在京城安插眼線，柳絮難道不怕？王振在東宮供職，二狗未必不與他叔王振說。再說，柳絮竟敢去南京，組織并雇人劫持皇帝，二狗可是正在南京等她！不行，孫嬪得去家府見柳絮，要告訴些危險因素。柳絮一旦出啥事，會給孫嬪帶來麻煩。孫嬪一想成語：是指甘愿冒生命危險。成語出處《三國志?魏志?袁紹傳》。和柳絮一起進小客室，坐桌旁椅上笑說。
“我不算啥，咱不說我。我在街上見一位乞丐，比我膽大，敢與巡察對峙，公開說《逃殉》：小女生來是妾身，盼著榮光嫁豪門……”一時很是驚訝，柳絮想著說。
“你說的，是乞丐？”孫嬪聽父親說過此話，一聽便急問。
“是的……人間正道在哪里？妾在逃殉罵皇權……’乞丐裝裝束，手杵一個拐杖，沿街唱著，并很是凄楚。圍觀人聽著，感興趣者記住，還配合乞丐說。越來越多的人在聽。幾個手持大刀巡察，驅趕圍觀人群，并想抓住女乞丐，乞丐也沒有慌張。她掏出東西一甩，打在一個巡察額頭上。巡察哎吆一聲，用手捂住額頭，額頭出一個“包”，不敢動彈地蹲地。幾個巡察，逼近女乞丐，乞丐又甩出一個東西，打在前面巡察額頭。這東西是小石子。兩個巡察一樣，蹲地捂額頭，哎吆著呻吟，其他巡察傻了眼，看著不敢靠近。乞丐不慌不忙地唱‘小女生來是妾身……’， 乞丐手杵著拐杖，大搖大擺地走了�！绷跸胫磁宓卣f在街上碰到的事。
“她雖是乞丐，可也很危險，你不能學她，少來皇宮。皇宮是虎口，你是通緝犯！”孫嬪說。
“咱不說這話，我碰到周可夫婦，他們在永城，常去孫宅聊。我們很熟悉，我熱情地打招呼，他們卻很冷淡？”柳絮說。
“他們有急事，或是沒想到是你，柳姨喝茶。”孫嬪說。吳慧敏送來兩杯茶水，放在二人面前，就出了去。周小妞婚后去正宮做事，始終沒與孫嬪來碰面。趙影與太子婚后去見了皇后，正碰到周小妞在正宮，問周小妞是否還去東宮？周小妞說本是皇后人，不去東宮了。趙影回來與孫嬪說，再加上父親說的情況，孫嬪心真不是滋味！孫和周兩家，有了矛盾？周可
不在孫家商鋪做事。孫嬪一時煩悶的心情，亂糟糟的，實在難以清靜。孫嬪不愿想不順心事，也不想與柳絮解釋啥，轉移話題地說。
“我年輕時，在南京皇宮，進出好多年，對皇宮不陌生。人殉制鬧得我大半生了，還不如鬼，盼著朱棣早死。朱棣已死，我可出頭了。仁宗不放過我，仍下令追捕我？！我真想去找仁宗，討一個公道，我說這些話，孫主明白？”柳絮氣憤地說。
“蘭琴與我說你的情況，你們娘倆遭了不少罪！可現在不行，你不能找皇帝，有命案在身！”孫嬪想起蘭琴說的事，怕柳絮真去找皇帝，二狗父親的命案，已在皇朝備案。柳絮若去找，不就送上了門？皇朝知道了，肯定要抓住她。孫嬪既想安慰又急地提示。
“蘭琴來信給我，說與你說了情況，我告訴了老爺，老爺知道了。所以，我才如此說�！绷鹾纫豢诓杷荒樣魫灥卣f。柳絮叫的老爺是孫嬪父親，還是當孫宅保姆的稱謂，孫嬪是知道的。
“你的事，父親與我說過�！睂O嬪和父親更清楚柳絮的事，刑部人也給孫嬪捎過那封信。孫嬪也喝了口茶水地說。
“孫主知道女乞丐？”柳絮笑問。
“我聽說過�！逼蜇ひ欢ㄊ菍幮≮A裝扮，說著孫嬪寫的《逃殉》的順口溜。孫嬪定要告訴寧小贏，這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孫嬪只是不想說實話地說。
“《逃殉》順口溜，寫得不錯！”柳絮說。
“是的�！睂O嬪說。
“我知孫主很忙。那天從城隍廟，你帶我到孫府，我也一直想與你說說話。”柳絮有姨關愛孩般的溫情，也有侍人敬主的真誠，期待著說。
“我也很想�？墒�，我一天到晚，不知都忙些啥，沒抓出時間去找你聊。”柳絮在永城孫宅送接英子（孫嬪乳名）上下學時，走路總是手拉英子手，恐怕來往人、車碰了似地。英子大點了，不愿柳絮手拉著，柳絮也緊跟英子左右，一直送到私塾堂。學生放學時，柳絮老早等在私塾堂門口，一回沒耽誤過。如今想起此事，孫嬪心就覺得熱乎乎的，難忘柳姨溫情的關愛。孫嬪想著此事，就一臉真誠地說。
“命案非我殺，通緝令上說雇兇，皇朝哪有證據？追捕我多年，朱棣死了，他兒子仁宗，仍追捕我。我難道進棺材，皇朝才罷休？”柳絮的一雙眼，閃出愁楚、郁悶的光，也浸透著一種勇敢無畏精氣神地說。
“你找我目的。就是為此？”孫嬪笑問。
“我想你，也看看你！”柳絮說
“你的事，我問過太子。你雇兇證據，皇朝沒有，太子如此說。找太祖密旨，皇朝說在你手？”皇朝下通緝令后，孫嬪沒說與柳絮的關系，以閑聊方式問的。柳絮雇兇殺人，皇朝沒有證據，太子也知此事，就是想找秘旨。孫嬪在南京問過蘭琴，蘭琴說沒見過密旨。孫嬪一直想問，總沒機會，于是今天正好問問。
“密旨在我手。”柳痛快地說。
“在哪？”孫嬪問。
“我藏了起來�！绷跽f。
“你藏哪兒？”孫嬪問。
“南京一個地方。之所以要告訴你，我是聽說孫主反人殉制！”柳絮說。
“誰說的？”孫嬪問。
“截殉幫會幫主，別人叫她貴夫人，
我們叫她老大。弘云、李玉揚等人也都說過。李小葉母親，叫李玉揚，是副幫主�！绷跣φf。
“你知截殉幫？”永樂時期前后仨女反殉，譚娟說截殉幫會事，孫嬪在白云觀看到，沒與柳絮交談過。孫嬪也知柳絮不知此些事，于是裝糊涂笑問。
“是的。我們老大說，你為攔截人殉制，幫人打官司啥的，很是賣力氣。老大要邀請你當幫會指導。”柳絮笑說。
“你是幫會人？”孫嬪看著柳絮，明知故問。
“我是副幫主！”柳絮說。
“老大邀請我？”孫嬪問。
“是的！”柳絮說。
“我沒那能力，怎當指導？”雇人寫、貼標語，寫《致皇帝一封信》順口溜等，孫嬪認為還湊合，就是不知怎當幫會指導，隱瞞了反殉行為故意笑問。
“老大怎知你，我不清楚。譚娟提議的！”柳絮說。
“指導都干啥？”孫嬪想著問。
“束缊請火，幫邀嬪！”柳絮說。
“成語釋義……”古代人點火，一般是用兩塊打火石，敲出火星，來引燃火�；鹗褪鞘^，隨時揣兩塊石頭，也不是易事。因此，常需要互相借火，是很正常事，這叫束缊請火。我有一扎好火把，要向人借火點燃.，請火，就是借火。古人是最講禮貌的，請字用在了這里，語出《漢書?蒯通傳》�！钡涔剩簭那坝幸晃黄牛_告兒媳偷家里肉。兒媳百口莫辯，被婆趕出家門。媳只好去找鄰居大嬸幫伸冤。大嬸深知她為人，想出一個辦法，拿一團亂麻，到婆家去借火。說是自家狗，因爭吃別人家肉被咬死。婆婆知錯了，就去追兒媳回了家。 孫嬪想著成語及典故地說。
“此典故，孫主說得好。你是主子，知道皇朝信息，可在背后出主意啥的，老大如此說，其它副幫主也如此說！受幫會之托來請孫主！”柳絮一臉誠懇地說。
“好！我愿當指導。”孫嬪想攔截人殉制以來，沒能救出李小葉不說，官司費那大勁也敗了，堯梅還是被譚娟救出。孫嬪一想，自己很沒用。孫嬪在找人力截殉，這人力今天找上門來，這也是截殉幫在招聘人才，真是不謀而合。截殉幫想請孫嬪的火，孫嬪也想借截殉幫的火，于是趕跑了孫嬪此時沮喪心情，想著高興笑著說。
“咱就此說定。我跟老大說，幫會有啥任務，有人通知你！”柳絮笑說。
“太祖秘旨，是啥內容？”孫嬪笑問。
“惠帝給我時，秘旨密封著。太子和皇帝可看，別人拆看密旨，要被殺頭！”柳絮認真地說。
“是這樣！你若想見皇帝，把密旨拿來，我給說說，皇朝許撤追捕令！”對柳絮命案，孫嬪心里也沒有底，想知密旨內容，就想著說。
“我得趕緊走，給商鋪食堂買菜�！绷跽酒鹦χf。
“柳姨和我父親說，讓別人買菜，你別出商鋪大院，也別去南京。二狗在南京，有眼線，發現了就不得了。”柳絮不出大門，怎去拿密旨？但出于關愛，孫嬪真誠地提示。
“我不去南京，怎找密旨!”柳絮說。
“你要多注意！”孫嬪無奈何說。
“謝謝孫主，我記住了。”柳絮笑說，走出小客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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