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聲輕笑從屋外傳來。
眾人紛紛警惕,沒有人對這個聲音陌生,那是消失已久的國師。
“歷寒?”余映努力扭頭想往外看。
本來打算對余映施加什么法術(shù)的道士,頃刻間倒地,穿過他胸膛的是一瓣藍(lán)色的曇花。
頎長的身形,玉立在眼前,余映所有的擔(dān)憂都化為了云煙。
牧軒看著自己一向倚重的道士竟然被國師一招致命,愣在了原地,說不出的恐懼。
歷寒揮走余映身上的網(wǎng),道:“小小一張網(wǎng)就把你困住了,真是沒用!
“謝謝啊,這里就交給你了!庇嘤吵馐沽藗眼神,意思是咱們趁這會兒快跑。
但泉兮顯然沒太反應(yīng)過來。
余映無奈只好過去拉泉兮往外走,牧軒急了要攔人,卻被歷寒擋住了去路。
歷寒說:“你們也不用如此慌著要逃跑,難道就不好奇他們想做什么嗎?”
霎時屋內(nèi)外狂風(fēng)驟起,寒冷非常,再一看,十里寒冰劍已經(jīng)橫在了牧軒的脖子處,過于強(qiáng)烈的寒氣,讓她忍不住發(fā)抖。
“你自己說吧。”
“說什么?”牧軒還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歷寒瞇眼,他若不是不愛多言語,怎會留此女到現(xiàn)在,早在進(jìn)門的時候就將她與道士一并殺了。
留著她,只是讓她替自己開個口而已。
“你可以跟他們解釋解釋鎖魂術(shù)是什么東西。”歷寒耐著性子又提醒到。
“我說了,你就放了我?”聲音顫抖而不自信。
“嗯。”持劍人聲音聽起來讓人信服,可是余映太了解了,他越是如此耐著性子,過會兒越是要發(fā)作。
鎖魂術(shù),顧名思義,鎖住魂魄,讓其不再自由。此術(shù)不僅可以對鬼使用,也可以對凡人使用,一旦中了鎖魂術(shù)的人,將永遠(yuǎn)無法解開。
凡人一旦中了鎖魂術(shù),即使死了,也還是會被下術(shù)的人所操控,唯有灰飛煙滅方解。
余映想起了那個在自己身邊笑著灰飛煙滅的鬼,如今看來,是深受鎖魂術(shù)束縛無疑了。
“從遇見云空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注定要成為替代,因為他們長得太像了。”
泉兮仰天輕嘆,道:“若是以前,即便你要殺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別說鎖魂術(shù)這種東西了,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不想再為你而活!
曾幾何時,他是愿意連命帶魂都給牧軒的,曾幾何時,他是完全不在意她身邊還有一個鬼影的。
“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從什么時候開始生了異心,牧軒的余光掃向余映,這個女子明明才出現(xiàn)沒有多久。
“什么時候啊……我也不知道!笨赡軓挠嘤辰谐鏊拿謺r,也可能那之后。
歷寒似乎覺得該說的已然說得差不多,再聽下去也是浪費他的時間,手腕微微一動,就取走了牧軒的性命。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回劍姿勢。
“下回可就沒這么好運了。”歷寒對余映說,余映知道他的意思,這回救你是我心情好,下回指不定我心情如何。
“多謝!
“不用。”
他轉(zhuǎn)身消失。
泉兮感覺渾身脫力,跪倒在了地上,牧軒的尸首近在眼前。
他還是更喜歡她張揚明媚的樣子。
“都說我執(zhí)迷不悟,你又何嘗不是?”泉兮伸手理了理牧軒的亂發(fā),想起了最初遇見她的樣子,那會兒她還不是皇后,正是這樣一身勁裝,英姿勃發(fā)。
牧軒曾說,如果喜歡一個人,一定要讓他留在身邊,否則白喜歡了。
她也真的是這么做的,留了鬼影,鬼影倦了,她又想留其他人。
余映遲疑了一會兒,不想打擾泉兮“節(jié)哀”,可是又擔(dān)心一會兒有人過來,于是左看又看了好久。
“走吧!比馄鹕,仿佛從未悲傷過。
真不愧是日后的鬼王,這情緒也平復(fù)得太快了,可是未免讓人覺得無情。
余映不知道的是,早在牧軒準(zhǔn)備殺了泉兮時,他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更諷刺的是,當(dāng)?shù)弥碛耙x開,牧軒卻又再次想到了他。
倘若泉兮真的中了鎖魂術(shù),那豈不是意味著即便他死了,也會受到鎖魂術(shù)的束縛,但如今牧軒和道士已死,鎖魂術(shù)再降臨到泉兮身上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剎那,余映忽然明白了鬼王泉兮的弱點是什么,以及他為何要推她入往生鏡。
如今,鬼王已無弱點。
好你個奸詐的泉兮,余映不由得看了看身邊還只是凡人的泉兮。
看得泉兮好生不自在,道:“我臉上沒什么東西吧?”
“沒有,就是覺得你甚好看!
我呸,辛苦這么一遭,結(jié)果全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逃難友誼,在我反應(yīng)過來鬼王的目的后,又岌岌可危了。
“敷衍,不說罷了!比馄沧臁
道士和牧軒一死,丞相便失去了兩個得力助手,不知道當(dāng)他看到兩人的尸體時,會不會暴跳如雷。
只是不幸的是,我和泉兮二人還未離開皇城,城便封了,想必是為了追查兇手。
泉兮小聲道:“人是國師殺的,又不是我們殺的!
“可是牧軒抓了我的事,只怕不止一兩個人知曉!
我與泉兮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同情彼此的眼神,千言萬語不過兩個字:逃吧。
上回離宮混在死人堆里,這回……
皇城的前門后門,小門中門,我倆一一試探過,守衛(wèi)不是一般的嚴(yán)密。
轉(zhuǎn)悠了好半天,實在不敢冒然上前,因為那些守衛(wèi)別說要摘你帽子了,連外衣都恨不得給你扒了。
泉兮建議我一人變成水溜出去,他就先留在城內(nèi),能跑一個是一個。
我認(rèn)為此建議甚好。
“你還真要拋下我呀!”
“不是你讓我先走的嗎?”
泉兮一臉不悅,忽然像個孩子!澳悄阕吆昧!
我被他的表情給逗樂了,于是道:“算了,我不走了,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留下來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本來氣鼓鼓的人,忽然就笑了,一開始還想憋著,結(jié)果沒憋住,開懷大笑起來。
“至于這么開心嗎?你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啊。”
“這里不會有人的。”
我看了看前前后后的街巷,雖說此時的確僻靜,但保不準(zhǔn)從哪兒就竄出什么人來。
雖然決定留下來了,但是要保證不被發(fā)現(xiàn)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不管是客棧還是酒樓乃至尋常百姓家,都遭到了官兵的嚴(yán)格搜查。
“不如你剃度出家吧!比夂苷J(rèn)真地向我提議。
“我不要光頭!”
此話有些一語雙關(guān)的意思,泉兮立刻板起臉來,道:“光頭怎么了?”
“反正我不要光頭。”
“這東邊啊,剛好有一家尼姑庵,你要是去了那兒,保準(zhǔn)查不出來!
“你怎么不去?”這家伙只看臉蛋的話,簡直雌雄莫辯。
“其實除了尼姑庵,咱們還有一個去處。”泉兮臉上浮起一抹壞笑,笑容暴露了他的想法。
我立刻阻止了他的,“不行!”
然而沒過多久,我倆就已經(jīng)跑進(jìn)了皇城最大的青樓里。
“剛才是誰說不想來的?”
我無奈道:“是我,可是誰讓官兵查那么嚴(yán)!逼仁刮遗R時改變了主意。
“放心,有我在,你一定可以在這兒賣個好價錢!
“我琢磨著,你如果扮作女子,一定賣得比我更好!
泉兮卻一本正經(jīng)道:“我太美了,怕引起轟動,屆時引起官兵注意就不好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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