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蘇墨的情況，司厲句知道她有秘密，這個秘密很大，甚至可以超過他現如今的一切認知。

    而且，其實，蘇墨有一點不知道，那晚在蘇宅發生的一切，他的記憶并沒有被替換。

    只不過大家都認為是隕石來襲，他也沒有必要去揭穿，但他能感覺到，蘇墨跟他一樣保留的都是兇靈的記憶。

    從那天起，他就知道她不屬于他所看到的那個世界。

    而他的時間可能連聽完關于她的世界的故事都不夠，所以哪怕知道自己用所剩無幾的時間來留下她，對她很不公平，很自私。

    他也想跟她走一段短暫的時光。

    被司厲君一喚，蘇墨回過神來，思緒仍舊有些混亂。

    這一回倒是沒有東拉西扯，竟是認真道：“你讓我考慮幾日。”

    司厲君的問題很顯然。

    雖然坑是蘇墨自己挖的，司厲君只是順水推舟把話題引到了嫁不嫁的問題上，但是她也聽出了他暗指的意思。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都是半推半就的…

    說到底，這個女朋友也做得糊里糊涂，到底沒表現出，是否是真的想跟他像凡人愛人那般，決定在一起并共度一生的決心。

    這時候司厲君提出來，必然是試探她的態度，也要她一個徹底的肯定。

    而她若仍舊半推半就，倒是敷衍了他的心意，所以，給她點時間想透徹了——

    到底是該分道揚鑣，再不接觸，以免越陷越深；又或者鐵了心，哪怕短暫一瞬的歡喜，最終她要眼睜睜看著少年白發，送少年壽終離開自己，她也心甘情愿。

    “好。”見蘇墨答應得如此理智，司厲君的神色轉眼即逝地黯了黯，她到底太穩重了…

    穩重得他根本看不出，她有沒有那么一丁點的對他動心。

    不過，他還是笑了笑，用那平日里對著她時最溫和的笑意，點頭：“那墨墨可不要讓我等的太久…”我真的沒時間了。

    說著…

    司厲君手忽地一攬，將蘇墨攬到了懷里。

    這之前，少年也常常沒事喜歡抱她，蘇墨倒也習慣了，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不過，沒想到，接下來的事，倒讓她震驚了一瞬。

    只感覺到少年這次抱她的力度有些用力，緊得她清晰地感覺到了少年的心跳，而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耳語，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墨墨，我愛你。”

    蘇墨眼睛緩緩在他懷里瞪得老大，她是曉得少年的心意的，只不過沒料到少年對她的心意已經到了他這么一個沉穩的人，都能說出口的地步。

    說實在的，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她卻頭一回聽人說他愛她的。

    這萬界中仰慕她墨主神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卻沒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說一句，愛她。

    當真把她給嚇到了。

    然而，還沒等她一顆受到驚嚇的老心臟復蘇，又聽少年另一句話，讓她更驚駭。

    “先前，那晚在蘇宅演戲時說的話，我并不是在演戲。”

    “所以…你都記得？”

    “嗯。”蘇墨仰頭看著司厲君，眼中的難以置信根本藏不住。

    她還記得，在綠藻兄將所有人記憶覆蓋后，她還失望了一陣，一想到司厲君那晚跟她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了，她就有些不爽。

    可沒想到，少年全記著呢！

    而且，演戲時說的話…

    什么來著？

    好像是：“我想邀請你做我世界的女主人。”他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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