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年望去的天空,沈羨不清楚什么,但,無論何時的戰爭,都已經結束了。
“嗯,結束了。”
聽到沈羨的話,少年安心的笑了:“太好了。”
“我只是想打聽回家的路,你能幫我嗎?我會答謝你的。”少年收回了視線,期待的看向沈羨道。
沈羨看了看遠處的民宿,姑且問道:“你的家在哪?”
少年面露苦惱道:“我記不清了。我怎么記不清了。”
沈羨道:“你從哪里走過來的?”
少年抬手指了指遠處的森林道:“從那里。”
沈羨有意帶少年遠離民宿的,朝他指的方向走去道:“你能記清的有哪些?”
沈目跟在旁邊,小聲在沈羨耳邊道:“羨,他不是人類。孤魂野鬼,你小心點。難道,你是要把他騙到黑暗里解決了?”
沈羨道:“嗯。”
聽此,沈目明白,不再說什么。
少年還站在原地,只聽到了沈羨的話,沒有聽到沈目的話。見沈羨走,就跑過去跟上道:“我記得一個藍色門的房子,天上有很多飛機,我好像睡了一覺,吶,你知道戰爭是怎么結束的嗎?”
少年十二歲左右,跑到沈羨的面前,一臉激動好奇。
沈羨只道:“壞人投降了。”
少年舉起拳頭高興道:“太好了!”
沈羨見已經看不到民宿,問道:“你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少年道:“當然記得!我叫······我叫······。”
少年忽然愣住,眼里閃過害怕,慌亂,緊張,焦急,不知所措,“我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呢。”
“我記得,母親是出身世家的大小姐,我記得,父親是軍人,我記得,我還有個妹妹,我記得,還有外祖父外祖母,但是,他們的名字······他們的名字······。”他抓著頭情緒開始不安定起來。
聽著他的話,沈羨眸底微漾,還是開了口道:“戰爭,已經結束近百年了。”
聞言,意識到什么的少年驀的望向沈羨。
‘戰爭已經結束了近百年’
他發抖的將手放到了眼前,許久,澀聲道:“我,已經死了嗎。”
話落,月下少年的身體,忽然散起淡淡螢光。
隨之,少年腦海中翻過一幕幕畫面。沈羨看著少年頓住,卻見少年抬頭面向自己淺淺笑了:“我想起來了,年少時,身體不好的母親在遇襲的列車上邂逅了父親。母親身邊的仆人死了,父親送母親回了家。從此,母親念念不忘。多年后,列車上,他們再次相遇了。于是,母親不顧家中反對的,嫁給了父親。兩人非常相愛,生下了一子一女。沒多久,更大的戰爭來了。父親辭別了母親,因為身體經不起跋涉,母親留了下來,帶著我們和外祖父母搬去了鄉下。有一天,經常來信的父親忽然失去了音訊。不安的母親踏上了遠途去尋,再也沒有回來。天災、饑餓、疾病、戰爭,外祖父母接連病故。留我與妹妹相依為命。我出去找食物。回來后。妹妹不見了。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人吃了。我還是忘了我怎么死的。”
“我叫慕褚。”
說完,少年已化作點點瑩光消失不見。
沈目扯起沈羨的袖子擦臉上根本沒有的淚嘆道:“竟是個可憐的孤魂野鬼。”
沈羨拽回自己的袖子把他踹飛,轉身回了民宿。
沈老夫人還未醒來,沈冕一家也在民宿住下了。
民宿的主人看到沈羨回來,才放心的問沈羨要不要用晚飯。
沈羨請他們準備晚飯后,就回了房間。
沈目和留在門口的花臉貓躺到了沈羨床上,沈羨坐在沈老夫人旁邊在想事情。
不一會,敲門聲傳來,沈羨道:“請進。”
余惠笑著進來,身后跟著沈彌。沈羨請她們坐,余惠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后,就問道:“民宿的老板說,你跟他們說自己是除妖人的事兒是真的嗎?”
沈羨道:“是真的。”
本來不信的余惠和沈彌吃驚的愣住。沈家都衰落到那種地步她還想除妖先不說,關鍵她行嗎,余惠覺得沈羨腦袋怕是有問題。沈彌聽此,一種沒來由的‘不舒服’感在心底滋生。
隨便勸慰沈羨幾句后,余惠就和沈彌走了。
回了房間,余惠就笑著和沈彌道:“看我說什么,她一點也不聰明。除妖人哪那么容易當,連妖怪都看不見,還除妖人。”
沈彌聽到余惠的話,心里舒服了些道:“媽,妖怪長什么樣子啊?”
余惠道:“我怎么知道,你爸都不知道。”
沈彌道:“沈羨真的看不到妖怪嗎?叔公可是說了,沈氏一門嫡系主室的子女都絕對看得到妖怪,是繼承先祖力量的人,是沈門的家主。”
余惠只道:“肯定看不到,她就沒那家主命。”
沈彌坐下道:“媽,我想去京門市讀書。”
余惠皺眉道:“不是說了大學的時候再去嗎?”
沈彌拉著余惠的手撒嬌道:“我想現在就去了。”
余惠聽到沈彌這樣說,只好答應了,心里已經開始準備給沈彌打算。
那邊,沈羨吃了晚飯,又離開了房間出去。
這家民宿不供應洗漱換用之物,沈羨準備去便利店,民宿的主人見沈羨要出去,趕緊道:“孩子,別再出去了,晚上外面危險。”
沈羨已經打開門,道:“已經沒事了。”
說完離開了民宿。民宿的主人聽完沈羨的話想來想去最后愣住。
沈羨把沈目拖了出去,花臉貓則自愿的跟上了沈羨。
因為每年都會來一次,所以沈羨對此地的路線并不完全陌生。沈目悠然枕著雙臂倒著走在沈羨面前,道:“這種地方孤魂野鬼最多,等······!”
等什么還沒說完,沈目就被一物砸中頭倒在了地上。
沈羨本以為是灰眸妖怪又來了,誰知是糖球。
糖球一副什么也沒發生的飛起來,落到了沈羨頭上道:“羨子,你怎么來這了?”
沈羨道:“煙海找到了?”
糖球道:“找到了。”
沈羨道:“拿回來了?”
糖球道:“拿回來了,但是因為長時間被封印,已經沒有力量,變成了瓶子,里面的東西也沒了。”
說著,糖球不愉快起來。
地上的沈目這時和糖球打成了一團。
沈羨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路笤:“明天有事嗎?”
沈羨道:“有事。”
路笤道:“好吧。還有一件事。”
說完,路笤那邊沒聲音了。
沈羨道:“什么事?”
路笤語氣低落道:“慕容祤的角色劇報,沒有發布,《魏后》方給的說法是戲份不多,就······,我問枯燈,其實是有人給《魏后》方‘施壓’,聞匡也沒辦法了。”
沈羨道:“我的工錢已經結清了。”
那邊的路笤嘴抽:“再這樣下去就沒有錢了。要是接不到工作,······我不想活了,我要跟施壓的人同歸于盡。”
聽到沒錢,沈羨止步,道:“是誰?”
路笤唉聲嘆氣:“萬嬌葭的靠山屈家。要是讓業內意識到你得罪了屈家,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我也要回老家種田了。”
沒想到還是萬嬌葭,路笤的話不錯,沈羨繼續抬步道:“嗯,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路笤道:“真的?”
路笤記得某羨之前就說處理,結果沒放眼里的給忘后腦勺去了。
沈羨道:“真的。”
得到回應,路笤就道:“我這就拿錄音筆去找她‘談談’。”
沈羨道:“把錄音筆擦干凈扔了吧。”
路笤不解,為什么要擦干凈扔。
沈羨此時問道:“錄音筆在哪買的?”
路笤道:“我在數碼館買的。”
聽下,須臾,沈羨道:“別扔了,毀掉。”
見沈羨忽然這么說,疑惑問道:“為什么啊?”
沈羨道:“對你不利。扔了和讓萬嬌葭知道它的存在,對你不利。”
路笤道:“扔了怎么也不利?”
沈羨只道:“扔了會被撿到。”
路笤恍然大悟,扔了會被人撿到,雖然這種錄音筆是無限量產,但若有心人追查到在數碼館買下錄音筆的她。那和拿去讓萬嬌葭知道沒有什么區別。首先得罪不起,萬嬌葭可能還會反威脅她。再,萬嬌葭的形象不差,這種錄音流出,不一定對還是新人的沈羨有好處。以及,這個時代,錄音造假不是沒有。
路笤道:“我明白了,我會毀掉的。只是,我們就什么辦法也沒有了。”
沈羨笑道:“怎么會。”
路笤問道:“還有什么辦法嗎?又不是把她打一頓或者把屈嗣打一頓就行的。我們也沒靠山,應付不當丟工作連錢都沒了。”
沒錢。沈羨最在意的是這兩個字。
錢,是振興家業最重要的力量之一。
沈羨道:“別擔心,等我回去。”
聽著沈羨的話,路笤道:“你沒在京門市?”
沈羨道:“我在云之里。”
路笤知道沈氏家族墓地在云之里,只是奇怪了一下沈羨會留宿那里,倒也沒有多想問什么的道:“錄音筆我會好好處理掉,難得你愿意休息,在那好好放松一下吧,我聽說那里很美的。”
沈羨應了聲,兩人剛結束通話,黎玚緊跟著就打了過來:“明天有空嗎?”
沈羨道:“沒空。”
黎玚道:“你現在不在書館在哪?”
沈羨看到了便利店,道:“在云之里。”
黎玚道:“你跟老夫人在那住下了?”
“嗯。”沈羨進了便利店,沈目和糖球打到了便利店,花臉貓跟在沈羨腳邊。
黎玚問道:“明天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沈羨道:“不用。”
黎玚懨懨的抱怨了幾句,才結束對話。
然后,童岫岫又來了電話:“沈羨,明天有時間嗎?”
沈羨:“······”
“沒時間。”
童岫岫道:“后天呢?”
沈羨道:“也沒有。”
童岫岫:“那好吧。”
說完,一陣沉默。沈羨拿過一塊毛巾,問道:“還有事嗎?”
童岫岫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昨天嘛,昨天那個學校里,忽然,忽然有人說,那什么說你,因為交不起學、學費,然后,然后開始風流不羈,把自己,把自己,賣給了一位神秘的有錢人,還,還,還甘愿被被被被被蒙上眼睛帶走,迎合對方的,特殊,特殊興趣!”
“有一張你蒙著眼睛被兩個女的帶走的圖,貼在學生會門上,會長當時看了直接把門踢成了兩半。我知道那是合成的,但學校里的人都相信了。我告訴他們那是合成他們不聽。所以,所以周一,你去學校,別管他們,別在意。”
支支吾吾還結巴的話,沈羨還是聽明白了,只道:“那不是合成的。”
童岫岫一聽,結巴的很大聲:“你你你被綁架了!”
沈羨腦后滴汗:“不是。”
童岫岫呼氣:“那還好。”
言畢,再次覺得不對勁的擔心起來:“那那兩個女的是誰?大白天為何要蒙人眼?你是不是被什么為難了?”
沈羨道:“別擔心了,只是一點不足道的私事。”
見沈羨這么說,童岫岫稍稍安心,又說會結束了話。
便利店里除了工作人員,似乎只有沈羨。收好手機轉身的沈羨,這時才注意到身畔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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