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球道:“羨子,這只貓可不是普通的貓。”
聽到糖球的話,沈羨道:“我知道。”
糖球道:“和那座鬼眾多的宅子有了聯系后,你身邊的怪事是不是變多了。”
沈羨想了想,覺得好像是有。
糖球忽然道:“羨子,小心那個叫公冶的。”
沈羨嗯了聲,不管是不是多余疑心,溫公冶確實有些問題。
糖球問道:“那個讓你回到過去的家伙,說是讓你找霧果?”
見糖球忽然說起薛九卿,沈羨道:“沒錯,怎么了?”
糖球道:“我今天‘路過’他的府邸,聽到他那兩個手下在說霧果。”
路過?沈羨哦了聲,糖球繼續道:“聽上去在讓你找之前,她們少爺就已經親自拿到了霧果。”
聞言,沈羨夾菜的動作停了一下,道:“親自?”
糖球道:“沒錯。霧果好像就一個了,明明已經拿到,為何還要你去?”
沈羨道:“你沒聽到為何?”
沈羨以為薛九卿是想讓自己留在過去。
糖球道:“我只聽到她們說了一句,你沒有求她們少爺。有什么講究?”
沈羨也不知道有什么講究,搖了搖頭,留了心,問道:“不是回溯之術,有沒有聽到是怎么回到過去的?”
糖球道:“沒有,總之是厲害物。”
言罷,糖球道:“不如告訴那個呆鬼,讓他去搶來看看。”
沈羨:“呆鬼?”
糖球道:“他不是想找回記憶么。”
沈羨明白了糖球說的是白衣,便制止道:“別去。”
糖球也沒那閑心了道:“你昨夜帶回來的那把傘,還是趁早扔了,那可不是人類的東西。”
沈羨道:“傘?啊,昨夜雨那把油紙傘。”
糖球道:“就是那個。”
沈羨道:“還在?”
糖球道:“不是在你身邊嗎?”
在身邊?
沈羨看了看身畔,自己坐著的椅子邊豎著一把黑色的油紙傘。
沈羨:“······”
是昨夜放到自己手中的那把油紙傘。
糖球來之前,還沒有。
沈羨道:“這把油紙傘是妖怪?”
油紙傘自己過來的吧?
糖球道:“不是,是妖怪的東西。”
聽言,沈羨看了看黑色的油紙傘道:“那它是怎么過來的?”
明明在房間。
且眼下并未感覺到什么妖怪的氣息。
糖球道:“不是你拿過來的?”
沈羨道:“不是。”
糖球道:“那它自己過來的。”
沈羨嘴角抽了一下:“你不是說它不是妖怪嗎,怎么過來。”
糖球道:“誰知道。沈目拿來的,要么這只貓。”
沈羨道:“沒有別的妖怪?”
糖球道:“沒有。”
沈羨放下勺子,拿起那把黑色的油紙傘看了看道:“它的主人會不會找過來?”
糖球道:“給你的應該大概不會找過來。”
應該大概?
沈羨道:“會不會已經找過來了?”
糖球道:“沒感覺到什么妖怪的氣息。”
沈羨道:“如果是個麻煩厲害的存在,扔了會不會激怒妖怪。”
如果是沖自己來的妖怪。
糖球道:“傘放到你手中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話?”
沈羨道:“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說‘給你用’。”
糖球聽下道:“既然說是給你用,那就是你的了,趕緊扔了吧。”
沈羨看了看黑色的油紙傘道:“有不好的氣息么?”
糖球道:“嗯。”
沈羨道:“我知道了。”
沈羨放下黑色的油紙傘,繼續用飯。
花臉貓舔了兩下沈羨給它夾的魚,就坐到了地上仰著頭看沈羨:“喵~。喵~。喵~。”
起先沈羨見它不吃魚,還給它夾了其他肉,地上一個小碗里都是吃的,花臉貓都是舔了一兩下就不理了。
沈羨就不管它了。
花臉貓:“喵~。喵~。喵~。”
沈羨看向它:“沒有小魚干。”
花臉貓:“喵~。”
沈羨道:“糖球,你能聽懂它在說什么嗎?”
糖球怒:“我不是貓。”
沈羨用完飯拿起黑色的油紙傘,提著花臉貓出去道:“花鏡,這里沒有母貓跟你玩。”
花臉貓:“······”
糖球嘴角抽了抽。
還沒抽完,就見沈羨止步偏頭看他,一臉認真問道:“糖球,我還不知道你是公是母?”
糖球給了沈羨一爪。
然后倆打了起來。
花臉貓:“······”
沈目在用餐室外面蹲著戳不可描述的繪本,看到沈羨和糖球打起來,便拿起繪本揣進懷里走了過去道:“羨,趕緊把他趕走,我做你的侍神。”
糖球一爪把他扇飛。
和沈羨互哼一聲不睬了。
這時,臨窗的墻壁上浮出一張十分巨大的骷髏面,對沈羨喊道:“姑娘。”
聞聲,沈羨見是骷髏暮寈,來意似乎有事,便道:“怎么了?”
暮寈道:“吾王醒來,請姑娘去玩。”
去玩?
沈羨面色微妙,不由得疑心,道:“實在抱歉,我要睡下了。”
糖球腦后滴汗。
暮寈道:“天色尚早。”
沈羨:“······”
看了看窗外,天色甚晚。
沈羨道:“對人類來說,這個時間已經十分晚了。”
暮寈道:“這樣啊。”
說著,卻沒打算走的意思。
沈羨道:“宿雪抓到了?”
暮寈道:“沒有。”
沈羨沒再說什么,暮寈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抓著油紙傘往房間走,暮寈跟著沈羨。
沈羨:“······還,有事嗎?”
暮寈道:“姑娘了解宿雪嗎?”
沈羨道:“不了解。”
暮寈默了會,道:“姑娘持有契約也不能約束他?”
沈羨點了點頭。約束是能約束,但不知為何連自己也會跟著被約束。
暮寈想起一事,問道:“那日姑娘和宿雪為何會變成蘋果?”
聽此,沈羨斟酌片刻,道:“其中原由,不便相告。”
暮寈道:“姑娘不如幫我們,免得哪天被‘危險’吃掉。”
糖球看了眼暮寈,沈羨意思不明點了點頭,問道:“宿雪吃人?”
暮寈道:“殺與吃無異。”
沈羨哦了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暮寈聞言,便道:“姑娘在護宿雪?”
沈羨道:“我只是在回應你的建議。”
暮寈道:“宿雪并非善類,姑娘不妨考慮考慮再做答復。”
沈羨道:“這是你們的事,我不考慮。”
沈羨不考慮這等找麻煩的事。
暮寈見沈羨如是,就道:“我明白了。”
言畢,暮寈離去。
沈羨回了房間,顧如禛已不在。將油紙傘放到一邊,沈羨準備明天去學校的路上,把傘去放回昨夜被給傘的地方。
花臉貓一直跟著沈羨。
沈羨看了會書,準備去睡覺。
“喵~。”
花臉貓叫喚了一聲。
沈羨看它,道:“你今天有點反常,怎么了?”
花臉貓喵了聲,沈羨也聽不懂它是否在說什么,便躺下睡了。
剛閉上眼,就聽花臉貓聲音有些大的喵了一聲。
沈羨以為有異,睜開眼,卻愣住了。
因為入目的,不是優雅古典的天花板,而是令人心曠悠然的遠山青天。
“喵~。”
再次聽到花臉貓的聲音,沈羨低頭看去,花臉貓正坐在她腳邊,看向遠道上。
沈羨開口道:“你要讓我看你的記憶了?”
花臉貓看向沈羨喵了聲。
不知道但大概是在回應。
沈羨能真實的感受到風吹過耳畔,聞得到道邊花的氣息,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樣,這次花臉貓也看得到她。
這里,就是它保存的記憶?
沈羨道:“這次,能讓我好好看么?”
上次,片段很亂。
花臉貓看著沈羨的眼睛喵了一聲,朝前走去。
沈羨跟著它走,行了許久開始往一座山森上而去。
又走了許久,踏了一段石階,到了一個道觀前。
花臉貓穿過道觀的門走了進去,沈羨看著,抬手碰了碰道觀的門,就見自己的手穿過門伸了進去。
見此,沈羨微頓,便也跟著穿過門走了進去。
道觀很冷清,也不大,更沒見人。
沈羨跟著花臉貓往里走,進了一間開著門的房間。
房間里圓桌前坐著一位山羊胡道者,面前站著一個青年道者。兩人清瘦,面色不佳。
青年道者開口:“師父,真的要將那兩個命格極端的孩子給南郡王府?”
山羊胡道者回道:“南郡王夫婦痛失愛子。他們與南郡王府有緣。”
青年語氣不好道:“師父,他們只是您昨天才撿來的孩子,死不死,與您何干。那兩個孩子的命并不好,雖然是南郡王夫婦經過此看到他們主動要收養,但若是叫其他道人看出來命格,說與了南郡王夫婦,我們連這個道觀都不能待了。”
山羊胡道者斥道:“那為師也不能再扔了他們!”
聽兩人爭辯,沈羨清楚了兩人說的是什么。原來是山羊胡道者在山森里撿了兩個尚在襁褓的雙生稚子,且看出,其中一子的命并不好,但山羊胡道者憐憫不忍,卻又因道觀拮據至極無法養之,正在這時一位王爺帶著王妃路過道觀,王爺王妃正經歷失子之痛,見了那兩個孩子,知道是道觀才撿來的后,便心生惻隱,開口收養兩子,山羊胡道者正想給兩子尋好人家,聽此,自然回了可行,只是徒兒反對。
聽話里,他們口中的南郡王夫婦馬上會來接走那兩個孩子。
兩位道者身后,就是一張舊床,床上放著兩個緊挨裹布的孩子。
花臉貓朝床邊走去,沈羨跟上,朝那兩個玉一般的孩子看。他們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沈羨看到里面的孩子,脖子上戴著一塊小木牌,上面刻著‘太隱’二字。
外面的孩子脖子上也戴著同樣的繩子,只是木牌被布遮掩住了。
“喵~。”
花臉貓朝床上的孩子叫了聲。
沈羨見那兩個道人沒有反應,便道:“這兩個孩子和國師有關?”
說完,沈羨特意看向那兩個道人。
果然,他們聽不到自己和花臉貓的聲音。
“喵~。”
花臉貓對著沈羨叫了聲。
看來這兩個孩子果然和國師有關?
正想著,就聽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沈羨轉身,就見十幾個威武的甲胄侍衛佩劍在門外兩邊排開而站,隨即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過來,青年男女的身后恭敬的跟著兩個婦人。青年男女衣著華貴不凡,看上去和善,只是眼底微有舟車勞頓的疲意。
房里的兩位道人見到青年男女,趕緊出門行禮:“參見王爺!王妃娘娘!”
青年男子抬手道:“道長不必多禮。”
青年女子道:“孩子就在里面嗎?”
山羊胡道者開口:“回稟王妃,在里面。”
青年女子便道:“道長帶我們進去吧。”
山羊胡道者應聲,四人走了進去。
沈羨站在一旁看著,只見那青年男女小心抱起床上的孩子,交給了身后的婦人后,又和那兩個道者說了些恩威兼有的話,便帶著人離開了道觀。
花臉貓朝青年男女走去,沈羨一起。
沈羨和花臉貓走在青年男女的身后,看到青年男女上了不遠處的馬車。
馬車明明走的很快,但沈羨和花臉貓平常走著卻跟得上。
馬車里傳來青年女子的聲音:“王爺,這個孩子的字取清夜如何?洛清夜。”
青年男子聲音有些無奈道:“及冠而字。”
青年女子不聽,繼續道:“我們太隱取什么字呢?”
馬車一直平穩的前行,天已近昏,直至野道,突遇上黑衣刺客,侍衛拔劍迎敵,橫尸遍地。
沈羨正看的皺眉,就見青年男女坐著的馬車受到了箭羽的攻擊。抱著孩子的兩個婦人驚嚇的從馬車里跑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被殺,手中的孩子被摔進了道邊的草叢里,一個把懷中孩子交給青年男女后,也被殺了,兩個侍衛見形勢不妙快速護送青年男女離去。
剩下拼殺的侍衛和刺客,全部死了。
花臉貓走向草叢里,對著草叢里的孩子叫了一聲。沈羨見此過去,蹲身抬手卻碰不到什么。
花臉貓舔了舔草叢里孩子的手,雖然舔不到。
這個被不小心遺忘在草叢里的孩子,是戴著‘太隱’二字木牌的那個。
花臉貓坐在草叢里的孩子身邊,不再繼續走了。
沈羨看花臉貓如是,不禁目露疑惑,問道:“花鏡,‘太隱’,就是弦塵國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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