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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仙令 第七四三章

作者/潭子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送走自說自話的廣若,陸靈蹊坐在木榻上半晌沒動。fsxs8

    此人給她的感覺不知怎的,越來越違和。

    否認(rèn)他曾是佛門高僧顯然是不可能的,仙界的那些大佬不會眼瞎到這種程度,而且,據(jù)師父說,當(dāng)初他提議用風(fēng)門前輩的任意傳送門時,人家一力支持,還什么條件什么都答應(yīng)了,是個很合格的幽古戰(zhàn)場主事。

    現(xiàn)在……

    到底哪出了問題?

    是因為被長輩罰下來,所以心態(tài)崩了?

    借銀月仙子尸身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神隕地嗎?

    做為師父早隕,在圣者身邊長大的親近后輩,按理說……

    除非那位圣者并不是廣若說的那般,對他那般好。

    陸靈蹊揉了揉眉心,只覺她要想的地方,一片迷霧,每每好像能看見的時候,又盡數(shù)被遮了。

    “靈蹊,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忘了什么?”青主兒的童音軟軟糯糯,有種特別的治愈,陸靈蹊瞬間丟了想不通的,笑著問她。

    “廣若臨走的時候,說什么妙溯丹要多買點,那你說,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妙溯丹補氣補元,師父說,只要手上有點點數(shù)的,都會買上一顆備心,以防不需。

    廣若明明知道在這里,她有師父師叔,卻還是提那么一句……

    “一為示好,二為……試探!”

    陸靈蹊瞇了瞇眼,“看來,這一會有點腦子的都在懷疑,我回靈的靈酒有些特別了。”她笑笑,“放心吧,我們忘了,宜法師叔和重平師叔肯定沒忘。”

    兩個師叔都是老狐貍,臨走的時候可是說了,她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裝好病就行。

    “當(dāng)年追殺魅影的時候,無相界發(fā)現(xiàn)過混沌巨魔人的遺酒,本仙子做為千道宗的核心弟子怎么著也能分上百來斤吧?”

    分開六十年陸靈蹊發(fā)現(xiàn)跟著父親、母親、瑛姨、鷹叔、猿叔的青主兒,比以前更愛操心了。

    這可能跟父親、母親、瑛姨他們都是簡單的人有關(guān)。

    他們太簡單了,青主兒就只能多勞心勞力一點兒。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的心情有些復(fù)雜當(dāng)然更多的是心疼,“沒意外的話,這消息會在大家懷疑日盛的時候從靈界、滄海、昆山等六界修士那里慢慢往外傳的。”

    流言這東西一旦放多了很容易被有心人追到源頭。

    所以惠及整個無相界的混沌巨魔人遺酒無論如何都不會從無相界修士那里先傳出來。

    “可是靈酒的問題解決了你用十面埋伏殺那么久,別人肯定還會懷疑你有特別的助魂養(yǎng)神靈物。”

    青主兒還是愁,伸著腦袋瞅著她。

    “那就讓他們懷疑好了。”

    陸靈蹊輕輕戳了下青主兒嚴(yán)肅的小臉蛋,笑著道:“好歹我也算天道的親閨女,沒有助魂養(yǎng)神的靈物那才是不正常的。”

    咦?

    好像是噢!

    她之前怎么沒想到?

    青主兒避開她再搗亂的手“靈蹊我在亂星海六十年忙著賺錢、長個子你在忙著修煉,忙著變成像宜法師叔那樣的老狐貍吧?”

    “噗!宜法師叔可不老。”

    陸靈蹊又輕輕地觸了一下她的小臉,“這話要是讓她聽到了她肯定會想辦法讓你掉一層皮。”

    “我看現(xiàn)在是你想讓我掉一層皮。”

    青主兒在主干上長出一條小細(xì)藤,啪的一下,打下她還想使壞的手,“你要是再來,將來回家我就跟爺爺告狀。”

    “好好好,我錯了!”

    陸靈蹊笑著把手往后一背,“主要是你越來越好看了,我忍不住想摸摸。”青主兒有多好,她最知道,“要是沒你,你說我一個人得多可憐?遇到事,只能一個人想辦法。”

    “那……那行吧,我就讓你再摸摸。”

    青主兒的小葉子,不自覺地深了一點兒,“陸爹陸媽和瑛姨他們也都說我長漂亮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靈蹊,我是不是長得比你漂亮了?”

    “……我看你的皮是真想掉一層了。”

    “咯咯咯……”青主兒在她的手伸來的時候,一個閃身消失在她的腕間,“你現(xiàn)在抓不住我了。”她快活的咯咯笑,早前的愁悶一掃而空,“靈蹊,你得認(rèn)了,我可以是小仙子,你這個仙子,到哪都美不過半個時辰。”

    “本仙子有拳頭,誰敢當(dāng)面說我不是仙子?”

    她們在這里開開心心地說話,外面有關(guān)混沌巨魔人黃金酒的消息,也終于慢慢地散波開來。

    北部觀風(fēng)使石寬,借用種種偷聽到黃金酒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在血玉板上,給成康和陳浩幾個傳訊。

    “……這就怪不得,她能堅持那么長時間了。”

    石寬主問成康,“當(dāng)初在亂星海的時候,她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你和安畫,并且獵殺我們的人,倚仗的只怕也是能迅速回靈的黃金酒。”

    要不然,最開始只是結(jié)丹中期的小修,怎么可能獵殺他們?

    “對了,當(dāng)初你和安畫,就沒懷疑過嗎?”

    懷疑?

    當(dāng)然有懷疑?

    可是證據(jù)呢?

    從容錚到九壤,雖然都跟林蹊不對付,可是在某些方面,他們一樣能合起伙來,一起陰他們。

    成康慢慢抹了血玉板上的字。

    當(dāng)然,他也沒打算回復(fù)。

    亂星海早就是過去,他要的是未來。

    回想過去,只有無盡的后悔,他可不想給自己弄一個心魔出來。

    所有跟他提亂星海的,他一個都不會理。

    現(xiàn)在真正應(yīng)該愁的是,林蹊手上還有沒有黃金酒?

    有多少黃金酒。

    除了黃金酒,以她的機緣,是不是還有助魂養(yǎng)魂的靈物?

    世尊和圣尊都對陳浩的大敗選擇了沉默,到現(xiàn)在一句斥責(zé)都沒有,對比他當(dāng)初……

    成康覺得,陳浩是沾了他和安畫的光了。

    他們當(dāng)初敗在林蹊手上,族里對林蹊還一點都不重視。

    所以,敗在她手上,在世尊和圣尊眼里,就是他們無能。

    哼哼!

    現(xiàn)在看到,他們是不是無能了吧?

    成康心中有一肚子的怨氣。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錯,族里也明明知道林蹊厲害,他失敗是情有可原的事,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不說補償了,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現(xiàn)在有問題就來問他?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誰想跟林蹊干,那就干好了,反正他不管,不問,不幫……

    嫌他不干事,那好,把他趕出幽古戰(zhàn)場吧!

    成康現(xiàn)在就等著,石寬、陳浩這些觀風(fēng)使對他不滿,向世尊告狀呢。

    石寬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成康的回復(fù),深深嘆了一口氣。

    大敵當(dāng)前,大家卻不是一條心,未來的百年,不好混啊!

    “石寬,我看到陳浩了。”

    東部觀風(fēng)使蘇櫻給他傳信,“他的樣子很不好。”

    “他收到我給你們傳過去的消息嗎?”

    “收到了,剛剛吐了一口精血。”

    蘇櫻在血玉板上寫道,“一百三十萬大軍,不是一下子全壓上的,陳浩跟我說,林蹊一直在給他希望,每次他要放棄的時候,她的十面埋伏都會縮一點兒,他是一步步被林蹊帶到坑里去的。”

    人家有黃金酒,靈氣方面根本不會有問題。

    “石寬,接下來,我們恐怕會有無數(shù)次的硬仗要打了。”

    “這……要看兩位圣者的意思。”

    石寬是個謹(jǐn)慎人,“兩位圣者沒發(fā)令前,我覺得,我們最好跟成康學(xué)學(xué),避其鋒芒!”

    “他?”

    蘇櫻真想看不起,“他兩敗亂星海,一次敗在林蹊手上,一次敗在與她同出一門的神算子手上,如今這里的天淵七界修士也多,他除了避其鋒芒,只怕根本就沒想過其他任何辦法。”

    成康在心性上,遠(yuǎn)不如安畫。

    “我們四大觀風(fēng)使,就是因為他才下來的。”

    蘇櫻其實也不想呆在幽古戰(zhàn)場。

    可恨,因為成康的不努力,世尊另置觀風(fēng)使的職位,要不然,她怎么也不可能被選下來。

    “都要像他那樣干的話,也許要不了多久,世尊就要再派副使了。”

    “……”石寬一時不知道怎么答。

    十面埋伏同階無敵,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原本大家應(yīng)付風(fēng)門,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現(xiàn)在再加上林蹊……,不避其鋒芒,難不成跟陳浩那樣,跟她硬碰硬?

    一次硬碰硬,死了多少族人?

    再來一次……

    “那你打算怎么辦?”

    “……找廣若。”

    廣若?

    兩位圣者的意思是,他們要給廣若一切方便,可沒說……

    “據(jù)我所知,廣若如今的處境不太好。”

    “再不好,以他的身份,靠近林蹊,也比我們方便一萬倍。”

    蘇櫻伸著長長的指甲在血玉板上飛快地寫道:“陳浩逃出的那天,就已經(jīng)派人在聚集地外等他了,我們的兩個人的意見是一致的,請廣若出手。”

    既然是他們的暗子,自然要干暗子的活。

    “最保險的辦法是里應(yīng)外合!”

    “……等聯(lián)系上再說吧!”

    石寬沒想到,陳浩都敗成那樣了,還不死心,還想拉著被兩位圣者都非常看重的廣若。

    這消息一旦泄漏到人族,廣若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

    他以為,他們想跟廣若聯(lián)系上,最少也得等風(fēng)門想再休息的時候,卻沒想,沒過半個月,就收到了陳浩的信。

    “廣若已經(jīng)我部聯(lián)系上。”

    陳浩這些天煎熬的厲害,眼窩都下陷了好多,“他離開南部聚集地的時候,親自去見了林蹊。”

    什么?

    連不發(fā)聲的成康都看住了。

    “據(jù)他所說,林蹊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不好。”

    陳浩把廣若的觀察和那天跟她的談話,全都寫在血玉板上,“……我們沒有第二長路,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后,林蹊就會重入戰(zhàn)場,是被她鈍刀子割肉,還是我們一起努力,再加把勁,把她按殺,在我,在諸君。

    此時,我在給諸君寫信,廣若也借用了我的傳訊板,跟兩位圣者聯(lián)系,他的意見,跟我一致。”

    ……

    世尊確實看到了廣若的傳信。

    這一次他沒去找圣尊,反而又把安畫叫來了,“你看看。”

    安畫神識探進良久,才把血玉板放下。

    “你覺得,廣若之計能成嗎?”

    “……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噢?”世尊的眉頭攏了攏,“說說你的看法。”

    “里應(yīng)外合,要有里應(yīng)才行,他……到現(xiàn)在為止,還只是一個人。”

    這些天,安畫可算把幽古戰(zhàn)場成康和四大觀風(fēng)使傳上來的消息,全都看了一遍,說真的,對這位原先在她心非常厲害的暗子,說失望都是輕的。

    “世尊,有時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安畫只能斟酌著措詞,“林蹊和廣若的第一面,并不愉快。”

    不是不愉快,而是劍拔弩張。

    “不知道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林蹊的師父隨慶借貸百萬點數(shù)之事。”

    “……你接著說。”

    “天淵七界與這方宇宙失聯(lián)這許久,我感覺,他們的有識之士,對仙界可能都很有警惕之心。”

    她看了資料,都對仙界的某些大能,產(chǎn)生了懷疑,更不要說天淵七界的人了。

    “廣若是幽古戰(zhàn)場曾經(jīng)的主事,以前,他不殺族人,在修士那里卻還能保持高高在上的高僧架式,可是,您說,林蹊為什么從一開始,就沒有因為他的身份,對他稍軟一丁點?”

    這?

    世尊嚴(yán)肅起來。

    “所謂的引薦,也許只是人家口頭隨便答應(yīng)一下,更也許……”畫安頓了一下,“我們想里應(yīng)外合謀殺她,她想……助天淵七界的人,得廣若之身家。”

    什么?

    世尊震驚了。

    “您別不信,這是她能做出來的,也是天淵七界修士能干得出來的。”

    安畫見識過當(dāng)初三個暗搓搓相互挖坑的人,“林蹊此人,性情桀驁,殺伐果斷!當(dāng)初的九壤星君對天淵七界的修士來說,算是最頂尖得一類修士了吧?可是,該出手時,她從來不曾猶豫。

    她是這樣的人,她的師父隨慶只怕更甚。

    殺一個仙界的仙人,一個被下放已經(jīng)算是得罪了的仙人,得他的身家,對他們來說,可能也根本不是什么負(fù)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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