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鎮不大，除開農作面積只算鎮民聚居區域，也剩不下幾條街了，還能有一兩個平方千米？

    就在棲霞鎮三橫三縱四車道這一片一平方公里多一點的地方，韓三十分大手筆的放下了近千枚命運道標。

    平均一千米乘一千米除一千個，等于一千平米分配一個命運道標，嚴密監控十米寬一百米長的一段公共區域。

    這只是理論上，除去各類建筑物，監控的密集程度還要再翻一番。

    以命運道標的強大功能和密集到恐懼癥的超限排布，棲霞鎮所有臥室窗簾之外的空間可說再無私密可言。

    所有人物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將記錄在案，可以分門別類，可以進行任意的圖像和音頻處理，就連偷摸放屁這種極隱蔽的行為都無法逃過命運道標嚴密監視。

    每過一天，所有命運道標錄制的資料會在韓三哥的香蕉17PLUS中匯總，由韓三哥親自將這些資料數據導入一塊兩萬T容量的移動硬盤，然后，再用祈愿碎片從絕地求生副本里那張兌換表上具現到天界樂……先等等，為什么不能由韓三哥本尊帶著手機直接進入天界樂土呢？天界樂土有限制外帶手機的設定咩？不記得了呀，應該沒有這種設定吧？憑什么不讓帶呢？即便萬一有過這個設定，時間過了那么久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可以帶進去了呢？

    說那么多，試一下不行嗎？

    一眨眼的工夫，韓三確定了，可以帶進去的，準確的說，現在是可以帶進去的，至于以前是不是也可以帶，韓三哥真的……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管以前如何，現在是可以帶手機的，定死死的了，只求你別再說了。

    一下子省了好多祈愿碎片，韓三哥的心情比剛才抽雪茄的時候又好了很多。

    “對目標公共行為進行考評的工作，我已經外包給了一個相當有實力的團隊。在這方面我們不用擔心，必然是公正合理有詳實數據支撐的考評結論。”

    小六子一攥拳，“那就太好啊，我剛還想著怎么弄，幾萬人的一舉一動，怎么管的過來？總不能咱們文道的人都戴上紅胳膊箍站街上盯著去，就算派人盯著也盯不過來呀。”

    “是的呀，楊副會長考慮的很周全。常理而言，就是應該采用一種盡量求錯而不是盡量求全的方式來進行篩選。”

    說話的是從閔郡趕回來的楊聰，要不是這次開會，韓三哥都快想不起來文道還有這個人，“常理而言，檢查的方式，以現場人工和監控設備相結合的方式是最好了，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檢查的空間范圍和時間跨度，最大限度的保證規則在最大的范圍和時間里的準確性，普遍性，公正性。”

    這孩子一個人呆在閔郡這么長時間，果然呆傻了，這是要說什么呀？帶著一種同情的思緒，韓三哥不忍心插他，耐心的聽他說話。

    楊聰一揮手，“就跟在街上抓非法營運的摩的似的，你不可能抓到每一臺摩的，但是，在所有的主要路口設卡，集中力量掃蕩每條干道輔路，總是會抓到最多的摩的，堅持下去每天都來一波兒，甚至三五波兒，持之以恒，必然會最大限度的改善交通狀況甚至有望杜絕非法營運的摩的……”

    眾人面面相覷，怎么閔郡的業務開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咩？都開始協助交通治安官介入到市容市貌集中整治活動中去了？

    “所以，在這樣的形勢下，我們閔郡的同志在下鄉返程的時候一定會做好信息互通，為了避免誤傷一定會帶好駕駛證和工作證。被查到的時候，可以有證據，有說辭，盡量保護自己和交通工具，盡量避免給交通整治活動帶來額外的工作量和工作壓力……呃，有點跑題，還是說回剛才的問題。”

    懂了懂了，眾人暗暗一陣唏噓。

    這小子原來是在哭窮，想來是被有私人飛機場的購物中心建設項目給刺激到了。可不么，人家在閔郡跑業務還在騎兩輪，甚至都輪不到一人一輛，文道確實是忽略了閔郡這個業務片區呀，只是也不至于這樣迂回婉轉的吧。

    “我以為，通過中獎率變化隱晦的影響目標根據中獎規律調整以致改善目標自身公共行為的方式，這個舉措是相當穩妥的。”

    感覺目的達到，楊聰也不窮舉摩的了，翻回筆記本的前頁說正事，“這么做，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公眾對考評公平性的質疑。在表面上，我們不提供任何需要遵循的規則，抽獎么，抽到多少全看手氣，總怨不到別人。而實際上，這里面是有規律的，保證良好的公共行為，就一定會抽到多，反之則少甚至沒有……但是，我們不明說，說了就壞了。到時候，無數人會過來爭論和比較，我扶老太太過馬路他踩草坪，憑什么我少他多，每個低獎值者都會來質疑。這樣的話，亂成了一鍋粥，整天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所以，抽獎是一塊最好的擋箭牌，暗地里散一些小道消息出去，更有點兒心照不宣的意思。”

    “但是，即便不明說，考評的準確性和公正性是必須的，而且要形成規律和明晰原則，必須讓參與抽獎的居民做到心中有數。”楊聰合上筆記本做陳詞，“不然的話，目標沒有方向，改變沒有效率，資金利用率會被拉到極低，一旦投入減少，先期培養的一點點成果會立刻喪失殆盡，無法形成慣性推進。”

    “說得很好。”韓三哥帶頭鼓掌。

    這種光是堆砌術語并沒有什么特殊指向性的發言，貌似都很深得韓三哥的認同，和會上隨便插來插去的習慣一樣，這么說話嘮嗑在文道吳郡分會里已經漸成風氣，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楊聰理事對這件事的認識很深刻呀，看來是做了功課的。”掌聲畢，韓三哥表情親切，接著說道，“那你能不能說說，抽獎潛規則的傳播和具備權威性需要多少時間？平穩鞏固期要多久？什么時候可以結束活動或者減低中獎率和中獎額度而不至產生不良影響和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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