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發(fā)票,所以,最終價格定在了一千二百五十塊。
大媽掃絡(luò)腮胡老板的收款碼,絡(luò)腮胡老板給崔旭點錢,金額是心照不宣的一千塊。
二十五寸平面直角大彩電和電飯鍋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二十五寸平面直角大彩電和電飯鍋,大媽付款有證據(jù)不怕買上當了找不到人,崔旭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千塊,絡(luò)腮胡老板得到二百五十塊的止損補償,群眾喜聞樂見,嚴格來說,這要算四贏。
崔旭是最大的贏家,但卻不是因為賺了一千塊的緣故。
崔旭是真正明白了一雙修長、有力、干燥、穩(wěn)定的手能做到什么樣的事情……其實無需多說,上古中洲早有專門的著者寫下專門的著作專門描述過一雙修長、有力、干燥、穩(wěn)定的手能做到什么樣的事情……崔旭也甚而有幸,專門拜讀過。
在某個小舅子心里輾轉(zhuǎn)反側(cè)愁腸百結(jié)的經(jīng)濟問題被當姐夫的毫無預期毫不介意的隨手化解了,感受到深深挫敗的韓三沒有聊天的興趣,沉著臉色冷眼旁視二姐夫在澡堂子里的肆意人生,崔旭當然并不察覺,沉浸在十張百元票子的無邊喜悅里拍拍絡(luò)腮胡漢子的肩膀,甚至連肚子都不覺得餓了,依舊慢條斯理的閑逛集市,順便,找一家生意興隆的館子,進去犒勞一下稍微運轉(zhuǎn)過速的腦子。
活該這種人受窮呢,崔旭把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小紙條揣在兜里,恁么好的資源不懂得利用,天天風吹日曬的站街……不過話說回來,要真的有搞產(chǎn)銷一條龍的聰明勁兒,絡(luò)腮胡大哥可能也沒有隨意站街的機會了,正所謂有風也蹩使盡帆,謙虛謹慎攢人品,恁么大的富貴可不是一般人的肩膀能撐得起的。
于是繼續(xù)趕集逛街,隨著午時已到,找館子的目的愈發(fā)迫切起來。
這么一說,是不是就會以為某間火爆的館子里會發(fā)生某些火爆的事情了?其實不是的。
人生雖然坎坷,實際上卻沒有太多意外,散個步吃個飯都有事發(fā)生,這不是人生,這是故事。
眾所周見的,這只是某位命運之子的二姐夫在副本里的平淡余生,沒有那么多故事,也沒有那么多的人生,最多的只是碌碌,請讓我們學懂寬容,寬容一位中位數(shù)只有一年來生命的絕癥劍客所求的悲喜,位面都容忍得,還有誰忍不得呢。
所以,一頓飯吃的酣暢淋漓,有魚有肉,有面有酒,有殷勤,有奉承,還有熱騰騰的手巾板兒。
二百四十塊,原本應該是二百五的,飯館老板圖順遂,豪氣的給抹了十塊錢。
一個人在一家以快餐模式為主的館子里消費了小半個大彩電的錢,無論如何也該享受這樣的待遇……這種時候就不能教訓昨天了,因為確實不公平,這大抵就是人們常說的此一時彼一時了吧。
崔旭幾乎是被服務(wù)員攙扶出飯館的,一餐飯吃得是遂心順意,連魚刺都酥得噴香,崔旭感覺自己已經(jīng)升華到了這一輩子的巔峰,連迎面乍暖還寒的風,都吹不散這種酒酣的暢意。
擰著蛇形的步子,崔旭走到集市的盡處,下午三點了,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到了散集的時候,但是,蕭索的氣氛,離別的思緒,半點也未影響到崔旭的心情。
有兩天沒洗澡了吧,應該泡個澡了,崔旭晃晃蕩蕩的想。
時間,地點,需求,心情,經(jīng)濟,所有的條件都允許了,那么為什么不呢?
于是,崔旭帶著錢包里的九百六十塊和一包半餐巾紙去泡澡,當然,還有兜里的半盒藥片和上衣口袋邊別著的兩只筆,至于剛收到兜里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和一串鑰匙,以及半包煙一個打火機,這都不重要了……打斷一下,在未來的二到十三四個小時的時間里,如果沒有品牌升級需求的話,那么,這半包煙還是相當重要的。
這么一說,是不是就會以為某個火爆的澡堂子里會發(fā)生某些火爆的事情了?其實還是不是的。
人生雖然坎坷,卻沒有太多意外,抽個煙泡個澡都有事發(fā)生,這不是人生,這是故事。
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有很貴很貴的澡堂子,也有很便宜很便宜的澡堂子,只有那種不貴也不便宜的澡堂子很不好找。
也許今天是崔旭的幸運日,在馬上進入市政區(qū)的前一百米,崔旭很幸運的找到了一家不貴也不便宜的澡堂子。
中洲雖大,卻很少有飯前洗澡的傳統(tǒng),當然并不絕對,這和個人習慣與日新月異的養(yǎng)生理念有關(guān),飯前洗手的衛(wèi)生習慣倒是早已普及開來的,不過,再壕的壕也很少有到澡堂子里洗手的怪癖,所以,這家澡堂子里的人,喜人的少。
澡票能賣到十來塊錢的程度還真是有一定道理的,單憑淋浴花灑的水量流速,那是就算在家里后半夜三點鐘洗澡也無論如何不可能達成的強烈效果。
崔旭就像一顆被低度酒浸潤通透的紅棗,在故意關(guān)小的花灑激流下愜意的掙扎,這才是第一道工序,崔旭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舒服到想出門去前臺強烈建議加價澡票的面值了。
在茶道里,沖泡是一個幾乎不可分的術(shù)語名詞,借鑒在此時,似乎也毫不違和。
在花灑的激流下禍禍了小半瓶兒洗頭水,崔旭擰著手巾板兒走進了泡澡的池子,可以證明崔旭還清醒著的,是崔旭抬頭看了一眼,選了一個水溫在四十攝氏度以下的池子,這是上色的第二道工序。
把下巴頦兒都浸在熱水里,崔旭冷冷的看著池邊更激烈的水幕間歇卻狂猛的擊打某個皮下脂肪層體脂率過度超標的龐大軀殼的背后,隨后緩緩閉上眼睛,完全沒有躍躍欲試的心情。
二十五分鐘之后,崔旭忒別自律的撩開眼皮,走出池子,特云淡風輕的喝了一聲,“還有人沒?來個鹽浴!”
鹽浴之后必接汗蒸,之后出去刷牙掏耳朵,再有便是另一個世界了……一般這時候,喝半斤以下的就該回家了……崔旭則是有家不回,或說決絕的就不回了的另外一種狀況……
萬幸字數(shù)已到,萬幸。
所以,再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崔旭錢包里的九百六變成了七百九,從變量上我們便可以得知,這一宿沒什么可期待的。
洗漱一新,連衣服都重新筆挺閃亮起來,崔旭在澡堂子的門口遙望西南,晨曦里的一座城池,正靜靜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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