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歆語看到方銘抱著貍貓那一幕之后，感到莫名的煩躁。此刻聽到這個問題，更是皺起眉頭。
黃平?jīng)鲎≡谝粋�老式家屬院里，按門鈴沒有回應(yīng)，方銘聽了聽房間內(nèi)的動靜，“沒有人。”被連續(xù)的門鈴聲驚動的鄰居說：“這兩天都沒見著老黃了。”
等鄰居關(guān)上門，方銘對劉歆語說：“我會賠他的門。”劉歆語問：“什么？”
方銘抓住門框稍稍一握，門鎖像紙板一樣裂開。這是一套三居室，包括客廳在內(nèi)，幾個房間擺滿了書架，看起來至少上萬冊藏書。有一個書架是黃平?jīng)鍪詹氐恼浔尽⑸票疽约肮卤緯勘径际⒎旁谔刂频哪竞兄校戳藥妆椋瑳]有那本書。
劉歆語說：“看來只能問黃平?jīng)霰救肆耍Ｍ�記得這本書的相關(guān)內(nèi)容。”
出了房門，方銘把門鎖重新扭上，留下了一個字條：“賠償房門請聯(lián)系*****”
方銘分別聯(lián)系了李浩然和仲夏，很快從李浩然那里收到了黃平?jīng)龅幕拘畔ⅲ?7歲，獨(dú)居，無子女，近期沒有出入境記錄。仲夏說：“我正在調(diào)查。”
名為“向陽路小學(xué)校友群”的群中，有八十多個在線的，仲夏頂著ID“我是春天的云”問：“最近有人見老黃沒？”
“一班的瘦老黃，還是四班的癩頭老黃？”
“瘦老黃。”
“快樂的燕子”回答：“你問問老張吧，他倆最近總一起玩。”
“老張?jiān)趩幔俊?br />
“花兒為你而紅”回答：“你說哪個老張？是會拉二胡的老張，還是撿了錢包被全校通報(bào)表揚(yáng)的老張？還是走夜路被嚇瘋的那個……”
這時，有人蹦出來一句，“老黃啊，我看見他在玩攝影。”
“挺趕潮流，他不是什么收藏家嗎？”
“是不是跟那些老頭們一起拍什么風(fēng)光照？”
“不是，老黃在車展玩攝影呢。”
……
根據(jù)仲夏的情報(bào)，方銘和劉歆語來到在會展中心舉辦的車展。
隔著兩個模特，方銘看到了黃平?jīng)觥｜S平?jīng)稣酥鄼C(jī)上的大炮筒，咔咔咔，對著面前嬌媚的車模一頓狂拍。
黃平?jīng)霾⒉伙@眼，相比那些力圖飯盒加雞腿的攝影者，他算是中規(guī)中矩的。追求加雞腿的攝影師會把鏡頭伸到車模身前二十厘米，并且喜歡各種“藝術(shù)角度”，熱衷于從模特正上方，從裙子斜下方，或者后方拍照，這對新人車模的心態(tài)是個考驗(yàn)。
就在這時，黃平?jīng)錾磉呑邅硪粋�車展工作人員，對他說了幾句話，黃平?jīng)鼍透唛_，方銘和劉歆語穿過人群，緊跟上去。等他們走進(jìn)工作人員通道，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說，“閑人免進(jìn)。”方銘沒理他，擦肩而過時，那人也沒伸手阻攔，只是緊盯著兩人。
方銘剛要走進(jìn)辦公室尋找，卻看到劉歆語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我在車展現(xiàn)場做什么？”劉歆語掃視周圍的熱鬧情景，有些困惑。
好像忘記了什么，為什么有心痛的感覺？她摸了下臉，淚痕還沒有干。突然觸電一樣，想起了她要努力忘卻的記憶。她兩天前失戀了，本以為一生一世忠貞不渝的愛情，玻璃一樣破碎了。
通常失戀，會有各種預(yù)兆，比如漸漸多起來的爭吵、疏遠(yuǎn)、誤解，或者不再喜歡和對方擁抱、牽手。可她和男友在分手前一天，還像往常一樣相處愉快。
第二天，他卻告訴自己他喜歡上了別人了，還帶著妖冶、嫵媚的新女友來和自己分手，那個卷發(fā)女孩挽著男友的胳膊，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當(dāng)時，她就崩潰了，把刀插進(jìn)了男友的胸口，還有那個掛著可憎笑臉的女人身體上。
愛情，還有兩人的共同夢想都粉碎了。是什么樣的夢想呢？劉歆語努力回憶著，男友的聲音在腦子里回響，“我們要一起努力，闖出一片天地。”這句話像是一句空洞的臺詞。因?yàn)閷@個夢想，她想不起來任何別的細(xì)節(jié)，
自己的記憶，好像在打架。如果她的記憶是一本書，如果她能夠看到自己的記憶，那她會看到，她記憶的書頁在嘩啦啦的翻動，但其中有幾頁，和其它頁毫不協(xié)調(diào)，字體、風(fēng)格、內(nèi)容都不一致，就像別處剪來的故事，貼在了這幾頁上，覆蓋了原本的內(nèi)容。
方銘走出員工通道，看到在大廳里發(fā)呆的劉歆語，他走過去問，“怎么了？”
劉歆語轉(zhuǎn)過臉，臉上帶著淚痕，看著自己，有些不解的問：“你從哪里來？”
方銘說：“劉歆語，你在說什么？”
“我殺了你，還有那個女人。”
方銘皺起眉頭，她意識錯亂了？扭過頭，看向剛才的通道，那個工作人員已經(jīng)不見。難道他是異能者，對劉歆語做了什么？
劉歆語說：“你是要回來復(fù)仇嗎？那你動手吧，我沒有什么可留戀的……”她美麗的臉龐上，烏黑深邃的眼眸帶著淡淡的悲傷，有種讓人憐惜的平靜。
方銘說：“我是誰？”
“你是方銘，我的前男友。”
方銘把她的話語聯(lián)系在一起，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劉歆語認(rèn)為，自己是她的前男友，被她殺了，她大概以為自己從地獄回來找她復(fù)仇。
方銘想，先順著她的思路，幫她慢慢清醒。于是他說：“你沒殺我，我們之間發(fā)生了誤會，這兩天都沒見面。我是活人，不信，你摸摸看。”
他把手伸到劉歆語面前，劉歆語遲疑的碰了一下，“有溫度吧？我還有呼吸，有心跳。”方銘把劉歆語的手拉到他胸口。
溫暖的胸膛和強(qiáng)勁的心跳聲讓劉歆語愣住了，她似乎在努力消化這一切。“我沒有殺死你？”
“當(dāng)然，你什么也沒做。”
劉歆語回憶著和方銘一起的那個卷發(fā)漂亮女人，她的笑容是那么真實(shí)。
“我說的都是真的，”方銘握住她的手，劉歆語的表情似乎有些相信自己。
“方銘！”一聲清脆的叫聲，兩人轉(zhuǎn)過頭。說話的是五六米外，站在一輛跑車前的靚麗車模。她高挑、青春，雪白的長腿異常醒目，臉上洋溢著微笑，“是我啊，丁嫣然。我剛回國，正要聯(lián)系你呢。”
旁邊的攝友們嫉妒心直線上升，因?yàn)楸卉嚹４蛘泻舻男』镒樱硪晃淮竺琅氖帧?br />
方銘想了一下，對丁嫣然說：“隨后聯(lián)系。”他打算先弄清劉歆語發(fā)生了什么。
方銘拉著劉歆語要走，劉歆語掙脫他的手臂，走向丁嫣然。
劉歆語上下打量丁嫣然，長直發(fā)，不是卷發(fā)女人，“不過，她的笑容也和記憶中那個女人一樣。”
“你喜歡方銘嗎？”劉歆語淡淡的問。
“你誤會了，我和方銘只是朋友。”丁嫣然微笑著回答。
方銘走過來說，“我們走。”
劉歆語對方銘柔聲說：“我問她幾句話，很快。”
方銘聽到有人說：“兩位女神爭男人啊！”
“我覺得這位女神比車模還要漂亮，身材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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