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前一天,劉歆語說道:“你既然參加了比賽,我還有個建議,你的形象過于單薄,要從那些靠顏值混飯吃的明星中脫穎而出,遠遠不夠。”
“我是異能者,這還不夠嗎?”
“不夠,你最好是成為一個輿論領袖,就是能夠影響很多人觀念,有凝聚力的公眾人物,我想,未來我們需要這種凝聚力。勢單力孤的人無法完成拯救,你需要更多人支持你。”
劉歆語輕描淡寫的說道:“既然你是藝人,最好是用藝術形式來表達觀點,嗯,我想,你就當個有批判性的說唱歌手吧。”
“什么?”在方銘心中,這是他永遠不可能成為的人物。
意識中沉寂了好幾天的艾恩突然說道:“答應她。”
“為什么?”
“你有沒有想過未來?你可以用你的占卜神器試試。”
方銘想到了模糊的未來,龜甲沒有任何反應,“太籠統了,想點具體的,關于你。”
方銘想象自己未來的模樣,龜甲依然沒有反應。
艾恩呆了一下,“好吧,這個占卜看不到那么遠。”
方銘聽到她隱含的意思,問道:“在你所經歷過的未來中,你認識我嗎?”
“算認識吧……不過,你和現在完全不同。”
“是嗎?”方銘有些好奇,自己還會有別的形象?
艾恩語調低沉,“你……你是一個讓人心生恐懼的人物,被大多數人當成近乎邪惡的對象,你沒有朋友……”
“什么!”方銘聽到最后一句,臉色陰沉,他現在有不少伙伴,“難道你想說,沒有你的介入,按照自然而然的發展,我遲早會變成那樣?”
“或許吧,每個人的生命歷程都由很多轉折點構成,不知道從哪些點開始,你慢慢滑向了另一種樣子。”
沒等方銘反駁,她說道:“作為一個從未來返回的人,你能理解我的焦慮嗎?要在每一個時間節點上改變事態的發展,同時,改變你……
我總是在想,如果能改變你的人生軌跡,或許我就能改變未來。”
方銘問道:“物化指數降了這么多,我越來越像個真正的人,為什么會突然走向邪惡?或許你看到的不是這個世界的未來,那不是我。”
方銘根本不信,并不是因為艾恩預言他將成為黑暗一方,而是說他會徹底的孤獨,那怎么可能,他的伙伴們……一個個表情在心頭劃過,不可能會背棄他。
“其實在我看來,并不算是邪惡,也許說是瘋狂更準確點,你本來就是一個復雜的人,未來的有些事情永遠的改變了你。不過,你放心,我就是要阻止這一切的重演。”
方銘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這和當歌手有什么關系?”
“每個人都是由從小的教育、環境塑造的,并不存在固定的本質,當你開始嘗試做不愿意做的事,你就改變了。
你現在需要改變,就從做你不愿的歌手開始,哪怕你最終變成一個風流的情色狂,都比你未來的另一種樣子好的多。”
方銘:“……”
看到方銘愣住,劉歆語繼續說道:
“如果好人沉默著,混亂的聲音必將占據舞臺。所以,你必須發出你的聲音。”
“好吧,我有什么好處?”方銘說道。劉歆語和艾恩給出了不同的理由,都值得重視。方銘雖然從沒想過成為一呼百應的人物,但他決定試試。
“現在動不動就要好處,原來可不是這樣……”劉歆語幽深的眼眸望著方銘,潔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你要什么好處?”
“你先答應。”方銘說得。
“嗯。”
方銘又說道:“可是當歌手,我根本是外行,唯一的收獲是嘲笑吧。”
“你要努力表達自己,哪怕很笨拙,真誠總能打動人心。而且,你有一張俏臉,大家會原諒你的業余。”劉歆語說道:“我會親自幫你選擇一身很酷的行頭。”
……
于是,安楚穿著一件黑色和金色拼接的夾克,帶著鑲著奇怪飾物的黑色棒球帽和太陽鏡,走上了擂臺。即使是安楚的粉絲,也沒有馬上認出他是安楚,誰讓他的配飾太耀眼,太陽鏡太酷炫。
安楚的對手是一位身著唐裝的中年人,大約四五十歲,寸頭圓臉,面容非常嚴肅,他對著攝像機,大聲說道:“我是申明學,借這個大賽的機會,我要呼吁一下,大家要警惕流行文化對青少年的毒害!我倡議,應該恢復古時候的教學紀律,要非常嚴厲,才能培養出有用的人才!”
觀眾們一陣錯愕,他在干嗎?
申明學一直在縣里的中學當班主任,管理方法粗放,和學生們相處的不太好。去年在班里教訓一個女學生時,被女生當著全體學生的面頂撞了幾句,他面子上過不去,就打了女學生兩耳光,被曝光到媒體,申明學就被學校辭退了,成了鄰里之間的笑柄。
申明學一直忿忿不平,對反對他的女學生,對那些沒有覺悟的學生,對大驚小怪的媒體,對卸磨殺驢的學校,他都充滿了怒火。
直到申明學覺醒了異能,并且在大賽中成功晉級,他意氣風發,“現在不同往日了,我是異能者,只要進了國家部門,要名有名,要權有權,我一定要想辦法讓那些學生仔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紀律,等著瞧吧。”
想到那些學生戰戰兢兢的模樣,他就像喝了一杯好酒一樣舒爽。
站在擂臺上,更使他興奮的是,對面的選手據介紹,是個說唱歌手,申明學曾經在學生的手機上看過這種裝扮,這不是年輕人們瞎搞的玩意嗎?自己正好借機抨擊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
申明學說道:“小兄弟,別搞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都是洋鬼子玩剩下的,丟人!”
安楚面向觀眾,“說唱只是一種形式,并不是哪種文化獨有的,我國上古的詩經,就是節奏感很強的歌曲形式,我們的詩歌,本身就重視節奏、韻律,不是拾人牙慧。”
安楚舉起手臂,“我的說唱,只代表我自己,不是對誰的模仿。”
網絡上,安楚的發言引發了不少共鳴。
一個業內人士點評道:“說的不錯,現在不少說唱歌手,模仿的是整個嘻哈文化,模仿無可厚非,但是純粹模仿很難有突破。另一方面,我們的傳統詩歌確實很重視節奏,完全可以從中衍生出中式的說唱,有一些歌手正在為此而努力。”
也有些說唱愛好者不屑的說道:“這個安楚,不懂那些街頭文化的鼻祖和歷史,就敢玩說唱,誰給你的勇氣。”
“就是,先把那些大神吃透了,再說這話還差不多。”
也有人專注的挖出了申明學過去的毆打學生事件,“難怪申明學要呼吁什么學校紀律,這貨之前就虐待過學生。”
“靠,怎么允許這種人參賽,要是讓他有點權力,我們就慘了。”不少在校學生都發出類似的彈幕。
申明學義正言辭,“不管再狡辯,你就是毒害青少年的壞蛋!你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觀念灌輸給他們,學生們就是被你們搞的整天不務正業。”
看著洋洋得意,自以為真理在手的申明學,安楚嘆了口氣,“給學生們帶來壞處的,不是各種奇怪的觀念,而是對思想的限制。你就是這種人,帶著卑微的權力欲,說是要扮演人生的指路人,實際卻把學生禁錮在思想監牢中。我有首歌,要送給你。”
臺下靜寂無聲,直播間的彈幕也充滿期待,“要表演了。”
“現場演繹,這可不容易。”
在靜寂中,安楚呆立了十秒,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合適的歌詞,因為對傻X,語言是無力的。只能說,你是個傻X,重復十次,完畢。”
臺下觀眾鴉雀無聲,連戚晴都捂住了臉,“好尷尬,好羞恥……”
申明學臉皮抽動,侮辱文化人,必須付出代價!
裁判剛一示意,申明學就急不可耐的攻來,他手掌連續劃出弧線,一股牽引力卷上安楚的身體,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安楚不受控制的飄起來,身體逐漸顛倒,似乎要向下撞去。
觀眾們驚呼:“擦,這是隔空控物,他的念力強大,能把人像傀儡一樣操縱,沒有還手能力。”
申明學看起來是快速的動作,對安楚而言,只是非常遲緩的慢動作。
“控制人的愿望這么強烈,連異能都是這種。”安楚說道。
他單手一撐地面,拳臺的墊子出現了明顯的凹陷變形,安楚身體在空中旋轉過來,騰空飄向申明學,右腿踢出。
申明學神色一變,雙手握爪,用出了全力,方銘的腿,似乎踢到了一層無形的力場。接著,力場被擠壓的變形,向中心凹陷,哧的一聲,方銘的腳尖穿過申明學的意念屏障,停在了他面部兩厘米遠。
申明學的面部被安楚踢來壓力吹的臉皮抖動,眼睛也睜不開。他的頭向后仰,身體失去平衡,仰面倒在地上,半晌沒有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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