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媚娘被悕雪出乎意料的提問弄得有些糊涂,皺起眉頭說道:
“咦?您都不記得了嗎?昨晚您昏昏欲睡,我給你倒了杯酒,您一聞,不知什么怎么就開始流鼻血了,而且臉泛潮紅,就像涂了胭脂一樣!睏蠲哪镅诿嬉恍。
悕雪一聽到自己“臉泛潮紅”,瞬間覺得羞愧不已,恨不得鉆到地里去,而后她深吸一口氣,接著問: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出去幫您打水,替您清理血痕,可是呀,不知道為什么,您就是不讓我靠近,弄得我好是難過,最后還是澄公子幫您清理干凈了!
司馬澄幫她擦了臉!
悕雪呆住了,腦子猶如閃電劃過,一片空白。
楊媚娘見悕雪面色有些發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抬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司馬澄,朝他使了個眼色,但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悕雪低著頭,突然伸出手,指著門口放著的那個銅盆說:
“是那條帕子嗎?”
楊媚娘轉頭一看,然后連忙點頭說:“沒錯,就是那條!
所以剛剛悕雪摸到那條帕子時,腦子里閃現她自己跟司馬澄靠得很近的畫面,就是司馬澄在幫自己擦鼻血的場景嗎?
悕雪不禁嘆了口氣,雖然丑態被看盡,但所幸沒有發生什么更嚴重的事情。
“然后呢?還請說得仔細一些。”悕雪不禁攥起拳頭,其實她有些害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但是她不得不,而且必須要掌握事情的真相。
“哦哦……嗯……等我打完水回來發現屋里的燈滅了,進屋后來才注意到窗子開著,估計是夜風吹滅了燭火,于是合上窗,再從外面取來燈火,重新點亮屋子,但并沒有在外屋看到您二人,后來仔細看了一圈才發現您二人都在里屋,然后澄公子走出來,我模模糊糊看到有個白色的身影躺在床上,想必就是您,應該是已經睡下了吧!
悕雪點點頭,思考著楊媚娘的話。若真發生了什,那就是在楊媚娘離開的那段時間里,悕雪努力地想,但仍是沒有頭緒,這時楊媚娘示意悕雪貼耳過來,小聲地對她說:
“昨日澄公子走出來時,我見他面紅耳赤,特別是耳朵通紅通紅的,而且出來之后半天也不說話,也不搭我的話,之后好不容易開了口,卻不由分說地就要我上酒,還讓我坐下陪他喝,結果他完全視我為無物,悶聲一個人就把酒喝光了,我還覺得奇怪呢,小公子,你們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悕雪聽聞不禁渾身一抖,連忙搖搖頭,撇清關系地說道:
“沒有,沒有發生什么!”
“我看不見得,小公子您不是都不記得了嗎?嘻嘻!睏蠲哪飰男Φ溃矝]點破緣由,悕雪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楊媚娘也識相地收住了笑容。
悕雪見到楊媚娘的笑容,立馬就反應過來,那不是書肆女子跟她說“李家長,王家短”的坊間閑話才會露出的表情嘛,悕雪不喜歡此事,接著補充道:
“這里我記得,澄公子扶我進了里屋,我就直接去睡了,沒發生什么事……至于你說澄公子臉色異常,估計也是吃了你們這助陽之物,氣血上行所致吧,楊姑娘,你自己都沒吃過哪些東西,你怎么知道澄公子是怎么回事!
悕雪故作輕蔑的姿態,果然激起楊媚娘的反駁,她說:
“我怎么沒吃過,我們這兒的姑娘都吃過,那東西你們男人吃了是補腎助陽,我們女人吃了是補氣養顏!
“是是是,是我見識短,”悕雪趕忙拱手賠笑,安撫楊媚娘的情緒“不過,之后就請楊姑娘端些普通吃食就好……”說著悕雪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著說:“我身體好得很,不用進補!
楊媚娘覺得悕雪已經不再生她的氣了,連忙笑盈盈地起身,替悕雪布好碗筷。
楊媚娘一轉身,悕雪趕緊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她剛剛為了逞強用力過猛,不過慶幸的是,自己試探性的一句話套出了楊媚娘的話,也給自己吃了顆大大的定心丸,雖然她現在一想到金錢肉仍然覺得胃里不適,但這事也總算是圓過去了。
不過,剛剛司馬澄神色異常的話卻被她記在了心里,關于昨晚,她記得昨天她比司馬澄先開始吃,而且司馬澄本來吃飯就細嚼慢咽,所以應該吃的不多,而且她印象中,之前被提到的補陽之物他并沒動什么筷子,若拋開他昨日吃了多少這點不說,剛剛楊姑娘提到了酒,但司馬澄喝的再多酒,悕雪也不曾見他紅過臉……
所以,司馬澄面紅耳赤到底是因為什么?!
悕雪百思不得不解,難道真的是自己昨晚做出了什么出格之舉嗎?
但司馬澄為什么不說啊!
說了她才有機會解釋啊!
……
而且經楊媚娘這么一說,她才覺得司馬澄今日好像與她有些生分,就比如之前自己躲在他身后時,司馬澄特意退了一步,與自己保持距離。
悕雪憂心忡忡,而楊媚娘正幫悕雪介紹午膳的菜色,菜香縈繞打斷了悕雪的思緒,見著這些秀色可餐的佳肴,悕雪不禁也覺得有些食欲,于是轉身,邀司馬澄一起用餐。
但司馬澄卻俯身拱手,說:“在下不餓,晚些我自行解決,不勞陶公子掛心!毖蚤],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
司馬澄語氣恭敬而客氣,悕雪雖然心存疑慮,但也不能強人所難,況且她也耐不住已經在唱空城計的肚子,便叮囑了他幾句,自己就先吃了起來,楊媚娘就在一邊看著,悕雪覺得別扭,就招呼她跟自己一起吃,免得浪費了一桌好菜。
不過……
接連著當天的晚膳,司馬澄也借口推辭,沒有跟悕雪一同食用,后一日,早山和午膳的時候就干脆不再出現,讓楊媚娘帶話,說自己不一同進食。
而且,這一天多來,無論黑夜還是白晝,無論用膳還是就寢,悕雪再也沒看見他的影子。
一個女子的直覺,這有問題!
到了這天晚上,時花樓已經上燈,悕雪來回在屋里踱步,但她依舊沒有等到司馬澄,正愁著,悕雪忽然想起那天司馬澄是從窗戶翻身進來的,便走到窗前,借著夕陽的余暉,仔細去看每一篇瓦檐,最后終于在一處發現了一塊露出的黑色布料。
八九不離十,那就是司馬澄的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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