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有引力，重力波，這在圣殿學院里面只是基礎(chǔ)教育吧？”
馮茂說完之后看著兩位紅袍的反應(yīng)，在地球，大學里面雖然沒有非常清楚的講述引力波，卻也不是什么百度不到的知識。只要有興趣的學生都能找到。只是……
“哦。看來你心里很清楚，這不是重力波，而是引力波。”菲特沃門閣下語氣有點調(diào)侃，然而她闡述的內(nèi)容可以一點都不調(diào)侃。
馮茂忍不住反駁道：“重力波又不是引力波。”
“哼！那你來告訴我，引力波該怎么觀察呢？”龐貝沒有菲特沃門閣下的圓融，語氣直來直去。這直來直去的提問讓馮茂覺得后背發(fā)涼。
當一個有質(zhì)量的物體在時空當中運動的時候，曲率變化反應(yīng)了這些物體的位置變化。在某些特定環(huán)境之下，加速物體能夠?qū)@個曲率產(chǎn)生變化，并且能夠以波的形式向外以光速傳播。這種傳播現(xiàn)象在地球被稱之為引力波。
在這個世界幾百年前的確有極少數(shù)修士在智慧社學刊討論這個問題，與大量科學討論相比，研究這方面內(nèi)容的人絕對是少數(shù)。
因為不管在地球或者是在這里，引力被認為是時空彎曲的一種效應(yīng)。這種彎曲是因為質(zhì)量的存在而導(dǎo)致。搞清楚這個問題就有可能直接能解決各種運動，甚至能自由在保持自己身體微觀結(jié)構(gòu)下，在不同物質(zhì)中自由穿越。
根據(jù)這樣的理論，飛在空中只是引力波最微不足道的利用，真正搞清這個問題的修士，可以輕松直接穿過地球，而不傷自己與被穿過的整個距離的任何物質(zhì)。
“我沒有觀察過引力波。”馮茂盡力說了實話。
“我能理解。”龐貝閣下意外的沒有追問這個牽扯基本原理的問題，“咱們說點簡單的，你是怎么補充你飛行時候的消耗。”
馮茂覺得自己被逼到了絕境。這段時間一直接觸圣殿醫(yī)學院院長菲特沃門閣下，馮茂通過交流有了全新猜想。現(xiàn)在能自如飛行就是因為驗證了這個猜想。馮茂一點都不想與紅袍們分享這個猜想，只能開動腦筋想出一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
正在想，就見菲特沃門閣下與龐貝閣下同時轉(zhuǎn)身。馮茂跟著他們轉(zhuǎn)身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到雪夜中并沒有特別的存在。過了一陣，馮茂才見到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穿著紫色法袍，黑色的頭發(fā)稍顯卷曲，膚色較暗。完全是地中海北岸意大利人，也就是閃族人的容貌。
哪怕是馮茂換了好幾種探測模式，也只能靠肉眼觀察來確定有這么一個存在。馮茂心中越來越驚懼，如果沒有兩位紅袍的動向，這位紫袍只怕走到馮茂背后，馮茂都完全感受不到。紫袍經(jīng)過的地面毫無痕跡，紛紛揚揚的雪花好像穿透了紫袍的身體，直接落在地。
馮茂知道視覺是常人最有用的觀測手段，然而對于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視覺往往是最沒用的。紫袍們更是有能力改變光線傳導(dǎo)，用視覺觀察他們不僅沒有意義，更是有害。
紫袍走近到幾米之內(nèi)，馮茂才在黑夜中看清他的容貌。那是一位非常年輕的修士，看外表和馮茂差不多，不到二十歲。
“閣下。”兩位紅袍向紫袍行禮。馮茂也趕緊低下頭。
一股很平淡的力量傳導(dǎo)到馮茂身，那不是如山岳般沉重的力量，倒是有股清風拂面的感受。然而這么柔和的力量直接掌控了馮茂的身體，讓馮茂按照力量的驅(qū)動站的筆直。
這股力量如同一面超薄的鏡片，從馮茂站的筆直的頭部向下，緩慢卻毫不停歇的穿過了馮茂的身體。馮茂記得這種感覺，在森林島的大能就用差不多的方式重置過馮茂的身體，那為大能治療了馮茂因為在體內(nèi)凝結(jié)靈丹引發(fā)的不良反應(yīng)。這位紫袍想做什么呢？
完全掃描結(jié)束后。紫袍開口了，“他沒有學習七大教派的圣裁術(shù)。這件事過去了。”
說完，紫袍的身體顯得模糊起來，轉(zhuǎn)瞬不見了蹤影。馮茂被驚呆了，紫袍們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哪怕這位跺跺腳撕裂大地，然后鉆入地心都不會讓馮茂這么驚駭。因為從頭到尾，馮茂始終感受不到紫袍的存在。更別說搞清楚這位大能如何實施移動。
難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不成？
龐貝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他盯著馮茂，并沒有就此放過的打算。
“算了，龐貝。閣下既然這么講，咱們應(yīng)當服從閣下的看法。”菲特沃門閣下說道。
龐貝并不認同，“我不是想違背閣下的命令，我只是想對圣殿有所交代。”
“既然閣下已經(jīng)知道，圣殿那邊肯定已經(jīng)有了交代。馮茂是追根究底的性子，你怎么和這孩子一樣呢？讓時間來整明最終的結(jié)果，也是很好的態(tài)度。”
說完，菲特沃門閣下轉(zhuǎn)向馮茂，“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已經(jīng)放下了，你也放下。要是能忘記這一切最好。只有紫袍閣下才能理解紫袍閣下的想法，我們這些修士無論如何瞎猜都不可能理解。反倒有害。”
馮茂想了一陣，提出了自己的理解，“是不是說，我沒事了？以后也沒事了？”
“對。你的理解很正確。不過你以后不要在這里做這等事，再被發(fā)現(xiàn)，我們就不能當沒看到。龐貝，咱們走。”說完，菲特沃門閣下凌空而起，向著城市方向飛去。
龐貝繃著嘴盯著馮茂看了一陣，接通了幻境。在幻境里能聽得出龐貝有些不安，“這件事你可以不給我交代，不能不給勒內(nèi)交代。你要好自為之。”
交代完，龐貝才飛入半空，向著軍工基地方向去了。
兩位紅袍的飛行速度可比馮茂快得多，轉(zhuǎn)瞬就消失在雪夜之中。馮茂心中大為羨慕，這兩位掌握圣裁力量的修士擁有的力量遠不是自己能比。真得感謝這些紅袍，若非和他們交流，馮茂也不可能有今天的進步。
想到這里，馮茂索性盤腿坐下。天地間的力量正在不斷穿過身體，馮茂感受著那些力量，對元嬰進行著微妙的調(diào)整。終于，一絲力量經(jīng)過馮茂身體的力量與元嬰連接起來，靈氣立刻充盈起來，飛行中的劇烈消耗片刻就補充完畢。
這絲力量完全不受馮茂控制，它就那么以玄妙的方式經(jīng)過馮茂的身體，消失在馮茂所不知道的地方。
站起身，馮茂心中感慨。陰陽教派認為修士最終可以天人感應(yīng)，這也是化神修士的基礎(chǔ)。以前光看書籍的文字，馮茂覺得都如扯淡一般。真的感受到了，才覺得是至理名言。
想來七大教派都是找到了讓身體能夠主動接收這種‘圣裁之力’的方法。僅僅是片刻的‘偶遇’，馮茂就從其中汲取到了巨大力量。能直接連接這樣強大力量的圣殿修士就該擁有毀天滅地力量，如果沒有那般力量反倒不合理了。
騎越野摩托，馮茂向著家奔去。與天地間蘊含的巨大的力量相比，越野摩托的功率簡直弱小到無法形容。不過這么‘緩慢’的速度也挺好，馮茂趁著回家的時間內(nèi)盡力思考。陰陽教派典籍中諸多難以理解的描述此時變得清清楚楚。
打坐、運氣、尋找靈穴與洞府，包括作戰(zhàn)前的站位方向。如果以最大程度提升與自己能利用到的玄妙力量相遇，就完全能解釋的通。幾百年前的陰陽修士們，甚至現(xiàn)在的七大教派修士們，自身的力量應(yīng)該都很一般。
所以在幾百年前智慧社總部森林島的諸多石碑中，就有大能留下的感悟。
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吾嘗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wù)哒谩＜佥涶R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于物也。
君子生非異也，善假于物也。在這個世界有太多力量可以借用，之所以無法借用。一是沒想到要借用，二是沒學到該如何借用。
第二天，馮茂按照之前的安排去見了菲特沃門閣下。菲特沃門閣下和之前一樣與馮茂談起了新的實驗內(nèi)容，之前六名切除靈丹之后勉強活下來的實驗體都靜脈盡毀。馮茂又給他們接種了靈丹，六名實驗體在之后又死掉了四名，只有兩名在重新獲得靈氣之后存活下來。接下來要對他們能否利用靈氣修復(fù)經(jīng)絡(luò)的實驗。
聽完實驗內(nèi)容，馮茂問道：“閣下要我做什么？”
菲特沃門閣下用科學家特有的實事求是態(tài)度答道：“你試試看能否完全修復(fù)經(jīng)絡(luò)，我的力量對他們的傷害遠比修復(fù)大。”
閣下都這么實事求是，馮茂也沒有之前的那種不知所措，“閣下，能否分階段完成？我這幾天還有事，沒辦法長時間進行試驗。”
菲特沃門閣下沒有強求，她命道：“這樣的話，你一邊試驗一邊制作靈丹。我要多造出一批實驗體。對比試驗需要足夠的基數(shù)。”
晚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已經(jīng)有十幾位更有特色的男女等在里面。馮茂的三名學徒正在完成準備工作，見到馮茂過來也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反倒是這票男女們緊張的前行禮，非常禮貌的感謝馮茂的寬容。
不愧是各個酒館的臺柱子，每個人接人待物比馮茂強了幾條街。即便是知道他們自己與馮茂的地位差距，這幫人也沒有因為恐懼而失態(tài)。言行中不僅讓馮茂感受到自己高高在的地位，更讓馮茂感受到他們的謝意。
馮茂佩服的同時又很是不解，這幫人對于被接種額外器官好像真的不在意。好像他們得到的提升是這么的高大。然而馮茂對這種改造并不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
回想女妖姐妹的身體，馮茂覺得這就是人體改造。雖然還沒到直接操縱基因，卻也是創(chuàng)造出非人的生物來。這些人大概永遠沒機會成為修士，他們的一生大概就帶著被改造過的身體生活下去，直到老死。
反正馮茂覺得自己做不到。
“先生，已經(jīng)準備好了。”瑪麗過來報告了進度。
馮茂收起了所有想法，開始做三名學徒現(xiàn)在還沒實力完成的部分。拿起手術(shù)刀的時候，馮茂安慰自己。和菲特沃門閣下手里的實驗體相比，這幫臺柱子們可真的幸福太多。
之后幾天，馮茂更多去酒店看表演。同樣是接受過改造，暖場的那些藝人的表現(xiàn)的確很好。然而臺柱子們展現(xiàn)才藝的時候，總是能得到最激烈與由衷的歡迎。甚至連那些表現(xiàn)出修士冷靜的修士們都打賞了。
馮茂之前從各家酒店老板那里得知，修士們以前可從來不打賞。
日子就這么過去，七天后，馮茂被龐貝叫去。兩人先說了工作的事情，冬天修建廠房對于基礎(chǔ)建設(shè)壓力太大，龐貝對工程品質(zhì)頗有不滿。等說完這些，龐貝在幻境里問：“為何還不去見勒內(nèi)？”
“我去的話，會不會對勒內(nèi)閣下有影響？牽連到他的話，可不是我本意。”
“你不去告訴勒內(nèi)，勒內(nèi)被牽連的時候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龐貝不快的答道。
“閣下是在說，勒內(nèi)閣下一定會被牽連？”
龐貝目光頗為復(fù)雜，沉默片刻后才答道：“當了你的老師，勒內(nèi)就已經(jīng)要承擔許多東西。你也不用想太多，只要你別讓勒內(nèi)不知不覺被牽連，他自己能解決他的事情。”
于是馮茂再次坐了飛機，飛行在黑暗的夜空里。以前馮茂總感覺駕駛飛機有點心虛，這次卻沒有。即便從這么高的地方跌落，馮茂都覺得自己可以應(yīng)付得來。只是不知道勒內(nèi)閣下會不會應(yīng)付得來。這個世界的意外總是這么多。太多人應(yīng)付不來……
想到這里，馮茂調(diào)整了航向，向著松林城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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