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中。
“——所以說!”有雪雙手撐桌身子前傾,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再度說明著仙門這一舉動的用意和可能的后果,“這絕不是所謂的簡單求親!理解了嗎?”
然而,戰(zhàn)部部主莊修言依舊是像石頭一樣沉默著坐在位置上,對有雪的話沒有作出一點反應(yīng)。御部部主葉思凌雖然一度因有雪的話陷入猶豫,可卻在姚文山的幾次耳語后,終歸還是漸漸不可逆轉(zhuǎn)地倒向了天工院一方!
有雪心知絕對是姚文山悄悄開出了什么籌碼,卻一時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破解。葉思凌作為御部部主,本就是上門金字塔頂?shù)墓芾韺恿耍浅鋈未崎T,否則他在上門內(nèi)部的權(quán)勢和地位已經(jīng)算到頂了,就算有雪要同樣出價打動他,也不可能給出什么有誘惑力的條件;而相反外部發(fā)出的空頭支票,卻可以隨意開到一個天價上去!
葉思凌就這樣被虛無的好處誘惑著,有雪闡述的危險根本沒能真正進入他的考慮——見小利而忘命,有雪覺得樓五塵曾經(jīng)提起過的這句話實在是太貼切了,眼前這人根本是十足的蠢貨!
“那么,時間差不多了。”姚文山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是不是該開始最終投票了?”
可惡!有雪暗自咬牙。究竟要怎么樣才能——
就在這時,浩大的鐘鼓聲忽然從遠處傳來席卷了整個天宮,凌霄殿中也自然響徹了這厚重的聲音
“當~咚~當~當~,當~當~當~,咚~咚~當~……”
姚文山等人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是誰在胡敲晨鐘暮鼓?”
然而在最初的茫然之后,這個富有節(jié)奏感的聲音卻很快讓有雪想到了某件事情。
那是自己還在鎖靈狀態(tài)時,樓五塵曾經(jīng)和來照顧自己的云行西聊起過的打發(fā)時間的話題:“……像這樣一短一長,嘀~嗒~就表示‘啊’這個音,同樣的一場三短表示‘波’……”
歸元境之后堪比冥想盆的強大記憶檢索能力讓有雪清晰地想起了樓五塵所說的每一句話:“……兩長兩短表示‘滋’——這樣每一組音就能拼成一個字,上課的時候就可以用敲桌子來聊天了……”
——這個鐘聲,是行西敲出來的!有雪心中一震,連忙對照記憶分辨起了對應(yīng)的發(fā)音。
有雪開始注意到這點時,鐘鼓聲傳來的信號已經(jīng)過了一小半。所幸很快第一遍結(jié)束之后,鐘鼓聲略作停頓又從頭再來了一次,有雪正認真傾聽時,姚文山卻似乎已經(jīng)對這個鐘聲厭煩了起來:“沒完沒了的,等出去了看看是哪個值班弟子喝多了亂敲鐘,得交給刑堂好好罰一罰!不管它了,快投——”
然而姚文山還沒有說完,就被有雪豎起手掌示意止住了他的話,而有雪甚至連看都沒看他,只是專注地傾聽著在他看來莫名其妙的煩人鐘聲。
衣、歐——優(yōu)……西、約——削……
有雪在心中默默念著鐘聲中傳來的信息:“有雪姐姐,議事是陰謀,他們……”
姚文山等人一頭霧水地看著側(cè)耳細聽若有所思的有雪,過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喊道:“掌座!你別裝神弄鬼,拖延時間是沒——”
“哈哈哈哈哈哈!”有雪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一掃之前的煩郁,帶著仿若冬日晴空的暢快,“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姚文山和江若火面面相覷,有雪卻完全沒有在意他們,只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頭頂,仿佛在仰望著被遮擋在凌霄殿外的天空。
云行西傳來的消息里并沒有帶來什么決勝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有雪已經(jīng)從現(xiàn)場觀察和分析到了的,但有雪卻仿佛從這段鐘聲里,看到了那個可愛的少女拼盡全力去思考去努力去奮戰(zhàn)的身影——而這,讓她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愉快和欣慰!
太棒了,這孩子太棒了!
這簡直是遠比我想象還要完美的,再好不過的弟媳婦了啊!
此時云行西的訊息已經(jīng)重復(fù)多次之后沉寂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又重新響起,不過這次卻不再是藏著信息的密碼,而是單純用鐘鼓敲出的激昂樂聲!
有雪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猛地睜開眼睛說道:“那就開始吧!最終投票!”
哼,這么棒的弟媳婦,怎么可能讓你們這些混蛋搶走?——有雪在姚文山驚疑的目光中重新恢復(fù)了昂揚的神采,睥睨著全場——來吧蠢貨們,你們以為就贏了嗎?
有雪心中打定了算盤:若真事不可為,大不了就用那個手段……
——直接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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