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行西終于神神秘秘地挑好了禮物之后，樓五塵便帶著她一起來到了衛家大宅。

    衛家家主極為恭敬且熱情地迎接了他們，一番寒暄之后，下人送來了一個箱子。

    “——城主，這是您吩咐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云行西好奇地湊上來想看，但樓五塵只是迅速地打開檢視了一下便合上了箱子，然后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辛苦了……多少錢？”

    “當不起，當不起！城主折煞小人了！這些都是小人該做的！”

    見到樓五塵掏錢的架勢，衛家家主慌忙地連連擺手避開。自從樓五塵就任周高城城主以來，一直和樓五塵處于合作關系的衛家也就搖身一變成了周高城城主府的半官方組織。藉著這層身份，衛家的地位急劇提升，將以前周高城的幾大勢力輕松踩在腳下不提，甚至跟很多從前只能仰望大城家族也有了平起平坐的架勢，勢力和生意發展得風生水起。

    飽嘗了好處的衛家打定了主意要徹底抱緊樓五塵的大腿，然而樓五塵卻似乎對衛家完全無欲無求，僅僅是按照當初的約定從衛家的盈利中收取并不豐厚的些許分紅。衛家家主生怕樓五塵哪天厭倦了衛家選擇另外的代言人，殫精竭慮用盡了辦法想將衛家和樓五塵捆綁得更加緊密，甚至大著膽子將自己十二歲的女兒送到樓五塵身邊，卻被樓五塵直接放去學園和其他孩子一起上課了。

    無可奈何的衛家家主最終只能將注意力轉向了其他方面，除了竭盡全力尋找樓五塵所說的煤礦石油之類的東西外，對學園和城主府的一應要求更是竭盡全力地積極配合，比如采購的物料啊需求的施工，簡直恨不得收一份錢交兩份貨——如此仍嫌不夠，這次終于遇上樓五塵提了一次明確的需求，衛家上下打了雞血似的四處奔走，優中選優精中選精，才最終呈上了這個箱子里的東西——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次討好城主上仙的機會，衛家家主又怎么可能會拿這個錢？

    “別這么說。”樓五塵搖了搖頭，“雖然這些錢本來就是從你這兒拿的又轉手給你有點怪……但這些東西你能這么短時間弄齊，而且品質都極好，想來花費不菲，我們一碼歸一碼，該付的錢還是得付——或者說，能付的錢一定要付，這才是我的處事風格。畢竟我一直相信，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你說是嗎？”

    衛家家主心頭一跳，臉上依舊陪著笑，背上冷汗卻唰地就下來了。樓五塵見狀一哂，擺了擺手說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只要衛家循規蹈矩，不做出什么違反良俗道德的事情，衛家就始終會是周高城城主府的合作伙伴，放寬心好了。”

    “是是是，城主大恩大德，衛家上下感激不盡，定然不敢忘記城主教誨……”衛家家主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一番掙扎之后，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對樓五塵說道，“可是小人實在無顏拿城主您的錢，既然如此……小人斗膽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求您幫上一幫？”

    “哦？你說。”

    “是這樣的。”衛家家主定了定神，“前后送了那么多次消息，少白的事情……我也想開了。既然他不愿再與我們這些凡人扯上關系，那我們也不能再厚顏攀扯——只是城主大人，少白他離家已經快兩年了，眼下年關快又到了，他母親對他思念成疾，茶飯不思，眼見得就要——城主大人，一次就好，一次就好！哪怕跟他說我們之后再也不會煩他，能不能請您……帶少白回來一次？”

    面對衛家家主深深低下去的頭，樓五塵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衛家家主心頭一顫，卻強頂著一口氣維持著低頭的動作，不敢抬起頭來看樓五塵。

    “……我知道了。”過了良久，樓五塵才開了口，“我會想辦法……帶小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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