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涼喝下湯藥,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還沾著的藥漬,沒有絲毫介意的開口:“阿炫,我聽溪鵲說過了,這兩日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辛苦了。”
自從阿炫離開自己以后,好像也有好久好久,都沒有喝過這么合自己胃口的藥膳了。
不論是藥的苦澀程度,還是糖的甜膩程度,一切都不多不少,把握的剛剛好。
“這有什么辛苦的。”阿炫將已經(jīng)見底的藥碗放到一邊:“要不是看你那么難受,我差點以為你是故意讓我擔(dān)心,好讓我賠禮道歉呢。”
“怎會……”左丘涼笑了笑,雖然笑的真摯,但多多少少因為病態(tài)的原因沒有那么燦爛。
阿炫也跟著她笑了起來:“最近恰好是閑下來了。”他看著她,目光中有幾分莫名的真摯:“我其實就是想……能有時間再陪陪你。”
“……”左丘涼的笑容僵了僵,轉(zhuǎn)瞬又繼續(xù)笑著:“怎么說也是少了個貼心打理的人,雖然多多少少心里也會失落吧……但也一樣替你開心。”
“……有多失落?”
“嗯?”
“我是問……我離開你以后,你有多失落?”
左丘涼眨了眨眼,怎么聽起來……他這話酸溜溜的呢?
“……失落……很失落吧。”她干巴巴的咧開嘴角:“那時候剛回到南城,好像每天早上還是會看到你端著點心來叫我早起一樣。”
“但是吧……清醒過來以后,就覺得那個閣樓靜悄悄的……沒人跑來打擾我,我也不會再肆無忌憚的到處瞎跑了。”
“還好。”阿炫點了點頭。
她歪了歪頭,不解:“什么還好?”
“我以為,你會發(fā)覺我不在了以后,也沒人煩你了,也沒人圈著你了,活的會更加自在些。”
“……”左丘涼低了低頭,手也跟著緊張不自覺的搓了起來:“阿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他很坦然的點了點頭:“我有很多事瞞著你。”他復(fù)雜的看著她:“我沒告訴過你,井岳其實一直都待我很好,并沒有你看到的對我很嚴苛。”
“還有,其實我那時候經(jīng)常在花樓里面?zhèn)鞑ツ愕某笫拢尭魑唤憬愣加X得你是個外表光鮮亮麗,內(nèi)心卻很丑陋的人。”
左丘涼皺眉:“怪不得有段時間我在雅座看個曲子都會被那些個姐姐議論!”她不悅的盯著阿炫:“為何?”
阿炫甜甜的笑了笑:“因為你經(jīng)常給我說媒。”
“……”
“還有最后一件事情……”
左丘涼瞅著他:“你還有干過比這個更過分的?”
“嗯,很過分。”他突然就認真了起來:“……我喜歡你。”
左丘涼臉上的驚訝持續(xù)了足足半分有余。
驚訝是因為她很震驚。
但她又不知道他話中的喜歡,是跟以前一樣隨口說的那種姐弟間的喜歡,還是什么別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隔了這么久再聽到你說這句話,整個味道都變了。”
阿炫笑著重新糾正了一下:“我自始至終說的喜歡,都是對你這個人的愛慕。”
……
……
又是新的一日。
常聽起文質(zhì)彬彬的人說,每當(dāng)一日的太陽升起,就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但是講句實在的,這話在左丘涼看來,根本就是為了勉勵自己的。
現(xiàn)在的自己,也顧不上管這些太不太陽了,整個人氣喘吁吁的圍著靈犀辭轉(zhuǎn)了一大圈,連個想找的人都沒找到。
“阿涼,你一大早抽什么風(fēng)啊?”溪鵲才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醒的時候就沒見到左丘涼,也算巧,剛出門隨便一瞟,從遠處就走來了這么一個人。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朝溪鵲走了過來:“你不是說阿肆這幾天都在密室里面嗎?怎么我?guī)缀跛械牡胤蕉嫁D(zhuǎn)了一遍,還是沒找到那小子啊?”
“他……可能不知道又去哪找事了吧?”
見眼前這個女子扭扭捏捏的樣子,不用多想就知道很反常。
“老實交代,他到底干嘛去了?”
溪鵲拉著左丘涼的胳膊:“哎呀,阿涼你閑的沒事找他干嘛呀?”
瞧見左丘涼審視的目光,她又晃了晃自己抓著的那條手臂:“真的沒事,你有找他的功夫,不如給我說說昨夜跟那個鳳翎殿下都聊了什么唄?”
一聽到有人提起阿炫,左丘涼的臉色就跟著不好了幾分:“別想扯開話題,你老實告訴我,阿肆他到底干嘛去了?”
“……”溪鵲為難的跟她對視了良久,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好吧……是他不讓我跟你說的……”
最初左丘涼想找傾百肆,其實就是為了想要躲一躲阿炫,畢竟他昨天夜里說了那番話,靈犀辭是沒法安安分分得住下去了。
但是這一早上逛遍了整個靈犀辭,連個傾百肆的影子都沒見到。
要說他消失了溪鵲還能坦然的說出他在密室這種鬼話,自己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他就因為找到了一個鳳翎跟幻城的商交賬本,就直接去花池找皇季了?”
溪鵲已經(jīng)被左丘涼的怒火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我當(dāng)時也跟他說了弊端……可他好像對自己追查的事情特別執(zhí)著,完全不聽我的勸告……”
“這不是胡鬧嗎?”左丘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找些別的方法,但這一而再再而三被激起的心情就是沒辦法平復(fù)下來。
“他不讓我告訴你,肯定是不樂意你去送死……”溪鵲這人很是識時務(wù),平日里打趣的時候強勢一點左丘涼絲毫不介意,但一旦到了這種關(guān)乎性命的節(jié)骨眼,就沒辦法再開起玩笑來了。
“不行,我也要去花池看看。”
“你怎么能去呢?”溪鵲一把將她拉住:“他就是去求證又不會真的出什么事的……”
左丘涼緊皺著眉:“可他是傾辰的弟弟啊……你難道就不怕他回不來了嗎?”
也許溪鵲不知道皇季對付那些抓到自己把柄的人會做什么,但左丘涼知道。
那個被關(guān)在水牢里面的不腐遺骸,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何況,傾百肆想要找的答案是什么,她很清楚。
冰后的事情牽連了南城,牽連了幻城,現(xiàn)在就連鳳翎的人也有參與……那么必定就不是什么小事。
“你不用攔我了。”左丘涼推開溪鵲的手,努力的擠了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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