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魏府回了趟城郊的府宅之后,秦墨塵就去了他的下一個目的地。
中院前面高高的房檐上,秦墨塵注視的那個房間還亮著蠟燭,昭示著里面的人還未睡下。
輕身躍起,沒發出一點聲音的便落在了那人的門前,他沒有立馬敲門,而是轉至房側,來到了還未緊閉的窗前。
寒冬臘月,條件稍微不錯的人家都會在臨睡前讓下人在房間擺上一個時辰的碳火,這樣既可以讓房間暖和又不會散發過多的難聞氣味。
不過有些人過于受不了這種氣味的,也會把窗戶打開一會兒稍微通點風。
窗縫里,秦墨塵看到的是她披著斗篷坐在桌前看書的背影,已經解開的長發延過腰肢,垂在登子的后面。
自那日在鋪子見了一面之后,兩人就再未見面了,她最近,定為了與青梅竹馬相攜百好的婚事忙的不可開交吧,那這樣找她幫這個忙會不會給她造成困擾呢,畢竟想找個有她這樣才能的人并不難。
站在窗外,思緒紛亂,秦墨塵輕一甩頭,想要把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緒甩出頭外。
“咔嚓”,突然的聲響來于自秦墨塵的腳下,冬天樹上落下的枯枝,已經被他正要轉身的腳踩成了兩三段。
如此寂靜的夜,這個動靜沈夕月不想聽見都難。
窗戶從里面打開,沈夕月探尋的目光看到了在昏暗燭光下躇立著的秦墨塵。
四目相對,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你……怎么在這……”
對上沈夕月疑惑的目光,和她低聲的發問,秦墨塵此時感覺自己不知該說什么了。
不管如何解釋,深夜旋在女子窗下,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雖然他來是有事與她商量。
“我……來找你有事”
……
坐在比外面暖和不少的房間,秦墨塵捧起沈夕月給他倒上的熱茶輕呷了一口。
“這么晚,找我可有何事?”
此時已經亥時過半,如果現在再把他請至客堂,擾了睡下的人反而更不合適,所以沈夕月就先讓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墨塵看著眼前人的臉,沒有立馬說話,而后才又開口“比起你離開北疆的時候,現在你的臉色看起來更好些”
沈夕月沒有應他。
自上次從賣衣服的鋪子回來之后,那件秦墨塵送的衣服就被她壓在了箱底。
雖然衣服很好看,她也很喜歡,但關于她爹把她嫁給他的這件事,沈夕月總是在刻意的想要忘記,甚至跟他這個人有關的東西都盡量不見。
她跟他的過往,是她不敢跟陳紹謙提起的話題,雖然她并未失去她的完潔之身,但既然打算嫁給他,那就要給予他最完整無暇的愛,這里面當然不能包括出現過的他。
所以,關于她在北疆時與他的一切經歷,她都要慢慢忘記。
不過他現在既然來了,況且在給她休書的這件事也并未為難與她,那她就該以禮相待。
秦墨塵看她沒說話,也就沒再耽擱,對她說出了來找她的目的。
……
“讓我進宮?”
沈夕月看著秦墨塵,有些不解。
“是,現在最難的就是不清楚我母親具體所在的位置,皇宮不是輕易闖的,要能保證一次找到才行”秦墨塵解釋。
這么說沈夕月是能理解的,畢竟就算自己沒在里面住過,上次去那個公主那里她就生生走了將近一個時辰。
“放心,你不會有危險的,我的手下會對你有所保護”看她不知在想什么,秦墨塵想要打消她的顧慮。
也不是沒顧慮,但是要說是救趙伯母,她自是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因為她沒忘,趙伯母被軟禁也是有一點她的因素的。
只是,她離開府里的理由,要怎么跟陳紹謙去圓。
“你……不答應嗎”
看她沒回答,秦墨塵出聲問道。
“沒有,既然是關于趙伯母的,那我自是不能不顧”
她這么一說,秦墨塵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母親被軟禁宮中的事沒有你的責任”
沈夕月兩眼焦距朝下,只淺淡一笑。
……
……
“貴妃娘娘,這是皇上給您尋來的醫女,此女醫術精湛,心思乖巧,時日久了娘娘定會喜歡”
說完,領事太監讓身站到旁邊,沈夕月也知趣的上前一步給徐貴妃恭了個禮。
畫的十分精致的鳳眼斜著看了站在身前的沈夕月幾眼,隨后,嬌柔的聲音就從她丹紅色的唇里傳了出來,“留下吧,好生做事就行”
在占地闊氣修建豪華的后花園內,一個蕩著輕波的人工湖邊上,正在垂釣的陳伯庸身后站著一個消俏的男子。
男子是一身醬紅色的長衫,他兩手抱胸,作態悠閑的看著那個同樣也不動聲色繼續自顧自垂釣的人。
沒有回頭的陳伯庸此時心下有些煩悶:府里的暗衛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最近怎么老是有不速之客在府里來去自如,這可怎么行,花了大價錢培養的一幫武功高強的武士竟然連續多次失誤,想到這里,陳伯庸輕輕的搖了搖頭。
但頭剛搖了兩下,陳伯庸就又把頭頓了下來,表情也跟著變的有些沉默,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上次在他身邊出現的那個青年,還有他提起的江華門。
“敢問壯士來自何方?”陳伯庸沒有回頭,沉著氣朝身后的人出聲問道,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進到國丈府府雷江看著眼前讓自己憎恨了快半輩子的人,心中沉寂的恨意又慢慢涌上了心頭,想到自己三個親人都因為他而死去,雷江恨不得立馬將他手刃,他這樣想其實本也打算這么做,但正在他準備朝他發力的時候,那人卻開口說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怎么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呢,讓他僥幸活到現在真是便宜他了。
“雷江,不知你可還記得這個雷姓?”雷江暫時停下了要動手殺他的動作,一時興起回答了他的問題。
聽到這個名字,陳伯庸心底確是‘咯噔’了一下。
雷江?這不是雷祁鋒的兒子嗎,自己怎會不知,自己攜著兒女退隱不就是為了躲避他的追殺嗎。
怎么……?自己都離開江湖了二十多年,他竟然還能鍥而不舍的查到這里,看來……,這次是要玩真的……?那一個多月前的那封信,和上次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青年果真是打算來對付他的,那他又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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