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還不能過去。”

    看見姜文明這樣回復后，樊冰愣了下，直接打通了他的手機：“今天為什么不能來？那你什么時候來？”

    “下星期一吧。”

    “為什么是下星期一？”

    樊冰就像個問題寶寶。

    “暫時保密。”

    “保密什么呀保密！在摩西歌城的鞋業聯會，就要開了，你不快速給蕭總把請柬送來，到時候就來不及了……啊，姜文明，我曉得了，你有意不想讓蕭總去參加大會！”

    “什么呀，我要是不想給她去，我干嘛昨天要把請柬給你，請你轉交給她呢？”

    姜文明在那邊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放寬心，我敢拿性命擔保，篤定誤不了她如期去開大會的。我今天暫不過去了，那是因為還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解決。樊秘書，你也曉得，我托朋友從茍家那兒奪回這東西，務必得做到充分把握，絕對不能出差錯的善后工作，對不對？”

    聽他這樣說后，樊冰又擔心起來：“姜文明，沒得事吧？要是，這張請柬的確很燙手，你就不要送給蕭總了。賺錢的機會多的是，沒得必要為了賺錢，就不顧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你放心，我沒把你已經拿到請柬的事，告訴蕭總。”

    正是皇上不急公公急，作為蕭總的鐵桿心腹，樊冰可能比蕭若水還要看重，可不可以去參加鞋業聯會，昨天姜文明拿來請柬后，她高昂的很晚才睡著。

    不過當這張請柬跟姜文明的安全掛鉤后，她卻不假思索的選擇了后者，這說明姜渣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超過她的恩主蕭若水了。

    姜文明聽后很激動，又信誓旦旦的勸慰了她一番，并把胸膛拍的山響承諾，說他為了樊秘書，一定會護好自己，蚊子也不要想咬他一口！

    樊冰這才放心，正好車流開始朝前移動了，也就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后，樊秘書才反應過來，為了我，他也要護好自己啊，哼，這個渣男，又在變著花子的討我便宜。

    被討了便宜的樊秘書，表面是很生氣，心里卻是美滋滋的，又哼起了那首《愛你》，加快了車速。

    因為遇到堵車，樊冰比平常遲到了十拉分鐘，她剛停穩車子，就看見跑過來正準備給她開車門的付嚴杰，陡然轉向，顛兒噠的跑向了另一邊。

    樊冰回頭看去，就看見一輛無比牢固的車子緩緩開來，蕭總到了。

    蕭若水的氣色，看上去還是不怎么樣，但看人時的表情，卻比以前平靜了許多，就像解決了棘手問題，終于獲得了解脫一樣。

    短裙，黑絲，細高跟，這是都市青年心目中的最愛，一般都出現在小女人身上，黑絲小女人嘛，像熟透了的桃子一樣，汁多水甜，捏一下就出水，抱一下就癱軟半天……說老實話，樊冰覺得才二十出頭的蕭總，并不適合這種打扮。

    蕭總該像以前一樣，身著能顯露她傲嬌總經理樣子職業套裙，就是那種到膝蓋的，而不是這種只包著屁股的小短裙，最好也別穿黑絲，就肉色絲襪，或者直接不穿。

    還有腳下的細高跟，黑的不好嗎，非要弄個紅色的，在短裙、黑絲的襯托下，紅的似火，一下子就把雄性員工們心里的干柴，給啪地點著了。

    特別是往常那張不施脂粉的臉蛋，雖說好像老是鋪著一層寒霜，但篤定是時代集團最嬌美的一面旗幟，現在好了，明顯涂了厚厚的粉底，描了重重的眼影，左耳還戴著一只很大的耳環，隨著走路的動作，一晃一蕩的，很刺眼。

    明明是小丫頭，干嘛要把自己打扮成一成熟黑絲小女人樣啊，唉，這都是那個姓茍的惹的禍，就是自從他敲詐勒索走VIP請柬后，蕭總就變成這樣子的……心中嘆了一口氣，樊冰盡量溫柔的笑著，對疾步走過來的蕭若水點頭問好：“蕭總，早。”

    “早。”

    蕭若水冷傲回了句，跨步走上了臺階。

    樊冰緊跟其后，來到電梯門前，快走幾步，搶著按下了電梯鍵。

    走進電梯，回身的時候，蕭若水看見路過的員工們，看她的目光和往常不一樣，特別是那些青年的雄性員工，都多多少少隱含著一些齷齪。

    放在以前，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那時候的蕭若水，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只能仰望，暗地里也不敢冒犯的冰山女神，現在他們卻敢當面產生不健康想法了。

    蕭若水很明白，她在員工心目中地位的之所以發生改變，是因為她本人有了根本的變化……簡而言之，她現在的裝扮氣質，已經沒得資格，讓員工們像以前一樣仰望她了。

    那些看上去好像高高在上的千嬌百媚明星，販夫走卒不敢企望有一天能上了她們，卻有這種強烈的想法，蕭若水認為，她現在就是個千嬌百媚明星。

    她沒怪員工們用這種眼光看她，她比誰都明白，她已經徹底的沉淪了，就在今天深夜，她給‘我是妻管錢’拍了那幾秒鐘的視頻后，雖說就幾秒鐘，就已使她陷入日暮途窮的深淵，這輩子都不要想再爬外來了。

    蕭若水不在意。

    就像羊靜茉，一旦給自己找到足夠的理由，就從好妻子，變成了放蕩不羈的**，才能在自己男人的注視下，放肆大膽的歡愉，沒得一點點愧疚感。

    當然了，在現實中，蕭若水再怎么蛻變，也不可能變成第二個羊靜茉，問題是現實，跟網絡，本質上有跟大的區別嗎？

    真正的沉淪，從來都不是指身體，而是指思想。

    更讓蕭若水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是，今天早上睜開眼品味深夜那一幕時，居然很享受那種放浪。

    特別是親眼目睹，‘我是妻管錢’跟他老婆那樣歡愉后，她竟情不自禁似的，企望自己能替換那個女人……

    這算不算是破罐子破摔？

    呵呵，我是完了，徹底的完蛋了，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也沒得哪個在意我，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誰他娘的在乎別人用什么眼神看我！

    “蕭總，到了。”

    就在蕭若水盯著電梯墻上的廣告，心中冷呲時，樊冰低低的聲音響起。

    電梯早就到樓層了，門開著，站在門口的樊冰，已經等了有三十秒鐘了，見她還處在發呆狀態，沒忍住的小聲提醒。

    蕭若水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樊冰，看見她滿眼都是城摯的擔心，心中一暖，笑了下小聲說：“我沒得事的，別擔心。”

    看著千嬌百媚了許多也單薄了很多的蕭總背影，樊冰好想跟她說，姜文明已經回來了，而且已把讓茍來富搶走的請柬奪了回來，話到嘴邊又忍了。

    給蕭總沖了杯咖啡，又收拾了下文件，沒看見她要講話的樣子，樊冰悄無聲息的退了外去，來到自己辦公室，傻坐了一刻兒拿起手機，開始打姜文明的電話。

    姜文明沒有接電話，也不曉得去干什么了。

    樊冰秀眉蹙起，起來走到窗前等了四、五分鐘，又一回撥打，還是沒得人接聽。

    樊秘書的驢脾氣發作了，懷著把他電話打到沒得電的決心，終于在第十八回撥打時，電話通了，姜文明驚訝的語氣響起：“樊秘書，發生什么要死人的大事了，接連十八道龍牌召喚小的？”

    “你現在忙什么呢，為什么才接我電話？”

    樊冰放低聲音，不客氣的訓斥道。

    “給別人打電話呢。”

    “給哪個？”

    樊冰可沒感覺到，她問這個問題，很有查崗的意味。

    “早上我不是已跟你說明白了，說有些事要善后處理嗎？”

    “那你也不可以不接我電話啊。”

    樊冰這才想到剛才堵在路上，她給姜文明打電話時，人家的確說過，不過她才不可能賠禮，只能沒得理也會占二分，這是小丫頭的專利。

    姜文明當然一疊聲說是，下回再也不敢了，就算是玉皇大帝給來打電話，也必須先接樊秘書的，最后才問她有什么指示。

    “蕭總，愈來愈不正常了。”

    樊冰聲音更低，擔心的味道也更濃。

    姜文明在那邊好像冷呲了聲，問：“怎么就不正常了？”

    “說不出來。”

    樊冰沉吟了下，說：“總覺得，她不再是以前的蕭總了。不單是因為她的穿衣打扮，關鍵是氣質。就像，就像是……是來自青樓中的女人。”

    最后這句話，可是樊冰大著膽子才說外來的，也只有敢跟姜文明這樣說，她卻不曉得，時代集團的員工們，這當兒早就在私下里交換這種意見了。

    姜文明反而無所大謂的樣子：“可能她原本就是那種女人吧，以前那種天山雪蓮般的超凡脫俗形象，是裝外來……”

    樊冰打斷了他的話，很生氣：“我不準你這樣說蕭總！就算全天下的人這樣說，你也不能說！好了，你快速忙你的，星期一務必得來公司，希望那張請柬，能讓蕭總開心些。”

    嘟的一聲掛掉手機，樊冰輕輕嘆了一口氣時，就聽到門外走廊里，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響，這應該是來找蕭總的，她疾步走過去，開門。

    四五個男人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簇擁著一個高大英俊的小青年。

    除了這個小青年之外，其他幾人樊冰都算認得，是夢南柯從京城帶來的幾個手下，現在他已經回京了，但這些人卻沒走。

    身著一身筆挺灰色西裝的小青年，看見樊冰后，眼睛稍微亮了下，隨后回到了正常，一臉微笑，不過樊冰卻能從這笑容中，看出蔑視一切的倨傲。

    不等樊冰問什么，夢南柯的一個手下說話了，“樊秘書，這位是京城來的崔盼崔先生，還請幫忙稟報蕭總一聲。”

    哦，我曉得了，這就是夢南柯的頂替者，想不到來的這么快。

    樊冰點了點頭，又看了崔盼一眼，抬手輕輕敲響了總經理辦公室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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